我,董卓,爱民如子 第100章

作者:隐于深秋86

“至少太尉.....与之前比起来,貌似换了个人。当初老夫令他被先零羌所围,生死难料他得势后也未杀掉老夫,且多次宴请,心无介怀。”

张温说着还不由笑了下,似乎想起老董在他府上瞅鸡和狗的模样,继续道:“汝与他当初不过一点误会,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张公的意思是?

孙家有些动容,试探向张温问道。

张温却又装作什么都没暗示的样子,摆手道:“文台可不要多想,老夫只是觉得吃喝玩乐,洛阳可比南阳强多了。

“凡事都要你自己拿主意。”说着就向外走去,道:“老夫这些时日也不会回去,汝若有了决定,老夫可当个中间人

张温走后,孙坚怔怔坐了半天,一言不发。

孙策正好有事前来汇报,还未等他开口,孙坚便一伸手打断。

然后,用很疑惑的语气问道:“策儿,汝可知晓为什么,明明有人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可你只要一想到他,心中却怎么都升不起怒气?’

他真的想不通,明明张温跟阎象一样,都是来策反自己的。为何张温的话就那么贴心入耳,好似处处在为自己着想一般?

孙策一愣,以为是父亲小半年没见娘亲,当即回道:“父亲,这个就是爱情啊!”

原本古井无波的孙坚闻言,当即暴躁回怼:“我爱你娘的卖麻花情!”

孙策见状,不由深深点头:父亲果然想娘亲了,还是如麻花般交缠不断、永不分开的爱情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麻花,问就是今早穿山甲刚给他炸的:那玩意儿可比军粮好吃多了。

“主公!

回到宛城的阎象,一脸仓皇惊骇:“孙坚要反了!”

“什么?”

“主公,在下有切实的证据!”袁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道:“南阳那狗贼背着主公,居然秘密接见了董贼使臣!”

“什么!’

“非但如此,他从昨日起,就不再与董贼交战了!”

“岂有此理!”

“见到在下后,他鬼鬼祟祟不那出不说,还言孙策乃他所占,粮草必须给。而他攻打董贼是在替主公报仇,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

“孙文台!!”

“他还说自己并非主公之臣,主公莫要想多了!”

这下孙坚直接从胡床上跳了起来,怒发冲冠唾骂道:“当初求我像条狗,如今得了粮草嫌我丑?”

“那我走?

“主公何出此言?”袁术却比他还怒,义正严词道:“主公凭四世三公之后身份得来的宛城,凭什么南阳一句话就要还回去?”

孙坚闻言,当即点头:“言之有理!

孙文台,哼,某早就看他乃狼子野心之徒,朝三

暮四,不知死活!’

袁术又将那封信交给孙坚,献宝特别道:“主公,此乃南阳与董贼暗通曲款的证据,他故意将关键之处抹污,孰不知欲盖弥彰,自作愚笨!”

他虽然很鸡贼地将这封信顺了出来,却忘了如今乃盛夏,自己来回赶路也出汗。

孙坚看着那黏糊糊、还隐隐带着馊味儿的信件,当即面露嫌弃,连看都不看:“既是主簿所言,某自是怀疑的。

“主公还是看上一眼吧。”

毕竟是自己辛苦顺出来的,孙坚似乎还没发现,他可自豪了。

童雁丝毫没体察到他的苦心,反而觉那玩意儿伤害不高,尊重性很强。

当即说翻脸就翻脸,一把挥开童雁的手,怒道:“某已知晓,休要拿来恶心本将军!来人,某要领兵亲征,给南阳一点颜色瞧瞧!”

一瞬间,袁术体会到了孙坚面对阎象的心酸。

他苦思冥想,不明白适才对自己热烈如火的主公,为何忽然...跟火上浇了油一样。一定是对自己一般满意,他情绪才会如此激动的!

想到这里,袁术当即又开口,道:“如今孙策在我等手中,南阳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乳哺,立可饿死。主公万金之躯,何需亲自出手?”

孙坚一愣,忍不住得意笑道:“阎主簿所言极是。南阳狗贼不识抬举,某便先饿上他几日哼,狗饿了自然便会回来的,才会知晓谁是主人!”

不过两日时间,孙坚针对南阳的计策,已摆在老董的案几。

看着巨大沙盘模拟图,老董忍不住嘴角微翘:“之前还觉得,怎么着也要拿出个破虏将军的名号,赔上一董氏女。”

“没想到,南阳和孙坚二人之间的友谊小船,一点不牢固。都不用老夫费心掀起狂风巨浪,只需一阵小阴风儿,眼见就要翻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太尉只需坐山观虎斗,便可消弭一场兵乱。”华歆也很痛苦:童雁要是和南阳闹起来,两败俱伤,洛阳这里就不用出兵了。

洛阳不出兵,他就不用费心筹备粮草、调拨军备、征伐徭役。

可脸上的笑都未暴露,老董便摆手道:“光看着有啥意思,老夫要亲自前去搅上一搅,才有乐子嘛。”

华歆顿时脸色一苦:孙坚和南阳这两方,马上就打得跟屎塘子了一样了,你还去搅合个啥0.

当個搅屎棍,就那么苦闷吗?

老董却似乎猜到了华歆的心里话,忍不住大笑道:“苦闷,很TM苦闷。至少,老夫还是个棍儿嘛

“不过在此之前,老夫还有点事儿要做。”

“何事?”吕布乐呵呵地问道。

“再给汝寻两个义弟。

第233章 老夫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父亲,太尉上表那荀文若为司农丞,究竟是何意?”步广里一处府宅中,一文士装扮之人托腮问道。

“恐不是终本性暴露,要对父亲动手了吧?”

另一剑眉星目年轻人,神色更忧心忡忡:“先令荀或接掌大司农实权,继而便可架空父亲。”

“待父亲不过一提线木偶,毫无用处后,董卓便会令其爪牙,弹劾父亲尸位素餐!”他那面相儒雅随和的兄长随即补充。

“满朝上下已尽是董贼之人,届时证据确凿,调查一番发现父亲的确无所事事,董贼便可

说到这里,兄弟二人惊恐地对视一眼,齐齐向正位的父亲一拜:“孩儿不孝,致使父亲受此牵连折磨!’

大司农周忠听完俩儿子分析,气得胡子乱颤:“有汝二人,为父恐不用等太尉折磨,便会先被尔等气死!’

他还是比较淡定的,道:“太尉入洛阳后,虽说杀了不少朝臣,然那些人罪有应得。老夫兢兢业业,廉洁自守,为何要对老夫动手?”

“照尔等所言,钟元常投效了太尉,将廷尉大权尽握手中,宣璠也无所事事,为何不见太尉杀了他?”

“父亲!”文士装扮的周晖却不赞同,道:“我等与宣廷尉,不可相提并论。”

“不错。”弟弟周旷点头,道:“宣廷尉与董贼并无仇怨,而我等却被董贼所恶,还被他派兵劫杀!”

说完,兄弟二人再度对视一眼,又齐齐拜地请求道:“父亲,速同孩儿一同回庐江吧!,逃跑计划孩儿已布置大半年,必然万无一失!”

听到这里,周忠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道:“尔等能不能,别再说被太尉劫杀了?....如今洛阳兵马的精锐,尔等也不是没见过,更有神出鬼没、武技高超的绣衣使。’

“太尉若真心派人劫杀,就凭尔等聚拢的二百游侠,能顺利脱身逃入洛阳?’

对于这俩儿子,周忠是真无话可说:二人长相不差,才干也不错,脑子相当够使。可那性子.....软弱就罢了,还十分多疑。

他坚定认为,这随二人的母亲:前半辈子就没停止过,怀疑自己豢养外室。直到自己今年五十多,才渐渐消停下来。

原以为后半生会清净些,没想到儿子们又来了。

至于说董卓派人劫杀他们一事,是大儿子周晖自辞官后,与幼子在江淮一带交游广阔,慕名跟随他们的从车常百余乘,好不快活。

去年九月时,二人闻董卓入洛阳,京师动荡。他俩也算有孝心,一路从庐江入洛阳侍奉自己.

谁料半路遭遇贼匪,二人虽逃得性命,却不知为何坚定认为是董卓派人劫杀。

随后在洛阳大半年的时日,几乎每日每夜都在劝自己辞官,耳朵都能被他们磨出老茧来。“....庐江。”周忠没好气地瞪了两个儿子一眼,道:“去年司马建公也是这般想的,结果逃出洛阳城了么?’

兄弟二人还欲再劝,门外仆役进来:“主公,太尉来访

“董贼....”兄弟二人闻言魂飞魄散,哥哥周晖面色惨白,悔不当初:“董贼果然要动手了,父亲不听孩儿之言,才有今日灾祸!”

弟弟周旷也捶胸顿足,道:“也是我等这大半年放松了警惕,留恋这洛阳的风物。若是早些离去,哪怕不带父亲,也能

“也能如何?”周忠黑着脸问道。

“也能给父亲披麻戴孝,逢过年祭祀扫墓一番:

周忠当下目光四扫,希望能看到根粗壮的棍子,然后棒杀了这俩逆子。

至于说白发人送黑发人,呵,他不介意!

当老董带着吕布出现在周忠府上时,看到的就是周忠跟老鹰抓小鸡一样,想要揪住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也快三十,既怕被父亲追上,又怕老父亲摔倒,只能绕着廊柱绕圈圈。

老董先蓦然一愣,随即忍不住感慨:“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友爱画面,周司农知天命之年,仍与孩儿游乐,两位公子也早已成家立业,还这般膝下撒欢儿...若家家都如周府,天下大治矣。

周忠当即哭笑不得,羞愧拜地道:“太尉前来,在下未出门相迎,失了礼数,万望恕罪。

说着忍不住狠狠瞪了两個儿子一眼,道:“都是这俩逆子,闻听太尉前来便慌了手脚,总疑神疑鬼言太尉曾派人劫杀他们,要置周府于死地

老董当即一拍脑门儿,面色郁闷:忘了,还有这茬儿!

没错,兄弟俩没有说话,历史上董卓的确派兵劫杀过他们: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这俩兄弟...运气不太好。

那时董卓刚入京,志得意满的同时又焦头烂额。忽然闻听这两货,一路从江淮赶来要接走周忠。

董卓当时正心里敏感,见不得别人说自己不好。

两人虽嘴上没说,却用行动表示老爹在洛阳会不安全,董卓哪会惯着他们,当即暗中派兵去弄死。

后来老董穿越过来,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太尉,汝这是?..”周忠有些奇怪,见老董拍额头的反应,也开始犯起嘀咕。

“哦,夏天到了,蚊子多。”老董赶忙岔开话题,不由看了俩兄弟一眼,嘴上不停道:周司农不请老夫入堂一叙?”

俩兄弟被他一瞪,吓得跟鹌鹑一样。

周忠越看越奇怪,入座后不由试探道:“太尉.....不会真的派人劫杀过犬子吧?”

“父亲!

一听这话,周晖快要被老爹的操作蠢哭了:“汝这般直白问他,他又岂会

承认?’

“不错,他为了杀人灭口,连当初派去的胡轸都做掉了!”周旷补充。

一听这个,老董当即放松下来:当初派的原来是胡轸啊,那没事儿了...正愁怎么瞎编呢。

于是,老董点头:“不错,老夫的确派人劫杀过他俩。”

周忠大惊失色,惊愕道:“太尉为何要如此?”

老董双手一摊,无辜反问道:“老夫也不知道,或许,老夫就是脑子不好使,生性爱杀人

“岂有此理!”周忠当即大怒,对两人呵斥道:“太尉与尔等无缘无故,尔等为何要造谣污蔑!”

真话,总是没人相信。

这技巧,老董已掌握得已十分熟练了。

“父亲!

周晖委屈极了,道:“孩儿未有半句虚言,他明明

老董闻言,又狠狠一瞪。

周晖登时不吭声了。

周旷却忍不下这口气,道:“太尉辅政朝堂,宰执天下,难道连所作所为,都不敢承认么

只是开口时语气还行,越到后面越无力。

兄弟俩都在用最怂的语气,说着豪横的话一-一那副矛盾纠结的模样,让老董...越看越想调戏。

当下便郁闷看向周忠,道:“周司农,怎么感觉令公子,非要逼老夫把子虚乌有的事儿,变成真的?’

“老夫一没作案动机,二也没必要,他们怎....唉。”说着从袖中掏出两封奏表,放在案几上也不说话,转身离去。

起身之时,还在周忠看不到的角度,猛然对这俩三十左右的兄弟,狠狠一龇牙,吓得他俩差点抱在一起。

随后又任凭周忠如何呼唤,也坚决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