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20章

作者:凤凌九霄

“麻烦季……六百一十二先生,帮我把我的档案袋捡起来。”季然顺着薛深的话说道。从前,六百一十二这个数字是他的逆鳞,要是有人问起他的高考成绩,他甚至会当场翻脸不认人。但是这次不一样了,心里好像打开了一道闸门,心魔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倾泄而出,让季然瞬间放松下来。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放下了。

季成炜脸色变了几变,他屈膝蹲下,弯下腰,低下高傲的头颅,一张一张地把洒落了一地的档案捡起来,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好,重新放回到档案袋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一声不吭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季成炜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季然,“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是吗?”

季然没说话,眼睛红红的,他不是要哭了,而是恨,是赤裸裸的恨。当年,季成炜偷走了他的高考成绩,他自然是不信以自己的脑子,高考会考出个一百多分的成绩,还闹着去招生办申请过成绩复查。可是最后,父亲跪在他面前,母亲拿着刀以死相逼,父母都拼了命地保全他大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失去了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高考成绩,不是录取通知书,不是上大学的机会,而是……亲情啊。

所以,季然不只恨,还觉得失望。他这个儿子做得是有多失败,让父母都全心全意地偏帮着大哥,反而对他的绝望、他的痛苦、他的无助视若无物??

季然没说话,薛深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和季成炜多说,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奉劝你听一首国产的老歌,歌词为――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季成炜灰溜溜地走了。

薛深关上病房的门,拍了拍档案袋上的浮灰,把档案袋扔到季然的病床上,“你好大的胆子。”

“……薛哥,对不起。”季然没多解释,他知道薛深是在责怪他铤而走险,豁出性命也要把脏水泼到季成炜身上的事。

“上午庭审一结束,下午季成炜就被警察叫去派出所问话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薛深反问。

“薛哥,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想让季成炜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季成炜没猜错,季然确实不敢揭露出来当年的事。父母年事已高,一旦事情闹出来,恐怕连他们的父母都有责任,都要被牵连进去,季然下不去这个手。

“所以,你就要伪造一场凶杀案,制造自己差点在爆炸中死去的假象,强行给季成炜扣上一顶杀人凶手的帽子?你想让他被判故意杀人罪?还是爆炸罪?还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啊?”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季然不服气。

薛深沉默一会儿,似乎在斟酌要怎么开口。

季然说:“难道你觉得季成炜不该坐牢吗?”

“不,我刚刚沉默,是在想一个名人说过的一句很有哲理的话。”薛深说完,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与怪兽搏斗的时候,要谨防自己也变成怪兽。你在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季然,我们要用法律惩治恶人,而不是利用法律把自己变成恶人,再去以暴制暴地惩治恶人,明白吗?”

季然虽然料到了,以他薛哥的性格,断然不会赞同他的做法,但哪里想到,薛哥会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季然心底微惊,试探地问道:“薛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在你得知你父亲,薛臣研究员,被章麒和江唤夫妻联手陷害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用以牙还牙,以暴制暴的方式,把他们两个送进监狱里去吗?”做他们这一行的,要是想犯罪,能做出最穷凶极恶的事,却偏偏打着法律的擦边球,行走在灰色地带,让法律完全对他们无可奈何。

这一点,季然自己就能做到,他相信,薛深也能做到,学过刑侦学和法医学的薛深,甚至能制造出完美犯罪。

薛深并未因季然提到他父亲薛臣,而被影响到情绪。

薛深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给了季然一个不算标准的答案。

第310章 父子亲情(薛深父亲薛瀚海视角,番外)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律师吗?”答非所问。

这算是什么答案?季然愣了愣,还是顺着薛深的话问道:“为什么?”他可是个体贴老板的好员工。

“因为我父亲。”薛深的目光变得悠远。

……

薛深是虚岁五岁那年,上的幼儿园。那是个私立幼儿园,是他大伯薛瀚江和二伯薛瀚河两个人合伙开的。按照惯例,第一天入园的小朋友,要在幼儿园的许愿墙上,贴上自己的心愿卡。

作为薛深的父亲,薛深入院第一天,是薛瀚海牵着他的手,亲自送他过去的。那时候,薛瀚海还没有曝光科技院研究员薛臣这一重身份。所有人都以为,薛深就是个农民家庭出来的孩子,父母都是务农的。

连薛瀚江和薛瀚河,也只是隐约知道他们这个最小的弟弟读过大学,是个有学识有远见的人。但是,薛瀚海进科技院后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连名字都用的假的,根本不可能流露出来一星半点。

“薛深。”薛瀚海替薛深整理了下衣领和书包带,“我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进了幼儿园甚至是以后,做人,都要无愧于心,不负于人。”别人家的孩子,教的是在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要和别的小朋友好好相处,要乖乖吃饭按时睡午觉。薛深不是,薛瀚海从不教他那些,也不知道是不懂还是不屑。

薛瀚海满意地点点头,把人送到幼儿园就走了。

可是,薛瀚海刚走不到半个小时,他大哥薛瀚江的电话打过来了,“老三,你来一趟幼儿园。”

“怎么了?”

“你养的好儿子,在幼儿园里和别人打架,把我儿子和老二薛瀚河的女儿都给打了。这小子的臭脾气,和你年轻时候那是一模一样。”薛家老大笑着骂了一句,语气也不怎么自然。

“我这就过去。”

薛瀚海掉头就往幼儿园走。

他回去的时候,幼儿园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尤其是心愿墙旁边儿。一个揉皱了的蓝色纸团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纸团边儿上,小薛深抱着书包,新买的衣服皱了,背带裤歪了,领口扯开了一颗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嘴角似乎还有肿块,脸上也擦伤了。

“儿子,怎么回事?”薛瀚海谁也不看,先走过去问薛深。

“老三,你儿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上来,就把我们家鹏飞给打了,你看看,眼睛都打肿了,这左眼现在还有一块淤青。”薛家老大抱着个实心球似的圆滚滚的胖娃娃,不满道。

薛鹏飞已经七岁了,比五岁的薛深高了一头,那水桶腰都快要装下两个薛深了。薛鹏飞窝在他爸爸的怀里,薛家老大不说还好,薛家老大这么一说,他哇地就哭出来了,吸着鼻涕说道:“爸爸,他打我,他打我!”

“老三……”薛家老大为难地看了他一眼。

“我问你们了吗?”薛瀚海的眼神冷了。他刚刚扒拉开薛深的后领,薛深的脖子上血淋淋的,被抓破了好几道,还在渗着血。手背上,也有被掐得青紫的淤痕。薛鹏飞比薛深大两岁,比薛深重了至少五十斤,到底是谁欺负谁,薛瀚海又不是傻子。

“老三,现在是你儿子把人给打……”

“我问你们了吗?”薛瀚海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已经很不好了。薛家老大和薛家老二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谁也没敢再多说话。薛瀚海身上那种清冷、矜贵又深不可测的气场,让人不敢开口。

“薛深,你告诉爸爸,发生什么事了?”薛瀚海问。

“我的愿望是做一名科学家,他们两个撕了我的愿望卡,说我不配做科学家,我们就打起来了。”薛深年纪不大,但一点都不怯场,表现大方说话也清楚。

薛瀚海捡起地上的蓝色纸团,抚平上面的褶皱,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薛深的名字,还用水彩笔画了蓝色的宇宙飞船,穿着白色衣服的科研人员。

“你就是不配做科学家!你爸爸是杀人犯,你爸爸害死过人,是要挨枪子的!杀人犯的儿子就是小杀人犯,小杀人犯不能做科学家!”一个女孩尖锐的声音,响起。

女孩约莫五六岁大的模样,被薛家老二薛瀚河抱着,手里握着根棒棒糖。她是薛深二伯的小女儿,叫薛圆圆。身上,依稀还散发着点臭味,不知道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洗澡了。

杀人犯……

薛瀚海的脸色冷了,抱着薛深的手臂,一瞬间变得像他腕间那块手表一样冰冷。几年前他从科技院离开,虽然隐瞒了当时的真相,但是亲戚朋友想从他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一些蛛丝马迹,还是很容易的。

孩子不懂事,薛瀚海不想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计较。但是,孩子懂什么叫杀人犯吗?不懂,那么孩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就很耐人寻味了。

薛瀚海看向他大哥和二哥,皱了皱眉。

薛家二哥有些慌,一巴掌拍在自己女儿的后背上,没用多大力气,“怎么跟你三叔说话呢?”

“不是你说的吗?三叔是杀人犯,三婶就是包庇窝藏,他们一家都是罪犯窝,让我离他们远一点,不要跟薛深玩,否则会被带坏的!爸爸,这是你说的啊!”薛圆圆在家里被宠惯了,挨了一巴掌,气得眼眶里都沁满了眼泪,朝着薛家老二吼道。

“孩、孩子还小,不懂事,不懂事。”薛家老二满脸尴尬地看了薛瀚海一眼,眼神里没有半点愧疚和不好意思,仿佛薛圆圆只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薛瀚海敛了敛眉眼,低头问怀里的薛深,“你打他们俩了吗?”

“……”

“说实话。”薛瀚海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薛深指着薛鹏飞,“往他脸上打了一拳头。”薛瀚海看了一眼,薛鹏飞脸上确实有一小块淤青,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是那种医生来晚了就痊愈了的伤口。

薛深又指了指薛圆圆,“我没打她,她推我的时候,自己摔到粪坑里了。”

听到这话,薛瀚海嘴角抽了抽,难怪薛圆圆身上散发着一种臭味,“给你堂哥和堂姐道歉。”

“凭什么?”薛深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爸爸,委屈又迷茫。挨打的是他啊,凭什么让他道歉?

“道歉。”薛瀚海声音沉了。

“……对不起。”薛深一板一眼地说道,说完,抱着书包气鼓鼓地闷声往外走

“你们等我一下。”薛瀚海对他大哥二哥说了句,匆匆追上薛深的脚步,“在这等爸爸五分钟,你一个人,可以吗?”

薛深点点头,心里很难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了,他爸爸不信他,反而要偏帮一个外人。他怕他爸爸伤心,甚至都不敢说出来,薛圆圆骂他爸爸是杀人犯的事。

薛瀚海揉了揉薛深的脑袋,起身,对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说了一句:“你们跟我过来一下。”

“到我办公室说吧。”薛家大哥主动说道。

办公室的门关上,只剩下这三个人的时候,薛瀚海扬手就给了薛家二哥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薛家二哥被打懵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向来温润儒雅的三弟,“你打我?你敢打我?”

薛家二哥恼羞成怒,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挨过巴掌,扬手就要打回去。

薛瀚海利落地攥住他的手腕,反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脚上的皮鞋鞋尖狠狠踢在薛家二哥的膝盖弯上,薛家二哥膝盖弯一疼,瞬间就半跪在了地上,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当着孩子的面,我给你留脸了。”

“但是二哥,做人可不能给脸不要脸。”

薛瀚海冷冷淡淡地口吻,一下子就刺激到了薛家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上来就不由分说地给我两巴掌,也难怪把薛深教成那个样子,对自己的哥哥姐姐动手!”

薛瀚海撩撩眼皮看向薛家二哥,“对不起。”

薛家二哥脸色还没好转,薛瀚海幽幽地来了一句:“刚刚打你那两巴掌,依我看,打轻了,这是我的不是。”紧接着,薛瀚海侧着身子,一脚踢在薛家二哥另一边的膝盖弯上。这一次,薛家二哥不是单膝跪地,而是双膝跪地了。

打完了人,薛瀚海也不废话,脸上还隐约带着些笑意,只是眼睛里已经褪去了所有的情绪。冷淡的态度,好像他面前的这两个人不是他的兄长,而是两个与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样。

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被他刺得心里一疼,这样的目光,是他们与薛瀚海兄弟情深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是薛家大哥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薛深身上的伤,是薛鹏飞抓出来的。那些辱骂薛深是杀人犯儿子的话,是薛圆圆嘴里说出来的。

薛瀚海没再搭理办公室里沉默不语的两个人,眸底还带着一抹戏谑,拉开办公室的门,却愣在了原地。

小薛深眼底还带着懵懂和茫然的神色,愣愣地站在门外。

薛瀚海只迟疑了一瞬间,就弯腰抱起薛深,小心地避开他身上被打伤的伤口,在薛深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们去医院,验伤。”

听到这话,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相视一眼,一下子就慌了神。

其实孩子之间小打小闹的,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那就是闹着玩,可要是往大了说,那可能就涉及到幼儿园暴力,甚至是涉及到幼儿园霸凌了,事情闹大了,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这两个幼儿园的合伙出资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幼儿园是会被上面教委教育局的人查封的!

“老三,你等等。”

“老三,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们现在就让孩子过来给薛深道歉。”

“是啊是啊,老三,家和万事兴。你看看,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高抬贵手,原谅我们这一次?”

“对,以后我们一定会看好自己的孩子,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还有那个……那个薛深大侄子身上的伤,得去医院看看,我陪你去医院,大侄子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们出。”

薛大和薛二七嘴八舌的,好话跟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扔。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他逼着薛深给那两个孩子道歉,是因为院子里有监控,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其实哪怕是薛圆圆那一句杀人犯不说漏嘴,他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不是会随意欺负人的主儿,薛深之所以动手,那么对方必然有欠揍的理由,“是薛深。”

“儿子,我们走。”薛瀚海抱着薛深,也不管薛家老大和老二在后面满脸讨好地说什么,先带薛深去医院验伤,让医生给薛深做了清创和包扎。

事后,薛瀚海给薛深换了一家幼儿园,薛瀚海去幼儿园帮薛深收拾东西的时候,薛鹏飞和薛圆圆还当着所有小朋友的面,给薛深道了歉,薛深年纪不大,但也真的是会察言观色。

“你们的道歉我知道了,但我不接受。”他爸爸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他大伯和他二伯的气焰给打压下去。他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接受薛鹏飞和薛圆圆的道歉,要是真接受了,那不是反过来扇他爸的耳光,让外人看笑话吗?

薛深不接受道歉,但是,薛深的验伤报告还在薛瀚海手里。于是,没过几天,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抱着一看就不便宜的礼物,再一次登门致歉,还拿来了不少水果,甚至是小男孩喜欢玩的玩具,那些玩具上的logo,薛瀚海一看就知道,不是工薪阶层家庭的孩子能见得到的玩具。

薛瀚海也没说要,也没说不要。直到年底家庭聚会的时候,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又给他敬酒道歉,这兄弟俩连喝了三四瓶度数极高的白酒,薛瀚海才勉强点了点头,“这事儿,就这样吧。”

大人们的事,薛深不知道。倒是薛深和谷辉禾一起玩的时候,谷辉禾听说了杀人犯这事儿,义正言辞地拍了拍薛深的肩膀,小大人似的说道:

“薛深,你别难过。以后要是有人说你爸爸是杀人犯,你就告诉他们,谷辉禾的爸爸也是杀人犯,谷辉禾的爸爸还是强奸犯,把隔壁王叔叔都给强了。”

“……”

其实薛深那个时候,也不是很懂什么叫杀人犯。反正,他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直到有一天,薛瀚海和薛深谈起了这件事儿。

“孩子,记住了,人言不可畏,须有宽广心。”薛瀚海握着薛深的手,抓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人言不可畏,须有宽广心”这十个大字,“不要在意他们说什么,这是你的气度和格局。”

薛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爸爸,周末我们去捞鱼吧,谷辉禾说后山的河里有手指头那么粗的泥鳅,炸着吃可好吃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谷辉禾都不出来玩了。他去谷辉禾家里找,谷辉禾的妈妈说他病了,起不来床。但是薛深却听说,谷辉禾是被他妈妈给打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薛瀚海对薛深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他身体不好,陪伴在孩子身边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人这一生有时候就像鱼一样,有的鱼生长在一碧万顷的广阔海洋里,有的鱼生长在几千亩的淡水湖里,有的鱼则生长在小河沟沟甚至是巴掌大的鱼缸里,拇指粗细的项链挂坠里。一个人的生长环境,心态和眼界,决定你未来的发展高度,城府和格局。你是想做海里的鱼,还是想做挂坠里的鱼?”

“我想做海里的鱼。”薛深毫不犹豫,“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那就像你心愿卡上写的那样,未来,做个大科学家。”薛瀚海拍了拍薛深的小屁股。

“嗯!”其实薛深没有告诉他爸爸,在薛圆圆说他爸是杀人犯的那一刻,他的愿望,已经变了。

他不要做科学家了。

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做科学家堵不住那些颠倒是非黑白的污言秽语。

他要做一个律师,去帮他爸爸洗清所有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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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5000字)

(大肥章)

(这就是薛深理想的根源)

(薛深有一个好父亲,一个最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