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19章

作者:凤凌九霄

“够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钱玮敛了敛眉眼,“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我再想想吧。”

薛深也不多留,朝钱玮微微颔首,从钱玮办公室门口的衣架上拿起外套,搭在臂弯里,拉开门走了出去。钱玮和褚娜的案子,检察官是他发小谷辉禾,他原本就不便插手,是看在和钱玮的关系上,才出手帮忙的。既然钱玮不愿意继续深查下去,他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只是,薛深想不明白,距离真相就只有一层薄纱了。即将要掀开薄纱的时候,钱玮为什么不敢去揭露真相,甚至还有些不情不愿的?

薛深摇摇头,刚准备往外走,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了钱玮的声音,“楚医生,对,是我,钱玮,褚娜今天怎么样了?”

楚医生?薛深想起来,去杨国汉家的时候,钱玮确实有提到,他帮褚娜找了一个心理医生,医生姓楚。

薛深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刚要走人的时候又听钱玮说了句:

“你说她有心结,她的心结是一个死去的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哦哦,今天下午给她做的催眠吗?谢谢楚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孩子的死能够真相大白于世间,她的心结一定能解开吗?一定能醒过来吗?一定能恢复正常人的意识吗?”钱玮用了三个一定,语气挺紧张的。

薛深拿着车钥匙和手机穿过警局长长的走廊,摇摇头,钻进了自己的车里,开车走人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医院。今天,先是贺凛的案子开庭,又是褚娜案的庭前会议,薛深一整天忙得像个陀螺一样,还没来得及去医院看看季然怎么样了。

*

医院,高级vip病房。

因为后背有伤,季然抱着枕头趴在病床上。今天早上,他的车子油箱盖被撬,油箱漏油,车子爆炸的前一秒,他拉开车门跳进了高架桥下的湖里逃生。命倒是保住了,但油箱爆炸引燃的大火,把他后背上的一整块皮都烧焦了。主刀医生都被吓到了,因为,打了麻醉后用手术刀割开季然后背上的那块皮,还有至少几十块爆炸的碎片,深深地扎进了皮肉里,血肉模糊。

手术进行了足足五个多小时,手术结束后,用镊子帮季然取出爆炸碎屑的那个医生,手指都是颤抖的,从内衣,打底衫,白大褂,再到手术衣,都被汗水打湿透了。

季然的麻醉效果才过,刚刚彻底清醒。一睁眼,就看到旁边盯着他偷笑的护士。

“你醒了?”护士用纸杯倒了杯温水,体贴地在水杯里插了根吸管,看季然的时候,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怎……怎么了?”季然喝了水,嗓子哑得厉害,吃力地问道。

“您是从事法律工作的吧?”护士扶了扶雪白的帽子,抿唇莞尔:“刚刚您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您虽然睁眼了,但是当时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您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不记得了。”季然摇摇头。

护士说:“您睁开眼睛,抓着主刀医生的手,就问了一句――这里是十八层地狱吗?”

季然:“……”

护士笑笑:“主刀医生说不是,但是您嗓子可能有点哑,您还大吼大叫了好几遍――宝娟,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整个手术室的医生和护士,全都笑不活了。

季然恨不得当鸵鸟,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现在他后背上都是伤,轻微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他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手无意识地攥紧,把枕头都攥得皱巴巴的。

“后来呢?我还做了什么?”季然知道护士没说完,从前面的两句话,护士还不足以推断出他是学法律的。

“后来,也不知道是麻醉师的麻醉剂剂量少了还是什么原因,您刚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就能活动自如了,还从手术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外走,说这个案子还没判完,要赶回去开庭。”护士说着说着,自己都笑喷了,“医生要给你拿个轮椅,过来扶你,你偏偏不用,还走着S型步伐,不停地躲着医生的手,说我没醉,我还能再干两箱白酒。”

季然:“…………”

他能移民去火星吗?

“先生,您当时是不是怕医生不信您的话啊?”护士满脸八卦地问季然:“当时医生敷衍地跟您说好好好你没醉,要让你先去病房躺会儿的时候,您还很生气,觉得对方不相信您的酒量,于是……”

“于是什么?”

“于是,您一个人在医院手术室门口的走廊上,反反复复地背了三遍《法官法》。”

“…………”谢谢,人已经在办理去火星居住的居住证和移民手续了。这个地球,他不住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

护士帮季然轻轻地翻动了一下身子,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没什么大问题,才转身过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站着一道和季然一样挺拔的身影,“他怎么样了?”

季然趴在床头,是看不到门口是谁的。

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季然猛地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

那双清冷的眼睛里,缓缓地氤氲起一抹阴鸷的冷意和杀意。

“怎么是你?”

“季成炜,谁让你来的?”

第307章 薛深动手

“可以让我们单独谈谈吗?”季成炜看向护士,礼貌地开口问了句。如果薛深在他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上午的时候,贺凛的辩护律师。

护士点点头,拿着换药的托盘走了出去,把门带上了。

季成炜把一个果篮放到床头,却被季然抬手挥翻,“滚!不用你假好心!”

季成炜皱皱眉,“已经过了整整十八年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在恨我这个大哥?甚至不惜要用这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手段,把我送进监狱里头去?”别以为他不知道季然的心思。以季然的观察力,今天早上,他不可能对油箱盖被撬毫无察觉,甚至还大摇大摆地开车上路。

季然是故意的,是想给他扣一顶故意杀人的帽子。

“难道我不该恨吗?十八年前,你托了关系,把我的高考卷子换成了你的。你拿着属于我的612分,去理想的城市,去读心仪的大学,去学你最喜欢的专业。你偷走了属于我的人生,整整十八年,我不能恨你吗?”季然抓起床头柜边儿上的热水壶,朝季成炜砸过去。

季成炜躲了下,没躲开,热水壶砸在他脸上,血水和热水沿着季成炜的脸往下流着。

他比季然大六岁,季然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从小就代表学校去省里参加各种比赛,拿奖拿到手软,是真正意义上的“别人家的孩子”。季然一路跳级,跟他同一年高考的。

那时候家里穷,只能供得起一个孩子读大学,季成炜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常了。正好高三毕业班里,有个追他的女孩儿,父亲在省招办工作的。所以,季成炜才动了歪心思,甚至走了关系,换走了季然的试卷。

“那时候,你不是也妥协了吗?”季成炜神色复杂地说道。

“爸爸跪在地上求我,妈妈拿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只为保住你这个长子。不妥协,我能怎么办?”季然嘲讽地摇摇头,和眼前这人有着相同的血统,让人恶心,“还是说,你觉得你偷换别人的高考试卷,这事做得挺光明正大,挺理所当然的?”

季成炜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在律所也是被几个徒弟无脑追捧,没有谁敢这么下他的面子,冷嘲热讽地打他的脸。一时间,季成炜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语气硬邦邦的:“可你也别忘了,季然,当年你写的承诺书还在我手里呢,你承诺你是自愿把高考成绩让给我的。”

“承诺?这种承诺有效吗?”真是笑话。

“无效。”季成炜挑挑眉,他是律师,很清楚这种违反强制性法律规定的合同是无效的,“但至少说明,我偷换高考试卷的事,你是知情的。如果我被追究责任,吊销我的学位证、法律职业资格证甚至是律师证,你也跑不了!你想玉石俱焚、一拍两散吗?”

“你……”

“所以季然,老老实实地待在那个什么薛深身边,你喜欢做下人就好好地做下人,做好你的本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连你和你那个什么……薛律师,一起收拾!区区一个刚入行的新人,有妈生没爹教的玩意儿,跟我争,他也配!!”季成炜拿手绢擦了把脸上的血,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他看都不看季然,提着公文包,另一只手拉开病房的门。

门开,季成炜看到门外站着的薛深时,脸色当即就是一变。背地里说人,而且是有妈生没爹教的玩意儿,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季成炜想到这是他弟弟的病房,他是来看望弟弟的,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想到这里,底气又足了些许。既然那些话被薛深听到了,就相当于已经撕破脸了。

当即,季成炜也懒得跟薛深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寒暄和客套,甩着手里染血的手帕说了一句:

“没爹教育的孩子,就是没家教,还会背地里偷听……”

但他不知道,除了在法庭上,薛深根本不喜欢和人斗嘴皮子逞口舌之快。薛深连招呼都不打,对着季成炜的心口上去就是狠狠的一拳头,他出手快,力道极重。一句有妈生没爹教,让薛深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季成炜被踢得气血翻涌,整个胸腔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季成炜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弓起,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撞倒了季然病房里的药柜,药柜里的药噼里啪啦地洒了一地。好巧不巧的,季成炜倒在了药柜碎裂了一地的碎玻璃上。有些碎玻璃碴,深深地扎进季成炜的皮肉里。

这动静闹得太大了,深夜的医院走廊上没什么声音,寂静无声的。薛深这一拳头下去,把住院部这个楼层里不少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吸引了过来。

“没事,我们练拳呢。”薛深冷淡地弯弯唇角,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仰躺在地面上的季成炜,伸腿用皮鞋尖踢了踢季成炜的脸,他力道不轻,鞋尖踢打在脸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更像是打脸,“是不是?十八年前高考612分的季成炜先生?”

换作是平时,不为别的,只因为把一个律师打伤会很麻烦,他也不会出手这么重。可是,现在是季成炜侮辱他的父母,身为子女,他可做不到听了这些话还细声细气地和季成炜讲道理。唾沫是用来数钞票的,可不是用来讲道理的,他也没那么圣母。

季成炜咬了咬牙,知道薛深是听到了他和季然的谈话,在用他偷换高考试卷的事威胁他。薛深可不是季然,要真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他那点事抖搂出来,那就麻烦了。

“是是是,我们过招呢,没事。”季成炜赶紧说道。

等医护人员半信半疑地走出去之后,季成炜才踉跄着从地面上爬起来。

他刚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捂着心口,根本站不稳。

薛深却从包里摸出一物,直接扔到他怀里。

季成炜看完,瞬间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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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第308章 荣宗耀祖

是季然的档案,季然入职君Z律所的时候,档案一并带到了君Z。薛深扔得利落且粗暴,袋口的棉线线扣断开,纸片子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从季然进君Z那天,我就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十岁以前参加市级省级比赛,拿金牌拿到手软,十一岁代表国家出战,作为国际知识竞赛里最小的参赛者,却拿下了第一名的成绩。可是,这样的季然,一路跳级到高三,高考六门科目却只考了一百多分的成绩,还没有我血压高呢。”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直到今天在法庭上,季然对季成炜说的那句“偷来的东西,该还了”,薛深瞬间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小时候,荣宗耀祖。

长大了,却泯然众人了?

这怎么可能呢?

伤仲永里的仲永,泯然众人也还有个过渡阶段。季然又怎么会一夜之间,从天才堕落成了普通人?

“六百一十二先生。”薛深眉眼冷淡地睨着季成炜,他不是高考612分吗?那就六百一十二先生。

“我叫季成炜。”季成炜额角青筋突跳着,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提他612的高考成绩。因为这于他而言,不是荣耀,是耻辱。有人提及,他脑子里就会回想起十几年前,他跪在季然这个弟弟面前,求他不要把事情揭露出去,求他隐瞒真相。

“好的,六百一十二先生。”薛深从善如流,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说道:“今天季然的车子在高架桥上爆炸,车门都炸飞到了十几米高的天空中。如果不是季然跳江,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地府看阎王爷写生死簿了。我不知道六百一十二先生你来找季然是不是为了爆炸的事情,但是,季然是我的助理,我要是托大一点呢,我也将会是他这个爆炸案的代理律师,有什么法律上的事情,你找我谈,不要打扰到他养伤。”

季然意外又感激地看了薛深一眼。薛深这个人,做律师时业务能力无可挑剔,做老板和上司,对下属也是真的好。薛深不会随随便便地叫下属加班,用薛深的话说就是,效率高的人在下班前解决掉所有工作,效率低的人才抓着员工加班。偶尔要是遇到了突发状况,薛深叫他这个助理额外加班,也都会在月底结算奖金的时候,一分不少地把加班费付给他。

季然还记得,不久之前有一个叫赵尼玛的律师助理,是和他一起入职君Z的。赵尼玛是欧阳律师的助理,有一次欧阳律师和薛深一起做的一个非诉讼的公司破产案,季然和赵尼玛都从自己老板那里接到了一堆的工作,抱了一大箱子的卷宗回去看,那一箱子卷宗少说得百十来斤。

但是,季然的那箱子卷宗,各种证据都分了类,用不同颜色的小夹子夹好了,还贴了便签,详细解释这一堆工作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做什么。会给他做这种批注的,除了薛深这个老板,再就没别人了。薛深肯做到这个地步,季然也不好意思偷懒,当即通宵加班,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就做完交工了,薛深大笔一挥,直接把他的年假给批下来了。

可是赵尼玛的那一箱子卷宗,乱七八糟,杂乱无章,箱子底下还有一根咬了两口的烤肠,油汪汪的,都腐烂变质了。赵尼玛做了整整一周都没做完,还被欧阳律师骂得狗血喷头。

那个时候季然就知道,有个高情商的上司,真的是人间幸事。

“季然是我弟弟,我找他,也为了家事。”季成炜愤愤不平地开口,打断了季然的思绪。

“那就谢谢六百一十二先生帮我拓展业务了。我可以是刑事律师,也可以是合同纠纷律师,还可以是家事法律师。”家事法,就是调整家庭关系的法律。

“我季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季成炜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薛律师,插手别人的家事,真的挺没有教养的。”

薛深莞尔,风度翩翩地回敬了一句:“在背后辱骂别人有妈生没爹教,你的教养,我望尘莫及。”

季成炜被挤兑得脸色铁青。

嘴反反复复地张了几次,嗫嚅了好半天,却没再蹦出来一个字。

“六百一十二先生……”

“够了!薛深,你别拿十几年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威胁我!”季成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当场就跳脚了,用手机找出一段视频。视频的画质很差,已经有些年头了,应该是用老式手机录制的。视频里,少年时期的季然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似的,在视频里红着眼眶说,自己愿意把自己的高考成绩让给大哥季成炜。

视频播放完,季成炜把手机收回到胸前的上衣口袋里,语气里颇有种小人得志的意思,“看清楚了吗?这段视频至少能证明季然对当年的事是知情的,我要是出事,季然也跑不掉!薛深,你有种就去揭发这件事情!”季成炜转头瞥了一眼季然,“到时候,我们兄弟俩同归于尽,前途尽毁,我倒是要看看,季然是感谢你这个上司,还是憎恨你这个上司!”

“噗嗤――”薛深没忍住笑了,季成炜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怎么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这么单纯……这么蠢呢?

且不说当年偷换高考试卷的时候,季成炜已经成年了,需要承担法律责任,而季然甚至还不满十四周岁,如果不是他那个堪称天才的大脑,他也就是个在上小学的小屁孩。季成炜凭什么觉得,事情曝光了之后,季然要和他一样,前途尽毁,同归于尽,接受网友和路人的指责和攻击谩骂?

更何况,偷换高考试卷的事,是季成炜做的,季然事先并不知情,哪怕是事后妥协了,也不需要为季成炜的错误而背锅。从头到尾,兜兜转转,要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的,就只有季成炜一人罢了。

薛深看向季成炜,缓缓开口:

第309章 豺狼猎枪

“麻烦六百一十二先生,把我助理的档案,捡起来。”

季成炜还没走出病房,听到薛深的话,停下来扭头问道:“你在开玩笑?”

薛深那么一扔,季然的档案袋棉线扣断开,纸张跟雪花片子似的,洋洋洒洒地落了遍地,俯拾皆是。现在,薛深居然敢让他捡起来?

“不捡?你撬季然油箱盖,破坏他汽车油箱的事,我现在就请警察过来,让你给个交代。”季然明知自己的油箱盖被撬还将计就计,可是,油箱盖是不是他季成炜撬的?油箱是不是他季成炜弄漏的?那薛深就有办法让季成炜吃不了兜着走。

薛深这话说的不重,但是听在季成炜耳朵里,无异于是晴天霹雳。给个交代?他能给个什么交代?他也是做律师的,自然知道这事儿不构成爆炸罪或是故意杀人罪,因为他没有杀人意图。但是,有薛深从中作梗,法院定他一个故意毁坏财物罪,是轻而易举的。

季成炜咬了咬牙,脸色一片铁青。他们做律师这一行的,能力差没关系,打不赢官司没关系,接不到案子也没关系。但是,唯独不能做出出格的事,不能违反纪律,更不能触犯法律。

律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他这会儿终于意识到,因为自己逞一时痛快,给自己惹来了什么麻烦,甚至可以说是给自己惹来了薛深这么一尊瘟神。难道他埋头奋斗几十年,在律师圈走到了这一步,就要这样功亏一篑,毁在这里吗?

季成炜眼底的神色,从嘲讽到严肃,从严肃到慌乱,他慌不择路似的看向季然,希望这个和他有着相同血脉的弟弟,多少能有个态度,替他说几句话。

季然感受到他的目光,嘲讽一笑。这就是季成炜,这就是他能屈能伸的大哥。用不到他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他是下人,用得到他的时候,又想拿兄弟感情道德绑架他,蠢货。

季然淡定地看向薛深,对上薛深的视线,季然的眼里下意识地带了几分恭敬,“薛哥,以后你做律师一天,我就是你的律师助理。你要是改行去做法官检察官,我就去考公务员给你做法官助理检察官助理。”他相信,这辈子他选择效忠于薛哥绝不会错。因为,薛哥是个有血有肉的好律师,是个有人情味的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