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罗罗
随着大军不断向广州府城推进,这支“伐尚大军”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当“伐尚大军”沿着顺德县境内的一条水道从西江往北江下游挪动的时候,水道两边陆地上行进的香山、顺德两县的义军人数都过了两万!
如果再算上从澳门出发的大兵,这支伐尚大军的总兵力更是达到了六万之众,当真是浩浩荡荡啊!
站在一条充当船队旗舰的葡萄牙式桨帆船的船艉甲板上,看着两岸红布裹头的行军队伍,朱和墭都有一种起飞的感觉了,仿佛马上就要插上翅膀,飞到广州府城去当家做主了。
“什么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看看,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军师,看来等咱们兵临广州府城的时候,大军人数都能超过十万了吧?我锦衣亲军满万就不可敌了,若有十万,天下何处去不得?”
站在他身边的诸葛军师摇着鹅毛扇子道:“若有十万天兵杀到广州府城下,尚可爱、尚可乐之辈说不定会望风而逃……到时候咱们就能不战而得广府了!”
大波玲也跟在朱和墭身边,也笑着说:“要奴是尚可爱、尚可乐,一定会弃城而走。他们尚家在广东的这二十余年,杀人害人不计其数,粤人无不恨之入骨。若广州被我们打破,尚家一门岂有活路?不如早早的跑路,也许还能多活下几人。”
身位几万人马的大管家,郭师爷现在也位高权重,能跟朱和墭、诸葛三和、大波玲他们站一块儿了,当下也笑着附和:“可不是吗,香山县城的狗官和官兵都望风而逃了,尚可爱、尚可乐这两个老贼说不定也会跑路的。”
朱和墭冷笑着:“尚可爱、尚可乐要是弃城而走,咱们平定广东的仗反而不好打,他们要是聚集人马,死守广州,那才合了本世子的心意!”
“世子爷,”邱荣此时也在这条乘风前行的桨帆船上,听见朱和墭的话,有些不解道,“这广州府城可是城高墙固,城南海珠岛上有慈度寺炮台,城北越秀山上有四方炮台,可不大好打,若能不战而岂不是上之上也?”
广州的确是很难打下的坚城,光是地形就让人头疼了,西南两面都是珠江,北面一座越秀山,只有东面还算平坦,方便进攻。
而且尚可喜又在广州城北的越秀山上盖了个四方炮台,还把广州城南珠江当中的海珠岛上的慈度寺改成了炮台。一南一北两座炮台护着,让广州城的城防变得更加坚固。
一般的敌人还真打不下来,可朱和墭不一般,他又“妖法糖药”!
朱和墭摇摇头笑道:“打广州有什么难的?慈度寺和越秀山的炮台再坚固,还能和圣保禄大炮台比?这两处炮台一到手,广州城根本守不住。
圣保禄大炮台上的三十六门红夷大炮和葡人炮兵,都被咱们带在军中了,卜加劳炮厂的葡人工匠也带着器械和材料一起来了。而且咱们还有糖药开花锤,广州的那点破城防,根本不堪一击!
如果尚可爱、尚可乐这俩老糊涂能把广府、肇庆、惠州乃至韶州的清妖都集中到广州困守,那咱们不就能兵不血刃的将广府的乡村和各处县城,还有肇庆、惠州、韶州等地都拿下?这才是一口吃成个胖子呢!”
“那咱们怎么合兵一处直扑广州呢?”邱荣有点不解,“除了河道沿岸的乡都,还有清妖放弃了的香山县城,咱们都没分兵去取啊!”
诸葛三和笑道:“邱学士,咱们合兵一处,还大张旗鼓说要打广州、灭尚家,就是为了吓唬尚可爱、尚可乐这俩老头。他们只要一害怕,就会把分驻各处的兵马都调回广州保命。这样广府境内的各县城和乡都还有绿营兵驻守的堡寨就都空虚了,咱们再分兵取之,就非常容易了。”
朱和墭点点头道:“这叫农村包围城市之计……咱们在澳门和香山收编的苦力,大多来自广府、肇庆、惠州等地。孤家已经将他们按照落籍之县分别编成了二十队乡勇。等大军兵临广州城下,并且扎下硬寨之后,就能分出几十个领的精兵,让他们带着这二十队乡勇去取各队的家乡了。”
“高啊!”朱和墭的话还没说完,邱荣已经挑起大拇哥直喊高了,“尚家兵如果都缩进广州,那别处就是空城,靠几个狗官加一些民壮、团丁,如果抵挡咱们的大兵?若是广府、肇庆、惠州境内的各县都被咱们拿下,广州一座孤城还这么守得下去?等到广州也被咱们夺了,那咱们可就拿下了全广东最好的一块地盘了!”
诸葛三和摇着鹅毛扇子补充道:“最后拿下广州还有个好处,就是能给尚老贼和玄烨小贼留点幻想,让他们以为咱们是顿兵坚城之下……这样就不会马上调兵来援。只要给咱们一个月甚至半个月,广州府大部,惠州和肇庆一部,也就能拿下了,而且还是彻底拿下!”
彻底拿下和只占领县城插面旗子可不是一个概念。
朱和墭想要的“彻底拿下”是要将政权的根基扎进乡都的!而且还要完成均田、均税、均役、办学等改革,还要通过澳门商埠和东南西北内五厂的技术传授以及上下游整合,彻底控制珠三角的白糖、酿酒、铁器、银钱金融等产业,还要控制珠三角各乡都的火药供应。甚至可以利用“大蒜神药”把“原儒卫生所”给办起来。从方方面面把珠三角的土地、人口、财富、资源都整合起来,形成反清合力!
想到这些,朱和墭就笑着对左右道:“只要咱们拿下了这块广东最好的地盘,那咱们的局面可就彻底打开了……云南的那个吴三桂见了,多半也会按奈不住起来造反,到时候咱们的大事就成了!”
第146章 尚之信,你家有几百万仇人!
“什么?二伯……您说什么?姓朱的要带着几万人来广州杀我们全家?这怎么可能?他哪儿来那么多人?”
“妈了个巴子,这个姓朱太会蛊惑人心了,关闸河大榷场里的几万苦力给他一蛊惑都上了贼船!”
“大榷场的苦力?为什么呀?他们这些年都靠咱尚家的恩典活命,怎么就跟姓朱的走了?他们有没有良心?”
“世子爷,据香山县的禀帖上说,大榷场那边前一阵在传痢疾,不少力巴都染了疫……那伪朱三太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居然用大蒜头治好了许多染役的苦力。然后他又谎称咱们断了大蒜头的供应,把那些苦力蛊惑起来,要来广州抢大蒜头,顺便把咱们家给灭门了!”
“什么?为了一点大蒜头就反了,还要灭咱们的门……这些广东人都疯了吗?”
广州府城内的平南王世子府中,刚刚和李天植、聂包、王国栋三人领着八百骑兵日夜兼程回来的尚之信都没来得及歇上一会儿,就听说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噩耗。
因为几个大蒜头,聚集在澳门北门的关闸河大榷场中的几万苦力居然跟着朱和墭造反了!而且还要灭平南王家的门……哪来那么大的恨啊?
“世子爷,那些苦力都是您家的仇人啊!”跟着尚之信一起回广州的王府长史李天植看着这个北京回来的平南王世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心好意的开口提醒了。
“仇人?”尚之信一愣,“我家才到广东多少年,怎么可能有几万个仇人?”
“几万?”李天植苦苦一笑,摇摇头道,“怎么可能只有几万……”
“啊?”尚之信一愣,“不止几万?有多少?”
“几百万吧!”李天植苦笑道,“广东这边不能说人人都和您家有仇,但只说一半人和世子家有仇肯定是说少了。”
好嘛,大半个广东都和尚可喜家有仇!
“啊!几百万……”尚之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望着尚可爱,“二伯父,真有那么多?”
尚可爱听他这么一问,也只能苦笑着点头了:“之信啊,咱家在广东的仇人的确是多了一些。”
“这叫多了一些?”尚之信都急了,“这也太多了……我阿玛这些年都干了什么?怎么就得罪了那么多人?”
“也,也没干什么,”尚可爱苦笑道,“就是弄死两三百万广东人……”
“两三百万……”尚之信瞪大了眼珠子,“怎么那么多?”
也不知道尚之信这个平南王世子是怎么当的?大概在北京的那些年就只顾着陪顺治皇帝吃喝玩乐和自己吃喝玩乐了,居然不知道他阿玛尚可喜在广东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儿。当然了,他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但没想到他阿玛替满洲人杀人杀到了这种程度!
李天植听尚之信这么一说,叹了口气道:“王爷打广州的时候因为守军过于顽固,所以就屠了城,杀了好几十万!后来打汶村王兴又前前后后屠了十几万!再后来是沿海迁界……广东八郡之民死者数以十万计!”
“什么?迁界禁海怎么也死了那么多人?”尚之信愣了又愣,他在北京吃喝玩乐的时候听说过广州之屠、汶村之屠、潮州之屠、碣石之屠,但是却没听说海禁之屠。
李天植又叹了口气,道:“海禁之屠实乃广东亘古以来第一奇祸也!而且还是发生在太平年月之中,实在难以启齿,世子爷远在北京,不知其事也不足奇。”
尚之信又扭头看着尚可爱,尚可爱苦笑着点点头:“海禁迁界的事情的确办得急了一些……许多地方只给了三天期限,下面的百姓哪来来得及准备?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要迁,等官兵上了门,才知道大事不好。可是哪来还有时间准备口粮行装?逼迁的官兵可不等人,时间一到,放火烧房,片瓦不留。光是逼迁之事,就让沿海之民,死亡过半。而至内地者,又无钱粮土地安置,最后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在广东沿海诸郡之中,只有琼州府、潮州府和广府的新会县情况略好,琼州不迁,而潮州因为有苏利、邱辉、许龙之流抵抗一二,让沿海百姓多活下一些。”
“这这这……这是何苦呢?”尚之信连连摇头,“广东难道不是我家的藩地?为何如此滥杀无辜?”
李天植又是一声叹息:“王爷对于朝廷交代的事情,从来都是要加码完成的,只是得罪粤人太甚了!”
尚可爱也点点头道:“三藩之中,就属咱家最忠心了……这些年为了大清天下,几乎把半数的广东人都变成了死仇!”
“真是老糊涂……”尚之信跺了跺脚,除了骂爹,他实在也是无话可说了。
替清廷当走狗杀人是应该的,但是把一半的广东人都变成血仇也太过了。
而且……这帮广东人现在有了神雷还会耍妖法了!
现在几万个恨死尚家的仇人拿着手榴锤来广州寻仇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能让这些广东人打进广州城啊!”尚之信都急了,这都是仇人啊……尚家害死了人家的兄弟爷娘,逼得人家背井离乡,倾家荡产,那可真是仇深似海了。
更可怕的是,现在尚家的仇人有手榴锤了……不怕仇人多,就怕打不过啊!
打不过是要灭族的!
“二伯,”尚之信想了想,又问,“现在广州城内有多少可战之兵?”
“这个……”尚可爱皱起眉头,“藩中精壮都跟着你阿玛去了揭阳,广州城中只有老弱妇孺,其中尚可持械上阵的藩中老人和藩下奴才不过三四千人,还有健壮妇女三四千人也能登城作战。另外还有一个广州守城营可用。”
“算上女人都不到一万吗?”尚之信都急了,“这怎么够用?”
一旁的尚可乐道:“之信,你别急啊……广州城外还有不少人马,虎门口有一个水师协,东莞和顺德两镇都留了些兵,香山、新宁、新会、新安、佛山等处还有守城营。这几路兵马林林总总加一块儿也有七八千,伪朱三太孙的人马也没那么容易打到广州城下的。
另外,高雷总兵祖泽清的全军都没出动,如果把他们都调了广府,又能增加四五千人。”
“祖泽清不是吴三桂的人吗?”尚之信眉头大皱,“他的人就别算上……这些杂七杂八的加一块儿,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万五千,还散在各处,跟撒胡椒面差不多,伪朱三太孙的几万人如果都到了广州城下,咱们能用的只有几千,打个屁啊!这可不行,得把各处的人马都调到广州府城来。”
“之信,这可不行啊!”尚可爱摇摇头,“这兵要都到了广州,那别处怎么办?伪朱三太孙如果分兵攻略广府各县,岂不是都能轻轻松松打下来了?只剩下广府一城,也难持久啊!”
尚之信哼哼道:“现在伪朱三太孙的兵正沿着西江水道北上,直奔广州而来了!最多再过个七八天,就能兵临广州府城下了。如果现在不能汇集兵马,到那时咱们还调得动城外的援兵?
再说各县都有地方官,他们守土有责,可以发动民壮、团丁坚守……不一定会城破!二伯,你赶紧传令东莞、顺德、香山、新宁、新会、新安、佛山等处人马都来广州吧!”
尚可爱却道:“之信,广府境内其他的小县你弃了就弃了,但是有一处绝对不能放弃!”
“何处?”尚之信问。
“新会!”
第147章 大清的新会!大明的黄埔!
“新会?”尚之信想了想,“是顺治十一年抵挡住李定国大军的那个新会?”
“对,就是那里!”尚可爱笑道,“当年李定国在打死孔有德后率兵二十万杀入广东,一直打到新会城下。如果不是新会人一心向着咱们大清,在无兵无粮的情况下硬守了两三个月,拖到了各路援兵大至,李定国军中又发疫病……咱家的富贵也许就到头了!”
尚可乐也笑道:“可不是嘛,咱家可以执掌广东二十年,全赖新会百姓苦守死守。若不是他们守得牢靠,李定国破了新会之后就会顺手打下香山。得了香山之后,就能和葡萄牙人勾结了。当年葡萄牙人还是倾向伪明的,如果李定国得到了葡萄牙人提供的红衣大炮和斑鸠脚火枪,那广州城能不能保住都难说了。
而王爷向来是恩怨分明的,得了新会人的好处,当然要有所报答了。所以新会人在咱们平南王藩下当官当兵当奴才的有许多,咱们平南王府的兵将要娶妻纳妾,也首选新会女子。那可是特别贤惠,而且还特别鲜嫩。呵呵呵……”
尚之信也点点头,他的确有一二十个新会籍的小妈,看上去也不是特别讨厌。
尚可爱又补充道:“而且新会的海岸海岸不长,新会人的出路也多些,所以在迁界海禁中受害也比其余各郡较轻。到平南王府为奴的门路,总给新会人留着的。
所以这个新会是整个广东最靠得住的县……比广州外城都可靠,只要这新会在咱们手里,咱们就能募兵扩军,和姓朱的打到底!”
这个尚可爱分析的还真在理!
在尚可喜的统治下,广东绝大部分地方的人民都在水深火热当中,唯有新会人是当稳了奴隶的——别处的广东人来给尚可喜当奴隶,他老人家也不放心啊!谁知道会不会给他的饭菜里面下点鹤顶红让他品鉴一二?
只有新会人对大清的“真爱”是经过李定国考验的,尚可喜绝对放心。所以尚可喜还有他的那群儿孙府中的丫鬟仆役,清一色都是新会人。尚可喜在广东当地纳的小妾,也都是新会的女子。
有了这层关系,去新会任职的官员也都个个“爱民如子”,驻扎新会的清兵也都军纪森然……尚可喜的小老婆那么多,他的儿子、孙子们还有小老婆和奶妈子,这些人在新会可都有亲戚!
谁要在新会乱来,这枕边风吹成龙卷风谁受得了?
“这么说来新会还真不能放弃了,”尚之信琢磨了一番,又问,“现在新会的县令是谁?守城营的参将又是谁?”
“回禀世子爷,”王府长史李天植道,“现在新会的县令名叫王硕,是康熙三年的进士,官声是极好的。新会的守城参将名叫张海阳……他原来是严自明的中军参将,上回围贵屿都打援的馊主意就是他出的。本来要拿他革职查办的,后来您说了话,才把他发到新会去了。”
尚之信想起来了,这两人拍他的马屁都很积极,看来是想要投靠自己。
想到这里,他就对尚可爱、尚可乐道:“伯父、叔叔,不如这样吧……我带回了八百骑兵,都是精锐,可以分成三部,一路四百,另外两路都是两百。一路四百驻广州,由我亲领。另两路就由二位分领,一路驻新会募兵扩军;一路疾驰肇庆和两广总督金光祖会合,再请金光祖速调广西兵马入援广东。您二位谁去新会,谁去肇庆?”
“我去肇庆!”尚可爱马上抢下了去肇庆的“好活”,“我和金光祖挺熟的,同孔四贞那丫头也有旧。”
“好,那我就去新会吧!”尚可乐一咬牙,就接下了去新会募兵的苦差事。
尚之信吐了口气,苦笑道:“我那阿玛也是魔怔了,一心要砸开揭阳县城,所以广州的这分家业,就只能靠您二位帮衬了。”
“好说,我们都是一家子!”尚可爱笑道,“肇庆有我,那是万无一失。”
尚可乐也道:“新会我替你看着,给我三个月,不,两个月,我就能拉出一万精兵!到时候姓朱的敢不退兵,我就去带着他们去抄了澳门!”
……
“世子爷,黄埔岛到了!”
早年间在广州混过几年的诸葛军师举起鹅毛扇子,摇指着西边一座耸立在珠江江心的三十来丈高的山峰,对着刚刚从船舱里面钻出来的朱和墭大喊,言语当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
朱和墭的心情其实和他一样兴奋——因为黄埔岛差不多就是广州的东大门,也是朱和墭这一路行军的终点。
因为虎门口大角、沙角两炮台和虎门寨、白沙寨两城寨都挺难打的。而且攻打虎门口就得放着澳门葡萄牙人趁机偷袭,所以朱和墭这次干脆绕开了虎门口,先取澳门,再走西江水道,然后再香山、顺德交界处走运河进入北江水道,再走沙湾、石基村进入珠江主航道,然后再往西行。
这一路虽然有点绕,但并不吃亏。因为朱和墭的大军是水陆并进,声势浩大,所以沿途的乡都市镇都望风归附,而清朝那一方的官员守军,全都不战而逃——其实也不算逃,而是奉了尚之信的命令撤回广州城去了。不过他们这一撤,倒是大大鼓舞了朱和墭这边的军心民心。
不可一世的大清天兵都望风而逃了!谁还敢对抗朱三太孙率领的“十万王师”?
所以香山、顺德两县的县城加上附属的大部分乡都,转眼之间就易了手!
而且还是相当有效的易手!
两座县城由郭师爷和于孝谦带着几个新扩充的锦衣亲军掷锤兵领进驻接管,下面的乡都则由在澳门入伙的新兄弟们跟着朱和墭派出的锦衣亲军老兄弟开进去。
那些新兄弟都香山、顺德当地的壮丁,有不少人就是那些他们要进入的乡都出来的。
而进入时采取的套路,也都是朱和墭在揭阳县城周围下乡时用过的。先用空心装药的糖药弹炸一段老墙以展示肌肉,然后再来个广东七大恨,最后再“发糖”——除了特别白白糖、甘蔗酿酒之外,还有病院和学堂两个大项目!
特别是那个专门医治拉肚子疫病的“大蒜仙药”对广东人的吸引力可真太强了。痢疾在此时的广东是非常常见的疫病,每年都死不少人,如果谁能有包治拉肚子的“仙药”,那可真是活菩萨下凡了。
现在朱三太孙恰好有这“仙药”,那他就是活菩萨、活神仙了……神仙造反,大清要完啊!
所以顺德、香山的大部分乡都,在朱和墭的大军过境前后,就已经纷纷割辫归附,将族中的少年派到朱和墭军中充当学徒或学生,还向朱和墭的大军提供了粮草、民夫、船工和船只。
因此现在出现在黄埔岛附近的船队和步行开进的大队人马的规模,已经比离开澳门的时候大了五成还要多……足足七八万人的大军,都已经开到了广州府城附近!
朱和墭举起了千里镜,远远的观察了一番,然后对诸葛军师道:“让邱荣上……天黑之前拿下黄埔岛!
另外,给林阿虎传令,让他领着锦衣卫北镇精兵绕过黄埔岛去拿下黄埔村。今晚,孤家要在黄埔村睡觉!”
第148章 尚之信,心里苦!
当朱和墭表示要在黄埔都睡觉的时候,尚之信正领着二百个精骑,二十多个弟弟,上千个老爷子兵,还有从虎门口撤回来的曾起昭部千余人在黄埔都、黄埔村一带布防。
这个广州府城东边有许多个“黄埔”,珠江水道中有个黄埔岛……就是后世黄埔军校的所在!
黄埔岛北面有个黄埔都,是个挺大的乡都。珠江北岸的一长段江岸都是黄埔都的地盘。
因为广州府城的南面有慈度寺炮台,北面有越秀山四方炮台,而城南、城西都临着江面,很难攻打。只有广州城的东面比较开阔,又没什么险要,所以是敌人最佳的进攻方向。
而黄埔都下辖的部分珠江河岸,又是最佳的登陆地点——因为这这一带有几处渔港和货运码头,方便人员和货物登岸。
在黄埔岛的西面有个凰洲岛,岛上还有个黄埔村,也是黄埔为名的,还是个“国际贸易村”,早在南宋时期,那里就是“海舶所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