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236章

作者:崛起的石头

天启元年,从阿敏征皮岛,攻入铁山,斩杀明朝镇江总兵官毛文龙全部家属十二口,加封贝勒,领镶红旗,为四大贝勒之下骁勇善战的八贝勒之一。

后来,扬古利作为努尔哈赤的亲信,率领镶红旗,先后征讨哈达、乌喇等部,还有平定地方辽民举义,都是多有战功。

扬古利刚刚发现后面有溃兵,正叫来几人问话,努尔哈赤派来的白甲兵便飞至眼前。

白甲兵翻身下马,先向扬古利行了一礼,道:

“七贝勒,大汗要你整军出战,击溃明军,砍下来犯明军总兵王威的人头!”

扬古利刚才也问出来了,这是明国的蓟州总兵王威擅自出兵,声势虽大,其部也才一万多人。

明军这样的人数,还是在野战,他自然一点儿不担心这仗会打不赢,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请转告大汗,扬古利必定全歼蓟州明军,为大汗凯旋做贺!”

待他说完,白甲兵才是翻身上马,拨马向前军疾驰而去。

扬古利目送白甲兵离开,叫来镶红旗的牛录、甲喇十余人开始不慌不忙的部署作战。

在他看来,明军杀至此处尚需时间,况且平原野战,明军大部分都是步兵,镶红旗铁骑根本不虚明军。

现在需要布置的,是如何才能最快速度击溃这支来送装备的明军,然后带着物资和首级赶回去进献给大汗!

努尔哈赤留下扬古利断后,遵守合约下令在辰时三刻拔营撤军。

很快,后金军大营中人喊马嘶,八旗主力都随着努尔哈赤及诸王贝勒陆陆续续离开,只有镶红旗奉命留下一万多骑截杀王威。

夕阳西下,暮云合璧。

扬古利套着镶红旗的衣甲,站在山坡顶上,一手牵着马缰,翘首遥望远处平原,忽然西北角方向烟尘四起。

他不仅一愣,随即翻身上马,大笑道:

“明军来了!”

“传本贝勒命令,击鼓出战,一鼓作气,击溃明军!”

……

见建奴早有准备,王威即刻下令停止追击。

命令下达,明军大阵之中也是人马往来,传令的标兵跑动不绝,各部都在将领的约束下开始有秩序的整军。

“杀!杀!杀!”

很快,一个骑兵在前,步兵列阵的大块方阵形成,喊着口号,远远向山坡上的红甲女真骑兵压去。

后金方面,也是击鼓出战。

“呜呜——”

号角声响彻在平原之上,明军阵列忽然不动,两侧骑兵开始向前冲锋。

待明军骑兵来到小坡之下,女真骑兵正欲进击,却见明军忽然转身而走,军阵后方响声大作。

“砰砰砰——”

明军火炮开始轰鸣作响,一颗颗开花弹落在女真骑兵中间,转瞬间形成了许多血色的小坑。

扬古利略微蹙眉,对面的蓟州军带着许多火器,现在是火炮,等会只怕还会有火铳,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当时在萨尔浒之战,他奉命截杀杜松所部北路军。

当时就是在这种地形,杜松所部明军结成一个军阵,远处以火炮发射,近处便凭军阵利用火铳杀伤女真骑兵。

当时负责总指挥的莽古尔泰带骑兵冲了几次,根本拿这种铁桶阵没什么办法,不得已采取了最无奈也是最笨的方法,即挥军猛攻一点。

恰好当时天气潮湿突变,于明军不利。

接战不久,明军那粗制滥造的火铳就纷纷发射不出来了,有的在战场上卡壳,有的自燃而炸,这才让莽古尔泰得以迅速击溃杜松北路。

扬古利略微估算了一下形势,骑兵的冲击力极强,如果四面围攻,是明军处于优势,自己的镶红旗没有火器,在接战以前只能被动挨打。

此时扬古利所能想到的办法和莽古尔泰一样,就是利用八旗骑兵巨大的冲击力,猛攻蓟州军一点。

只要破了他们外面的大阵,明军就会全军崩溃!

到了那个时候,明军就是待宰的羔羊,还不是任自己挥军追杀!

正想着,寂静许久的风沙居然又“哗哗”地刮了起来。

听见耳边这些动静,扬古利脸上的神情精彩起来,此刻风沙又起,明军守阵自然不利!

第三百八十三章 风势转变,斗智斗勇

“呼呼——”

平地间渐渐卷起阵阵旋风,扬古利正在为风沙相助而高兴,镶红旗骑兵中却是一乱,几杆龙旗连杆带旗都被卷到半空中,他们的坐骑也都十分不安。

“七贝勒,变天了!”

一名牛录拍马赶来,急促地说道。

不用多说,现在的扬古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本以为风沙又起是助他击溃明军,却不成想,辽东的天气变化无度,风沙居然在今日突然转变风向,开始朝女真骑兵吹来。

刹那之间,周围尽是一片的天昏地暗,尘沙四起,就连坡下的明军大阵都是看不清楚了。

“镇台,起风沙了!”

“弟兄们都被吹得头重脚轻,站也站不稳,好像醉汉一般,摇摇晃晃,这仗还怎么打?”

“这狗日的风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害得我们连奴骑的影子都摸不着!”

几名蓟州将领赶来,纷纷说道。

担任前锋的蓟州总兵王威神色凝重,这确实是失算了,关内奉调而来的将帅们虽然久经善战,但却根本不熟悉辽东千变万化的天气。

萨尔浒之战,杜松一部就是吃了这个亏,又急功好利,为奴骑所围,作战时大雨滂沱,火器全都成了烧火棍,没了丁点用处。

不过王威观察小会儿,却是哈哈大笑出来。

“你们看,这风沙是向奴骑吹的,我军背着风沙,奴骑迎面而冲,他们比我们更难受!”

诸将领很快都发现了这一点,面露喜色。

“镇台下令吧!”

王威轻轻点头,然后大声说道:

“命两翼骑兵收缩回阵,大阵严守不动!”

风沙太大,最严重时,能见度甚至不足百步,狂风卷积着地上的砂土,带有一些碎木小石,猛烈拍打在明军兵士的盔甲上。

王威警惕地望着风沙,生怕忽然从深处冲出一批奴骑来。

这样的风沙天气下,火器虽然能用,但全都成了瞎子,擅自发射就等于告诉对方自己的位置。

王威心中明白,眼下这个时候,只能在原地结阵自保,奴骑直面风沙,除了退兵,就只有主动进攻一条路可走。

一旦在前进途中遭遇奴骑,没了火器的阻拦,加上大阵在行进之中突然遭遇冲击,很可能一触即溃。

野外作战,以步军为主的明军要处处小心!

两军都成了睁眼瞎,相比于王威,扬古利的镶红旗骑兵受到风沙的影响尤为严重。

他们甚至为自己的坐骑蒙上了马眼,以减弱风沙的影响。

两军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越靠越近,站在最前面的王威,顺风而立,心中更加自信。

恰在此时,风沙之中似乎出现了一长串黑色人影。

王威没有什么犹豫,即刻抽出佩刀,高声喝道:

“鸟铳,放——!”

这个时候,就不能再讲究什么三段击的战法了。

两军的距离如此之近,自己先开火,女真骑兵也会冲锋,只有尽可能的多释放出几次以造成杀伤。

扬古利率领镶红旗骑兵走在前面,初听爆响还并不在意。

他也曾见识过明军鸟铳的厉害,他们装备的鸟铳,十杆之中能有二三杆发射出来已经不错。

眼下风沙正大,明军的鸟铳受风雨天气影响极为严重,只怕又是放不出来,成了烧火棍。

就算能放得出来,其威力定然也是大打折扣,打在大金的骑兵身上还不是挠痒痒一般,根本不足为惧。

眼见明军阵列出现在眼前,扬古利持刀向前,正准备冲到大阵之中厮杀,猛然身旁一阵惨叫。

却是无数的铅弹从鸟铳中发射出来,将他身边缓缓进军的女真骑兵射得人仰马翻。

“七贝勒,明军这是什么火器?”

一名牛录被击中了左肩,面露惊惧,咬牙问道。

“听声音应当还是鸟枪,只不过……”扬古利的话说了几句停了下去,他其实也有些懵。

这样大的风沙天气,南蛮子们的鸟铳怎么还能发射得出来?怎么还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容不得细想,扬古利第一个冲了出去。

尽管有风沙的影响,镶红旗的女真骑兵们还是颇为振奋,因为他们每个人都不觉得这场战斗会输。

女真骑兵之中发出的一声声吆喝,明军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根本听不懂这些蛮夷到底说了些什么,可看着他们粗狂的面容,再联想到以往女真骑兵的凶名赫赫,却还是令许多明军将士心中出现难以抑制的恐惧。

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如此近距离下骑兵集群冲锋,使得明军脚下的大地都在战栗不安。

马蹄如雷,伴着战马的嘶鸣,镶红旗的万余女真骑兵狠狠冲撞到了明军的大阵之上。

残肢飞舞,战马哀鸣,喊杀声穿透了漫天飞扬的尘沙,响彻九霄之上。

蓟州总兵王威有进无退,极为奋勇,领着亲兵站在乱军之中一个个砍下女真人的脑袋。

扬古利知道杀敌先取首的道理,见这员不可一世的明将正背对自己,便催动马匹趁机从右侧靠近。

王威正举起沾血的佩刀,向一名女真骑兵砍去,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杀!”

扬古利的大刀向背对他的王威砍去。

王威预感到了危机,提前收了已经挥出去的刀,可还是躲闪不及,左臂被直接砍落在地。

鲜血淋漓,染红了战场之下的沙土。

扬古利得势不饶人,张着血盆大口跳下战马,在地上拖着大刀追杀,一刀又一刀砍翻前来护卫的蓟州兵士。

在这名人高马大的后金七贝勒面前,居然没人能挡得住第二刀。

圆月当空,战场上的喊杀声依旧没有任何减弱的势头。

女真骑兵虽然逆风向冲锋,但因为风沙的原因而因祸得福,避免了提前被明军火器大量消耗,得以直接展开近战。

虽然因此女真骑兵的冲击力大大减弱,可是火器之利没怎么得到发挥的明军,很快就在野战中呈现出不支的态势。

在与扬古利的战斗中,王威因为是被偷袭,一直处于下风,这被扬古利抓到了战机。

他举起血淋淋的手臂,用汉语大声喝道:“你们的总兵已经被本贝勒所杀,余下明军如能投降,本贝勒饶你们不死!”

听了这话,女真骑兵们士气大振,更加凶猛。

飞沙走石之间,女真骑兵们铺天盖地的冲向明军大阵,有的更是在混乱之中穿插到了后阵,开始大肆屠杀炮手和鸟铳手。

王威不知所踪,蓟州军失了主将,很快就开始混乱不堪,呈现出全面崩溃的趋势。

第三百八十四章 无胆鼠辈,贻误三军

约莫几刻钟前,高第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眼望着见不到首位的一万五千余大军,脸上皆是洋洋自得。

这高第,今年刚二十六岁,长得身材正中,不胖不瘦,五官也都端正,就是因为房事过勤,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如果他脱去这身总兵盔甲,倒很像个白面书生。

高第也算是谄媚魏忠贤得以进位的一个典型,其余如兵部尚书崔呈秀,还有温体仁、杨嗣昌,也都是走的同一个路子。

他们这帮人,早都被东林群臣亲切的冠以阉党之名,让天下间的士子们日日骂,夜夜骂,有些不明事理的百姓跟风也骂,名声早就臭不可闻。

可名声怎么样,丝毫不影响高第一路的官运亨通。

他本来是市井之间的穷酸小民,和堂堂的大明朝总兵官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从小过惯了寒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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