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从加点开始 第394章

作者:程砚秋

当然,陆白更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是他在楼船上,以一敌两位客卿,然后朝王长康扇巴掌的故事。

这故事足够精彩,又让许多人看到了,至今还是坊间百姓的饭后谈资。

所以,这样的人来洛王府而不去康王府,洛王府的仆人们很高兴。

这说明他们洛王被陆大人看好。

洛王和康王争太子之位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两人势同水火,两家的下人同样势同水火,因此洛王府的人朝康王府的得意不算什么。

可惜,他们算错了一桩事。

陆白在进了洛王府后,见洛王热情的迎过来,“舅舅,早听说舅舅好喝酒,我让人备下了一壶上好的杏花村,正好让人给舅舅送去呢,既然舅舅来了,咱们就好好的小酌一杯。”

陆白摆手拒绝,“洛王殿下,本官此次前来是为了公事公办。”

洛王脸上笑容不变,“舅舅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来抓你的。”陆白开门见山。

洛王笑容依旧盛开,“舅舅这话从何说起?”

陆白拿出一个账本,“这上面记载了什么,洛王应该很清楚吧?”

洛王点下头,笑容终于收敛一些,或许是觉得他对陆白态度这么好,陆白缺对他公事公办,语气生硬,在笑下去有点儿不合适吧,“舅舅不是南镇抚司吗?怎么管起这事儿了?”

“这账本里可能牵涉到一门事关锦衣卫的命案,我自然要过问。”陆白接着把账本递到洛王面前,“这么说,你是承认这账本上的内容了?”

洛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沉默一会儿后,好心劝陆白,“舅舅,你刚到京城,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查下去了,要不然查来查去,徒惹一身骚。”

他很恳切的望着陆白,“我这是为舅舅好。”

陆白把账本收回来,“正如我昨天给你说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唯有秉公执法,方能是人信服,拥护和爱戴。”

他大义凌然道:“舅舅不想让你走弯路,所以——对不住了。”

陆白挥了挥手,“把洛王抓起来,送到皇宫。”

他身后的锦衣卫是晏城带来的,他们虽然忠心耿耿,但听到陆白的话后还是犹豫了一番,然后才磨蹭走上来,一声得罪后,用手轻飘飘的去抓住洛王的两个胳膊。

“大胆!”他身后的老太监见他们真敢抓洛王,怒喝一声,朝前扑过来。

嗖!

一道影子闪过,砰的一声,老太监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后落地又滑行一段距离,这才稳下身子。

即便如此,这老太监不流血,不见伤,足见陆白并没有下重手。

陆白轻描淡写的收回胳膊,对洛王说:“王爷,请吧。”

身后的太监还要上来,洛王轻挥了挥手,制止了他,“好,那我就跟舅舅走一趟,期望我可以早点出来,这样咱们还能好好喝一顿酒。”

他笑了笑,“毕竟我已经让人把酒烫上了。”

洛王在前走。

两个锦衣卫不敢押送,默默的松开了手,但依旧成掎角之势,做押送的样子。

他们出了洛王府,刚要上车,见对面康王府的门也打开了。

陆白见一个白皙的少年郎从府中走出来。

这位少年郎要好看不少,乍一看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他也穿了一身乌衣,袖口绣着金龙,想来就是康王了。

这康王架子很大,身后跟着两个抱剑的侍女,在后面跟着一行伺候的青衣小太监。

在见到洛王和他身后的两个锦衣卫时,康王目光中饶有趣味,待见到陆白后,目光一凝,若剑芒一样扫射在陆白身上,双瞳中竟隐隐约约有一股——

战意?

陆白莫名其妙,这一个小屁孩难道还要挑战他不成?

这可真够胆大的。

毕竟,陆白可是手握外挂的人。

“走吧。”陆白懒得理会这个锋芒毕露的康王,催促洛王上了马车以后直奔皇宫而去。

康王目送他们离开。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到康王身边,“王爷,刚才那个人就是陆白。”

康王点下头,嗓音清脆,“我知道。”

他收回目光,“去剑阁。”

剑阁是一间河房,昔日剑仙留下“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满堂碑的剑阁。

他要去练剑。

太监们答应一声,送康王上了马车,然后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

车很快到了皇宫前。

陆白拉着洛王下车后,俩人一前一后朝大内去了。

洛王在进行最后的劝说,“舅舅,我劝您还是算了吧,您这是在自讨苦吃。您知道的,我作为王爷,父皇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陆白目不斜视,“让你长点记性总是好的,要知道小树苗不砍不直溜。”

洛王服气,心想这陆镇抚使难道真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

这也太罕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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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幕后黑手

在小太监和侍卫的带领下,玉溪宫很快到了。

白大太监提前得到了消息,笑容满面的迎出来,在见到陆白押送着洛王后,脸色一僵。

他忙把陆白拉过去,压低声音道:“陆大人,你这——什么意思?”

陆白义正言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方法与庶民同罪。这不,我在查案中查到洛王牵涉到一桩卖官鬻爵的案子,现在把他押过来了。”

白大太监一愣。

他像是头次认识陆白,上下打量他一番后才低声劝道:“陆大人,王爷交给我,你回去吧,皇上现在气头上呢,你去了是自讨苦吃。”

陆白莫名其妙,“皇上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咳咳。”白大太监闪了一下腰,显然想不到陆白会这么编排皇上。

他摆了摆手,“没,没有,就是昨儿皇上让北镇抚司办的案子,你们南镇抚司督察的案子,那案子的关键案犯谷进,他,他死在昭狱了。”

“什么!”陆白一惊。

采花贼谷进死了?!

陆白皱起眉头,“他怎么死的,毒杀,还是药杀,死之前有什么动静,死之后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他最后想到一个可能,“不会是锦衣卫拷问把人打死了吧?”

这拷问也是一门学问。

有些生瓜蛋子下手没轻没重,很容易动刑把人弄死了。

白大太监不知道这些,他刚把北镇抚司萧斩引进去,听见他上报此事,皇上雷霆大怒,然后就得到了陆白押洛王来的消息,赶忙出来阻拦了。

“陆大人,你还是回去吧。”白大太监说。

这事儿虽然主责在北镇抚司,但陆白负有监查之责,有连带责任。

陆白拒绝了,“那不成,于情于理,我都得在场,我不能让萧斩一个人挨骂,我也得进去,再说,我还得把王爷押进去呢。”

说罢,陆白不由分说的押着洛王往前走。

倒是洛王,在听到父皇正在发脾气后,他有点儿胆怯不想进去了。

陆白拉住他,“怕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才是好汉,你看看你舅舅,我就敢站在楼船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梨园的脸,这叫什么,这叫舍得一身剐——”

“咳咳——”陆白及时止住了。

他发现口嗨要不得,差点就把不得了的话说戳来,“算了,不说了,咱们进去看看。”

陆白不由分说的把洛王推了进去。

白大太监望着陆白的背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陆白是真的正直还是真的正直。

“老白,你快点啊。”陆白回头招呼白待太监。

他要等着白大太监通报呢。

“来了,来了。”白大太监忙赶上去,领着他们悄悄进了大殿。

“你们锦衣卫干什么吃的!”皇上破口大骂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好好的一个人,无缘无故,悄无声息的在昭狱死了,你们竟然什么都查不到!是不是有一天,朕被人杀死了,你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萧斩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跪在台阶下不敢说话,在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往下落,流到了鼻尖上,让他的鼻子很痒,他也不敢擦。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前有皇上想把他换掉,后有陆白咄咄逼人,时刻想要他的命。

萧斩活的是如履薄冰。

他也想把这案子办的漂漂亮亮,好稳固住自己锦衣卫位子的,但谁也想不到,一个大活人竟然悄无声息的在昭狱死了。

“饭桶,全是饭桶,养了一群废物。”皇上在大殿上走来走去,待见到有人进来时,正要破口大骂,忽然看见了陆白,语气忽然一转,“你们北镇抚司真是陆镇抚使说的,应该好好的改一改,彻底的改一改了,再不改,以后锦衣卫就全是吃白饭,全是在浪费朕的银子!”

皇上气冲冲的坐在龙椅上,“陆镇抚使,你来的正好。从今天起,暂时由你来担任北镇抚使镇抚使,全力追查采花贼此案。至于原北镇抚使和锦衣卫指挥使萧斩——”

皇上的目光看向萧斩,萧斩下意识的抬起头——

“皇上。”陆白开口了,“正如您刚才所言,北镇抚司已经到了要改变的地步了,而北镇抚司的改变首先得从南镇抚司改变。我现在刚在南镇抚司着手变动,实在不是现在接手北镇抚司的机会。臣建议,由指挥使萧斩清查此案戴罪立功。”

皇上的眉头皱紧了。

他撤职是假,换人是真,其实是想把锦衣卫从萧斩的手中拿过来,好放在手中由他来掌握和如臂挥指。

陆白现在竟然拒绝!

皇上刚要开口,白大太监忽然在旁插口道:“皇上,陆大人所言甚是,锦衣卫改革关系到江山社稷,这才是最重要的。区区一个小案子,还不能与这相提并论。”

皇上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看着白大太监,心想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白大太监向皇上悄悄的打了个眼色,皇上这才不情愿的说道:“白大伴所言甚是,既如此,陆镇抚使继续担任南镇抚使,大刀阔斧的改革锦衣卫。至于萧指挥使,我给你半年的时间戴罪立功,全力侦破此案,若到时不能水落石出,你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也就不用坐了!”

他不忘阴恻恻的补充一句,“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你,我说的!”

“是!”劫后余生的萧斩赶忙应了。

“行了,下去吧。”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萧斩赶忙后退到殿门外,在经过陆白时,还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出去了。

在踏出大殿的门前,他听皇上换了一副语气,笑呵呵的问:“陆镇抚使,你有什么事?”

萧斩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世界果然有实力才是真的,别的一切都是假的,有了实力,就是皇上说话都好听。

大殿内。

陆白把洛王往前一推,“皇上,臣正在查一个锦衣卫失踪的案子,在顺藤摸瓜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卖官鬻爵的线索,继而查到,竟然是洛王联合石家的人在卖官!”

他一拱手,慷慨激昂道:“皇上,科举取士乃是本朝立国之初就定下的,是为国家选取栋梁之才,维护国家海晏河清的重要举措之一。现在把手伸到这里面,就是在毁我朝根基。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何况洛王贵为帝胄,这无异于监守自盗,引狼入室。”

陆白放下手,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腰背,朗声道:“理应罪加一等。不过,念在其为王爷的份儿上,臣不能善加处置,因此把他押送到了这儿来了。”

皇上听着陆白的慷慨激昂,一直没有打断陆白,甚至在陆白说罢后,他没有看洛王,而是十分古怪的看着陆白。

陆白站如松,目光如炬,直直盯着皇上,期待他说话。

皇上扶额,轻叹一口气。

他现在不知道陆白是在装傻,还是真的这么正直,亦或者真这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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