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寂寞大师
听到这个声音,他便知道,是“无恶不作”叶二娘来了。
齐放道:“我不仅知道这件事,还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现在在哪里。你若想知道的话,就把叶二娘抓起来做交换,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她是谁。”
“好。”
段延庆回答的干脆利落,铁杖在地上一点,溜起一串火花,整个人如箭矢一样向山下冲去。
接着便听到叶二娘的声音响起:“老大,你做什么,我又不要抢你‘恶贯满盈’的名号……啊!”
不消片刻,段延庆又提着叶二娘回到山上,把她扔在齐放面前,道:“给你,告诉我,她是谁?”
齐放点头道:“很好,那个女人叫刀白凤,是大理镇南王王妃,此时正在大理城外的玉虚观,道号玉虚散人。不仅如此,她还给你生了个儿子,名叫段誉。”
段延庆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齐放道:“是真是假,等你见了刀白凤自然清楚。该不会过了二十年,你连自己的老情人都认不出来了吧。”
“希望你没有骗我。”
段延庆转身便走,声音落下时,他已经出现在山下,快速的向大理城方向而去。
……
次日。
玉虚观。
刀白凤正在房中用茶,忽然听到一道空洞洞的声音响起:“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啪”的一声,茶几上的杯盏打翻在地。
刀白凤听到这句话,不由浑身一颤,立刻站起身来,快步出了房门,叱道:“什么人,出来!”
“是你,真的是你,竟然是你!”段延庆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他听到刀白凤的声音,看到她的反应,立刻便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当年那个雨夜出现在天龙寺外的观士音菩萨。
刀白凤转过身来,便看到了柱着铁杖的段延庆,脸上一片冷色,道:“什么是你不是你,我不懂你胡言乱语在说什么,我也不管你是谁,这里是方外清静之地,你赶紧走,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她还不知道这人就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也不知道此人的真正身份乃是延庆太子。
段延庆道:“你若要杀我,我自然仍你打杀,但是在杀我之前能否告诉我,段誉是不是咱们的孩儿。”
刀白凤喝道:“休得胡说,天下人都知道,誉儿乃是我与镇南王的骨肉。你今日毁我清誉,我饶你不得。”
她一狠心,就要杀人灭口,心中想道:“绝对不能让他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否则淳哥只怕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誉儿也会被万人耻笑。现在只能把他杀了,以绝后患。这样一来,世上就再也没人知道那件事。”
这般想着,刀白凤挥起拂尘,向段延庆打去。
段延庆铁杖在地上一点,倏地横移了三尺,道:“既然段誉不是我儿,那我这就去将他杀了,我绝不容忍你与其他男人的孽种活在世上。”
说话间,他的身形一闪,饶过了刀白凤,“嗖”地一下到了禅房外。
刀白凤急忙追了出去,片刻间冲追出了玉虚观。
段延庆虽然双腿残废,只能用两根铁杖代步,但却行动如风,速度极快。四大恶人中排名第四的云中鹤以轻功见长,但与段延庆一比,却又远远不如。
刀白凤见段延庆越走越快,距离越拉越远,知道自己的轻功根本追不上他,心中想道:“这人的功夫如此高深,就算淳哥也比不上他。誉儿从小便不爱练武,手无缚鸡之力,这人若要杀他,简直易如翻掌,就算淳哥和四位家将在,恐怕也拦不住他。更何况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眼见段延庆越走越远,马上就要消失不见,刀白凤急忙喊道:“回来,你不能杀他。”
段延庆的身形停住,道:“为何杀不得。”
刀白凤飞快地来到段延庆身前,脸色连续变化数次,又青又白,道:“因为他……他是你儿子。”
段延庆道:“我怎知你不是在骗我。”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刀白凤也不再迟疑:“誉儿脖子上有一块铜牌,上面有他的生辰八字,你可以算一下时间。而且他腿上有一块胎记,与你的一模一样,你一看便知。”
段延庆听到这话,便知道她说的定是真的,不由大笑起来:“我有一个儿子!段誉他是我儿子。段正明,你窃取了大理国位,但你膝下无子,最后还要把皇位传给我儿子,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闻言,刀白凤脸色不由一变,惊道:“你是什么人?”
段延庆道:“我是谁?我是段延庆!只怕你们都想不到吧,当年的延庆太子并没有死!”
“什么!”
刀白凤惊得拂尘都掉在了地上,喃喃地道:“怨孽,怨孽啊!”
第六章 鸠摩智
在段誉和钟灵都是没心没肺的人,转眼间就把自己差点在无量山死掉的事给忘了,继续在附近一带溜达。
这日中午,两人的肚子咕咕作响,段誉道:“灵儿妹子,我的肚子饿了,前面有家小店,咱们去吃东西吧。”
“好啊,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钟灵应了一声,两人往小店走去,到了店里,点了两碗汤面和三碟小菜,就在他们吃面时,忽然见到门前人影一闪,两个穿着黄色军官服饰的男子走进店里来,其中一人手执熟铜齐眉棍,另一人手里拿着一对判官笔。
见到这两人,段誉急忙低下头,侧过了身子,用手指沾着面汤,在桌上写了一个“走”字。
钟灵虽然不明原委,但也没有出声询问,轻轻地点了下头。
段誉把银子放在桌上,然后两人轻手轻脚地向内堂走去。
出了小店,两人没有逗留,加快脚步向林子里走去,一口气走出了七八里才停了下来。
钟灵问道:“段大哥,那两个恶人是你的对头吗?可惜我的闪电貂不在,要不然我就让貂儿去咬他们。”
段誉急忙摆手,道:“千万不要,他们不是恶人,是我父……父亲的属下。你的貂儿咬人一口就会要了人的性命,实在不好。”
钟灵道:“他们是你爹爹的属下,你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哦,我知道了,你爹爹一定经常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来,他们是来抓你的。”
段誉道:“灵儿妹妹真是聪明,一猜就着。”
钟灵嘻嘻笑道:“因为我爹爹也是一样,经常把我关在谷里,不让我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阵读书声从前方传来:“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既伤千里目,还惊九折魂。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
“不好!”
段誉哎哟地叫了一声,急忙拉着钟灵道:“快走,快走。”
两头折过头来向西而行,刚走出几十步,便见到那个手拿熟铜齐眉棍的黄衣军官出现在前方。
段誉讪笑一声,道:“傅叔叔,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使熟铜棍的护卫名叫傅思归,他道:“公子爷,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