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驚悚類?哇哦,我想應該很多人都沒有想到吧,女神愛看驚悚的影視劇。”彭之行笑著說。
陳碧舸:“私下我又不是一個女神。”
她眼波流轉,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魅力。
彭之行一臉笑,傻乎乎地點了點頭。
“你怎麼說都行。”
陸嚴河作為彭之行的朋友,都有點看不下去彭之行這個樣子了。
他當然沒有因此而丟掉他的專業水平,始終在帶著這個專訪的節奏,控場能力一流,不過,他這根本掩飾不住自己對陳碧舸的喜歡,也太狗了。
-
專訪結束以後,陳碧舸又張羅著大家一塊兒去吃晚飯,聚餐。
“正好彭之行來了,一塊兒玩一玩,小陸,你今天晚上吃完晚飯可不能走,不準備半途跑路啊,今天晚上我們一個都不能少!”陳碧舸說。
陸嚴河哭笑不得地點頭。
彭之行興奮地問:“碧舸姐這麼熱情嗎?還專門為了我張羅大家一塊兒去吃飯!”
陸嚴河默默地說:“你誤會了。”
“啊?不是嗎?”
“碧舸姐隔三差五就要張羅一次,她就是個愛熱鬧的人,你來了正好給她一個由頭。”陸嚴河說。
彭之行不僅沒有失望,反而更高興了。
“碧舸姐喜歡熱鬧?太好了,那我要打進她的朋友圈,我要參加她組織的每一個局!”
陸嚴河:“……”
真狗。
-
不過,陸嚴河確實挺喜歡參加陳碧舸組織的局的。
因為她組織的局,真的就是純玩、純開心,沒有任何功利的東西。
而且,陳碧舸是一個很喜歡呼朋引伴的人,雖然是在劇組,可因為這個地方是個拍攝基地,周圍有很多劇組都在拍戲,她常常會叫自己認識的朋友一塊兒過來玩。
陸嚴河就在她組織的局上認識了不少人。
除了陸嚴河,幾乎每個人都會一場不落地參加。對他們來說,能夠透過這個局認識很多人,進而接觸到一些機會,是平時想接觸都接觸不到的。畢竟,能夠進入陳碧舸朋友圈的人,基本上都不是無名之輩。就像他們《十七層》這部劇的演員,也沒有什麼無名之輩,除了江軍、言知盟和林嬋名氣小一點,其他人放在外面,都是能演主角的存在。
彭之行這天晚上快樂得不得了,一杯接一杯地喝,都不知道喝了多少。
陸嚴河都忍不住錄了一段,發到《年輕的日子》的群聊裡:今天我們的之行哥像瘋了一樣,樂瘋了。
吃完飯以後,陳碧舸就拉著大家去跳舞,接著喝酒。
陸嚴河默默地找了個角落待著。
陳碧舸眼尖,一看他偷懶,馬上就抓住了他。
“你又想躲!”
陸嚴河一臉頭疼:“碧舸姐,我不會跳舞。”
陳碧舸說:“不會可不是理由,你怎麼能不融入到這種氛圍中呢?以後你要演一個會跳舞的角色呢?你都沒有真正地感受不同的生活!”
陳碧舸一番話說得陸嚴河不知從何反駁起,無奈,被陳碧舸欽點,跟著其他人一塊兒跳了起來。
現場的氣氛好得不得了,有樂隊,有專業舞者。
陸嚴河都吃驚不已。陳碧舸是專門找了個辦派對的大廳,弄來了專業的團隊和裝置,拉著一群人在跳。她還像一個主持人那樣,時不時地帶著所有人進入節奏,陸嚴河都被陳碧舸拉著唱了一首歌。
這種喧囂的、狂熱的、非常電影式的場景,是陸嚴河平時生活中幾乎沒有出現過的。
漸漸的,陸嚴河自己也被這種氛圍給感染了,心彷彿注入了一些興奮的因子,開始跳動。
到後面,他完全融入了這個氛圍,一會兒跟著正在唱歌的人一起合唱,一會兒跟大家扭動身體,舞動雙手,與大家貼面聊天,說話。
-
“在這種氛圍裡,人的防備心和拘束感都降到了最低點。”
第二天早晨,陸嚴河跟陳思琦通電話,他把手機放在防水臺上,拿起牙刷牙膏,看著鏡子裡一頭雞毛的自己,嘆了口氣,說:“現在再讓我像昨天晚上一樣發瘋,我覺得我做不到。”
陳思琦樂笑了,說:“我想象不到你跳舞的樣子。”
陸嚴河說:“下次要介紹你跟碧舸姐認識,我覺得你們兩個人會非常合得來。”
“是嗎?”
“嗯。”陸嚴河點頭。
某種意義上,陳思琦和陳碧舸都是活得非常自我而熱烈的人。
陸嚴河對這樣的人總是有些羨慕。
這種羨慕他隱隱藏在心裡,也不會跟別人說。
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陳思琦說:“對了,跟你說個好訊息。”
“嗯?”
“《跳起來》的夏日特刊,實體書和電子書加起來,上市一個月,銷量突破二十萬冊了!”
“哇哦。”陸嚴河聞言,眼睛一亮,“這麼厲害!”
“是的,因為內容增多了將近兩倍,我們的定價也提高了一倍,本來還以為銷量可能會下滑,沒想到增長了這麼多。”
“是因為全明星作者陣容的關係嗎?”陸嚴河問。
“根據我們做的分析,是這樣沒錯。”陳思琦說,“很多讀者都認為這一期的作者和內容很豐富,有很多是他們願意讀的,再加上我們在宣傳的時候,宣佈了好幾個大作家的新連載,也吸引了他們的讀者購買。”
陸嚴河:“厲害啊,陳主編,《跳起來》在你的手裡越做越好了。”
陳思琦笑著說:“別忘了,你也是主編。”
“我現在頂多算個掛名主編。”
“少來,每一期的稿子都是由你終審的。”陳思琦說,“馬上《跳起來》就要成立一週年了,你說,我們要不要舉辦一個慶祝活動?”
“嗯?”
陳思琦說:“不過我又擔心才剛剛一週年就舉辦慶祝活動,有點太高調了,現在已經有不少聲音說我們很高調了。”
陸嚴河說:“舉辦慶祝活動,應該要花不少錢吧?”
“看怎麼辦,如果要辦得五光十色、色彩繽紛,那小几十萬肯定是要的。”
“這一年《跳起來》雖然賺了不少錢,但也沒有富裕到不在乎這幾十萬的地步,有這個閒錢,還不如拿去給編輯團隊和作者們發福利呢。”陸嚴河說,“我更傾向於拿來給大家發獎金,或者乾脆組織一次旅行好了,邀請編輯和長期合作的作者們一塊兒去旅行。”
陳思琦:“你這個主意也不錯,那就用旅行來代替慶祝活動好了。”
陸嚴河說:“嗯,比起搞一個賺吆喝的慶祝活動,不如讓大家得到一點實惠。”
“嗯,那你覺得去哪兒?”
“你先看預算吧。”陸嚴河說。
陳思琦:“第一次出行,要不就在國內找個地方,讓大家度個假好了。”
“也可以。”
“行,我去做一下功課,你參加嗎?”
“我……我看時間吧,不一定能夠全程參加。”
“嗯,如果不能全程參加的話,至少也要過來露個面,咱們這次度假雖然是給大家休息的,其實還是因為一週年才策劃的,你是咱們的主編,可不能完全不露臉。”
“知道了。”陸嚴河笑著說。
-
陸嚴河下樓去餐廳吃早飯,意外碰到了一個人在吃麵的封七月老師。
“七月老師,你一個人呢。”陸嚴河端著自己的煎蛋和牛奶走過去,“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封七月點了點頭,“你坐。”
他一臉神情困頓、萎靡不振的樣子,彷彿靈魂從他的身體裡飛了出去,正在神遊天外。
“七月老師,你這是……”陸嚴河看著他這個樣子,有些驚異,遲疑地看著他。
“昨天一晚上沒睡覺,我吃完就上去補覺去了。”封七月說。
說話都氣若游絲一般。
陸嚴河驚訝不已。
“是在寫劇本嗎?”
“嗯。”封七月點頭,“答應了別人一個劇本要在九月給人家,正在趕工,唉。”
他說著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是進行得不太順利嗎?”陸嚴河疑惑地問。
封七月這一聲重重的的嘆息,聽起來可不像是隨便發出來的。
封七月搖頭,說:“寫不出來,頭疼。”
陸嚴河驚訝地看著他。
封七月是出了名的高產,又會寫,這樣一個編劇,竟然會“寫不出來,頭疼”?
陸嚴河一時都不知道作何反應。
“不會吧?”陸嚴河說,“七月老師,你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壓力大,所以才寫不出來?”
封七月:“老習慣了,只要一趕工,就腦子亂,寫不出來。”
陸嚴河沒想到還真是這樣,他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封七月擺擺手,“沒事,老問題了,總會熬過去的。”
他吃完麵,筷子一放,“你慢慢吃,我先上去睡覺了。”
陸嚴河點頭。
他看著封七月的背影,明明一個正值壯年的人,竟然有些佝僂的感覺了。
陸嚴河陷入沉思。
到了片場,他猶豫了一下,去找陳碧舸。
“碧舸姐。”
陳碧舸正在她休息室做妝發。
因為隨著他們劇情的推進,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了傷,每一次拍攝之前,都要做這種特效化妝。
“你一大早就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她問。
陸嚴河笑了笑,問:“碧舸姐,你的營養師這些天是都在為導演準備營養餐嗎?”
陳碧舸點頭,說:“我看導演他再不好好補一補,身體都要垮了,這些藝術創作者都是一個樣,一旦投入進去了,什麼都可以忘記。”
陸嚴河說:“我可以跟你的營養師約一下嗎?”
“嗯?你自己需要?”陳碧舸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年紀輕輕的,又不用短時間內增肥或者減肥,就需要營養師幫你設計餐食了?”
陸嚴河搖頭,說:“不是,不是我自己需要,是我剛才在酒店餐廳碰到封七月老師,他最近壓力挺大的,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在趕劇本,他好像是壓力一大就寫不出來,寫不出來又無法入睡,陷入惡性迴圈。我想問問你營養師,看有沒有能夠紓解壓力的選單。”
陳碧舸:“那你不應該找營養師,你應該去找個催眠師,把他催眠,讓他好好睡上一覺。”
陸嚴河笑了笑。
“封七月那是老毛病了,你還管他。”陳碧舸說,“他這個人就是喜歡逼自己,你別去干預他,要不然他還跟你生氣,他就喜歡把自己逼到絕境去寫劇本。”
“啊?”
“你以為他為什麼那麼高產?都是這麼逼出來的。”陳碧舸說,“你沒有聽說過他的故事嗎?他之前有一部劇,臨開機前,男主角去世,女主角出車禍進醫院,製片方都懵了,想要臨時找演員,結果也找不到,最後你知道他幹了件什麼事嗎?他直接在一個星期之內,把劇本的男二號和女二號改成了主角,整個劇本大調整,但又沒有多出一個人物,多要一個景。”陳碧舸說,“據說他那一個星期,除了睡覺,其他時間就把自己關在酒店裡改劇本。”
陸嚴河驚訝地瞪大眼睛。
“這麼牛。”
陳碧舸:“給你一個忠告,對於你在每一部戲碰到的這些創作者,你不要輕易去幹涉他們的創作方式,哪怕他們的創作方式在你看來很不健康,甚至很傷害他們自己,要不然,你自以為對他們好的舉動,可能會毀了他們的創作狀態,那你就成了罪人了。”
上一篇:综武:化身锦衣卫,狂捡属性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