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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联邦政府”这个概念,在任何时候都是通用的,而总统府和国会又是联邦政府的“代表”。
在国会“暂时下线”的情况下,人们对联邦政府的不满,就累积成为了对总统府的不满!
好在这些事情发生在这个时候,而不是去年,不然康纳能不能顺利连任都是一个问题。
在得知这些袭击者需要有人为他们传达消息到外界时,康纳有些犹豫。
“我不确定应不应该这么做,如果让更多的人了解到里面的一些问题……”
“可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失控,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他希望大家能够给他一些建议,有人建议安排记者过去,也有人建议不用安排记者过去,直接强攻。
但考虑到里面还有大量的人质,包括国会议员,这个强攻计划显然就不可能被采纳。
经过短暂的讨论之后,他们决定安排记者进去。
林奇随后接下了这份工作,黑石电视台现在也是联邦规模最大,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台之一。
背靠着黑石集团和林奇,电视台拥有的资源可以说是最顶级的,加上林奇很愿意为这个重要的“喉舌”花钱,黑石电视台现在的规模是刚成立的时候的好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莫莫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召集了电视台的王牌记者们,原本她以为没有那么多人愿意进去,但没想到刚说出来,就有人抢着报名。
这也让她亲自进去的想法落空,其实她,以及这些报名的记者都很清楚,在事情完全结束之前,他们都是安全的。
因为一旦他们出问题,就不会再有下一组人进去,所以比起以后进去,第一批进去的人更安全一点!
第2665章
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回了现场指挥部,总局长得到了来自总统府的反馈之后,看着军官微微摇头,“总统府答应了你们提出的要求。”
军官略显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至少,现在第一阶段的问题解决了。
他看着总局长问道,“那还等什么,放开我?”
总局长显得有些惊讶,“我们只是答应了送记者进去,但没有谈过放走你的想法,你被捕了,明白吗?”
军官看着总局长的脸,一时间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内心情绪。
“把他带下去,别弄死了,后面我们还有用。”总局长让人把军官带走之后,看着安静的国会大厦,有些头疼。
和军官的短暂交锋让他意识到,这些人并不是单纯的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或者说袭击国会大厦,就是他们的目的。
这是一群棘手的人,他们不怕受伤,甚至不怕死亡,接下来会越来越麻烦。
但这些伤脑筋的事情,就让总统府的那些老爷们去操心吧!
很快,黑石电视台的采访车来到了国会大厦外,一名长相甜美的记者带着两名摄影师进入了,国会大厦。
这两名摄影师中有一名是安委会的高级特工,林奇反对这样做,但是安委会的人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他们不需要这名特工进去做什么,他只需要弄清楚里面的人员布置,具体的情况。
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想办法离开那,或者通过电视直播或转播的方式把情报送出来,这样能够为万一需要发生的强攻提供非常有价值的情报。
林奇的反对并不强烈,而且安委会的负责人保证不会激怒里面的袭击者,也不会擅自的做出一些愚蠢的举动。
很多人支持他的观点,现在大家完全不清楚里面具体的情况,对方有多少人,所以他们需要有一个能够了解到真实情况的途径和方法。
至于会不会造成无辜人质的受伤甚至是死亡,想必这些无辜的人质是愿意为能够顺利解救其他人作出一点让步和奉献的。
三人顺着国会大厦来到了大门外,有人为他们开了门,但双方交谈了一会,并没有让他们进去。
其中一名摄影师跑了回来,找到了总局长,“他们说必须让军官和我们一起进去,否则他们接下来会持续的杀死人质。”
总局长揉了揉太阳穴,迟疑了一会,让人把军官带了出来。
“看来这一局我赢了?”
总局长没说话,让人松开了他的手铐和脚镣,他身上已经被搜干净了,什么武器都没有。
揉了揉手腕,失去手指的伤口依旧在剧烈的疼痛,他和总局长对视了片刻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很快,三名电视台的人和军官一同进入了国会大厦中。
一进入国会大厦,军官的表情就稍稍有些扭曲起来,“止痛药给我一根。”
立刻就有他的下属把一根止疼药低了过来,标准的战场医疗包里的那种止疼药配置。
像是一支小型的牙膏,和针头连接在一起,他摘掉了针头帽,在左侧上臂肌肉进行注射。
说是注释,其实就是轻轻的捏一下。
这种特效的止疼药发作时间很快,不到三十秒,他就能够感觉到疼痛明显的减轻。
“他们……”
军官举起了双手,让人看见他现在糟糕的情况,“接下来如果发生战斗,我可能没办法帮你们。”
有人很冲动,拿起了武器就要去杀死一些人来警告外面的人,但被军官拦了下来,“别做计划外的事情,我们今天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活着离开,记得吗?”
“这些小伤对我们来说其实无关紧要,先按计划行事。”
“那个记者呢?”
一名属下回答道,“他们已经去了会议厅,说是要接驳直播信号线。”
现在联邦的直播方式主要还是有线直播,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摄像机把捕捉到的信号送到直播车里,然后直播车把处理过的信号通过有线网络送到电视台。
这也意味着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直播,只有有信号接入口的地方才能直播,比如说体育场,一些政府机构的新闻会议室之类的地方。
除此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转播。
当然也有为了做到直播效果,用多辆直播车临时建立有线信号桥的情况发生,但这种情况很少,因为这么做并不容易。
国会有信号接口,所以两名摄影师需要先把摄像机的信号连接到有线信号接口上,然后才能在现场进行直播。
正在说话间,一名摄像师在一名军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有点紧张,“信号接入情况好像有点问题,我得检查一下信号箱……”
军官看着摄像师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很快摄像师就挪开了目光,看上去不敢和他对视。
军官伸出了手,似乎想要和他握手,摄像师也很警敏的伸出手,但又停在了空中。
三根手指的手掌,还有很多干枯的血,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社交礼仪里好像没有说过这种情况。
但军官还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闲聊了几句,随后让人带着他去楼上的电箱。
通过握手,他没有发现这个摄像师的手上有长期进行武器射击训练留下的老茧和痕迹,这个人应该不是政府的人。
“接下来那些普通人的用处不大,但我们也不能忽视了他们,把他们控制好,明白我的意思吗?”
“其他人都按我们之前说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剩下的和我一起去阶梯会议室。”
整个国会内的袭击者很快运作起来,大量的普通人被扒光衣服——
他们给男人们留了一条短裤,给女士们留下了内衣,然后把他们关在了某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只要他们不离开,不乱跑就行。
门口有持枪的守卫看守,其实大多数普通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想着要逞英雄。
逞英雄的代价很大,一不小心,就是必死的结局。
随着军官的回来,很多国会老爷们都意识到,事态应该要进入第二阶段了。
“各位……”,军官看了一眼凯瑟琳,“……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我们以这种不那么愉快的方式坐在这。”
“我们曾经尝试过温和的沟通方式,但很显然我们的善意被践踏了。”
“所以,今天发生的一切才会这么不令人愉快,但我保证,我们并不想杀人,我们想要做的,是解决一些分歧,矛盾。”
“接下来只要各位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么一切就不会那么的糟糕!”
他说着让人去为这些国会议员重新安排座席,需要他们靠近一点,这样才能一个镜头就把他们都捕捉进去。
凯瑟琳依旧被安排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外面的人都说你是来自平民的声音,凯瑟琳女士。”
在“活动”开始前,军官还有心情和凯瑟琳聊一聊,毕竟凯瑟琳的名声很大。
平民之花,底层的声音,这些头衔足够让她在社会上先天的得到很多的民意支持。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背后有一座靠山,对于那些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来说,可能凯瑟琳在他们内心中就是最终的“靠山”。
尽管实际上绝大多数人在面对绝望时,他们没办法让凯瑟琳帮助他们,但他们总会把这看作是最终的办法。
有时候,学会自己骗自己,人才能活得舒心一些。
凯瑟琳没有笑,只是摇着头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且我也只能代表我自己,代表不了别人。”
军官有些感慨,“如果你能早几年出现在这,或许就没有今天这么多的事情了。”
兰登参议员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和背景了。
战争过后很多伤残老兵到国会来寻求帮助,但这种事情国会也插不上手。
负责抚恤金和后续安排的是国防部和军区,国会没有专门负责这些事情的人。
而且他们也不会给国防部施加压力,反正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兰登参议员稍稍舒了一口气,这些人看起来,至少没有直接使用暴力的想法,并且对凯瑟琳的态度还算不错。
在国会里,除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是第一要务之外,保护凯瑟琳的安全则排在了第二。
倒不是他对凯瑟琳有什么想法,或者有多负责任,而是林奇能够给他足够多的好处让他那么做。
聊了会天,信号接驳成功,随后电视直播可以正式进行。
军官坐在了主席台上,让记者为他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要求记者坐在了他的身边。
两名摄影师摆弄好摄影设备之后,随着他们的倒计时,整个布佩恩都一瞬间看见了国会内的画面。
并且电视信号以超快的速度,向整个联邦蔓延。
总统府也在收看直播信号,总统先生,林奇,以及一众幕僚都坐在一起看着屏幕中的男人。
他有一口好牙。
“我是联邦陆军第……师的少校……”
第2666章
“……(名字),……市人,……年入伍,参与或执行过数十起军事行动,参与了纳加利尔反击战,彭捷奥登陆战,彭捷奥中部突破战。”
“因功绩卓著,在战争后晋升为陆军少校。”
一份比军官自己在电视里对自己介绍更加详细的个人资料,出现在总统府总统办公室的桌子上,以及诸位女士和先生们的耳朵里。
这是一份十分干净,漂亮的个人简历。
联邦本土家庭出身,典型的联邦底层家庭。
父母经营着一个小农场,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是家庭里最小的孩子。
他的母亲死于疾病,而他的父亲在他母亲死后因为酗酒,醉倒在农场里,半夜的时候被郊狼啃得只剩下半个骨架。
父母死亡后他的哥哥继承了这份家业,但后来因为经营不善破产,已经成为了一名牛仔,在自己曾经的农场里为别的农场主工作。
他的姐姐嫁了人,根据资料显示,已经有大约十多年没有联系了。
简单一点来说,这就是一个平凡的,同时也孤独的人。
他的妻子死于疾病,他的儿子死于战争,他把妻子的离开的错误归咎于联邦政府没有伸出援手……
此时有两名联邦调查局的分析师正在分析罪犯的犯罪心理和目的,通过一些资料,信息,开始勾画这名军官可能的诉求,真实的目的。
前些年这种犯罪心理分析师还不算一个单独的“职业”,但随着联邦罪犯和犯罪行为的多样化,复杂化,高智商化,这种分析师已经成为了每个案子都必不可少的一员。
他们不一定能够直接的帮助到案件的侦破工作,但绝对能够推动案件朝着好的方向快速前进。
就在大家都听得很认真的时候,林奇突然打断了他后面想说的话,“说说他姐姐的家庭情况。”
分析师说得正爽呢,突然被打断,就像是在最原始的乐趣已经开始冲锋,并冲到了一半的时候,突然被人喊停。
不只是停下来失去快乐的不满,还有一种的类似惊吓的不满。
不过他看了一眼林奇,又看了一眼康纳,后者什么都没有说,分析师开始说起军官姐姐家的情况。
“她嫁给了当地的一名牛仔,这个牛仔早些年放弃了牧场的工作,去了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