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209章

作者:漫客1

  沈老爷呵呵一笑。

  “夫人,外面天寒地冻的,为夫来也……”

  被窝里,传来了一声羞极的声音:“蜡……蜡烛!”

  沈毅笑了笑,回头吹熄了蜡烛,转身钻进了香香的被窝里。

  随着床板的轻微响动。

  一对年轻男女,开始探索起了人身奥秘。

  ……

  次日清晨,沈老爷神清气爽的推开了房门。

  在他身后,陆若溪已经梳上了少妇的头发,有些拘谨的站在沈毅身后。

  他们要去给父母磕头。

  沈毅的母亲不在了,也就是说要去给沈章磕头奉茶。

  正堂里,沈章已经等待许久,小夫妻俩走到正堂里,规规矩矩的给沈章下跪磕头敬茶,沈章也很高兴,给两个人在红包里各封了一块金块,金光闪闪。

  陆若溪接过红包之后,跟着沈毅叫了一声爹。

  沈章满脸都是笑容,开口道:“青雀进了家门,以后就是咱们沈家人了,碰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为父。”

  “能办的事情,为父绝对不会有什么二话。”

  闺名不轻易示人,因此连沈章都只称呼她的乳名。

  陆若溪低头道:“多谢爹爹。”

  正当三个人说话的时候,沈毅眼角的余光,突然在自家院子角落里,见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先是一愣,然后回过头对沈章和陆若溪说道:“父亲,夫人,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先聊着。”

  说罢,沈毅大踏步,朝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走去,没过多久,来到了沈家的后院,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这个高大的影子。

  沈毅上前,笑着说道:“赵大哥有事情找我?”

  正是内卫校尉赵戈。

  赵戈缓缓点头,然后对着沈毅拱手道:“恭祝沈司正新婚。”

  “多谢赵大哥。”

  沈毅从袖子里掏出一封红包,递了过去,笑着说道:“不成敬意,给赵大哥喝茶,还有这一路跟着我的兄弟们,一会儿都有红包。”

  赵戈微微摇头。

  他看向沈毅,开口道:“昨天司正婚宴上,有个人鬼鬼祟祟,被我们兄弟发现拿住了……”

  他咳嗽了一声,开口道:“讯问之后才知道,这人准备在司正的合卺酒里下毒。”

  听到这句话之后,沈毅脸色骤变。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一言不发。

  赵戈看了沈毅一眼,继续说道:“昨天人多眼杂,而且又是司正大婚,我们便没有打扰司正的兴致……”

  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人呢?”

  赵戈低头道:“绑在了司正旧宅柴房里。”

第三百九十章 踩红线

  赵戈说的沈毅旧宅,是指沈毅的家。

  因为翰林成婚,要排场一些,因此沈毅的婚礼其实是在沈家大宅,也就是大伯沈徽家里办的,相比较来说,沈毅自己家的宅子,要小上很多。

  值得一提的是,沈章目前已经在物色现宅或者土地,准备买一座大宅子,或者自己新起一座大宅子了。

  听到贼人在自己家的柴房里,沈毅二话不说,直接扭头回去,跟沈章还有新婚的媳妇说了一句有急事之后,便大踏步离开了沈家大宅,直奔自己家而去。

  沈毅家那个小院子,也是当初分家的时候从主家分出去的,因此两家离的不算太远,很快沈毅就回到了自己家里。

  这会儿,沈毅的家里虽然也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但是因为没有人在家,多少显得有些冷清。

  这个家沈毅住了十几年,格局已经了如指掌,进了家门之后,他脚步不停,直接走到了自家柴房门口,推开柴房之后,之间宅房里果然绑了个人。

  这人二三十岁的模样,尖嘴猴腮,模样生的有些猥琐。

  沈毅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长的有点眼熟,片刻之后,沈毅才缓缓问道:“你是……沈家人?”

  这人被一条白布勒住了嘴巴,只能呜呜的乱叫,说不出话。

  沈毅上前,解开了这人嘴上勒住的布条,然后退后了两步,默默的看着他。

  这人已经涕泗横流。

  他泣不成声的说道:“七公子,小人是沈家的管事,小人受人蛊惑,小人一时糊涂……”

  沈毅面无表情,开口道:“别人给你多少银子?”

  这人哭道:“说是给一千两银子,只先给了一百两,说是等成事……”

  说到这里,他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沈老爷气不打一出来,他瞥了一眼这厮,冷声道:“谁找的你,知道么?”

  这人哭道:“是城东的泼皮钱四……”

  “小人上个月,欠了他点钱……”

  听到这里,沈毅便没有继续听下去了。

  他冷冷的看着这个沈府的管事,开口道:“你是大伯家里的人,我跟你没有什么话可说,让大伯那边的人来治你罢!”

  既然是城里的泼皮找的他,那么其实也就没有什么痕迹可以追寻,更不可能找到什么证据。

  可这种事情,其实不需要什么证据。

  无非是范家人狗急跳墙了,他们解决不了问题,就想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不过谋杀朝廷命官,等同谋反,他们敢做这种事情,肯定是谨慎再谨慎的,基本上不可能给抓到什么马脚。

  沈毅离开了柴房之后,就让青儿去把沈陵找了过来,沈陵很快到场,跟沈毅了解了一番情况之后,这位沈家的三公子气的怒目圆睁,一脚就踹开了柴房的房门,然后狠狠一脚,踢在了柴房那人的肚子上。

  “狗杀才!”

  沈陵气的浑身颤抖,上前提起拳头又给了这人两拳,怒骂道:“我沈家的七爷,你这狗东西也敢害,三爷今天非活活打死你这个狗东西不可!”

  门外的沈毅听到了这句话,默默叹了口气:“三哥,不要打死了,不然会给人留话柄,教训一顿之后扔县衙去,他的罪名……”

  “够死了。”

  屋里的沈陵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继续对这人拳打脚踢。

  沈毅摇了摇头,迈步离开了自家的小院子,去寻新婚妻子说话去了。

  这个沈家的管事,之所以敢动手,是因为昨天府里的人太多,人多眼杂,而且他在沈家又有一定的地位,偷偷摸摸的给合卺酒里下点东西,没有人能够发现。

  如果不是他心里发虚,做事鬼鬼祟祟的,内卫也很难发现他。

  再说了,这人一看就是欠了那个钱四的赌债,欠了赌债的人,什么都干的出来。

  ……

  回到了沈家大宅之后,沈毅先是去见了一面父亲,这会儿陆若溪已经回房去了,只有沈章一个人在喝茶,沈毅走了过去,嘱咐沈章这几天不要出门,并且让人给甘泉书院的沈恒写信,让沈恒最近也不要出门。

  沈章皱了皱眉头,追问原因,沈毅就把昨天有人想要下药的事情说了一遍,把沈章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性格温和的中年人,在一阵惊吓之后,也罕见的发了火,站了起来,就黑着脸,气势汹汹的去找那人麻烦去了。

  见沈章大踏步离开,沈毅默默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会儿,新媳妇陆若溪,正坐在床边休息。

  见沈毅推门进来,她站了起来,问道:“师……夫君,出什么事了?”

  沈毅坐在床边,把事情大概跟她说了一遍,然后轻声道:“夫人这几天也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好好歇歇,吃食之类的,就让青儿萍儿她们两个人做,保险一些。”

  陆若溪也被吓得脸色发白,她依偎在沈毅怀里,轻声道:“夫君,是范家的人想要害你?”

  沈毅摇头。

  “是要害咱们两个人。”

  说完这句话,沈毅默默站了起来,对着夫人温和一笑:“夫人,我去给建康写一封信,范家已经黔驴技穷了,相信用不了几天,他们便不可能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了。”

  陆若溪也站了起来,轻声开口:“我给夫君磨墨。”

  “好。”

  小夫妻俩一起到了书房,沈毅坐在主位上摊开信纸,而一旁的陆若溪则是素手磨墨,刚成婚一天的小夫妻俩,气氛已经慢慢变得温馨了起来。

  ……

  这不是沈毅第一次给建康写信,不过前几次他给建康写信,都是写给赵昌平的,而这一次,他是写给邸报司,并请邸报司转交高太监。

  沈毅这封信到达建康的时候,江都县府两级的奏书,也一并送到了建康,而这县府两级的奏书里,清晰的写明,范家目前有二十多桩官司缠身。

  这份奏书里,清楚的写明了,范家这些年,仗着原刑部侍郎范俢的势力,在江都为非作歹,欺压乡里。

  本来这种地方官的奏书,未必能够送到皇帝的桌案上,就会被京城的官老爷拦下来,但是两位地方官里有一位是张相的嫡孙。

  宰相张敬同样为相十几年,他的势力可能比不上杨敬宗,但是也不算太小,不然皇帝也不会留他在建康。

  至少,把大孙子的一封奏书送到皇帝的桌案上,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就在这封奏书走完程序送到皇帝书桌上的时候,沈毅给高明写的信,也出现在了皇帝的桌案上。

  皇帝陛下看完这两份东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月明,他随手把奏书丢在一边,起身伸了个懒腰。

  “沈七还真有些本事,他回江都才多长时间,竟然有本事让县府两级的主官联名上书,状告范家。”

  高太监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笑着说道:“要说起来,范家才有本事,前番御史台有个监察御史,照常巡视江都的时候,好像是查到了范家的一桩案子,结果没两天,这监察御史就被人以贪污拿回了建康,现在还关在牢里。”

  “啧。”

  小皇帝拍了拍手掌,感慨道:“这双方斗法,真是有趣。”

  “本来他们斗他们的,朕不会参与,也懒得参与……”

  “只不过……”

  皇帝陛下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说道:“只不过给朕钦点的庶吉士下毒,是不是有些过了?”

  他扭头看了看高明,面色平静。

  “沈毅身边不是有内卫跟着么,让这些内卫,证实此事。”

  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好,能查明白是谁干的。”

  高太监立刻低头。

  “奴婢遵命。”

第三百九十一章 拔毒!

  高太监恭敬点头应是。

  他顿了顿之后,问道:“陛下,范家的案子,现在已经有二十多桩了,根据邸报司查到的消息,这个范家这些年牵扯了不少命案……”

  皇帝看了看高明,淡淡的说道:“邸报司的消息你也有?”

  高明微笑道:“邸报司的情报,是内卫的人训出来的,奴婢多少能知道一些……”

  小皇帝点了点头,懒得去追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淡淡的说道:“不要说这个范家,朝堂里那些衣冠光鲜的所谓衮衮诸公,背后的家族,大多数在本乡本土,也是骄横得紧,范家既然犯了事,为什么前些年没有报上来,等到范俢调任按察使之后,便一股脑冒出来这么多?”

  他盘膝坐在软榻上,懒洋洋的说道:“这朝廷里的文官,尽是些欺软怕硬之辈。”

  说到这里,皇帝顿了顿,闷声道:“这沈毅身后的江都沈家,将来未必就不会为非作歹,只是没到时候而已。”

  高太监低着头,神态恭敬:“陛下慧眼明察,奴婢佩服。”

  “什么慧眼不慧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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