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人在雪中,我以魔道證長生 第25章

作者:扶搖直上二里地

  拍著胸脯保證道:“教主放心!屬下和舒羞妹妹,定讓那‘蜉蝣’遍佈天下!”

  她興奮地一把拉起還有些發懵的舒羞。

  “妹妹,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跟著姐姐幹,保管讓你享盡榮華!”

  舒羞看著柳三娘那毫不掩飾的市儈與興奮,又偷瞄了眼高座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年輕教主,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消散了。

  不得不說,這位教主用人不拘一格,只看價值!

  這一點,倒是與北涼王有些相似……

  不過柳三娘似乎高興的也太早了,跟著她幹,這隻胸大無腦的騷狐狸想多了吧?

  舒羞有信心,不出一年半載,自己定是教主身邊第一紅人!

  就在這時,一名弟子匆匆入殿,雙手呈上一卷畫軸。

  “稟教主!此畫是武陵城送來,說畫中人乃北涼世子,請教主過目!”

  無巧不成書,逐鹿山剛查出北涼細作,徐鳳年的畫像就傳遍江湖。

  想殺徐家父子的人,幾乎能從北涼排到京城太安。

  春秋八國的餘孽,尤其是所謂中原正統的西楚,恨不能將這對父子剝皮揎草,千刀萬剮……

  這還不算離陽朝廷和各大藩王,誰不想坐擁三十萬鐵騎的北涼後繼無人!

  予逐鹿而言,為了寶庫中的金山銀海,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其他不提,單是買兇殺人,心眼兒不怎麼大的魏教主,又豈會善罷甘休?

  之前在官道路旁偶遇乞丐似的徐鳳年,並不知北涼謩潯�

  否則,會讓他輕鬆離開麼?!

  魏蒼梧接過畫軸,隨手展開。

  紙上赫然是一個年輕貴公子的畫像。

  逡掠駧В硇瓮Π危骞倏±剩瑑x表堂堂,尤其是那一對鳳眸,愈發顯得陰柔俊美。

  魏蒼梧緩緩抬起眼,目光掃過柳三娘和舒羞。

  “傳令下去,在廣陵道至青州沿途,查探與畫像上容貌相似之人的蹤跡……”

  “是,教主!”

  “還有,此人形同乞丐,身邊跟著個缺門牙的老頭兒,牽著一批跛馬。”

  此刻的徐世子和老黃,該是在北上返鄉的路上。

  若依著畫像上逡氯A服的特徵去尋,多半無果,但一老一小兩個乞丐和那匹瘦骨嶙峋的跛馬,顯然會縮小範圍。

  “世子殿下,既然你北涼動了刀子,那就怪不得本座了……”

  呢喃自語的魔教教主,雙眸含霜,眼神如刀。

  …………

  數日後,裝入紫檀木匣的十幾顆頭顱,被廣陵一家鏢局送到了北涼陵州城。

  鏢頭不知押送的是什何物,但鏢行皆知北涼王府出手闊綽,少不了賞賜。

  可當褚祿山開啟木匣後,險些將鏢師們當場分屍。

  好在下面人勸阻,暴怒的祿球兒這才罷手。

  “孃的,老子遲早踏平逐鹿山,將姓魏的雜種挫骨揚灰!”

  冷靜下來後,褚祿山眯著眼一一掃過匣中人頭,唯獨不見舒羞那娘們的。

  怪了,難不成魔教教主貪戀美色,沒捨得殺她?

  但眼下舒羞的事小,魔教敢公然殺北涼拂水房密探才是棘手。

  而且更要命的,是如今化名“魏晉”的魔教教主,手段似乎已是半步地仙的大天象境界。

  廣陵江一曲斷魂,差點兒屠了武陵城,包括徽山之上的劍幕遮天……

  這魏蒼梧若真打算來北涼尋仇,那還了得?!

  一念至此的褚祿山,抹了把肥碩腦袋上的冷汗,轉身便朝王府深處而去。

  …………

  知曉一切後的大柱國,站在聽潮亭門前,抬頭看了眼頂層窗邊的枯槁老人。

  遇事不決,可問黑袍。

  徐曉有時拿不定主意,都會來聽潮亭找老頭下下棋,喝喝茶。

  每每邁過那扇木門,大柱國也總是頭腦清明,眉眼舒展。

  以山河為盤、蒼生為棋的黑袍國士李義山,一輩子為北涼為徐家殫精竭慮,佈局制�

  固步自封聽潮亭二十餘載,不是落子,便是在咚阍�

  也不知道李先生的棋盤橫生一子,該如何應對?

  兒子三千里遊歷,歸期將至,而後面的佈局,離不開逐鹿山。

  突然冒出來一個神通廣大的魔教教主,的確讓春秋人屠有些措手不及。

  進入聽潮亭首層的大柱國,下意識瞅了眼腳底的地牢。

  “御劍千萬,此等驚世駭俗的劍道,也不知道李前輩作何感想?”

  嘀咕了一句後,徐曉撩起蟒袍一角,登樓而上。

  “王爺,這麼早?”

  窗邊欣賞萬鯉朝天奇景的黑袍老人,笑著替大柱國斟茶。

  徐曉咕咚幾口,仰頭喝盡。

  形容枯槁的李義山撇撇嘴:“慢點兒,你也不嫌燙嘴?”

  “比起這盞茶,本王心裡才火急火燎。”

  “哦~何事如此憂心,說出來讓老夫高興高興。”

  大柱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將魔教教主之事說予了黑袍國士。

  “魏蒼梧?”

  李義山咕噥一聲,不解地搖搖頭,轉身看向千里之外的逐鹿山方向.

第33章:黑袍國士謩潱雷有雄櫅叮�

  聽潮亭內,茶香混著墨味,卻壓不住滿室的凝重。

  李義山枯瘦的手指捏著茶盞,指節發白。

  而那雙常年藏在黑袍下的眸子,第一次露出幾分真切的訝異。

  “這魏蒼梧,倒不像是逐鹿山的魔頭,反而像……”

  “像什麼?”

  徐驍往前湊了湊,蟒袍掃過地面,帶起一陣風。

  他這輩子見慣了狠角色,卻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半步劍仙”,還偏偏攥著逐鹿山那處要命的地界.

  李義山蘸著茶水,指尖在案上畫出“逐鹿”“徽山”兩個圈,又額外標出“寶庫”二字。

  “此子,倒像揣著通天譜渡江牒的一條蛟龍。“

  徐曉納悶道:”何意?“

  ”你看他每落一子,看似偶然,卻處處機鋒暗藏,籌稚钸h……“

  殺龍虎真人成為教主後,那時的魏蒼梧,至少有著指玄巔峰造詣。

  但他並未急著開啟寶庫,而是下山去了武陵城。

  瞧著像是要收回魔教被霸佔產業,一轉眼,卻以書生”魏晉“的身份,騙著軒轅大小姐混入徽山大雪坪。

  期間廣陵江心一戰,非但沒有斬殺北莽魔頭薛宋官,反而收歸麾下。

  入徽山後攪動風雲,軒轅”敬“字輩三大高手死絕,還搭上一個三教合一的大天象境老祖……

  如果是一般大魔頭,自然將美人江山盡收囊中。

  魏蒼梧卻把自己關在問鼎閣,出關即入半步劍仙,借一州之劍邀群雄齊聚徽山,一舉彌補了元氣大傷的軒轅家族。

  如今的大雪坪牯牛剛,儼然成了窺視宿敵龍虎山的前哨……

  步步算計,步步石破天驚,令人匪夷所思……

  黑袍國士的一番話,直把個大柱國聽的後心發涼。

  妖孽一般的武道資質也就罷了,這份心機算計,當真令人側目。

  難怪連李先生這般人物,多少年來頭一遭神色凝重,憂慮重重。

  魏蒼梧這個人,絕不能留!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介意再來一次馬踏江湖,徹底蕩平逐鹿山!”徐驍猛地拍案,茶盞震得叮噹響。

  他這輩子就不信邪,春秋九國他能踏平,一個魔教崽子還能翻了天?

  “不可。”

  李義山搖頭,聲音輕卻斬釘截鐵。

  “時移世易,如今天下大勢早已不同,且不說離陽朝廷盯著徐家,那廣陵王趙毅,怕也不會答應……”

  離陽王朝六大藩王,唯皇帝胞弟的廣陵王地位超然,坐擁西楚舊地,手握十萬雄兵。

  同時,唯一敢叫板北涼的,也是這位三百多斤的藩王。

  李義山嘆聲道:“再者,逐鹿山易守難攻,魏蒼梧佈下的七殺劍陣更是神鬼莫測,你打算添進去多少大雪龍騎?”

  大柱國臉色瞬間沉下來,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案角。

  “那總不能……看著他坐大?逐鹿藏兵,奪下寶庫,這兩件事絕不能就此罷休!”

  “也不是全沒轍。”

  李義山忽然笑了,悠悠道:“魔教畢竟是天下公敵,北涼又何必親自下場……”

  …………

  廣陵道,逐鹿山。

  總壇大殿內,柳三娘踩著碎步進來,手裡攥著張紙條,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

  “教主!有人在青州襄樊城附近,發現那位‘乞丐世子’的行蹤!”

  魏蒼梧聞言,眸中閃過一絲寒芒。

  “確定是徐鳳年?”

  ”錯不了,身邊跟著個缺門牙的邋遢老頭兒,揹著布條包裹的長匣,還牽著一匹跛馬。“

  ”只是……只是又多了個人,跟著徐鳳年的,還有個雌雄難辨的白衣刀客。“

  ”白狐兒臉?!“

  柳三娘一頭霧水瞧著那位:”教主知曉此人?“

  魏蒼梧也沒理她,腦海中閃過一道風姿颯爽的白影。

  看來,南宮僕射已經上了俅灰徊繗埲辈蝗摹锻探饘毣U》忽悠成了世子保鏢。

  ”徐鳳年,你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柳三娘急切道:”教主,逐鹿山距襄樊城不過二百餘里,屬下這就將那紈絝世子綁來!“

  ”就憑你?“

  魏蒼梧嗤笑一聲,再不解釋其他。

  只是小宗師的南宮僕射不足為懼,但缺了門牙的那位王府馬伕,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掛銀河倒千里”,將王仙芝袖袍撕成碎片的人物,豈是柳三娘區區一個金剛境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