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开局满级九阳神功! 第70章

作者:人间如约

  “卑职通过多方打探,终于查到,那老刘头的原籍并不在武州,而是在与武州相邻的陵州!具体是陵州下属的一个名叫‘清水湾’的小渔村。”许忠详细禀报,“是否要卑职亲自跑一趟陵州核实?”

第157章 南教谋划

  唐陌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了。你立刻以信天鹰传讯陵州千户所,请他们派人暗中前往清水湾查访。不过,十有八九,老刘头并未返回原籍。”

  他眼神深邃,“此人身份敏感,此刻恐怕正藏在某个更隐蔽的地方,或者……已经遭了灭口。让陵州的同僚去查,一来更快,二来也能避免打草惊蛇。”

  “卑职明白!这就去办!”许忠领命,匆匆离去。

  与周府遭遇的血腥刺杀不同,位于城东的唐府今夜却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

  府邸占地极广,亭台楼阁连绵,飞檐翘角,气派非凡,彰显着百年世家的深厚底蕴。虽不及州衙威严,但其内部的奢华与精致,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夜是唐家家主唐宁远第五子行及冠之礼。因并非嫡长,且唐家行事向来低调,故并未大操大办,只邀请了一些关系亲近的宗族耆老和世交好友。

  即便如此,府内依旧宾客盈门,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热闹非常。

  然而,在唐府深处,一间极为僻静、隔绝了前院喧嚣的书房内,气氛却与外面的喜庆格格不入,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书房内共有五人。主位上端坐的,正是唐家家主唐宁远,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眼神内敛,不怒自威。

  下手左侧坐着他的长子唐启明,约三十许,面容与唐宁远有七分相似,但眉宇间更多了几分锐气与深沉。

  而另外三人,气息则与唐家父子截然不同,带着一股江湖草莽的彪悍与阴鸷。

  居中一人,身材魁梧,面容粗犷,一双环眼精光四射,正是万龙本尊教南教副教主石仙舟。

  他左侧是一名瘦高男子,面色蜡黄,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是南教青龙坛坛主冷无魂。右侧则是一名女子,看年纪约莫三十五六,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穿着一身绛紫色紧身衣裙,勾勒出丰腴诱人的曲线,眉眼间流转着妩媚妖娆之气,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与狠辣。

  乃是南教朱雀坛副坛主柳楠。

  无人知晓,唐家与万龙本尊教南教的勾结早已根深蒂固。唐启明更是拜了南教教主为师!

  正是凭借这层关系以及南教在暗处提供的庞大资源和支持,原本在武州七家中势力偏弱的唐家,才能在短短数十年间迅速崛起,势力急剧膨胀,如今已成为七家中数一数二的庞然大物。

  此刻,五人围坐,脸色都异常难看。他们刚刚收到了确切消息:前往周府行刺的南教副教主厉狂已死。

  而亲手击杀厉狂的,正是那位新来的钦差副使——安定侯唐陌!

  “砰!”石仙舟一拳砸在紫檀木茶几上,茶杯震得跳起老高,他须发皆张,怒不可遏:“此仇不报,我南教颜面何存?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冷无魂阴恻恻地接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石副教主所言极是!必须让那唐陌血债血偿!否则,教中兄弟心寒,外人也会以为我南教可欺!”

  然而,唐启明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动,沉声反对道:“石师叔,冷坛主,稍安勿躁!报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此刻绝非对唐陌动手的最佳时机!”

  “嗯?”石仙舟霍然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唐启明,语气冰冷:“启明,死的可不是普通教众,是你厉师叔!一位指玄境的副教主!这口气若是咽下去,教主出关后,你我如何交代?教中上下又会如何看待我们?”

  这时,一直沉默的唐宁远缓缓开口,将问题抛了回去:“石副教主,此事关系重大,是否报复,如何报复,是否应等教主出关后,由他老人家亲自定夺?”

  他语气平稳,滴水不漏。

  石仙舟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谁不知道教主正在闭关冲击关键境界,何时出关尚且未知。等教主出关?黄花菜都凉了!他这分明是想拖延,不愿唐家卷入其中。

  “唐家主,”石仙舟强压怒火,“教主闭关,教中事务由我与几位坛主暂代。厉副教主之死,已是动摇教本的大事,岂能坐视不理?”

  眼看气氛越发紧张,一直未曾开口的柳楠轻咳一声,声音柔媚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石副教主,冷坛主,且听小妹一言。”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唐启明身上,“启明侄儿的顾虑,不无道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那唐陌并非易与之辈。他能轻易击杀厉副教主,其实力恐怕远超我们预估。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他背后站着一位天象大宗师!杀一个唐陌容易,但若引来其师雷霆之怒,惹出一个强大的敌人并不是明智之举。”

  石仙舟冷哼一声,不服道:“天象大宗师又如何?难道还能强过总教的教主他老人家?”

  大家都懂得他指的是万龙本尊教总教主,那位神秘莫测、已成就陆地神仙境界的至高存在。

  柳楠闻言,幽幽一叹,语气带着几分现实与无奈:“石副教主,你觉得……那位总教主,真会理会我们的死活么?他要是真理会,万龙本尊教就不会四分五裂了。”

  此话一出,书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石仙舟和冷无魂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总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偌大的万龙本尊教没几个人知道他在哪里。

  估计就算南教没了,他都未必会出手。

  要不是偶尔会传出他的消息,估摸着大家都以为他没了。

  唐宁远和唐启明父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稍定。柳楠这番话,说到了点子上,也暂时压住了石仙舟二人立刻报复的冲动。

  唐宁远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想杀唐陌,至少不想在武州杀,玛德,杀了钦差副使,皇帝一怒,你以为他还会派人来老老实实查案子,直接派大军横扫,还跟你讲证据?

  你万龙本尊教造反如吃饭喝水一样,我唐家可不想和你们造反。从这就看得出,虽然双方利益勾结很深,但并不是一体的。

第158章 扑朔迷离

  石仙舟脸色铁青,霍然站起,怒视唐明远父子,厉声道:“厉副教主乃我教肱骨,此仇不报,教中兄弟如何心服?教主出关,我等又如何交代?你们唐家想置身事外,只怕没那么容易!”

  他猛地一拂袖,转身大步朝书房外走去,丢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怒气冲冲地拉开书房门,刚迈出一步,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对面屋顶上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速度极快,显然轻功极高!

  “什么人?!站住!” 石仙舟瞳孔一缩,厉喝出声,想也不想,身形如大鹏般拔地而起,瞬间跃上房顶,朝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他此刻心头怒火正盛,正好拿这窥探者泄愤!

  书房内的四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纷纷抢出书房,跃上屋顶。

  然而,夜色茫茫,哪里还有石仙舟和那黑影的踪迹?

  而石仙舟这边,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已追丢了!对方的身法,显然远超预料。

  “好高明的轻功!”冷无魂面色凝重。

  柳楠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人是何时来的?听到了多少?”

  唐家父子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今夜密谈,竟被人窥探,无论来者是哪方势力,对唐家而言,都是极大的隐患!

  薛涛快步走入唐陌的书房,手中捧着一枚造型奇特的柳叶形飞镖,镖尾系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侯爷,”薛涛神色严肃,“方才有人从公馆外,用这飞镖将此物射入院中,力道、准头都极佳,应是高手所为。属下已查探过外围,未发现踪迹。”

  唐陌抬起头,接过飞镖,解下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两行娟秀中带着一丝锐气的字迹:

  “小心唐家,与南教勾结甚深。”

  “粮仓被焚,唐家难脱干系。”

  唐陌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紧紧凝视着这短短两行字,双眼微微眯起,心中念头飞转。

  根据李文山之前的分析和有限的线索,武州七大家中,唐家和周家是被划为相对“干净”、与粮仓案牵扯不深,甚至可能对现状不满的势力。

  唐陌对此本就持保留态度,未曾尽信。

  而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密信,却直指唐家不仅不“干净”,反而与万龙本尊教南教勾结极深,甚至可能直接参与了焚毁粮仓这等泼天大案!

  若此信为真,那么今日南教刺客袭击周府,唐家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幕后主使?还是知情者?或者……另有隐情?

  那么,投递这封密信的人,又是谁?是真心示警的“好人”?还是想借刀杀人,挑起他与唐家争斗的“杀手”?

  此人武功不弱,却藏头露尾,大概率并非朝廷体系内的人。其目的,或许只是想借助朝廷的力量,对付南教或者唐家?

  无数猜测和可能性如同潮水般涌上唐陌的心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武州这潭水,果然深不见底。

  唐陌缓缓将纸条放在桌上,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讽的冷笑:“呵,有点意思。”

  他开始有些理解李文山为何在此地蹉跎数月,却进展甚微了。这武州,当真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乱麻,每一步都可能踩入陷阱。

  次日清晨,武州锦衣卫千户沈追便来到公馆求见唐陌。

  “不知在查案方面,可有什么需要我及千户所效劳之处?我等定当全力配合。”

  唐陌晃了晃手上的卷宗,脸上露出温和却疏离的笑容:“沈千户有心了。初来乍到,诸多事务尚在熟悉之中。李大人前期工作做得扎实,卷宗详实,还需些时日细细研读。若有需要,定然不会与千户客气。”

  他话语冠冕堂皇,既肯定了李文山,又委婉地拒绝了沈追此刻的“好意”,丝毫没有透露自己的任何进展和意图。

  沈追目光微微一闪,脸上也堆起公式化的笑容:“侯爷勤于王事,实乃我等效仿之楷模。既如此,便不打扰侯爷了。千户所上下,随时听候侯爷调遣。”

  他语气恭敬,但那份恭敬之下,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皆是皮笑肉不笑,言语机锋暗藏。

  沈追最终一无所获地告辞离去。

  唐陌望着沈追消失在公馆门口。

  离开公馆大门,沈追脸上公式化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阴沉。

  一番试探,竟无半点所得,这位安定侯,虽然年轻,但做事滴水不漏。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

  这日,赵文龙带来陵州方面的回信。信天鹰传书,速度极快。信上言明,陵州锦衣卫已派人前往清水湾暗访,结果如唐陌所料:老刘头并未返回原籍!他在老家的亲人早已亡故殆尽,仅有的几个远房亲戚也表示多年未曾联系,所谓“回乡奔丧”纯属子虚乌有!

  “唐大人。”

  李文山走进来。

  唐陌起身颔首:“李大人。”

  “我欲去武州各大寺庙,和他们商议开仓放粮,赈济救灾,稳定局势,你陪我同去?”

  “大人,李文山李大人这几日深居简出,除了例行过问赈灾款项发放事宜,便是待在公馆内,似乎……似乎已不再着力追查粮仓案了。看来,这位钦差正使,或许是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已经……放弃了。”

  幕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秦牧远手中的朱笔未停,头也不抬,淡淡问道:“你知道,这位李大人,在京城有个不怎么雅致的外号吗?”

  幕僚一愣,迟疑道:“卑职……不知。”

  “叫‘乌龟’。”秦牧远语气平淡。

  “乌……乌龟?”幕僚差点失笑,赶紧强行忍住。

  秦牧远终于放下笔,抬起眼,目光深邃地看着幕僚:“你觉得好笑?以为这叫法,是讥讽他遇事退缩,胆小怕事?”

  幕僚不敢接话。

第159章 大佛寺

  秦牧远缓缓道:“乌龟之性,平日确将头脚缩于硬壳之内,看似畏缩不前。但你以为它真是怕事?非也。它是在壳内蓄力!一旦瞅准时机,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探出头来,狠咬一口!或许一口咬不死你,但咬掉你一两根手指,让你痛彻心扉,却绝非难事。”

  幕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缓缓消失,背后渗出一层细密冷汗,躬身道:“大人明鉴!是卑职浅薄了。卑职会加派人手,盯紧公馆动向。”

  秦牧远重新拿起朱笔,语气恢复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文山那边,继续盯着,不可松懈。但眼下,重点要放在那位安定侯唐陌身上!必须给本官弄清楚,他这几天到底在查什么,查到了哪一步!别真让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胡乱撞出点要命的东西来!”

  “是!卑职明白!”幕僚凛然应命。

  秦牧远挥挥手,示意幕僚退下。书房内重归寂静,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望着窗外繁华的武州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武州这些事啊……不上秤,没有四两重;可一旦上了秤……怕是千斤都打不住喽……”

  十数里路程,在骏马蹄下不算遥远。一行人马出了武州城,沿着官道向东南方向行进。初夏的田野本该是绿意盎然,但入目所见,却有大片土地干裂,庄稼稀疏枯黄,显是旱情严峻。

  李文山、唐陌以及武州六扇门玉章捕头邵成德并骑而行,数十精锐护卫与数百名六扇门捕头紧随其后,队伍肃杀,引得沿途零星百姓纷纷避让。

  马上,李文山望着沿途景象,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忧色,对身旁的唐陌打开了话匣子,语气带着几分回忆与无奈:“侯爷,不瞒你说,老夫初到这武州的第一日,脚还没站稳,城外那冲天大火便烧了起来,偌大个常平仓,一夜之间化为白地!唉……”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粮仓被焚,赈灾便成了无米之炊。老夫当然知道那场火绝非天灾,乃人祸!但当时最要紧的,是武州上下千万张等着吃饭的嘴!查案追凶,只能暂且押后。”

  他的选择看似妥协,实则是当时形势下的无奈之举。

  “于是,老夫一边加急奏报朝廷,请旨从产粮区紧急调粮;一边也得想办法在武州本地筹集粮食,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李文山语气沉重,“朝廷倒是准了,可调粮、运粮,路途遥遥,耗费时日且不说,这路上的损耗更是惊人!所谓‘千里不运粮’,运抵武州,五斤能剩下一斤便是万幸!其余四斤,皆消耗于民夫口粮、车马损耗之中。故而,就近筹粮,才是解决眼前困境最实际的法子。”

  唐陌默默听着,这些道理他自然懂。

  李文山接着道:“老夫当时能想到的,无非是两手:一是找本地的世家豪族、大商贾‘劝捐’。看在老夫这钦差和老脸以及朝廷威严的份上,他们倒也‘慷慨解囊’了一番。二是严厉打击那些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的奸商,抄了几家做得太过分的,以儆效尤。”

  他苦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然而,世家大族的‘慷慨’,不过是九牛一毛,于千万灾民而言,杯水车薪。他们的粮仓里粮食堆积如山,但你总不能逼着人家掏空家底吧?”

  “至于那些商人,你打压得狠了,他们索性关门歇业,一粒米也不卖了。为了不让市面上彻底断粮,引发更大的恐慌,老夫……老夫也只能默许他们将粮价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比如,市价的三倍之内。非常之时,行权宜之计,老夫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现实的无力感。

  唐陌听到这里,忽然冷笑一声,声音冰寒:“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若依我之见,对于此等囤积居奇、发国难财的蠹虫,何必多费唇舌?不肯平价售粮?那便抄家!家产充公,粮食用于赈济,看谁还敢阳奉阴违!”

  一旁的邵成德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接口道:“侯爷所言极是!下官在武州多年,深知这些奸商豪强的秉性,乃是畏威而不怀德!对他们讲道理、谈仁义,无异于对牛弹琴!唯有钢刀临颈,他们才知道何为王法!”

  李文山看了两人一眼,长长叹了口气,语气疲惫中带着深意:“抄家?杀人?固然痛快。,‘乱世用重典’虽有其理,但若一味杀戮,固然能暂时压下局面,可也会将所有人都逼到对立面。”

  “届时,粮价或许能压下来,但武州上下必定人心惶惶,秩序崩坏, 抢粮等事会层出不穷,甚至可能激起民变!赈灾是救民,若因手段酷烈而致生民涂炭,岂非本末倒置?治理天下,不能只图一时痛快啊。”

  唐陌沉默不语,但眼神锐利,显然不认同李文山的想法。在他看来,李文山的手段过于怀柔,甚至有些迂腐,对于武州这种局面,不下猛药,难起沉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