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开局满级九阳神功! 第67章

作者:人间如约

  相比于里面那枚“存心”印章,这个印盒的内部空间,好像略有盈余。这种差异极其细微,若非唐陌目力惊人且心细如发,根本难以察觉。

  他取出任茜茜交给他的那枚青铜凤印!这枚可能关系重大的印章,他一直随身携带。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唐陌将青铜凤印,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那个紫檀木印盒之中。

  大小、厚度,竟然完美契合!仿佛这个印盒,本就是为这枚青铜凤印量身定做的!

  而那枚原本放在里面的“存心”印章,反而像是后来放进去,用来掩人耳目的!

  厅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那个印盒!

  “这……”赵文龙倒吸一口凉气,“这印盒……竟然是……”

  薛涛猛地一拍大腿,激动道:“原来如此!宋存把真的印章交给任茜茜带走,却把这个专门用来存放真印章的盒子留在了家里!他算准了我们会搜查他的住处,如果找不到关键物证,很可能会怀疑证据已被转移或根本不存在。而这个看似普通的印盒,因为里面有一枚‘合理’的闲章,反而最容易被人忽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另一名锦衣卫惊叹道,“宋存真是……好深的心机!”

  唐陌轻轻摩挲着印盒光滑的表面,眼神锐利如刀。

  宋存没有在盒子上设置任何机关,因为那样反而容易引人怀疑。他只是利用了一个视觉和心理上的盲区——一个大小略有异常、却因为放了一枚“合理”的印章而被认为正常的印盒。

  唐陌细细检查这个盒子,里里外外,每一寸木料,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看看有没有夹层、暗格,或者……特殊的刻痕、记号!

  但结果依然令人失望。盒子浑然一体,并无夹层暗格,木质纹理自然流畅,除了盒盖内侧左侧镌刻的两个娟秀小字“养性”,再无任何特殊刻痕或记号。

  “存心……养性……”唐陌凝视着盒中那枚属于宋存本人的“存心”闲章,又看看盒盖上的“养性”二字,眉头微蹙。

  这两个词连在一起,乃是文人修养心性的常用语,出自经典,意为保存本心、涵养性情。

  一个喜好书画的文官,在自家印盒上刻此四字,合情合理,寻常至极。

  “难道……真的只是我想多了?”薛涛有些泄气地低语。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似乎又要熄灭了。

  唐陌却缓缓摇头,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那四个字。“不,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太过合理,反而显得刻意。”

  他沉吟道,“宋存是何等人物?潜伏二十余载的顶尖暗桩!其谨慎程度,超乎想象。他将这枚可能关联重大的青铜凤印,交给任茜茜保管,却独独将这个与之完美契合的印盒留在如此容易被搜查的家中,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矛盾点。这个印盒,必然是他留下的、指向真正证据的关键线索!”

第149章 藏尾诗!

  他霍然转身,对赵文龙道:“去请任姑娘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片刻后,任茜茜被带至偏厅,她脸上仍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但眼神已比之前镇定许多。

  唐陌示意她坐下,语气尽量平和地问道:“任姑娘,宋存在将那枚青铜印章交给你时,除了让你去神京,可还说过其他什么话?任何话,哪怕是拉家常、叮嘱琐事,都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告诉我。”

  任茜茜努力回想,眉头微蹙,断断续续地说道:“夫君……他那晚来得匆忙,神色很是不安。他……他叮嘱我一路小心,遮掩容貌,到了神京如何寻人……还……还说了些让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儿的话……”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对了,他临走前,在书房……对着墙上挂着的两幅画看了好一会儿,还……还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这两幅画,我甚是喜欢,尤其是上面的题诗,意境深远……可惜,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画?题诗?”唐陌眼中精光暴涨,立刻追问,“那两幅画现在何处?”

  任茜茜被唐陌突然锐利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我离开时,想着是夫君心爱之物,就……就一并收拾带走了。就在我随身的行李里。”

  “快!取来!”唐陌命令道。

  很快,任茜茜将一个长条形的布包取来。打开布包,里面是两卷画轴。

  唐陌小心翼翼地展开第一幅画。这是一幅山水画,笔墨清雅,意境幽远,但看起来并无甚特别之处,题诗也是一首常见的咏景诗。

  他放下第一幅画,深吸一口气,展开第二幅画。

  这幅画一展开,众人眼前便是一亮!画作尺幅不小,描绘的并非山水,而是武州城一角的繁华市井景象!

  运河码头、酒楼茶肆、贩夫走卒、车马行人……场景宏大,人物众多,刻画细致入微,生动再现了武州城的烟火气息,风格颇似名画《清明上河图》,只是范围缩小,专注于一城一隅之景。

  画作上方留有空白,题有一首诗。

  唐陌的目光立刻被那首诗吸引。诗的内容是描绘画中景致,文笔尚可,但并无惊艳之处。然而,唐陌逐字逐句读下去,心中猛地一动!

  他发现,这首诗每一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读,竟然是——

  “存”、“心”、“养”、“性”!

  “果然在此!”唐陌心中豁然开朗!宋存留下的“存心”、“养性”线索,并非仅仅指向印盒和印章本身,更是指向这幅画上的这首藏尾诗!

  这才是将“存心”与“养性”串联起来的关键一步!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将画铺在桌上,对任茜茜道:“任姑娘,你仔细看看这幅画。宋存特意提及喜欢此画题诗,必有深意。你看看画中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有没有你熟悉的人或景?”

  任茜茜依言上前,仔细观瞧。她看着画中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慢慢停留在一个角落。

  那里画着一个临河的茶摊,茶摊边坐着几个歇脚的人,其中一人身着文士衫,侧身对着画面,正在品茶,容貌描绘得不算十分清晰。

  任茜茜盯着那个侧影,看了许久,有些不确定地指着那人道:“大人……我……我总觉得,画上这个喝茶的先生……看着有点眼熟。那身形,那侧脸的轮廓……好像……好像有点像我夫君宋存年轻时的样子?我曾在夫君早年的一幅小像上见过类似的姿态……但,但这只是我的感觉,画得并不真切,我不敢肯定。”

  唐陌闻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清明和一丝钦佩。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他喃喃道。

  宋存留下的谜团,当真是一环扣一环!

  他交给任茜茜的青铜凤印,只是一个引子,一个信号!意在提醒前来调查的人:注意我留下的遗物,关键不在印章本身,而在于与之相关的其他东西!

  调查者首先会发现印盒与青铜凤印完美契合的矛盾,从而注意到刻有“养性”的印盒和原本放在里面的“存心”闲章。这“存心养性”四字,便是第一层线索。

  而这第一层线索,直接指向他临终前特意提及、并让任茜茜带走的第二幅画!画上的藏尾诗,将“存心”与“养性”完美串联,证实了方向正确!

  最后,画中那个疑似宋存本人的形象,以及这幅描绘武州城具体市井景象的画面,无疑是在暗示:真正的证据,就藏在这幅画所描绘的某个具体地点附近!那个茶摊,或者茶摊周围某个与宋存有关联的隐秘之处!

  “好一个宋存!当真是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唐陌忍不住赞叹。他将青铜凤印、紫檀木印盒、以及这幅《武州市井图》并排放在一起,线索已然清晰。

  “赵文龙,薛涛!”

  “卑职在!”

  “明日一早查明这幅画所描绘的具体位置是武州城何处!重点排查画中那个茶摊以及周边区域!尤其是可能与宋存产生关联的店铺、宅院或者隐秘标记!”

  唐陌略一沉吟,抬手道:“等等!我亲自去。你们兵分两路,赵文龙带一队人,去城西的旧货市场转转,看看有没有线索;薛涛带另一队,去城南的几家大车店和船行问问情况。记得,装得像一点,把那些盯着我们的‘眼睛’当狗溜,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赵文龙和薛涛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侯爷放心,定叫那些探子疲于奔命!”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

  钦差公馆的大门打开,三路人马几乎同时策马而出,蹄声清脆,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早已埋伏在公馆四周的各路探子精神一振,立刻如同闻到腥味的猎犬般行动起来。

  三路人马奔至公馆前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毫不迟疑地分道扬镳,朝着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尾随的探子们顿时傻眼,面面相觑之下,只得匆忙分派人手,各自选择一路紧跟上去。他们自以为行动隐秘,却不知一举一动早已落在唐陌等人眼中。从他们踏入武州城的那一刻起,这种明目张胆的监视就从未停止过。

第150章 粮仓废墟

  唐陌这一路,只带了两位最为机警且擅长乔装的手下。

  他看似不紧不慢地朝着画中区域的方向前行,神念却早已如同无形的大网般撒开,精准地锁定了身后百米外,三个如同鬼魅般蹑手蹑脚的身影。

  就在距离画中描绘的那片繁华市井区域不远的地方,经过一段相对僻静的巷道时,唐陌眼神一冷,头也未回,只是袖袍微动,右手在身侧看似随意地屈指连弹!

  嗤!嗤!嗤!

  三道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破空声响起!

  那是高度凝聚的先天无形破体剑气!

  百米之外,那三名正自以为跟踪得天衣无缝的探子,身形同时一僵,眉心处赫然出现一个细小的血洞,眼神中的惊愕与恐惧瞬间凝固。

  他们甚至连哼都未哼一声,便软软地瘫倒在地,气绝身亡。

  唐陌出手干净利落,没有引起任何多余的动静。

  解决掉尾巴,唐陌三人迅速闪入旁边一条更窄的陋巷,翻进一户看似无人的废弃小院。

  片刻之后,三人再次走出时,已然模样大变。

  唐陌换上了一身半旧的书生青衫,脸上做了简单的修饰,肤色微暗,眉形略改,收敛了那股逼人的锐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寻常的落魄文人。

  两名手下也分别扮作了小贩和苦力的模样,衣着、神态乃至走路的姿势都惟妙惟肖。

  若不凑近仔细辨认,绝难将他们与之前那队精悍的锦衣卫联系起来。

  乔装完毕,三人混入逐渐热闹起来的人流,来到了画中描绘的区域。这里靠近运河码头,店铺林立,人声鼎沸,与画上景象几乎一般无二。

  他们按照计划,装作闲逛的模样。唐陌在一个摊位上买了两个热乎乎的烧饼,慢悠悠地吃着;一名手下则去旁边的炒货铺称了些瓜子,一边嗑一边和掌柜的搭话。

  “掌柜的,这瓜子炒得香啊。”手下操着一口地道的武州土话,仿佛本地街溜子。

  掌柜的见有生意,笑着应和:“客官好眼光,咱家可是老字号了。”

  手下装作不经意地指了指画中茶摊原本所在的位置,那里现在空着,只留下几个石墩子:“咦?我记得前阵子这儿还有个茶摊啊,大爷我逛累了还想喝碗大碗茶呢,怎么不摆了?”

  掌柜的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压低了些声音道:“哦,你说老刘头的茶摊啊?唉,听说他老家那边一位辈分高的大爷去世了,他得赶紧回乡祭奠,就把摊子收了,走了有十来天了吧。”

  手下顺势问道:“回乡了?他老家哪儿的啊?这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吧?”

  掌柜的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这可就不知道了。老刘头是几年前逃难来的武州,听说是在老家得罪了什么人,才跑到这儿隐姓埋名摆个茶摊糊口。他为人谨慎,从来没跟人提过老家具体在哪儿,就怕仇家找上门呢。”

  手下又闲扯了几句,便捧着瓜子回到了唐陌身边,低声将打探到的消息禀报。

  将周围逛了一圈,询问了好几个当地人,没一个人知道老刘头老家在哪里,只知道应当是武州人,可偌大的武州,数千万人,谁知道他是那个犄角嘎达的人?

  况且,唐陌无奈的想,就算知道他老家在哪里,去到老家十之八九找不到他。

  这老刘头必然和宋存关系亲密,宋存死了之后不久他就借亲人去世之由消失了,现在肯定藏在哪个地方。

  “暗中查访老刘头的去向,以及他可能的原籍。记住,要隐秘,不可打草惊蛇。”唐陌对身边的手下低声吩咐道。

  他需要这条线,但不能让隐藏在暗处的对手察觉。

  安排妥当后,唐陌并未返回公馆,而是独自一人,信步朝着城西方向走去。那里,曾是武州最大、也是最重要的粮仓——武州常平仓所在地。

  越靠近目的地,空气中原本混杂的市井气息渐渐被一种焦糊和腐朽的味道所取代。当那片巨大的废墟终于映入眼帘时,饶是唐陌心有准备,瞳孔也不由得微微一缩。

  昔日高耸的仓廪、连绵的屋舍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疮痍。焦黑的断壁残垣如同巨兽的骸骨,狰狞地指向天空,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烬和烧毁的谷物残渣,一片死寂。

  废墟周围被官府用木栅栏勉强围住,仍有兵丁把守,禁止闲杂人等靠近,但那种破败与毁灭的气息,却无法被完全隔绝。

  唐陌站在栅栏外,目光缓缓扫过这片触目惊心的废墟。

  武州大旱,民生艰难,全州上下乃至朝廷的目光都聚焦于此,等待这里的粮食救命。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这座储备着武州过半官粮、堪称命脉所在的粮仓,竟化为了灰烬!

  他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有木材彻底燃烧后的炭味,有谷物焦糊的怪异甜腥,有泥土被烈火灼烧后的干涩……然而,在这些味道之下,唐陌敏锐的鼻子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刺鼻的火油特有的气味!

  这气味虽然经过多日风吹雨打和后续清理,已然淡薄到几乎消散,但依旧没能完全逃过他远超常人的感官。

  “果然是人祸!”唐陌心中寒意更盛。

  武州大旱,天灾已让百姓困苦,而这把火,则是赤裸裸的人祸!

  为了掩盖某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这些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焚毁如此重要的战略粮仓,其胆大包天,简直令人发指!

  这武州常平仓,不仅仅关乎武州一地的安危,更是整个大夏东南区域的重要储备,一旦青州等地有变,或遇大灾,都需从此调粮。

  如今一炬成灰,带来的连锁反应将是灾难性的。也正因如此,李文山手持钦差节钺,赈灾之事却依旧步履维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好狠的手段,当真是无法无天!”唐陌在心中冷冷自语。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普通百姓粗布衣服、身形精干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靠近,在唐陌身侧约三步远处停下,压低声音道:“侯爷。”

第151章 你们去把唐陌干掉!

  唐陌骤然睁眼,侧头扫去,见来人面容陌生,气息内敛,眼神却透着一股锐利与沉郁。他微微挑眉,带着一丝审视:“你是?”

  那人拱手,声音依旧低沉:“卑职武州锦衣卫千户所,副千户严峰。”

  唐陌眸光微凝。武州锦衣卫的人?还是副千户?他并未放松警惕,只是淡淡问道:“严副千户有何见教?”

  严峰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讥讽,目光投向那片废墟,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李大人的钦差仪仗刚到武州地界,这粮仓就‘恰到好处’地烧了起来。嘿嘿,这火,烧得可真及时啊!有些人,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口天大的黑锅,扣到钦差头上,让他寸步难行!”

  唐陌心中一动,顺着他的话问道:“背锅?你的意思是?”

  严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唐陌,一字一顿,声音如同寒冰:“空了!这粮仓,早就空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森寒:“耗子钻进去,都得活活饿死!里面的粮食,早就被搬空了……在起火之前,就已经搬空了!”

  尽管唐陌早已有所猜测,但亲耳从一个锦衣卫副千户口中听到如此确凿而惊人的话语,他的面皮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直冲顶门。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低沉得可怕:“若真是如此……这武州官场,从上到下,真是烂透了!烂到根子里了!”

  他盯着严峰,追问道:“此事关系重大,你有何凭据?”

  严峰冷笑一声,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懑:“凭据?侯爷,在武州,但凡有点心眼的人,谁不知道这常平仓早就成了能跑死耗子的空壳子?只是……没人能拿出确凿的证据罢了!仓储账目做得天衣无缝,看守粮仓的也都是他们的人。没有真凭实据,谁敢乱说?说了,就是诽谤朝廷命官,就是扰乱民心!”

  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不过,侯爷若是真想查,未必找不到蛛丝马迹。只是这武州的水,深得很,千户所里……也未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