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间如约
韩师正朗声笑道:“各有所长嘛。说起来,你最近武功精进如何?”
“还行。”唐陌神色一正,“玄渊教在京兆府的据点清扫得如何了?”
“这段时间端掉了三个窝点,进展还算顺利。”
“这么快?”
“单靠北镇抚司自然没这个效率。”韩师正捋须道,“南镇抚司派了人手支援,陛下还让六扇门配合行动。戚长生那老小子虽然不情愿,但圣意难违啊。”
“对了,有件事得告诉你,九天后便是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届时陛下,文武百官,诸多高手都将前往,我怀疑玄渊教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你也一起去皇陵吧。咱们北镇抚司虽然不去,但你是安定侯,是可以一起去的。”
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
唐陌心中微微一动。
对天象大宗师,指玄宗师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说,所谓的戒备森严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玄渊教的高手之所以不敢肆无忌惮的在神京活动,将神京视为龙潭虎穴,忌惮的是神京的那些天象大宗师,指玄宗师,
祭天大典那天,神京绝大多数高手都会前往皇陵,神京便不再是龙潭虎穴。
“大人,玄渊教三公都没有线索?”
韩师正脸色沉凝,摇头回答:“没有半点线索,这些人隐藏的很死,哪怕这段时间我设计引诱也无动于衷。越是这样,对你的威胁就越大。”
唐陌双眼微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去皇陵参加祭天大典。最好能以我当诱饵勾得玄渊教心动从而出手,他们若是执意隐藏,想揪住尾巴很难,可只要出手,就有揪住尾巴的可能。”
“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大人,这是在神京,要是在这里我都畏首畏尾,岂不是倒反天罡了?”
“可是他们在暗处,你在明处,该忌惮的还是要忌惮的。”
“没有可是。”唐陌斩钉截铁道,“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只要谋划得当,未必不能反将他们一军。”
要不是考虑玄渊教的人不是傻子,唐陌都想要离开神京,只是那样就勾引的太明显,傻子都知道有陷阱,怎么会上钩?
韩师正沉吟良久,终于点头:“既然如此,我会暗中布置。但你千万小心,玄渊教绝非易与之辈。”
“多谢大人。”唐陌拱手告辞。
唐陌拱拱手离开,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交锋和那人的眼神,他隐隐有一种预感,不会等太久,玄渊教的高手就会找上门来。
两边都不是蠢人,两边都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现在是唐陌猜测玄渊教十之八九会找上门来,而玄渊教那边或许也清楚唐陌和锦衣卫这边一定会防备,会设置陷阱等他们上钩。
这种时候,就要看双方的手段了,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一道自语飘散在空中:
“玄渊教啊,你们一定要来啊,不要让我等太久……”
第91章 苏渔,阿阮:今日有事相告
九日之期,转瞬即逝。
祭天大典当日,寅时刚过,整座神京城便已苏醒。皇城正门——承天门缓缓洞开,率先涌出的是三百六十名金甲仪仗卫,分执龙旗、豹尾、金瓜、钺斧,在晨曦微光中列成森严阵势。沉重的脚步声踏破黎明寂静,惊起宫檐宿鸟扑棱棱飞入渐亮的天际。
卯时正刻,七十二匹纯白龙马牵引着天子玉辂缓缓驶出宫门。玉辂以金丝楠木为体,嵌七宝琉璃,垂十二旒珠帘。
当朝天子姬伯苍端坐其中,身着玄衣纁裳,头戴通天冠,面容在珠帘后若隐若现,不怒自威。
玉辂之后,太子车驾、亲王仪仗、文武百官的车马如长龙般依次而出。
三公九卿皆着祭服,按品级乘青盖朱轮车;武将们披明光铠,骑高头大马。北镇抚司指挥使韩师正与南镇抚司赵安民并辔而行,身后跟着锦衣卫精锐百人,鹰视狼顾间尽显肃杀之气。
队伍蜿蜒三里有余,旌旗蔽日,鼓乐喧天。
神京主街早已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两侧百姓跪伏如潮,却无一人敢抬头直视天颜。唯有几个胆大的孩童悄悄抬眼,只见队伍中忽有数道身影凌空而起,如鹞鹰般掠过连绵屋脊——那是随行的天象大宗师在巡视四方。
辰时,銮驾行至神京东门。守城将士跪迎如山倒,城门守将声音颤抖地唱喏:"恭送陛下——!"
唐陌一袭青袍,独立于安定侯府最高的望楼之上。
他望着那条绵延至天际的金色长龙缓缓蠕动,最终消失在官道尽头。方才还人声鼎沸的神京城皇陵方向的城门,此刻竟如退潮般寂静下来。
街市依旧,却莫名透出几分空荡。
只是不到十分钟,密密麻麻的人流又将街道填充起来。
唐陌转身下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一枚温润玉佩,府内仆役早已按吩咐退至外院。
“侯爷。”老管家躬身禀报,"苏渔姑娘来了。"
不多时,有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声熟悉,唐陌听得很真切,很快,脚步声穿过走廊,进了庭院,那一身熟悉的女扮男装装扮映入眼帘,衣裳飘逸。
她手里捧着壶刚沏的云雾茶,正是下人要送来的茶。
唐陌笑道:“怎敢劳烦苏渔姑娘来送茶。”
他站在庭院中的小亭中,小亭旁有一株百年银杏,清风徐来,有树叶飘扬落在亭中的石桌上,苏渔轻拂石桌上的树叶,将茶壶轻轻放下,不言不语把茶杯放置于石桌两边,而后开始倒茶。
唐陌心道不愧是绝色美人,只觉得倒茶的动作都有那种仙姿空灵之气。
举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唐陌问道:“苏姑娘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府邸吧?可是有什么要事?”
“唐兄已有二十日没去秋月楼了吧?”
苏渔眸子凝视着唐陌的双眼:“最近在忙什么?”
语气中,竟然有几分娇嗔。
唐陌点头:“的确在忙一些事情,我不是派人去秋月楼跟苏姑娘说了一声吗。”
他对苏渔是有些好感的,但玄渊教随时可能对他出手,为了避免苏渔被连累,索性暂时不去秋月楼。
“有没有人跟唐兄说过,你不怎么会撒谎?”
苏渔笑容动人:“你是怕我被连累吧?”
被看穿唐陌并不在意,喝了口茶水:“玄渊教到底高手如云,连朝廷都忌惮,别告诉我梵音云阁不忌惮。”
苏渔并不惊讶:
“唐兄什么时候知晓我的身份的?”
“有一段时间了吧。”
苏渔沉默了一下,道:“今日前来有一事相告。”
“苏姑娘请说。”
“玄渊教萧先生已至神京。”
“苏姑娘可知萧先生是玄渊教三公的哪一公?”
“应当是血刃公,还有位谢管事的是万宝公,这两位都是天象大宗师。”
“多谢相告。”
这个情报唐陌还真不知道,只能说锦衣卫的情报能力虽然强,但某些方面还真未必比得上江湖大派。
玄渊教一出手必然是雷霆万钧,可具体的高手唐陌这边无人知晓,有了苏渔的消息,唐陌便知道出手的至少有两尊天象大宗师。
并且十之八九不会再有更多的天象大宗师了。
毕竟他表面上仍旧只是一个指玄宗师,两尊天象大宗师出手已经很看得起他了,最多为了保险再加几个指玄宗师。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但狮子面对兔子的时候也只会一巴掌使劲拍过去,不会张牙舞爪如同在和一只老虎搏杀。
喝完一杯茶苏渔就告辞了,将她送出门目送那优美的姿态消失在视野中才回到亭子中,一个新的倩影坐在亭子中,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茶。
“阿阮姑娘当真是神出鬼没啊,离开的时候没有预兆,来的时候还是没有任何预兆。”
阿阮的脸还是一样的僵硬,那双眸子依然让人难以忘却。
倒了两杯茶,阿阮眼波流转,直勾勾的望过来,以感激的语气柔声道:
“那日得侯爷搭救,感激不尽,突然的离去只是因为一些要紧的事,今日回来也是来郑重道谢的。”
唐陌举起茶杯,淡淡道:“早就说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介怀。若阿阮姑娘诚心感谢,不如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阿阮姑娘可否满足我的好奇心呢?”
阿阮姑娘迎上唐陌的目光,四目相对,轻声道:“阿阮可以不说吗?”
阿阮话锋一转:“今日前来有事相告。”
唐陌:????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哦?说来听听。”
“玄渊教影杀、百足、毒娘子这三尊指玄宗师在神京现身了。”
唐陌诧异,对阿阮的身份越发好奇的,知晓影杀、百足、毒娘子这三尊指玄宗师,要么是运气好,要么她背后的情报能力也不弱。
“多谢相告。”
唐陌沉声道谢。
沉默了几秒,阿阮小声开口:“其实阿阮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唐陌不动声色回答打断他:“我可以不听吗?”
阿阮:????
第92章 我唐陌心如铁石!
唐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着对面眼神略带一丝恳求的阿阮,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我这人怕麻烦,尤其是来历不明的麻烦。阿阮姑娘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这‘相求’之事,我看还是免了吧。”
阿阮闻言,非但没有退缩,那双极为出彩的眸子里反而掠过一丝狡黠,她微微前倾身子,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悄然弥漫:“侯爷误会了,阿阮并非要侯爷赴汤蹈火。此事……或许对侯爷而言,并非难事,甚至可说是一桩……各取所需的交易。”
“哦?”唐陌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阿阮的指尖轻轻划过杯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阿阮所修功法,至阴至寒,修炼至关键处,需得以精纯的纯阳真气为引,方能助其蜕变,事半功倍。侯爷的‘纯阳功’至刚至阳,正是阿阮所需。只需侯爷运功,将一丝纯阳真气渡入阿阮体内经脉,引导三十六周天即可。”
唐陌淡淡道:“若你寻不到修炼精纯纯阳真气的人难不成无法蜕变?”
“也不是。”
阿阮摇摇头:“仅靠自己修炼也能蜕变,只是需要的时间要久许多,并且卡在关隘前的这段时间,经脉会会被至阴至寒气息包裹,每逢子时都会刺痛。只有度过关隘之后,痛苦才会消失。”
唐陌仿佛看到了她易容面具下满脸的楚楚可怜,神色略带凄苦,看着那双眸子让人有一种不忍其主人遭受痛苦的冲动,清脆的声音略带颤抖,明明知晓这是她的伪装,却觉得这是真情流露。
换成其他的女人说这种楚楚可怜的凄苦语调,会令人觉得有点装。
而从阿阮嘴里说出来,却让唐陌有一种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好好怜惜一番的冲动。
不过这种冲动只是一瞬就消散了。
唐陌心如铁石。
真气渡入体内,经脉引导,这其中的接触绝非寻常,可谓亲密至极。唐陌目光微凝,落在阿阮那张看似平凡无奇的脸上,试图从那双过于生动的眼睛里看出更多端倪。
“渡气导引?”唐陌语气听不出喜怒,“阿阮姑娘,你可知这对练武之人意味着什么?你我非亲非故,此举未免太过轻率。况且,我如何知道你这功法,不会是某种损人利己的邪术?”
阿阮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眼中水波流转,竟有几分楚楚可怜又带着一丝撩人的意味:“侯爷是担心阿阮借机暗害吗?还是……担心别的什么?阿阮可以心魔立誓,绝无半分加害侯爷之心。再说了,侯爷的真气在阿阮的体内流转,主动权掌握在侯爷手上……”
她顿了顿,声音更柔,几乎带着气音:“若非相信侯爷是正人君子,阿阮一介女流,怎会提出如此不情之请?这已是阿阮能想到的,最快、也是最稳妥的法子了。” 言语之间,已将唐陌捧高,同时也将了唐陌一军。
唐陌沉默片刻,忽而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玩味:“正人君子?阿阮姑娘看人未必准确。不过,你既说有偿,不知这‘偿’是什么?若只是空口白牙,我似乎没什么理由帮你。”
阿阮见他没有断然拒绝,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道:“自然不会让侯爷平白出手。除了方才关于玄渊教的情报作为定金外,事成之后,阿阮愿奉上‘北海寒玉髓’三滴,此物有凝神静心、滋养经脉之奇效,对即将突破境界的武人大有裨益,想必对侯爷亦有用处。”
北海寒玉髓,确实不错的天材地宝,虽然对唐陌的用处不大。
“罢了,”唐陌最终似是被说服,又或是被那报酬打动,淡淡道,“我便信你一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你稍有异动,休怪我真气反噬,不留情面。”
阿阮闻言,眸中绽放出惊人的光彩,连忙起身盈盈一礼:“多谢侯爷!侯爷恩情,阿阮铭记于心。”
“何时开始?”
“若侯爷方便,便是此刻可好?此处清静,当无人打扰。”阿阮显得有些急切。
唐陌点头,走到阿阮身后,盘膝坐下。两人间隔尺许,唐陌伸出右掌,轻轻按在阿阮后心“灵台穴”上。隔着一层衣衫,仍能感受到女子肌肤的微凉与单薄。他收敛心神,运转纯阳功,一股温煦精纯的真气,如涓涓细流,缓缓渡入阿阮经脉之中。
真气甫一入体,唐陌便察觉到阿阮经脉中蕴含着一股极为精纯阴寒的内力,浩瀚深邃,品质极高,绝非凡俗功法。他的纯阳真气进入,初时如冰炭同炉,引得阿阮身体微颤,但很快,在那阴寒内力的深处,仿佛有一丝契机被引动,开始主动吸纳、融合这一缕纯阳之气,阴阳交汇,竟生出一种奇妙的和谐感,使得阿阮周身气息都似乎变得灵动鲜活起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唐陌控制着真气,小心翼翼地在几个关键经脉穴道游走一圈后,便缓缓撤掌。
阿阮长吁一口气,吐出的气息竟带着一丝淡淡的白雾,她转过身来,脸上那张僵硬的面具似乎都柔和了许多,一双眸子更是亮得惊人,显然获益匪浅。她再次郑重道谢:“侯爷真气精纯无比,此番相助,省却阿阮至少半年苦功,感激不尽!”
唐陌并无甚损耗,淡淡道:“交易而已,不必言谢。看来效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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