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ane酱
但维妮的反击同样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看似被彻底消化的昆虫,在生命的最后将卵产在了莉安娜的消化腔内。
这些卵在接触到植物汁液时,不仅没有死亡,反而获得了某种异质性的强化。
它们以莉安娜的生命精华为养料,在短短几秒钟内孵化成更加巨大、更加凶残的变异昆虫。
这些新生的怪物从花朵内部破膛而出,如同外星生物般狰狞可怖。
它们的甲壳呈现金属般的光泽,口器锋利如手术刀,复眼中燃烧着嗜血的红光。
最可怕的是,这些寄生昆虫与莉安娜的神经系统建立了强制性连接。
让她在享受“进食快感”的同时,也必须承受被“内部蚕食”的剧烈痛苦。
“不……不要,停下来,但是又不能停……”
莉安娜发出如梦魇般的呻吟声。
植物本能驱使她不断吞噬,但寄生的昆虫又让她痛不欲生。
快感与痛苦如孪生恶魔般缠绕,将她的理智彻底撕碎。
维妮的情况同样扭曲而残酷。
每当她的昆虫群被消化吞噬时,集体意识中就会产生巨大的“缺失感”,就像身体的一部分被活生生切除。
但这种痛苦又会激发更强烈的繁殖冲动,驱使她产生更多的后代去“填补空虚”。
“一定要填满,一定要补充……族群不能减少……”
无数微小声音在空中形成刺耳的合唱,维妮的集体意识已经陷入强迫性的产卵循环。
她的身体如工厂般不停运转,每一秒都有新的昆虫从体内涌出,然后立刻被莉安娜的触手捕获。
这种“吞噬-孵化-再吞噬”的恶性循环,很快扩散到了整个仪式中心。
那些在狂乱孢子影响下复活的其他参赛者,同样陷入了这种病态的相互依存关系。
一个原本是沙行者部落的年轻战士,现在下半身已经完全植物化,无数根须深深扎入地下汲取养分。
他的上半身则被维妮的昆虫群寄生,胸腔内不断孕育着新的虫卵。
每当虫卵孵化时,他就会感受到“新生命诞生”的扭曲快感。
但同时,那些幼虫的啃咬又让他痛苦得想死。
一个多面族部落的女萨满,身体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囊状结构。
内部漂浮着数十个不同发育阶段的胚胎,有些是昆虫,有些是植物,还有些是完全无法辨认的奇异形态。
她的意识被强制分割成数十个片段,每一个都要经历不同胚胎的“成长记忆”。
出生、觅食、繁殖、死亡,无数个生命周期在她脑中同时上演,让她的人格彻底崩裂。
最令人作呕的是一个石心部落的重装战士。
他的身体被藤蔓从内部完全改造,皮肤下爬满了如蛇般游走的根系。
每当根系吸收到足够养分时,他的表皮就会裂开,长出新的昆虫巢穴。
而从巢穴中孵化的昆虫,又会将卵产在其他受害者体内,形成更加复杂的寄生网络。
在“死亡与重生”机制的诅咒性作用下,这些受害者无法通过死亡获得解脱。
他们在被完全吞噬后又会复活,然后继续这种扭曲的“共生”关系。
渐渐地,十几个复活者的身体开始被藤蔓、触手、寄生管道连接在一起。
他们形成了一个类似“人体蜈蚣”的恐怖聚合体。
每个个体的消化系统,都与下一个相连。
排泄物成为下一个的食物,痛苦和快感在这个封闭循环中无限放大。
“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为什么死不了……为什么还要醒来……”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自己在吃自己……”
无数声音汇聚成地狱般的合唱,每一个音节都携带着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痛苦。
在这种极度痛苦中,他们偶尔还会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
………………
埃德温看到这一幕时,熔岩装甲都开始剧烈颤抖。
他捂住嘴巴,强行压抑住胃部翻涌。
即使是自认为见惯了恐怖景象的他,也从未目睹过如此恶心的画面。
“这……这还是生命吗?”
他的声音因为恶心而变得嘶哑:
“生命之树学派的实验都这么反人类吗?”
派翠在空中盘旋时差点失去平衡。
她那双经过魔力强化的眼眸,能够捕捉到更多令人绝望的细节。
比如那些聚合体成员脸上,时而痛苦时而狂喜的扭曲表情。
拉库则将手掌死死按在地面上,强忍住不吐出来。
“这不是实验……”
拉库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折磨,是对生命本质的亵渎。”
罗恩强迫自己保持观察。
作为一个巫师,他必须理解这种扭曲背后的深层机制,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在“灵界视觉”的观察下,他看到了更加令人震惊的真相。
这些聚合体的灵魂并没有融合,而是被强制分离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承载着不同的痛苦记忆。
这种“痛苦收集”机制,正在为某种更加邪恶的目的积累着能量。
卡罗琳躺在地上,看着曾经的两个同伴如此失控扭曲的样子,低声叹息。
“她们……莉安娜和维妮,曾经也是有着美好梦想的女孩……”
她的声音如秋风落叶般凄凉:
“莉安娜小时候最喜欢照料受伤的小动物,她说要成为最好的治疗师,让所有生命都能健康快乐……”
“维妮则迷恋昆虫的美丽,她收集了数百种蝴蝶标本,每一只都被她视为艺术品般珍藏……”
回忆如刀锋般割裂着她的心脏。
那些纯真美好的过去,与眼前的地狱景象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我们都以为自己在追求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都以为痛苦只是成长必须承受的代价……”
卡罗琳捂住脸庞,肩膀因为抽泣而不停颤抖:
“但现在我才明白,我们从一开始就被欺骗了。那些学派里的导师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作学生,而是当作实验材料……”
说到这里,她突然陷入了更深层的恐慌。
当她想到回到学派后将要面对的处境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袭上心头。
“我还能回去吗?”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眼中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
“学派会如何处置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失败品?会不会把我也变成……变成那样的怪物?”
这个认知冻结了她的血液。
作为生命之树学派内月曜级的精英成员,她太了解组织的运作方式了。
对于那些“价值已经榨取完毕”的实验品,学派从来不会手软。
要么成为下一轮实验的材料,要么被“人道主义”地处决。
绝不会允许知情者自由离开。
“也许……也许我现在就应该死在这里……”
她喃喃自语道:
“至少这样,我还能保留最后一丝作为人类的尊严……”
但就在绝望即将吞噬她的意识时,罗恩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要放弃希望,你也有自己的价值。”
他蹲下身,平视着卡罗琳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生命之树学派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还有其他道路,还有其他选择。”
他轻笑着伸出手:
“就比如,加入我们水晶尖塔如何?”
………………
与此同时,在距离仪式中心较远的一处岩石台地上。
燃鳞氏族的队伍,正在经历着身份认知的彻底崩塌。
得知血脉真相后的冲击,比任何物理攻击都要致命。
队长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他手中的祖魂石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泽。
那些古代龙魂们,现在全都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只怕以后再去呼唤也不会给出任何回应了,当然,他也不敢去呼唤这些愤怒的先祖了。
“数千年的荣耀……都是谎言……”
他的声音如破碎的风箱般嘶哑:
“我们到底是什么?冒牌货?实验品?还是……一群可悲的自欺欺人者?”
其他队员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绝望。
他们从小到大的所有骄傲,都建立在“龙血纯正”的基础上。
现在这个基础彻底坍塌,他们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无法确定了。
“我想起来了……”
一个年轻的队员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小时候我总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的‘血脉觉醒’需要特殊的仪式?真正的龙种不应该是天生就有力量的吗?”
“还有那些‘净血药剂’……”
另一个队员苦笑着接话:
“长老们说是为了‘激发潜能’,现在想想,那些药剂的真正作用是什么?”
真相如潮水般汹涌,冲垮了他们内心最后的防线。
每一个曾经被忽视的疑点,现在都变成了无可辩驳的证据。
他们不是高贵的龙族后裔,而是被人工改造的试验品。
他们引以为傲的血脉,只是炼金实验室中培育出的仿制品。
“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最年轻的队员彻底崩溃了,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如果力量是假的,如果血脉是假的,那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绝望的气氛如瘟疫般在队伍中蔓延,每个人都在质疑自己存在的价值。
就在这种集体沉沦即将吞噬所有人时,一旁的巴洛克却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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