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乱
这一群蓝衣刑官也是欺软怕硬,眼看自己小命要不保了,再也不敢拿出之前那副官僚做派了。
吴痕却没有停手,直到听见他们的关节都被自己给捏断了之后,才将他们松开。
所有的蓝衣刑官瘫在地上,与一头头人蛆没什么区别,想要哀嚎却又不敢发出声音,怕惹怒了这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尊者。
“就在下面,顺着阶梯往下面走。”芳莉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见吴痕已经解决了所有碍事的人,立刻跑在了前面给吴痕带路。
水牢建在地下,吴痕踏入到了地牢中后,便立刻嗅到了那种人肉腐烂掉的气味,当他靠近那暗无天日的腐冰水池后,这才看到一位一头散发的女子,她苍老了数十载,脸上的肌肤都被这里的气息给泡烂了,看上去比那些流落在桥下的乞丐还要凄惨。
好在晴溪也是修炼出了圣脏金血,塑出天骨圣魂,换做是普通日子,早已经被泡成了一摊脓血。
“师君!”芳莉看到晴溪已变成这副模样,吓得面容失色,眼泪更是止不住涌了出来。
“是芳莉吧……”晴溪听到了声音,缓缓开口道。
“小师叔也来了,他来救你出来,师君,您眼睛怎么了……您看不见我们吗??”芳莉靠近过去,这才发现晴溪的眼睛没有了,她眼窝只剩下两块丑陋至极的血疤。
“采廷师弟??”晴溪惊诧道,她话语中饱含复杂的情绪,既欣喜能够再听到吴痕的消息,又满心的无奈。
战歌同盟就是虚伪的冷舒建立的一个巨大骗局,他利用每个人内心的一点善意为他登上天阶做肉垫石,那些更早铸魂成功的人,他们离开了战歌山后还在四处宣扬冷舒的功德,让更多人拥护冷舒,追随冷舒。
可晴溪在得知之后三百多名战歌盟的人没有活着走出来,同时吴痕也陷入到里面后,晴溪就意识到一定是冷舒和阴志宇做了什么,整件事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随后晴溪便开始暗中调查,终于通过自己的人脉了解到,其实冷舒掌握了一种天玄圣决,此圣决亦如魔神那般需要海量祭献者……
晴溪找到了曾经被冷舒迫害苟活下来的人,打算将此事告知明尊和麒麟女,哪曾想对方下手更快,手眼通天,不仅杀死了可以作为人证的人,还锁定了她的行踪,将她丢入到这刑牢中。
“是凌婉出卖了您,否则您一定可以将冷舒的恶行揭露!”芳莉说道。
“果真是她啊。”
“她以此换取到了踏入战歌山的资格,不过正好遇到小师叔从战歌山走出来,小师叔教训了她一顿,但她已经投入到冷舒床帐下,我们趁着夜色逃出通天城吧,这通天城看似繁华璀璨,实则腐烂恶臭,那云中圣邦宛如天界神祇,实则也是冷血无度!”芳莉算是看透这修真之域的肮脏了。
“冷舒已担任人帝,手眼通天,你们若还健康,便赶紧逃出去吧,我这身子骨已经腐烂成枯木烂叶,要么向死而生,重塑金身,要么就此破败,沉尸寒水。”晴溪说道。
“师君,都这个时候了,您就不想着怎么活下来吗!”芳莉说道。
“修行没有捷径,这些年来我始终没有领悟这一点,总是觉得曾经的自己与麒麟女站在同一个高度,总觉得我只是欠缺一个契机,可铸魂成功之后,我反而看到了自己与强者的差距……冷舒之事,便是我企图投机取巧后该渡的一个劫。”晴溪说道。
在这水牢折磨的岁月里,晴溪反而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将这种刑罚视作一种堕入地狱的修行,要么塑出真身,要么就此腐烂!
吴痕看着身在水牢,心性却坚定至极的晴溪,也不禁钦佩她逆天修行的魄力,原来修炼达到一定境界,皮囊真的就只是皮囊。皮囊会代谢,皮囊会衰老,皮囊会成骷骨,但金魂圣心,不会被侵蚀,不会被磨灭。
这一刹那,吴痕从晴溪身上看到了采岚的影子,尽管前者皮肉腐烂亦如泡水之尸,另一位衣袂飘飘仙姿圣容,可她们身上都散发出了等同的气韵。
“师姐……”吴痕开口说道。
“采廷师弟,你不用为我担忧,也不用可怜我,一切皆是我自己的选择,一切也是我该承受的因果,即便此行没有与你同行,冷舒成为人帝后,我也逃不过相似的劫。”晴溪说道。
“师姐,我理解你此刻的心境,不过有一件事你需要知晓,在我与麒麟女相见的第一天,她便告诉了我一个足以让整个圣宗体系崩塌的真相……我们所有人修炼的都是虚元,你们的圣息,都是真正圣力的赝品,是对古老圣神强大神通的拙劣模仿。”吴痕缓缓说出了这个真相。
采岚的只言片语,可谓带给吴痕内心极大的震撼。
同样的,晴溪在知晓了这个真相后,身子更是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穷尽一生修炼的东西,竟是虚赝???
他们都是拙劣的模仿者……
“所以我们最初的圣胎,凝练的圣婴,聚形的圣童,以及我铸魂成功突破到的圣元,全部都是虚妄,都只是凡夫俗子对圣神的拙劣模仿????”晴溪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但同时在讲述这些时,她又仿佛找到了什么真谛。
“修行的灵钥,一直就在我们自己心中。”吴痕说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晴溪连说了三次,每一次都好像领悟了不同的真奥。
她此时浸泡在腐冰寒水中,肉身近乎消弭,她凭借着铸魂图腾而苟活着,无数次尝试着向死而生,塑出圣神金身,无法成功的原因找到了,她还是执着于所谓的圣修,执着血脉,执着那缥缈而令人向往的天人之境,可就像是一名作画者,永远都在拙劣的模仿者,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位真正的大师,画作中又怎么能注入自己的情感、灵魂?
以自己的心魂再铸肉身,而不是靠着图腾,靠着所谓圣宗血脉来蜕变,金身与圣魂完美契合,才可以铸出真元!
晴溪恍惚间明白了,吴痕所施展的圣息为何强于所有人,他可以凭借着圣婴修为便力压群雄,原来他已修出了真元。
同样的,自己眼睛只看到采岚获取到了麒麟皇,铸出了无上圣魂,殊不知这不过是她最微不足道的一项修行,她比别人更早看破,比别人更早领会,比别人更早参悟,她不模仿古老圣神,更不执迷于图腾助魂,她的光辉不是其他天上神星映出的,是自身就在焕发着圣光天芒。
“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再受这皮肉之苦了,我先将你弄出来。”吴痕说道。
“嗯,谢谢师弟!”晴溪点了点头。
吴痕脱下了自己的袍子,将晴溪从那水牢中抱出来后,便将她裹在了这宽大厚实的袍子中。
领悟到了这层境界的话,以圣修强大的生命力,晴溪应该能够慢慢康复,就是她的眼睛是无法恢复了,往后也将不再看见光明。
吴痕找来了一块丝绸,将它撕成了带状,然后系在了晴溪的眼眸处。
……
抱着晴溪走出了水牢,地面上却刮来阵阵冷冽之风,风中带着肃杀之气。
晴溪什么都看不见,她只是静心的领会刚才吴痕所说的。
一旁的芳莉却已经吓得浑身瘫痪,站都无法站起来。
不知何时,这地面上已筑起了一道又一道人墙,放眼望去竟没有一丝丝缝隙,身穿着红衣、金衣的刑官、武官、地官、天官形成了万军之势,他们身上摇曳的圣息连成了金色的汪洋,如惊涛骇浪拍打着崖壁!
“恭候多时了。”一名身穿着龙袍的天官露出了笑容,手上还拿着一柄金色的令剑。
“堂堂人帝,也就调集这么点人,不够隆重啊。”吴痕却一点都不惧,反而释放出感知来,找寻着那在高处观望这场神权游戏的冷舒。
“人帝有令,你们今夜可以活一人,不过看眼前这情况,你小子大可以将这女人抱回到水牢里,今夜过后,她便香消玉殒……”龙袍天官说道。
“其实我和她也只是刚结识没多久的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什么情比金坚的眷侣,没必要用这样有点恶俗的方式来折磨我们。”吴痕说道。
“哈哈哈,你可真能看清形势啊,确实啊,与其将利刃向着我们这通天城的万官,不如将它扎向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来的简单!”龙袍天官大笑了起来,反而觉得眼前这小子有趣,关键时候一点都不做作,是个能成大事的主。
远处,皇台上,正通过镜轴观赏着深夜苦情戏的冷舒却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越果断,就越让冷舒不痛快。
其实在与吴痕交手后,冷舒就意识到这小子是个人中龙凤,需要谨慎对待,至于晴溪也不过是调味剂罢了,没想象的那么重要。
假如他真的杀死晴溪,然后逃之夭夭,冷舒肯定也不会罢休,他必须亲自出手。
然而很快,冷舒又听到了几句极其刺耳的话,正是出自对方之口。
“你们的人帝冷舒一定在皇台上许了不少愿吧。”
“死刑犯在被处决前,是会给吃顿好的。”
“冷舒吃饱了,遗愿也许了,我该送他上路了!!”
“顺便再说一句我家乡很流行的一句话送给你们的人帝冷舒……”
“哪有什么一飞冲天从此圣途辉煌,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临死前的幻想罢了!!”
吴痕将这几句话,慢慢地道了出来。
第423章 叽里咕噜说一大堆
“修行都是骗人的,就算当了人帝,也不该这样践踏我们!”此时,心中万分不满的芳莉控诉道。
她到了这通天城,也算见识到了修行的黑暗,纯粹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与丛林中那些野兽没有多大区别,强者食弱肉,先行者欺骗后面的人,包括这圣修的修炼体系,也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哈哈哈!!”
龙袍天官站在那,一只手捂着额,仰着头大笑了起来。
这是他近些年听过最有趣的话了,竟会有人觉得人帝下达的旨意是弥留之际的幻想。
凡人思维啊,根本没有意识到当一位圣修者达到了冷舒那个境界,他的能耐将大到什么地步。
他心中一怒,便可以引动这九重天的云雷,亿万疆域不知有多少凡人蝼蚁遭遇电灾。
他若是愉悦,也可扫荡出一片蛮荒,将那里变成亿万人可以栖息的净土,形成一个又一个所谓的太平盛世。
凡尘阶段,其实就是在与天斗,与恶劣的气候,与强大的妖兽,与诡谲的宇宙法则,人从一开始的躲藏、逃亡,毫无理由的被天地抹杀,到学会祭天、敬神,尝试着去了解上苍的脾气,开创了无数讨好、依附的手段,再到如今人们可以逆天修行,与天斗,与神抗衡,这是沧楚神度中人族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灭绝复苏才领悟的真理……
修行,才可以在这冰冷的宇宙中活着,站在万灵万族的顶峰,不再沦为他们的食物,不再任由天灾泯灭。
而人帝,正是修行境界中迈向上苍的最后一道阶梯,再向上踏一步,他就代表着曾经喜怒无常的天,这沧楚神度中人族万脉未来数百年、乃至上千年是否能够继续繁衍生息,是否能够保持着盛世祥和,都需要仰仗这位晋升到天界的人帝。
人帝无论在飞升前,有怎样狂野邪性的欲望,那也都是代表着他还存有人气息的一面,善恶是非,是人给人定下的规矩,不是即将成为苍天之人的圣神。
“过去有祭祀,每一次老天爷发怒,祭祀掉的男女你可知有多少吗?”龙袍天官并不着急,在吴痕面前踱步起来。
“现在人帝的旨意,也就是一场大家心知肚明的祭祀,尽管人人都知道当初那种拿活人祭祀老天爷的行为很愚昧,很残忍,但相比于喜怒无常的老天与法则,我们向曾经也是人的飞升者祭祀不是更明智吗,至少我们可以得到准确的答复,是风调雨顺,是灵气高涨,是万脉复苏……所以啊,这些能够与老天叫板的人,我们得供着,他们真的很强大,他们就是我们沧楚神度人族万脉与这残暴老天谈判的代表,那么多修行者,那么多年,才出这么一位,我们老老实实地供着不就好了吗?让他感受到我们的敬意便可以,不是可以了吗?”
“你若不服,你修为人帝,我们也敬你,也供你!”
龙袍天官将这番话道了出来,这已经不是他为人帝完成人欲的第一年了,每一年都有人喊苦喊冤,可这些人怎么不好好想一想,没有人帝和云中圣邦的那些圣神庇护,他们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念想都没有,刚出生就被残忍的异度掠食者给吃掉,刚长大又被怪神诡魔给吞噬了精魂,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苟活着,连情感都没有来得及孕育出来。
等什么时候,人人都会怜悯那些圈养的牛羊牲畜时,再呐喊人与神的不公不等,因为这种修炼到圣修极致的就是神明,神明对待凡人,亦如对待圈养的牲畜,当一头猪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宰它时,它的主人只会平静的告诉它,喂养你,就是宰来吃的。
“你们是接触到了人帝,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明白了自己因何而死,看看今夜那些乞丐流民,你猜他们会明白今天为何命丧刀下吗,你猜他们会怨恨谁,怨恨自己命不好,怨恨老天爷,还是怨恨人帝,他们连人帝的存在都不知道……他们只会怨恨自己怎么没有修行的命,怎么不是身穿着我们这一身人官袍服,不是手持着刀刃去宰杀别人的那个。”龙袍天官一点都不着急,他就是喜欢给这些将死之人做思想工作。
同样的,他也是在给自己手底下这千万名圣宗修行者做思想工作。
既然踏入了修行之路,那就好好珍惜!
至少修行者比普通人多了一个机会,那就是成为手持屠刃与天斗的那一列,而不是手握农具怨天祈福的无知者。
“所以啊,小子,你刚才的话也是何等的可笑,人帝的旨意,又怎么可能是将死之人的幻想,反而是你这临死前的慷慨激昂,更像是一个必死之人最无能的狂怒,你根本不知道这修炼阶梯有多长,这天有多高,这人帝之位有多难,亿万修行者中未必能出一位,而你这等刚刚踏入到圣童境界的修行者,仍旧是修行众生中的牛羊猪狗,算不得人,更算不得人上人!”龙袍天官说完这些,特意看了一眼人帝冷舒所在的方向。
他希望自己这番话能够让人帝满意,同时作为天官,他何尝不像是一位领路人,在告诉一位即将飞升到天界的强者,该用什么姿态去面对曾经有因果牵扯的人。
他领了不少人帝上天了,他相信悟性高的人会迅速的与凡尘做出斩割。
龙袍天官目光重新落回到吴痕的身上。
正要看看刚才狂骄不已的小子的反应,可正眼瞧去时,这小子人却不见了!
“人呢???”
“合着我说了这么多,他一句没听进去吗!!”
龙袍天官又惊又恼,他不知道对方何时消失的。
可他怎么可能在如此森严的包围下原地消失,更何况连他这种圣元境界的天官都察觉不到。
就在龙袍天官以为吴痕利用什么大神通遁走之时,忽然从远处飞来一个大活人,那大活人身穿着尊贵至极的麒麟帝袍,从外貌上看,竟与他们刚刚登基的人帝无比相似!
这酷似人帝的家伙是倒飞过来的,显然不是自己凌空飞渡,而是被一股蛮横霸道的力量给拍到了这里,他整个人陷入到了刑堂的浮雕中,头发凌乱,嘴角流血。
下一秒,龙袍天官看到了那消失的小子也从那个方向飞来,然后一脚踢在了人帝的腹部位置,人帝“哇”的一口吐出了金色的鲜血,身上刚要爆发出那种恐怖的雷公之威,却被这一脚给踹了回去!
“人……人帝???”龙袍天官眼珠子都差点飞出来。
自己吹了半天的人帝,怎么被人从皇台直接打到了这里???
而且就在自己说话的这瞬息之间!
对方是怎么发现人帝在俯瞰的,对方又是怎么拍飞人帝的,人帝是喝醉了还是没睡醒,怎么不还手啊,被人当沙包这样打。
天呐,这是上万年来第一次发生人帝登基那天被人暴打的情况吧?
这小子要干嘛,要毁了圣修大道吗,这么多人看着,亿万人敬仰的人帝可以与天斗的存在,跟纸糊的一样??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把你们的仪式供奉什么的都撤了,今天我要先拿你们人帝祭天,想必老天爷也没品尝过这种品质的畜生肉!”吴痕瞥了一眼那位龙袍天官。
不知道为什么,吴痕感觉这龙袍天官是在故意给自己和晴溪拖延时间。
好意吴痕是心领了。
就是话太多太密,条理也不清晰,吴痕实在没有耐心听完就对冷舒动手了。
第一时间无法感知到冷舒的位置,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三感交汇其实也类似于在绘制通天城的全景图,以自己为圆心向外绘制,像声波一样需要点时间。
龙袍天官在那说教时,没让手底下的人动手,正好吴痕可以全神贯注的搜寻冷舒所在,锁定了这家伙后,吴痕直接相隔无数座城街施展出了古早能力回音闪,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冷舒的身后。
直接就是一个蓄满了力量的巴掌,扇在了冷舒的脸上。
为了能够让晴溪师姐听到这狗畜生门牙磕地的声音,吴痕可是特意找好了角度,确保能将冷舒直接扇到这里来,顺便也让这通天城的那些人官、地官、天官什么的好好看一下,你们拥护供奉的人帝,就是自己拳脚下的一条老狗!
冷舒被打得披头散发,鼻孔、眼睛、嘴角更是血流不止。
他既愤怒对方这无比诡异的偷袭手段,又惊愕吴痕的恐怖实力!
“呵呵呵呵,原来你也铸魂成功了,果然你是一个不能小觑的人,相信不久之后这人帝之位也将有你一份,你大可以躲藏起来,等到修为追上了我再来寻仇,偏偏要为了这微不足道的女人,在今日与我为敌!”冷舒突然间笑了起来。
他从浮雕的残骸中走了出来,身上那些伤口在圣息如藤丝的缭绕下迅速的治愈,他用自己的手背擦拭掉了自己脸颊上的鲜血,随后又将自己的金灿灿的血液抹在了自己的半长发上。
他的发丝,瞬间染成了玫金,看上去尊贵而邪魅。
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吴痕,透出了凌然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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