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歪歪小虫
段融就这样,专注地参详着秘籍,一有意会,便在庭院内练习起来。
到了日暮时分,段融已经将云蛇步的后半部分,整个地重修了一遍了!
其实,这门轻功,如果按照正常路数修炼,是极为难练的!
但是,段融通过吞噬器灵直接获得这门轻功的精通级的境界,这就是已经打好了坚实的基础。
而他在随后的修行中,也通过自己的方式,成就了后面的境界。
此时,他再看原本的秘籍,相当与梳理参证,查漏补缺,所有的调整其实都是细节处的调整。
在夕阳落山,一抹残虹铺洒进来庭院时,段融终于看完了云蛇步秘籍的最后一页。
段融合上秘籍,心田里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重修后的云蛇步,显然威力大进!
段融目色一动,便看向了凉亭的石桌上的另一本秘籍,虽然一下午的专注苦修,段融已经感到了疲累。
但是,他一点也不想休息,因为他还有个很大的疑问,要去探究。
已经到了饭点,但段融也根本没时间去吃饭,而且他觉得中午吃了那么多硬菜,应该顶得住。
段融拿起石桌上的秘籍,便进了里间。
日暮时分,里间已经光线黯淡。
段融点亮油灯,在床榻上盘膝而坐!
他要研究一下真气境的问题!
他通过吞噬解道寒那障刀器灵,已经在知见上,获得了枯荣般若刀的第一重境界。
而且他手中还有萧宗庭给的断魂三十式的秘籍。
要不是明天就要远赴宗门,他真的想立即闭关一段时间,好好研究研究。
段融盘膝坐在床榻上,立即按照枯荣般若刀的真气炼化之法,开始从内息中炼化真气!
和修炼内息不同,修炼内息是需要站浑圆桩的,因为内息起于气血,从气血奔腾中,凝练出内息来。
但修炼真气,已然不同!
它的行气之法,不是让你站桩,而是让你盘膝而坐!
段融虽然在知见上,已经获得了枯荣般若刀的第一重境界,但要想真正成就依旧还是水磨功夫。
要将真气,一点一点从内息中炼化出来!
段融自己也没想到,他就这样盘膝一坐,就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鸡叫之时,他才陡然睁开了眼来,一夜苦修,他的丹田内,只有一缕细不可查的微弱真气!
段融不免颓丧,他已经适应了狂飙般的修行速度,几乎日日修行都有明显的效果。
像这样苦修一夜,只炼化出一缕几不可查的微弱真气,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这样的进境,何日才能成就第一重呢?”
段融也清楚,这样的进境是在没有药补的情况下,如果有药补跟上,修行速度一定能快不少。
不过,这个问题,只有等他进入宗门之后,再想办法解决了。
不过段融此时,陡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来。
也就是今天上午,他在庭院内练功,忽然再次进入了那种大空明的境界!
当时,在他的丹田内,真气竟然快速地从内息中炼化出来,不过数息之间,炼化而出的真气,竟然比他此时苦修一夜,炼化出的真气还要粗壮许多!
只是后来,他心念一起,大空明境界就溃散掉了!
当时,他还来不及沉思,朱小七就来了,他断了思绪。
此时想来,那种大空明的境界,颇有其神妙之处!
在大空明境界中,可以短暂地跨入下一个境界中,近乎直接成就!
但他的弊端也很明显,只要心念一动,便立即溃散,几乎没什么实战的价值。
段融忽然想到,他去年,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参加学徒镖师考核!
期间,就一时忘神,竟一刀砍向了总教习萧宗庭。
当时把赵穆吓得,对他跳脚大骂!
现在想来,那时他进入的就是这种大空明境界!
段融觉得,这偶尔会进入大空明境界的能力,并不是像吞噬器灵的能力一样,是随他魂穿而来的!
这种能力,其实是原身本身具有的。
他不过是承袭了下来而已!
因为,段融回想原身的记忆,发觉在其小时候就已经有几次类似的体验了!
不过,这能力也很是鸡肋,根本就不受控制,你也不知何时会触发!
而且就算偶然进入,只要心念一动,就会立即溃散掉。
原身小时候,体验这种境界,只感觉一阵恍惚,陡然惊醒,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了,给吓得不轻!
段融将记忆深处的一些陈旧往事,勾连出来,不觉微微一笑,他随即已经将这大空明境界抛之脑后,这东西,太不靠谱,而且不受控制,无法依凭!
段融眼见天就要亮,立马吹熄了油灯,拥毯躺下,今天就要离开贤古县,远赴宗门,好歹也稍微睡会儿,养些精神!
感谢书友“抱着月亮说再见”的慷慨打赏!贫道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扑倒!
不好意思,鸽一天
如题。
第287章 范元海的追索
翌日,天方大亮!
贤古县,东城门口的街道,就被四辆煊赫威武的大马车,塞得水泄不通。
这四辆马车,车顶上都飘着一金线滚边的黑旗,黑旗中间绣着熊罴,这是府一级衙门的旗帜,也就是说,这些马车都是渊阳府府衙的规制官车!
这些官车,昨日日暮时分,就已经进城了!
这是宗门的规矩,各地的记名弟子入门,乘坐的都是规制官车!按名额配给!
每辆官车都有两个驾车的差役,公服皂靴,腰间配刀,颇为雄壮威武!
此时,除了停在那里的四辆官车外,还有各家拉行李的马车,还有送行的人们,嘈杂一片,人头攒动……
各家拉行李的马车旁边,奴仆杂役们,正在将箱笼搬下,往官家的马车上放,吵吵嚷嚷,你推我桑的。
段融自然不在这片推搡喧闹的人流里,他根本就没带什么行李,就背了一个包袱而已。
柳庐是阮凤山借他住的,也不是送给他的,里面的一应物什,也没一件是他的。
不过,在一众送行的人中,段融却被西门庸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西门庸眼中泛泪,喃喃道:“贤侄啊,你能成为记名弟子,我真是高兴啊!”
西门庸一手抓着段融,一边喊西门坎坎过来。
西门坎坎正在跟姜青玉抢一辆官车上摆放行李的位置,听到他爹喊他,一边骂着姜青玉,一边往回跑。
西门坎坎跑到他爹跟前。
只见西门庸,一手拉着西门坎坎,一手拉着段融,嘱咐道:“坎坎啊,你出门在外,有些事不要自作主张,多和你段大哥商量!切记,你段大哥,不是外人!”
西门坎坎眼色古怪地看了段融一眼,他实在不明白,他爹怎么会这么信任段融呢?
西门庸看着段融道:“贤侄啊,坎坎他经的事少,你帮我看着点他,别让他惹祸了。”
段融道:“世伯,你放心吧!坎坎他不仅武功天赋好,心思也灵活。心里有谱呢,不会惹麻烦的。真要有啥事,我也会帮衬着的。”
西门庸道:“贤侄,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安生多了!”
就在段融身后的不远处,萧玉和朱小七也在作别。
萧玉早上,在堂屋给他爹磕了头,那就是道别了。萧宗庭害怕自己送别萧玉,再禁不住哭了起来,便强忍着没来送行。
萧玉平素简朴,只带了一个很小的箱笼,根本不用跟沈觅芷、夏双双他们抢官车上放行李的位置。
萧玉和朱小七,拉着手,一边说话一边抹泪。朱小七哭得眼泪汪汪的……
吕青竹站在人群边缘,神色淡然,但旁边的阿墨却是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小姐,你看这些人,磨磨蹭蹭的。”
吕青竹道:“长留山远在千里之外。这一作别,下次再见,就不只是何日了?垂泪相送,是人之常情。”
吕青竹说着,便也轻叹了一口气,她也有些想家,有些想阿翁了。
这一趟下山,她游历千里,也看了不少世俗红尘之事。一路下来,她实在是兴致缺缺,这些事情,实在没有山中修炼,更对她的心性!
秦书办也站在人群的边缘,他远远看着马车旁,正在和沈觅芷说话的沈焰柳,神色有几分黯淡。
沈焰柳在贤古县的这三年,他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奉,迎来送往,家事公事无不尽心尽力,他原本以为沈焰柳升迁会带他走,但没想到,沈焰柳压根没这个意思。
沈焰柳送别沈觅芷后,自己也要赴汝阳府上任去了,虽说秦书办心里有嗔恨,但他也不敢不来送行。
一来是沈焰柳升迁,要离开贤古县,二来,新晋的记名弟子们要远赴宗门,贤古县各大势力,有头脸的人物,都赶来送别了。
范元海在人群中,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缓步踱步到秦书办身边,道:“秦书办,怎么没见解捕头来?又被派出去公干了?”
“这……秦书办迟疑了下,想了想范元海宗门钦使的身份,还是说道:“解捕头被人杀了!前日清晨在城隍庙后面的野湖里,发现的尸体!”
“什么?被人杀了?”
范元海顿时头皮发麻,浑身一僵。
他两次入贤古县,解道寒可算他在此地唯一的一个朋友。而且择英会前一天,两人还在一起喝酒,这才十多天过去,解道寒竟然死了!
解道寒是真气境强者,而且掌管一县之刑名的捕头,竟然都被人杀了?
这贤古县还真是庙小妖风大啊!
这边,西门庸正拉着西门坎坎和段融说话,他们身后不远处西门府一个正在搬箱笼的小厮,忽然脚下一个趔趄,哐当一声,一个箱子便掉在了马车旁,箱子里的画册,滚了一地。
西门坎坎听到声音,蓦然回头,一见那满地的画册,顿时脸色大变,立马抽出了他爹的手,奔到了马车旁,一边大骂着那小厮,一边将地上的画册,往箱子里捡。
这里面可都是他收藏的春宫图,他特意挑选了几幅精品,放在了这个箱笼里。
幸好这些画都是卷好绑瓷实了,就算从箱子里掉落了出来,也没有一幅摊开的,而且这些画,他都是用那药水处理过的,就算摊开,也不过是一团墨污而已,人们也看不出端倪来。
西门坎坎没注意到,在箱子落地的瞬间,便有一轴画,从一辆马车的车底滚了过去,刚好停在了一双绣着腊梅的绣鞋脚边。
夏双双和他父亲夏中阳,正站在自家的马车旁,一边看着仆人杂役往官车上搬行李,一边说着临别的话。
夏双双蓦然发觉,脚边滚过来一幅画,她还以为是自己箱子里掉落的,她平素也喜欢这些东西,这次远赴宗门,也带了几幅心仪的画作,其中就有段融画给她的《天地舞枪图》。
夏双双捡起脚边的画,眉头微蹙,因为她装画的箱子,刚才已经搬上官车了,这画到底是从哪掉出来的。
带着疑问,夏双双解开了细绳,打开了这幅画。
只见画中一个赤身的女子,双手举着轻纱,她曼妙的身材展露无疑,其美丽的肚脐旁,还有一个造型古怪,边缘模糊的红胎记。
西门坎坎收藏的所有的春宫,他都用那遮掩隐匿的药水处理过了。
只是在出发前的几个时辰,他才刚看过这幅夏双双的春宫。
这一路上要走挺久的,西门坎坎想到此处,便想在走之前,再饱眼一番,一解心头之饥渴。
此时,他烤过后,褪去的隐匿药水,还未浮现出来,画中呈现的,正是春宫原貌,也就是夏双双的胴体。
此时看向这幅画的,不仅是夏双双,连他爹夏中阳也一览无余。
夏双双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只听自家马车后面不远处,西门坎坎叫道:“再给我找!还有一幅呢!”
他拢共就选了八幅春宫,现在一点就只有七幅。这八幅每一幅都是绝世精品,这要少一幅,哪不是要了他的命?
夏双双两手内息灌注,爆裂炸出,直接将手中摊开的这幅画,炸成碎片,随风扬起!
她双目泛红,猛然回头,一把抓起马车内的长枪,拽掉抢套,寒光一闪,就从马车间的缝隙,蹿了过去!
西门坎坎正钻在附近的一辆马车底下找画,他刚从那辆马车的底下钻出来,忽然就见寒光一闪,一柄银亮的枪尖就刺向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