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鸿掠浮萍
既然如此,白修竹还做出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张三丰也拿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然。
只见白修竹转身,行至殿前之际突然开口。
“哎呀,听闻有一灵药黑玉断续膏可以治疗无法接回的断骨,尤其是针对被《大力金刚指》造成的伤势另有奇效。”
白修竹一边说着一边向前。
眼看就要踏出真武大殿门槛之时,眼前忽的出现一个老者。
却是张三丰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你方才所言”
“绝无半分假话!”
白修竹一边笑着,一边看向张三丰。
这种我已经拿捏你的笑容,让张三丰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不免有些心累。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个仍然躺在床上的三弟子,张三丰也颇为无奈。
他这把年纪,对小辈自然极为关照。
像张无忌,严格来说明明不算武当弟子,张三丰照样是对他倾囊相授。
就更别提舍下一张老脸,带着他去少林、峨嵋求医问药了。
而俞岱岩作为他看着长大的弟子,每每瞧见对方在床上无法动弹,张三丰也是心酸无比。
虽然不知道白修竹从何处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既然有机会救治,张三丰就不可能错过。
“这灵药在哪?”
白修竹闻言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嗯这种灵药极其罕见世间常人连听都没听说过.就更别说要拿到手了.”
白修竹就差把“我要好处”四个字给写在脸上了。
张三丰又怎会看不出来?
他吹胡子瞪眼看了白修竹老半天,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若是你愿意告诉老道,老道自不会亏待你。”
白修竹抿着嘴唇。
张三丰看他这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模样,强忍着一掌把他打死的冲动,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我之前听你说过,你的轻功不太好,此乃我武当《梯云纵》,在江湖上也是独树一帜的轻功”
“多谢张真人!”
白修竹一把将张三丰拿出的《梯云纵》秘籍收起,随即又是开口。
“其实嘛这黑玉断续膏除了难以获得,还需要特殊的手法搭配治疗,否则哪怕有了灵药,患者也不一定能痊愈”
张三丰一张老脸已经黑了下来。
白修竹见状赶紧说道。
“不过碰巧,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不仅可以弄到黑玉断续膏,还会治疗的特殊手法!”
张三丰深吸一口气:“是谁?”
白修竹扭扭捏捏好一会儿,才装作有些难为情的模样说道。
“先前听说张真人最近创出了与《太极神功》极为契合的《太极拳》和《太极剑》,张真人,你看我已经有了《太极神功》,是不是.”
张三丰沉默不语。
倒不是他不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只要俞岱岩能被治好,他给白修竹这些东西又如何?
不过现在等同于在谈判阶段,他若是太早同意,事后若是白修竹继续要求这,要求那,他也不可能什么要求都满足。
所以他必须给白修竹一些压力。
让白修竹不能得寸进尺。
作为一个活了上百年的人,人性这块儿,张三丰还是懂得。
果然。
见他迟迟不开口,最后还是白修竹忍不住。
“张真人,实话告诉你吧,黑玉断续膏现在我这里就有,只要张真人答应我的要求,我现在就可以去治疗您的弟子。”
张三丰闻言笑了。
“那没问题,只要你治好老道的弟子,你便是我武当派的座上宾,你口中的东西,就算给你又如何,不过前提是你得治好老道的弟子。”
张三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白修竹的肩膀。
他那双眼睛里,丝毫没有上了年纪的人该有的浑浊,清明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白修竹瞬间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
这种来自天人的压力。
白修竹并非第一次感受到,之前在庞斑那里,他也曾感受过,只是张三丰与庞斑不同的点是,他的压力中并无太多的恶意。
更像是单纯的在告诉白修竹。
我张三丰乃是天人,别想着耍什么手段。
随着白修竹艰难的点头,原本在他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
“呼!”
白修竹长舒一口气。
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老道的弟子。”
张三丰也是个不耽搁的人。
立刻就带着白修竹向着武当后山而去。
他们两人的速度都不慢,张三丰见状也不禁吐槽。
“你小子说自己轻功不好,老道却是半点没看出来。”
拿了好处的白修竹对此置若罔闻,强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让张三丰在心中暗自腹诽。
一个大宗师,速度都能跟上我这个天人了,还是低估了这小子,脸皮真厚。
不多时。
两人便是来到武当山后山的一个鲜有人至的草屋。
张三丰伸手将白修竹拦停。
只听草屋中,传来了对话声。
“俞师伯,这是今日的吃食,您”
这个声音年轻且稚嫩,想来应该只是武当派的童子。
“放在那儿吧,没什么胃口。”
这是一个只听声音就能让人脑海中浮现出满脸胡茬,唏嘘无比大叔形象的嗓音。
张三丰听到此人出声时,鼻子也莫名有些发酸。
“我这徒儿,自从十几年前被人废了双腿可谓性情大变”
他说着说着。
却是已然有些哽咽。
“现在都还算好,刚开始还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冲人发怒,有好几次甚至因为不肯进食而陷入昏迷.”
听到张三丰的话。
白修竹也不免摇了摇头。
毕竟俞岱岩也确实是叫做一个惨。
作为张三丰的弟子,武当派嫡系,按理来说他但凡行走在江湖上,都得被人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俞三侠”,不论到哪里都该是风风光光的存在。
可却因为一时失手,被废了双腿,从此在床上虚度十多年光阴。
硬生生将自己青年到壮年,一个男人最美好的时光消磨殆尽。
这种折磨,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俞师伯,弟子先告退了。”
给他送饭的童子似乎也知道其脾气,没有多说什么,将饭菜置于桌上之后,便是缓缓退出房间。
其实给俞岱岩送饭,对他们来说也是很煎熬的一件事。
像今天这种俞岱岩没什么反常都还算好。
但凡俞岱岩有点其他动静,他们少说也得挨一顿骂,严重点受罚都说不定。
因此能早点离开,那自然是想早点走。
这个童子轻掩上俞岱岩的房门,一回头便是看见了张三丰与白修竹。
“太师傅?!”
童子低声轻呼,连忙准备行礼。
张三丰则是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你先回去吧。”
随即便是带着白修竹走进了房间。
“我说了,饭菜我等会儿自然会吃!”
正如先前张三丰所言。
在床上躺了很久的俞岱岩,脾气十分不好。
这会儿光是听到门口又有动静,语气里已然带上了怒火。
可当他将头一转,瞧见进来之人乃是张三丰时,不免也大吃一惊。
“师傅!”
白修竹抬眼看去,床上的俞岱岩可谓是瘦骨嶙峋,他的颧骨高高凸起,脸上的皮肤极其松弛,根本不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人。
鬓角的头发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花白。
甚至很难在其头上找到几根黑发。
现在的他,哪怕说是花甲古稀之年,白修竹也丝毫不会怀疑。
毕竟面容憔悴到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是一个先天级别的高手。
没错。
他只是先天。
也没办法,他在床上足足浪费了十几年。
本身他的天赋虽然尚可,但还不至于能在二十出头就突破宗师。
“岱岩.”
张三丰看到俞岱岩的模样也很心痛。
尤其是俞岱岩见他走进来之后,还一副硬撑着想要让自己从床上坐起,向他行礼的模样。
这只能让张三丰越发心酸。
张三丰赶紧走上前去,把俞岱岩从床上扶起来,让他斜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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