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碧玉千仞
“不如費師弟替我管教一二,嶽某感激不盡。”
費彬神情厭惡,他大聲呵斥道,
“如此忤逆犯上的弟子,就該打殺。嶽師兄留下如此孽徒,實在太過仁慈。”
他轉過頭,盯著金人鳳,雙目中,露出掩飾不住的惡意。
嶽不群神態輕鬆,沒有絲毫插手的意思。
一旁的史登達眼前一亮,
“師叔若要動手,弟子願意服其勞。”
這些年月,史登達武功進步不小,他覺得當初敗給金人鳳,乃是他疏忽大意,對方又有寶劍的緣故。
如今他功力大進,自認為已不輸於金人鳳。
費彬正要同意,卻聽一旁的陸柏說道,
“費師弟,休要旁生枝節,還是正事要緊。”
費彬聽到師兄勸告,這才冷靜下來。
此時最要緊之事就是對付劉正風,若是此時動了金人鳳,怕是會把華山派牽扯進來。
到時候,若是人家兩派聯手,他們怕是要吃虧。
想到這裡,費彬不再理會金人鳳,他將令旗一展,高聲道:
“五嶽劍派的諸位師兄師侄,自來正邪不兩立,魔教和我五嶽劍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劉正風結交匪人,歸附仇敵。凡我五嶽同門,出手共誅之。接令者請站到左首。”
天門道人站起身來,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劉正風瞧上一眼。
泰山門下弟子也跟了過去。
五嶽劍派與魔教仇深似海,更有大批先輩死於魔教之手,因此一聽到劉正風勾結魔教,再好的交情也只能就此終結。
嶽不群起身說道:
“劉賢弟,我知曉你和那曲洋相交不湥屇阒苯訉ξ羧蘸糜殉鍪郑仓鴮嵤菫殡y,不如這樣,你只須點一點頭,嶽不群負責為你料理曲洋如何?”
“嶽師兄,你這番良言相勸,劉某甚是感激。但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萬萬不能。”劉正風斬釘截鐵道。
“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劉某縱然全家遭難,卻也決計不會對他不利。”
見他鐵了心要維護曲洋,嶽不群不由得搖頭嘆息。
“師父,這種鐵石心腸之人,還有什麼好勸的?他鐵了心要和那魔教曲洋廝混,你管也是無用。”
就在此時,金人鳳走到嶽不群身邊,冷聲道。
“我只是擔心劉賢弟被那曲洋的魔頭給騙了。”嶽不群說道。
“騙?師父,你看這劉正風,他有半分被騙的樣子嗎?”
金人鳳指著劉正風,說道,
“方才聽他和那嵩山派說話,我就聽得噁心。”
“這人方才句句以家人為擋箭牌,動不動直言就殺我全家,分明是早就打算以全家性命,換取那曲洋保全。”
“這種無情無義,鐵石心腸之人,有什麼好說的?”
“想到之前我還稱他師叔,就不由得反胃。”
被金人鳳如此諷刺,劉正風當即變了臉色,他不服氣地說道,
“金人鳳,你不認我這個師叔,我不怪你,但你憑什麼說我無情無義,鐵石心腸?”
“難不成我維護朋友,顧全義氣,反倒有錯?”
金人鳳轉過身,走到了劉正風近前。
他身形高大,比劉正方高了一頭不止。
俯視著劉正風,金人鳳冷聲道,
“你顧全朋友義氣,可你家人又做錯了什麼?”
“他們對你和曲洋之事,怕是半點都不知情,無緣無故被你牽扯進來不說,還要做你的擋箭牌。”
“你口中動不動就說什麼不惜全家遭殃,可曾問過他們的心意?如此輕易言死,可把你妻子兒女的性命放在眼中?”
“難不成我劉正風就想要妻兒老小身死不成?”劉正風抱屈道,“還不是嵩山派苦苦逼迫?”
金人鳳冷笑一聲,
“嵩山派是一碼子事,你自己又是另一碼事。”
“劉正風,你是真的不要臉。你要是說,任憑自己千刀萬剮,也不出賣朋友,老子倒高看你幾分,認了你那知音知己的說法。”
“可你偏偏說什麼,哪怕滅你全家,也不願出賣朋友。”
“用子女家人,彰顯自身義氣,慷他人之慨,真是令人作嘔。”
被金人鳳指出,群雄這才恍然大悟。
這劉正風表面上表現得大義凜然,可實際上,嘴上說的都是拿他的家人如何,從未說過自己如何。
他口中句句用自己家人做筏子,卻眼睜睜看著家人被俘受制,從未表現出一絲相救的意思,
一心之只顧著搗鼓什麼金盆洗手。
雖說江湖上,對於朋友義氣看得很重,可家人親情也是人之根本。沒有哪個人敢說朋友比至親貴重。
這等犧牲一家老小去換一個魔教好友的作為,屬實冷血至極。
明白過來後,眾多江湖人士不由得對其面露鄙夷。
他們讀書不多,不懂其中道理,但是反應過來後,就立刻清楚了其中是非。
先前他們見劉正風如此義氣,還道其真是個好漢子,重情重義。現在知曉其中內情,頓時覺得這劉正風真是個奸詐狡猾之人。
竟然偷換概念,用家人性命來替自己秩∶暋�
“金人鳳,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哪裡打算用家人做擋箭牌了?”
眼看著名聲被汙,劉正風卻是急了。
金人鳳瞥了他一眼,“你之前所言,可都被在場諸位聽在耳中,要不要我替你數一數,你自己說了幾次滅你全家?”
“還有,你願為了那魔教長老犧牲家人,可你家人被俘,你怎麼就不願犧牲自己了?”
“怎麼,你自己家人死得?你就死不得?你能一句話,就讓一家老小替你好友去死,你就不能替你家人去死?”
“你個無恥小人,巧舌如簧,在這裡糊弄誰呢?”
被金人鳳指著鼻子罵,劉正風身體顫抖。
一眾嵩山弟子也在一旁看著熱鬧。
這華山派與劉正風對上了,倒是省了他們不少事。
“你胡說!我爹不是那樣的人!”
就在這時,一道女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尋聲望去,說話之人赫然是那劉正風的女兒,劉箐。
只見劉箐對著金人鳳怒目而視,彷彿要吃了他一般。
“金人鳳,我知曉你在江湖上名聲響亮,但我父親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指責。他絕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她尖聲嘶吼,拼命維護著自己父親。
對其反應,金人鳳見怪不怪。
此時還是封建時代,愚孝早已刻進這個時代每個人的骨子裡。
劉箐有如此反應,反倒十分正常。
“我還以為是誰,沒想到是劉姑娘。”金人鳳淡淡道,
“對子言父,確實是我的不是。不過你這親爹做的,屬實不是人事。”
“一時心直口快,望劉姑娘見諒。”
“你憑什麼說我爹無情無義,卑鄙無恥?你有什麼證據?”劉箐質問道。
金人鳳感覺莫名其妙,
“劉姑娘,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可現如今,劉正風既是這麼做的,也是這麼說的,論跡,他為了一魔教長老,將你們全家牽扯進來,見死不救。”
“論心,他句句將屠家滅門放在口中,用你們做擋箭牌。”
“論跡論心,不知我哪樣說錯了?”
劉箐聽了,臉色發白,說不出半句話來。
為人子女,總對自己的爹孃有一層濾鏡。總會覺得,自己爹孃做的都是對的。
劉正風平日裡,總是教導他們義氣為先,如今,父親為了義氣要犧牲家人,劉箐也沒覺得有什麼。
可被金人鳳這麼一挑明,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成了親爹用來維護好友的犧牲品。
自己,孃親,兩位兄弟,她們這些血親之人,加在一起,在父親眼中,還比不上那一個魔教好友。
明白過味兒來,失望之色逐漸浮現在劉府眾人的臉上。
聽了金人鳳一番言論,一眾江湖中人也不由得點頭。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劉正風為了一個外人,便要犧牲妻子子女的性命,說是義氣,實則狠毒至極。
劉正方雙目通紅,眼見子女對他生了隔閡,他怒聲喝道,
“姓金的,你休要在此捕風捉影。所謂滅門之言,不過是我自己口誤而已。你沒有半分實證,憑什麼汙衊栽贓於我?”
金人鳳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你說是口誤,那便當是口誤吧!實情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此番出言,只是看不順眼罷了。你如何品性,也和我無關。”
說完,他踏步而行,走到了左首之處。
這劉正風結識魔教,鐵證如山,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魔教行事比那青城派還要狠上三分,當年他就見識過了。
那曲洋能爬到魔教長老的位子,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
區區一個知己好友的名聲,就直接洗白,哪有這麼好的事?
嶽不群長嘆一聲,這個弟子向來如此,遇到看不慣的,都是當場直言,不給他人留半分臉面。
有時連他這個做師父的也經常被鬧個灰頭土臉。
見劉正風被金人鳳堵了回去,臉色憋的漲紅,他拱了拱手,以表歉意,也站到了左首處。
一眾華山派弟子也緊隨其後。
第105章 爭教主
見兩派都表了態,定逸師太合十念道:“阿彌陀佛!”緩緩走到嶽不群之側。
她心中明白,如今劉正風心意已決,再勸也是無用。
其座下弟子也都一同跟了過去。
如今場中的五嶽同盟之人,只剩下一眾衡山弟子。
費彬大喝道:“這是劉正風一人之事,跟旁人並不相干。衡山派的眾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話音落下,便有三十餘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恆山派群尼身側。
他們都是衡山之中其他派系,和劉正風感情不深,自認為沒必要趟這次渾水。
最後,場中僅剩下劉正風的弟子。
費彬又道:“劉門親傳弟子,也都站到左首去。”
向大年神情堅毅,朗聲道:“我們受師門重恩,義不相負,劉門弟子,和恩師同生共死。”
上一篇:长生:我的修仙天赋能刷新
下一篇:横推武道:从龟息大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