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贫道爱烫头
一来二去,救人无数。
救人越多,信的人越多。
吴之荣被周半仙忽悠,是因为他忧思成疾,周半仙明着是相面,实则是医术中的望闻问切,一看就知道,这货心思郁结、殚精竭虑、精神萎靡。
什么人会有这种惨淡表情?
当然是遭遇左右为难的倒霉事。
周半仙小心翼翼试探两句,试探出吴之荣的心思,随即巧舌如簧,说的吴之荣心胆欲裂,乖乖交出钱财。
骗到巨量钱财后,周半仙担心被吴之荣事后报复,立刻南下跑路。
俗话说,歪打正着。
此番卜卦,真被周半仙说对了。
事情因此传的越来越神,一直传到数百年后,在邯郸保定等地,依旧有人打着周半仙的旗号在街头算命。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吴之荣得了周半仙的灵符,自以为有雷神庇护,心神安定,鬼神之事向来是心诚则灵,也是“信则灵”,内心越是信任,越能够消除杂念。
没了杂念,没了忧思,吴之荣的精气神好了许多,以为灵符生出效果,小心翼翼的用荷包装好灵符,随后带着粘杆处密探以及上千御林军,带着火枪队和神武大炮,浩浩荡荡的出发。
……
“陈总舵主,满清此次派出上千精锐御林军,还有火器营,更有神力王苏沁亲自带队,显然想一战功成。”
楚留香把一幅图画递给陈近南。
这是他探查到的行进路线。
与关七激战过后,楚留香的轻功有了崭新的突破,即便是达摩苏沁这等顶尖高手,只能发现他的踪迹,却无法追踪他的气机,根本就抓不到他。
还是那句话,“盗帅”楚留香是世上最自由的人,没人能束缚他。
陆小凤捂着鼻子说道:“我找到一个臭烘烘的老太监,浑身恶臭无比,好似在粪坑泡了二十年,反应灵敏,出招便是杀招,言行举止颇为高傲。”
胡德帝解释道:“陈公公!”
“什么陈公公?”
陆小凤好奇的捋捋胡子。
本世界有诸多高手太监,陆小凤与很多太监交过手,但他从未听说过什么陈公公,心说这是哪冒出来的?
“满清年岁最老的太监,从努尔哈赤时期便追随爱新觉罗氏,对皇帝有发自内心的忠诚,完全忠诚皇帝!”
胡德帝见多识广,擅长搜集情报,对满清高手了如指掌,就连很多不为人知的宫闱隐秘,也被打探出来。
陆小凤道:“类似里赤媚?”
胡德帝坚定的摇摇头:“非也,陈公公与里赤媚截然不同,里赤媚忠诚的不是蒙元可汗,而是蒙元,陈公公忠诚的不是满清,而是满清皇帝……”
说到此处,胡德帝有些唏嘘:“里赤媚想的是家国天下,陈公公觉得太监是皇帝的家奴,无论太监权势多么大武功多么高,都要有个主人,否则就是失去主人的野狗,只能任人欺凌。”
陆小凤差点把舌头咬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胡德帝:“我非常确认,陈公公武功极高,如果我们生死相搏,我只有五成胜算,很可能同归于尽,我不相信这样的高手会把自己当成奴才,要给自己找个主人,他脑子疯了吗?”
胡德帝解释道:“或许是他小时候受到过刺激吧,这是他内心的寄托,是他能维持理智的根本,如果皇帝在他身后看着他,他能爆发数倍战力。”
楚留香笑道:“如果告诉他,他被皇帝抛弃,皇帝把他当诱饵呢?”
胡德帝冷冷的说道:“他会完美执行诱饵任务,把皇帝要求的人,完全束缚在身边,他觉得这是种荣幸!”
陈近南接着说道:“陈公公是满清最强底牌之一,速度奇快无比,康熙派出此人,多半是为了两位大侠。”
陆小凤耸了耸肩:“我觉得应该让楚留香去对付他,老太监的速度我有六七成把握,但他的味道太臭了。”
楚留香满脸残念的看向陆小凤。
陆小凤毫不犹豫的对视回去。
对视半晌,楚留香败退。
楚留香确实更适合对付陈公公。
一来他轻功更好,速度更快。
二来楚留香的鼻子间歇性好坏,嗅不到恶臭味道,却能嗅到女儿香,甚至能如同猎犬一般顺着体香追踪。
陈近南快速看完情报,笑道:“御林军交给天地会对付,那些顶尖高手就要拜托诸位大侠出手了,满清不可能用添油战术,高手必然一拥而上。”
楚留香道:“陈总舵主,满清还有多少高手?若是调走太多人,导致皇宫守卫空虚,难道康熙不怕刺客?”
陈近南皱了皱眉头。
最近一段时间,康熙针对天地会的布局远不如往日那么谨慎,处处显露急功近利的气息,到处都是破绽。
本以为这些破绽是诱敌,为此设计诸多后手,强行压制自己扩大战果、多立战功的欲望,待到事后复盘,发现那些破绽都是真的,并非是诱敌。
陈近南还有一种设想,那就是康熙猜到他的想法,故意露出破绽,反过来利用陈近南的谨慎,减少损失。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待到陈近南想冒险时,那次破绽会变成陷阱。
陈近南猜不透康熙的想法。
康熙似乎从一个沉稳、谨慎、狠辣的老练棋手,变成一个鲁莽、热血、冲动的新手菜鸟,又像一个赌徒。
——每次下注都是梭哈!
——每次布局都是在悬崖跳舞!
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
满清宫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就连萧思衡也不行。
因为萧思衡没时间思索这些。
萧思衡非常忙。
忙着找机会生擒吴之荣。
吴之荣这货做事异常谨慎,再加上他不会武功,没有武道气机,也没有元气流动的痕迹,混在人堆里面,谁也认不出来,只能慢慢的找寻痕迹。
萧思衡好似捕食猎物的猛虎,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然后一击必杀。
吴之荣会露出破绽吗?
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失去谨慎?
不是失去谨慎,而是忍不住欲念。
吴之荣当年背刺庄允诚,害得庄允诚被满门抄斩,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忠诚于鳌拜、忠诚于康熙吗?
当然不是!
这种人向来有奶就是娘,他背刺既不是因为仇恨,也不是因为忠诚,而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高官厚禄。
酒色财气,吴之荣全都要!
平日里可以藏在随军主簿中,晚上睡觉铺的垫子,盖的被子,夜宵端上来的美酒佳肴,与士卒呼卢喝雉,半夜偷偷找寻花魁,哪个能瞒得住人?
吴之荣是文官,不懂行军打仗。
否则他会猜到一个可怕的真相。
——他早已被康熙当成诱饵!
行军打仗,军法如山,如果苏沁坚守军法,吴之荣早就被军法从事,就算他有十颗脑袋,也已经砍光了!
苏沁为何没有坚守军法?
当然是故意误导吴之荣,故意让吴之荣露出破绽,把萧思衡引过来,让萧思衡抓吴之荣,以此分割包围。
看着在帐篷内胡吃海喝、毫无收敛之意的吴之荣,萧思衡心念一动,猜到苏沁的目的,飞身潜入到帐篷。
“好吃吗?”
萧思衡震动声带,声如鬼魅。
吴之荣惊的满头大汗,快速从荷包中掏出符篆,厉声道:“我不知道你是哪的冤魂怨鬼,我只想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老子劈碎了你!”
萧思衡伸手把符篆抓了过来。
“神霄派的雷电符咒?”
萧思衡认真看了看,发现这符篆画的很标准,称得上是精巧熟手。
“你……你不怕天雷?”
吴之荣满是惊恐的看着萧思衡。
萧思衡悬浮于半空,披头散发,声音尖细如恶鬼,让他快速联想到周半仙的卦辞,心说这只“厉鬼”是自己什么时候害死的?莫非是庄家的鬼?
萧思衡不知周半仙的事,但看着抖如糠筛的吴之荣,担心把他吓死,指尖弹射出雷霆,把符纸烧成飞灰。
“我叫萧思衡,想必粘杆处吴大人听过这个名字吧?我今晚来此,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借你一样东西!”
萧思衡拍拍吴之荣的肩膀。
只听得“咔嚓咔嚓”两声,吴之荣的锁骨被萧思衡捏碎,连带着右半边琵琶骨破碎,半边身子酸痛无力。
有心叫嚷,却发不出声音。
有心求饶,却动弹不得半分。
萧思衡冷笑道:“放心,我不想借你的人头,那太过俗套了,我想借吴大人躯壳一用,让我的爱妾出气。”
吴之荣支支吾吾,发不出声响。
“你是不是想问我的爱妾是谁?她原本是个小丫鬟,被庄家收养,至于是哪个庄家,想必吴大人很清楚!”
“不要挣扎了,不会有人来的!康熙派你统兵,不是想提拔你,而是知道这段恩怨,以你为饵引我出手。”
“所以,在我把你抓回去之前,苏沁不会出手,等我把你抓回去,让霓裳和双儿把你押送给庄夫人,身边的高手尽数调走,苏沁才会发动进攻。”
“吴大人,做好准备了吗?”
“我尽量让你半路舒服一些!”
萧思衡抬手给了吴之荣一嘴巴,抽飞他半边牙齿,伸手抓摄,地面上的血水悬浮半空,快速凝结成冰晶。
吴之荣昏倒之前,耳边传来一阵恶魔的呓语:“吴大人,你在粘杆处躲了这么多年,应该看过很多情报,不知有没有听说过灵鹫宫的生死符呢?”
鲜血冰晶射入吴之荣七处穴位。
吴之荣头脑疯癫,昏倒在地。
萧思衡挥手拽脱他的下巴,卸掉他左臂关节,免得这货半途自尽。
做完这些,提着吴之荣离开。
沿途畅通,没有半分阻碍。
萧思衡甚至与苏沁打个照面,友好的挥了挥手,比划了一个“三”,表示三个时辰后,咱们俩在此决斗。
苏沁欣然应允。
萧思衡把吴之荣交给双儿,让练霓裳护送他们去庄夫人隐居之地。
练霓裳欣然应允。
这是她和邀月的默契。
邀月与萧思衡并肩作战。
练霓裳代表萧家去归还人情。
确实是“归还人情”。
没有庄夫人,哪有贴心的双儿?
……
苏沁选择的战场是一片竹林。
远离人烟,不必担心误伤无辜,可以放心交手,直到有一方倒下。
苏沁穿着铠甲,提着凤翅镏金镋。
萧思衡背后披风随风飘扬,战匣随着脚步落下而打开,霸王枪顺着脚步浑然天成的弹入手中,双臂在长枪入手的刹那时间,恰好蓄力到了顶峰。
两人没有废话,直接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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