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煮天命
楚无疆能明白人皇的意思，不管他是人皇，还是魔皇，只不过是道路不同，始终如一则是本心。
他要以这本心，为天下立个榜样，同时也是在警醒楚无疆。
天下者非ー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
楚无疆理解对方的做法，却还是补上些许温情，人皇没有接下，而是看向胤的神魂问道：
“胤，你可认罪？”
大永王朝历来献祭的因果，自然要算在六人头上，一个都不能逃掉。
胤露出一抹苦笑。
他心中的愤怒消散了不少，当即点头：
“父皇，孩儿认罪。”
人皇语气不变地说道：
“可有遗言？”
胤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点头问道：
“孩儿想问父皇，究竟如何看待孩儿的。”
人皇的语气多了一份温情：
“你算是我最出色的孩子，武道天赋极高，且精于谋划。”
“昔日管理百官做得井井有条。”
“但私心太重，担不起人皇之位。”
果然，父皇始终没有变过。
胤笑了笑说道：
“父皇，你可知晓方圆？”
人皇摇头道：
“不知。”
胤长出了一口气：
“他是天命王朝的宰相，有个儿子叫方浮生，号称五毒公子，胡作非为，残害无辜，死得一干二净，可谓是一无是处。”
“方相包庇，纵容儿子，落得这般下场，罪有应得。”
“可孩儿却羡慕他有这样的父亲。”
人皇的神色始终没有动摇，他轻声地说道：
“我有孩子，别人也有。”
胤大笑三声：
“父皇一直是对的。”
“但孩儿希望父皇偶尔也错一回！”
“如有来世，我不想再做父皇的孩子！”
话音刚落，胤的神魂开始燃烧，竟融入到圣皇大阵里。
这是胤选择赎罪的方式，也是给人皇的惩罚。
让他看到自己的孩子，成为圣皇大阵的一部分。
这时大阵周围的众人，不管是阵法师，还是元神强者，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原本圣皇大阵被破，他们还担心血流成河，没有想到人皇让自己的孩子选择惩罚，而他也选择了弥补圣皇大阵。
这时人皇脸上仍不免有哀伤之色。
大爱无我。
若子孙后代不成器，成祸害天下之人，该做何选择。
方相选择了小爱，等来了方家兄弟的清算，两名嫡子尽皆死去，若不是有楚无疆看在方相立过大功的份上，家族怕是要死得只剩两三人。
人皇选择了大爱，终究是父子相对，胤与烬合力发动叛乱，熙为了确保胤的继承权，杀得血流成河，现在又要亲自送孩子上路。
谁才是对的？
没有人敢说答案，毕竟命运是如此诡谲。
人皇双手交叉，用力拍了两下，为自己的孩子献上祝福。
只有在这一刻他才像个父亲，多过人皇。
众人齐齐行礼道：
“人皇陛下，节哀！”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也无法多说什么。
镇国公，方相都有放纵子嗣的行为，可以说在场的元神强者都有，他们在自己的王国里，完全可以庇佑子孙后代，胡作非为。
这对于贵人来说本不算什么，如今见了人皇，由衷地感到惭愧。
人皇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楚无疆，沉声说道：
“我撑不了多久，我们去高天之上。”
楚无疆直接答应下来道：
“好！”
“我随陛下而去，这就去高天之上。”
这时众人不由得喊了一声：
“陛下，不可！”
人皇的确值得尊重，但眼下的楚无疆才是他们共尊的人族领袖。
楚无疆带领人族打赢了最关键的战场，一次次地歼灭敌人最强大，最危险的强者，这才能走到今日。
方才魔运来袭，使得人皇吸收了大量的魔运，怕不是变成了魔皇。
但人皇言之有理。
双方都是天命境的顶尖高手，若在皇州开战简直是要让生灵涂炭。
那可以不打吗？
也不行。
人皇吸收了魔运，使得他从死亡中归来，不可能没有代价。
众人都担心楚无疆的安危。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朕相信人皇，也信自己。”
“去去就回。”
人皇同样露出了笑容：
“帝玺，你就留在这里吧。”
“天命龙剑，可否借我一用？”
楚无疆依然是回答一句话：
“好！”
天命龙剑，楚无疆本来就没有用过，归还人皇也没有什么，免得在大战中被人皇召唤。
至于帝玺更是如此，本来人皇真要殊死决战，直接拿走帝玺即可，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人皇含笑道：
“如此甚好，这些气运就归你所有。”
方相封印了胤的神魂，同时也封印【太阳圣体】，【人皇血】，【混沌神体】这三样。
在他拿走胤的神魂时，本来可以带走气运，结果就什么都没有拿，留给了方相，现在他开口归楚无疆所有，本质上消掉气运上面残存的意志。
楚无疆同样说道：
“我等打完再说。”
“好！”
双方都不想伤害人族阵地，便去高天之上，也就是太空。
一万米，两万米，三万米……
这世界依然是一个星球，脱离了星球，则会进入太空。
只是楚无疆一直很忙，没有直接飞跃高空，去探察宇宙之大，了解世界的奥秘。
当他们穿透最后的云层，进入太空的时刻，除了天上的太阳，再也感受不到天地元气。
楚无疆忽然想起，以前在摘星崖上，可以感到无数的天魔，魔波旬有一次还推动了陨石，袭击了人间。
为何现在没有了。
人皇似乎察觉出楚无疆的疑问，笑了笑说道：
“这里天外天，本质上没有元气，也没有妖魔，唯有大日恒在。”
“其他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这时两人已经飞到了外太空。
没有任何天魔，没有任何元气，当然空气也没有，正常无法说话交流。
楚无疆下意识用了法力问道：
“人皇陛下，这是为何？”
人皇解释道：
“我等也不知为何。”
“此方世界被天地元气所包裹，当阳光照射下来，就会化成日之精华，当月光落下来则会变成月之精华。”
“可是当我们突破元气层，来到高天之上，却得不到元气，只有不断损害肉体的恶劣环境。”
楚无疆一直没有功夫探索宇宙，来到高天之上。
这世界依然有星球，有太阳，有月亮，只是他们所处的星球，被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元气层。
换而言之，武者去了其他星球，几乎得不到能量补充，唯有太阳神体，这样的体质才能补充能量。
楚无疆不由得问道：
“难道天魔的具象化是元气层的投影。”
“天外天不在高天之上？”
原本天外天说是不能透漏，会让邪神锁定方位，入侵人间。
问题在于时过境迁，楚无疆巴不得妖皇，元始天魔前来送死。
根本不怕。
人皇笑了笑说道：
“你猜得很对。”
“天魔的本体都在天外天那边，它们可以通过秘宝，投射到元气层当中。”
“最初的圣皇大阵，就是为了防止投影，这才建立了雏形。”
“至于天外天的话，它在一个特殊的地方，算是有些元气。”
“不说的话，是怕得罪天道。”
原来如此。
以前楚无疆进入小须弥界，那里没有天地元气，邪神和天魔也没有赶来偷袭，人族还在星球上，大大方方地举办比赛。
除了宇宙茫然外，大约就是那颗星球没有天地元气，邪神投影困难，寻找地点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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