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二三
迅疾的血色剑光掠至紫月季周身。
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他那受到药王赐福的躯体,瞬间就被可怖的血色剑气拦腰斩断。
噗通——
被断成两截的紫月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体开始愈合。
然后,再一次被男人拦腰斩断。
痛苦深入骨髓,而他甚至没有办法喊出声来。
“记住了吗?”男子语气阴森,寒声问道。
消磨自己,撕碎敌人,便是兵刃。
以前的他早已不复存在,现在他这具躯壳,就是给自己与敌人带来痛苦的——刃!
紫月季所服下的那些丹药,可以帮助他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魔阴身的伤势。
代价则是所感受到的痛楚翻倍。
在慈怀药王的赐福下,紫月季竟连“死得痛快”都成了奢望。
所幸的是,只要这次死去,他就会彻底回归慈怀药王的怀抱。
然而,刃却并不愿就这么放过他。
刃开始一剑接着一剑地折磨着他的肉身。
每当他承受的伤势超出了阈值时,对方又会停下来,等他身体愈合,再继续折磨。
“住手!你是何人?!”
刃身后传来彦卿的怒喝。
与此同时,一柄银亮飞剑呼啸而来,斩断了紫月季的身躯,彻底结束了他的生命。
急促的脚步声从刃身后响起。
刃收起漆色中泛着血光的支离剑,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
堂堂药王秘传的据点,精锐莳者众多,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一炷香内就已被他屠戮殆尽。
“你是谁?!”
彦卿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刃,如临大敌。
“我是谁,你不必知晓。”
刃血眸冷淡,强行抑制住撕碎眼前少年的冲动,负剑而立。
彦卿将剑横在刃的脖颈上,眼神冰冷。
“不管你是何人,都已涉嫌触犯仙舟律法。”
“在你为自己的罪行申辩之前,最好还是跟我走一趟。”
刃闭上眼睛,默然不语。
只需等待就好。
彦卿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在他面前,这名杀性极重的男子竟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味。
这就有点没有意思了。
彦卿还想着与强敌浴血一战,一拭锋芒呢。
刃显得格外平静,仿佛这满地的断肢残骸,尸山血海并非是他造就的,而是另有其人。
直至苏谨言的到来,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见到如此血腥残暴的一幕,饶是那些上过战场厮杀的云骑军,面色也忍不住有些发白。
这么浓烈的血腥味,这么残暴的画面,很难想象他的手上究竟造就了多少杀孽。
苏谨言匆匆而至,恰好对上这名刃嗜血的双眸。
“彦卿,你——”
未等苏谨言将责怪的话语说完,便见那名刃忽然有了动静。
刃捂着额头,咬牙切齿,凶狠的气势逐渐攀升。
“那个女人......”
“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刃双目赤红,一跃而起,嘶吼着朝他劈出数道血色剑气。
好重的血煞之气,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苏谨言眼皮微跳,急忙避开袭来的血色剑气,转而身影瞬间出现在刃的身后。
刃反应更快,反手再度挥出一剑。
这一剑要是劈中,保准让人筋骨寸断,肌理断裂,血肉分离,痛不欲生。
“老师小心!”
彦卿咬牙御使飞剑,扰乱了刃挥出的剑气。
苏谨言眼神冷酷,身影再度消失,转而出现在刃的身侧。
“秘技.拉裤兜子之术!”
苏谨言一指轻点,刚好触及刃的后背。
“呃啊——”
刃的脸色瞬间变幻不定,身躯僵硬万分,略带痛苦地捂住了腹部。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多少年没有出现了?
明明是在血腥的厮杀中,刃竟然萌生出一股想要上厕所的冲动。
还好这股感觉来得并不算强烈,他很轻松就将其压制了下来。
这么下三滥不入流的招数......
不管他与那名女人有没有关系,他都该死!
苏谨言脸色微变,瞬间退至彦卿身后:“彦卿小心,这是强敌。”
“但凡有敌人中了我的拉裤兜子大法,就没有不当场窜稀的。”
“但他,却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位。”
“这足以说明他是非常强的敌人。”
彦卿眼神惊恐,慌忙与苏谨言拉开距离:“老师,你怎么会用这种邪术?”
周围的云骑军亦是如此,他们看向苏谨言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仿佛在他们眼中,苏谨言比刃还要可怕。
他妈的,你别过来啊。
此刻的彦卿,心里对苏谨言是又惧又怕,还有几分感激。
太可怕了,还好当初老师比试的时候给他留足了颜面,没有对他使用这等邪术。
不然此事一旦传开,那他在罗浮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在此之前,当刃看到苏谨言佩戴的那枚护身符时,立刻就联想到了镜流。
想起那个女人对他所做的一切,刃一时间负面情绪翻滚,险些当场堕入魔阴身,将在场云骑屠戮殆尽。
如若屠戮云骑,势必会酿成大错,还可能会影响到艾利欧的计划。
恰恰是苏谨言的邪门秘技,让刃从魔阴身的挣扎中清醒了过来。
魔阴身?
不,比起这么严重的社死来说,魔阴身算得了什么?
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以免堕入魔阴身时忽略了这等邪术!
苏谨言负手而立,冷冷道:“吾乃神策府将军景元,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刃:“?”
彦卿:“?”
云骑军:“?”
你他妈要是景元我们当场窜稀给你看。
刃眼神渐冷,轻出一口浊气,刚想出声讥讽,腹部再度传来微微疼痛感。
这股腹痛感并不强烈,却足以让刃神经紧绷,对苏谨言产生极其强烈的忌惮。
“嘶——”
刃深吸一口气,将想要上厕所的冲动强行压制了下来。
“小辈,你与送你护身符的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苏谨言怔了一下,瞥了一眼佩戴的护身符,这才知晓他为何意。
“怎么,你跟她有仇?”
刃语气森然,挥剑直指苏谨言。
“挥剑时,身体中不绝翻涌着的幻痛。”
“何处一剑致命、何处痛不欲死——皆拜她所赐!”
“小辈,你若与那女人并无关系,毁去那护身符,我可饶你不死。”
刃向来是星核猎手中最忠于任务的那个,从不出岔子,也不会惹事。
唯有涉及到仙舟的事情例外。
今日若非苏谨言以邪术将他从即将堕入的魔阴身中唤醒,那他必将酿就大错。
看在这个份上,刃暂不计较他先前的冒犯,更是可以饶他一命。
前提是,他愿意毁去镜流的护身符——这也是刃,对任务做出的最后妥协。
“你在开什么玩笑?”苏谨言冷笑道。
“我老婆送我的护身符,说毁就毁,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刃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呵——”
何等的荒谬,简直荒谬至极。
就算她身犯魔阴,弑杀同袍,背弃盟谊,被罗浮除名,查无此人。
那镜流曾经也是堂堂罗浮剑首,云上五骁之一,这样的人会是你的老婆?
“既然你不愿毁去,那就休怪我刀剑无眼了。”
“以掌中之剑,送你一程。”
刃眸中煞气渐盛,眼见他即将动手之际,却听苏谨言喝问道:
“呔,你这黑厮甚是无礼,还未报上姓名,怎可就此开打?”
刃挥动剑刃,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临死之人不必知晓姓名。”
“若你执意要问,就当杀你的人是星核猎手吧。”
彦卿向前一步,冷声道:“大胆星核猎手。”
“你要想挑战老师,得先问过彦卿手中的剑再说!”
“云骑速速退去,此等敌人远非你们能敌,由彦卿应付即可。”
云骑军面容肃然,握紧手中阵刀,声浪震天:
“谨守此誓,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刃默默捂住额头,低声道:“令人生厌!”
“我早已给过你们机会,既然你们不珍惜——”
苏谨言抬手一指,震声喝道:“答辩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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