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她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仅仅是路过而已,她也不是没有伪装,特意化妆,戴了墨镜和鸭舌帽,打扮的不够起眼,结果还是被一眼认出来,伪装对于白维毫无作用,他太熟悉薛寒泪了。
白维往前一步,一只手扶着人妻的腰,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极具侵略性,笑容轻佻带着几分玩味。
“你说我想做什么?”
龙女的喉咙滚动。
这种感觉是第二次,自己仿佛被当做一盘菜端上桌,任君采撷。
她很吃霸道这一套,只是总裁水平的霸道还不够,需要帝王级别的霸道压制住她,于是旖旎的思想开始泛滥。
“别,放开我……”她试图挣扎,大庭广众下,这样成何体统。
“你避开我这么久,还理直气壮?”白维低沉的问,耐人寻味的说。
薛寒泪的心更乱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这种遭遇。
你家里人还看着呢,你就这么着急强宣称了?合适吗?
“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白维挑了挑眉毛。
薛寒泪咬牙,然后松开:“随你便了……”
放弃挣扎,如同一条即将被清蒸的鱼,一副欲言又止,欲拒还迎的复杂神情,放弃里藏着小期待。
白维见到情况差不多了:“女人,我暂时放过你。”
薛寒泪抬起眸子,藏着少许失望:“哦。”
“不过有条件。”白维乘势追击:“给个亲吻就放你走。”
遥想着模仿出霸道总裁该有的演出能力,便可顺利的拿捏薛寒泪,索取一个亲吻非常轻易。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担心薛寒泪直接逃跑开,她现在扭扭捏捏的模样可没胆量当众亲一个。
可薛寒泪不知前因,她听到这句话,直接神色就变了,变得复杂,眸子明亮,显出龙族金瞳。
“你是认真的?”
薛寒泪看向白维,目光探寻他的真实意图。
她其实是可以挣脱开然后逃跑的,白维揽着她的腰也并没有几分力气,她不挣脱,只是不情愿。
她面对白维是藏着少许自卑的,觉得自己配不上。觉得会耽搁他,也觉得他会遇到更好的。
但现在不一样,如果是两情相悦,那又有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忍耐呢?
我已经忍受了这么久的痛苦,终于守得云开雾散见月明,苦尽甘来。
为什么还要继续忍耐下去?我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我真的有那么在意外界的看法吗?
我可是……薛寒泪啊!
他们如何看,与我何干!
她内心有一把火焰被点亮了,一瞬间的野性本能的冲动挣脱了理性的压制和束缚,龙族的占有欲在她眸子里盘旋咆哮,只差一句话就被彻底引燃。
白维如此回答:“当然是认真的。”
他说完后,第六感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正在发生,明明只是借她完成论道而已,却有股莫名的心悸感,危机的根源就在眼前怀中人。
龙女的腰肢从紧绷变成柔软,她噙着笑意说:“好啊。”
她双手用力扣住青年后颈,然后扬起面容,对准嘴唇位置咬了上去。
安静了,全部都安静了。
柳生霜月勃然大怒,直接气的要拔刀,小脸煞白。
白星回抱住柳生霜月,倒不是愤怒,更多的是疑惑。
樱井思捂着眼睛,但还是从指缝里偷偷看过去。
色批当场膝盖就软了,惊呼不可能。
薛寒泪不仅主动,而且反客为主,咬了足足半分钟时间。
白维都被咬到懵了,啊这什么情况?一般反应不都是亲脸吗?你直接啃上来是几个意思?
嘴唇分开,白维嘴里有股清香的味道,正儿八经的龙涎本就是药物的一种,而且是高品质的龙王级。
“味道不错,你有些进步了,比前几次好。”她评价道,然后冲着白维眨了眨眼睛:“我先走一步。”
言罢,薛寒泪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开了,浑身气息一震,龙王级别的修为让围观人群自动退散。
“热闹结束了,都散了吧。”
龙女走了。
白维却走不了,他站在原地,嘴唇麻了,内心感叹着歇逼了。
“哥!”背后传来几声怨念十足的声音。
白维深吸一口气,直接夺过想要拜师学艺的色批武夫手里的玉牌,一个千米冲刺直奔第三层而去。
没办法解释了,润!
第六百八十六章 舞台已经备好
论道大会。
第一第二层都是小孩子玩玩,同辈之间竞争,到了第三层位置上,才是正儿八经的激烈。
在这个世界上有个简单的道理。不论政治场、名利场、商场,都不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无头小子能参与的。
真正动辄出名的还是一群老家伙,起码也是中年人起步。
便是名将如云的乱世,声名鹊起的名将也大多不可能年少成名。
熬资历是需要年岁的,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论道亦是如此,要比一比各道各宗派的排名,仍然需要各宗各派的掌门、长老出手争锋。
此地最为安静克制,但也最为激烈,上场的不是门内的顶尖天才,便是中流砥柱的长老掌门。
再也没有什么靠着嘴皮子功夫骗一骗就能晃过去的论道。而是谁拳头硬谁就有资格大声说话。
这一天的论道,直至日落为止。
如果论不完,明天接着论。
论不完,后天继续,直至所有人都上台过一次,或者无人愿意上台为止。
这种场合的观众数量很多。除了原本就要上台的人在观望,还有很多拿着客人牌子的人在附近待着,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这些日子请假偷偷跑到白玉京来看热闹的学宫学子就有上百人。再算上明国京都的官宦弟子数量就更多了,再算上一些试图挖墙脚的猎头们……总之是龙蛇混杂。
说着好像很复杂,实际也很复杂。但对于参与论道的人而言是纯粹的,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扬名,给自己的宗门争个名声,然后尽量得到一些官方的政策倾斜补助。
有名有姓的大宗大派都保留着自己单独的看台,一排桌子一排椅子,茶水、瓜子、果盘、奶糖之类的经典招待自然不能缺,没有被列入席位就证明宗门声名不显,只能去观众席找个位置坐。
这方面白玉京做的算是比较到位,找了官方拉了一份名单来,根据官方给出的评价安排了席位,二流以上的门派都被安排了席位。
和白玉京靠着最近位置的席位都是特邀来的观战席,包括一系列官方人物,特意列出了一排国家武术协会的席位,国家武术馆是一个大而散的组织,各个地方都有不同,地方和地方之间也没有完全打通,以往是不会特意设立这个席位的。
因为武术协会不会来几个人,最多几个人过来走走过长……偏偏今天是高朋满座且座无虚席。
往日能来几个省级的已经很多了,今天来的是真的官方级大佬。
席位正中央是一名白胡子精壮老者,一名样貌年轻的中年女子。
明国的现有武圣一共只有五位,真正隶属于官方,在武道协会中任职的只有两位,正副协会会长。
洪天定,五十九岁入武圣境,现八十一岁,名誉头衔极多,最高职务做过海里的警务长。
乌灵枝,六十四岁入武圣境,现七十七岁,有返老还童的武学功法,身体逆生长,传闻是有妖族血脉。
这两位武圣是正儿八经的京都大佬,也是武术协会的扛鼎人物,他们理所应当知晓明国出了第六个武圣,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武圣,主动前来一观。
“过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来?”乌灵枝手指敲打桌子:“莫不是睡过头了?”
洪天定喝了口枸杞水:“你着什么急,年轻人都不着急,这么多人看着,你耐心点,别让人看了笑话。”
乌灵枝瞪了一眼老头子:“你该早些通知我的,好不容易出了个好苗子,二十多岁的武圣,没有任何宗派,全是自己独立闯出来的,将来肯定要进明国中央待着,你不着急我都着急。”
“你急什么?你又没有适龄的孙女。”洪天定斜了眼老太婆。
乌灵枝眼皮跳了跳:“我说的是这种事吗?我说的是居然没人拦着,就让他胡来。”
洪天定咂嘴:“拦得住吗?二十多岁的武圣必然锋芒毕露,一路武道披荆斩棘,跟我们走的路子走的完全不一样,你我都是水滴石穿……
这小子和云家姑娘有旧怨,这口气不可能憋个几十年,还不如让他索性一吐为快,以直报怨有何不可?”
乌灵枝道:“赢得了?”
“打过才知道。”洪天定沉吟:“我也想见见,毕竟过去都没见过。”
两位武圣都没在踏入武圣后和仙家交手过,这种场面也是几百年来的头一回,输赢不好说,此乃跨体系之争,只能看个人修为。
虽然才过去五年,但两个年轻人的修为早已和当初的自己是云泥之别。
乌灵枝揉着眉心。
“放轻松点,白家这小子虽然年纪轻,但修为已经在武圣境界,已经和我们是同级别了,他已不算是后辈。”
洪天定盖上杯盖子,气沉丹田:“我们也不能太小觑他,既然挑战书是他自己发的,想必内心定有把握,便是出了岔子,也无需你我动手吧,在场人可多着呢,最舍不得他们受伤的反而是云家夫妇。”
乌灵枝目光投向另一侧的坐席上。
白玉京作为主办方,其宗主便是云家夫妇,云无心云出岫的父母。
云重楼的手掌按在膝盖上,微微用力。
今日本来是大好日子,白玉京举办论道大会,办的风风光光宾客尽欢,白玉京依旧超然。
可一份飘来的挑战书,在早些时间彻底坏了他的心情,也让这位白玉京宗主苦笑着感慨后生可畏。
既是后生可畏,又是因果循环。
说怕,还不至于,他堂堂白玉京宗主,怎么都不至于去畏惧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但说不怕,也是骗人的。
他不是害怕白维,而是害怕他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云重楼暗暗调整纷乱的心绪。虽然内心的紧张没有表现出来,却瞒不过枕边人。
鱼晚唐握着丈夫的另一只手,什么都不说,也能感受到丈夫的情绪。
夫妻连心,做了几十年的同修,做了几十年夫妻,早已有了快活成了一个人的默契。
他们均为仙家,自幼上山修行,起初青梅竹马同修数十载,最终成双成对。
在白玉京中,往往仙家都是单身居多,他们选择成婚也就意味着放弃了登仙的打算。
囿于自身机缘、天赋等限制,最终选择放弃求道念头,结为夫妻,诞下两女,竭心尽力的培育。
云出岫和云无心也并未让父母失望,二十多岁就已经赶超了父母的成就,漫漫仙路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云重楼本也以为自己的女儿们会像他和妻子一样,在白玉京生活修行,不问红尘俗世。
她们也真的很听话,或者说,她们在修行上很用心。除此之外的活泼好动不过年少孩子天性。
云重楼其实知道云出岫经常偷偷溜下山,假装不知道而已。
他和妻子也很放心两个孩子。在十多岁的时候,夫妻闭关联手准备一个大订单,耗时足足数月,却在这段时间里忽略了两个女儿,就是这么两三个月时间里,姊妹偷偷下山历练,带来了始料未及的改变。
云出岫参加了麒麟头衔赛,还惹下了很大麻烦,这件事的影响非常恶劣。
等云重楼结束闭关,一切都为之晚矣,他将女儿关了禁闭,随后和鱼晚唐去了白家,被拒之门外,送去的灵药补品也都被尽数退还。
竭力弥补也填不上裂缝,本以为时间会磨平。毕竟仙家不问红尘事,但这件事的后来影响比他想的更大,裂痕是从家庭内部出现的,最听话最让人放心的云无心有意回避家里人,变得沉默寡言和消极低迷,乃至于主动从家里分裂出去,一走数年不回。
云出岫表面看不出异样,但心态变得更加偏执。
云重楼和鱼晚唐才知晓悔之晚矣,父母对孩子的管教本该是有用的。但他们做的太错了,只晓得教女儿修行,其他的都是任由发展,从而失去了对她们人生的干预与规划的权利,到现在,说一句话都会惹来沉默以对或者冷眼相向……家庭教育的彻底失败。
走到这一步,他也不想这般,仙家最怕麻烦事,更怕这种红尘中留下的因果找上来,他们斩断红尘,是为了超脱,也是害怕红尘伤了自己,偏偏是躲不过。
作为父母,作为宗主,他都不希望白维能赢,云重楼按着心口:“终究还是自私。”
鱼晚唐宽慰道:“上了擂台,让孩子们去争吧,活到这个岁数,其实没什么看不开了。”
云重楼低沉叹息:“或许是出岫命里注定该有的一劫。”
鱼晚唐无奈苦笑,她做母亲的看的更通透,心说何止是出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