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所以说……”薛寒泪在床铺上翻了个身,手掌垫着下巴,对着白维投去一个隐晦的暗示眼神:“你……想不想知道今天我穿的什么样色的内衣?”
“黑色的。”白维说:“我看的到。”
薛寒泪锤了一下被褥,又问:“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的唇膏是什么味道的?”
白维从包里摸出唇膏,旋开,然后咬碎了一块尝了尝:“薄荷味。”
薛寒泪仰面长叹。
亏她看到了这是公寓后,还特意去洗了澡,打了香水,还换上了白色衬衣。
这一套穿着不是处男杀手吗?怎么完全没效果?难道说……
“你不是处男?”薛寒泪直白的问。
“我肯定我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是。”
“可为什么没点反应?”薛寒泪甚是不解,她鸭子坐在床铺上:“你倒是看看这边啊?”
白维一个四十五度回头,然后平淡的说出三个字。
“不够涩。”
咔的一声,薛寒泪仿佛成为了石雕,好像曾几何时,也有谁这么评价过她。
白维继续说:“而且被你当做发泄工具,我当然会拒绝,多少人给丈夫戴绿帽,是为了报复。”
薛寒泪哼道:“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为了爽。”
“你有点生理学常识都不会这么说了。”白维摇头,大家都是第一次,肯定谁都不爽。
“啊,可恶!”薛寒泪起身走下床:“我哪里不行了?”
“哪里都不行,人妻小姐。”
“人妻才好啊,都不用负责!”薛寒泪说:“况且我现在的身体也根本……”
“根本,什么?”白维合上书本:“你似乎一直都在隐瞒着什么,到了现在也不说。”
“看了还不知道吗?”薛寒泪动手拉开自己的衣服,展露出脖子肩膀甚至后背,一片白皙,找不到一片龙鳞:
“这具身体,根本不是龙族的身体,我是被囚禁在这一幅躯壳里的。就像是在做一场梦,梦境的另一端是现实,驱动的这幅躯壳是虚假的。”
白维点头:“这个我熟。”
他又问:“但你的这个身体也是活着的,也要吃饭休息,怎么做出来的?人体炼成吗?”
“不是。”薛寒泪坐回床铺边缘:“具体我也不清楚,但只要留在这幅躯壳里,我就是个凡人。”
“那你的真身?”
“在洪泽。”
“我就知道。”白维视线落在薛寒泪的腿上:“一旦你梦醒了,是不是这幅躯壳就?”
“或许死亡,或许假死,或许自我销毁。”薛寒泪摇头说:“谁知道呢。”
“你的身体还留在洪泽,所以你哪里也去不了。”
“我的身体被禁锢着,只要我不醒过来,就没人能对我做什么,这也是大法的一部分。”
薛寒泪低下头,轻声的虚弱的自嘲的说:“为了换得自由,我选用了这种办法,离开了洪泽,逃去了远方。但我现在越来越清楚,只要不回去,我就永远无法拥有真正的自由。”
她或许是终于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声音苦涩,脆弱的仿佛镜面里的碎影。
白维走近了几步:“虽然是顺带的,但你的自由,很快就能取回来,我可以保证。”
他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早点休息。”
话音未落,一只手突然拉住白维的手腕,轻轻一带。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压在床铺上。
薛寒泪跨坐在白维的腰上,双手压着他的手腕,眯起眼睛像只狐狸:“你真以为我有这么脆弱吗?上当了啊,天真的啊维,如果我有这么心灵虚弱,早就被趁虚而入多少次了,不要太小瞧我……我只是在骗取你的同情心,等你靠近而已,而现在嘛……”
“我可是武圣,你考虑清楚再说话。”白维说:“刚刚是我大意而已。”
“你可以反抗啊。”薛寒泪笑着说:“但如我所说,这副躯壳只是虚假。对我而言,现实不过梦境。虽然一草一木一碰一触我都感受得到,但它终究是虚假的。哪怕把你吃干抹净,或者被你殚精竭虑,也只是一场梦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维躺在床铺上,眼神微妙……她的意思是说,不用负责,反正是假的,你这和X了一个人偶娃娃没任何区别,只是这个人偶娃娃和真人完全一致而已。
这就涉及到一个命题了:在虚拟空间里的负距离接触,算不算是实际发生过的呢?
“身体上没问题,但精神上不太能接受。”
“哎呀,一个人妻都说可以了,你还支支吾吾说什么不可以?我也没试过啊,大家将就将就不行吗?”
“你以为我是泰迪吗,给个拖鞋都可以打桩?”白维说:“况且这么做,我才是吃亏的一方,按照明国的男女比例来说……还是说,你觉得亏欠了多少,要补偿一下?
却发现我不缺钱,只能用身体补偿了?哦,这还不是真正的身体。而是捏出来的人偶娃娃,你不仅白嫖了我,而且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实在不行……越想越亏,要补偿我,你起码用真身!这才算睡别人老婆,给我起开!”
薛寒泪扑倒在被子上,然后被白维卷成毛毛虫往床上一丢。
龙女抗议道:“你会后悔的!错过今晚就没有下次机会了!”
白维坚决道:“错过就错过,不论如何,我绝对不能吃亏。”
第六百二十一章 不用慌,自己人!
“白维,你睡得着吗?”
“我睡不着啊。”
“快把我放开,还绑着绳子,太紧了,我睡不着。”
“我要上厕所,快把我放开。”
“你铁石心肠,你的直肠都是冷的!”
“可恶,我难道不够瑟吗,我凭什么不够涩啊,我哪里不够涩你到底是说啊!”
“我的自尊心都被你伤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我会患上一辈子心理阴影的!”
“可恶,完全无视我吗!我要在你耳朵边念一晚上的经!”
“你快醒醒,别睡了,你为什么真的睡得着啊,太侮辱人了,呜呜呜……”
“这个仇,我记下了,等我以后恢复真身再跟你计较。”
“zzzzz……”
薛寒泪终于没声了。
白维睁开眼睛,双手垫在脑后,轻声说:“等你恢复真身,只要你能打赢我,我随时奉陪。”
又隔了一会儿,薛寒泪嘴角翘起:“我可记住了。”
……
军区,早晨。
陆云川来到食堂,和其他士兵一样打菜打饭,在这里的食堂大妈大爷都不会手抖,一勺子下去分量很足。
他捧着早餐刚刚入座,对面就来了一人。
“哟,这不是陆中将吗?您好呀。”夏龙雀眨眼:“居然会在这地方遇到,真是奇遇呢。”
英灵往往不会离开自己所在的辖区。但英灵自身也有在明国内的自由移动权利。
除非是特殊情况下,否则他们的主动行动权限很高。否则这个级别的军衔是不能乱走动的。
饶是如此,英灵之间也不会常见面,倒不是避嫌,而是同为英灵。除非真的是生死战友,否则彼此之间难免有些相杀的倾向,谁都不认为谁输给对方,又不可能下狠手干架,不见面还能和气点。
否则聊不到两句就要去演武场上互相心平气和的给对面两刀。
“夏少将,你好,真是巧合啊,能在这里遇到你。”陆云川心脏一跳,但很好的维持好了表情,他立刻意识到她是为什么而来,夏龙雀是东部战区的灵魂人物,也是不可或缺的锋锐战刀,和平年代的确用不上。但也不会轻易离开,她本就是用来威慑四海龙族的一把刀。
这能离开战区,只能意味着金陵那边完全没想着放人啊。
这麻烦了,本来抓到那小子就能带去燕京接受话疗,这情况似乎会变成多方逐鹿啊,我这儿完全不占优势。
陆云川已经和白维有了一些间隙,甚至差点动手,相较之下,夏龙雀没动手过,态度好长得也好看,这是女性的天生优势,亲和度对异性更强,羡慕不来。
“我是来打听消息的。”夏龙雀说:“金陵那边跑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小家伙,让我把他抓回去好好批评教育,不知道陆中将又看到吗?”
“如果有看到的话,我会帮忙。”陆云川开了空头支票:“不过接下来我还有其他事要忙,不会太长期逗留,或许是帮不了你什么了。”
他立刻告退离开,早饭也就囫囵吃了几口,第一时间赶往淮水部署,务必抢在其他英灵之前。
现在反应最快的肯定是他和夏龙雀,其他三个战区隔得太远也不会轻易动身。
夏龙雀不急不缓的吃着早餐,喝着牛奶。
“慌慌张张的,看来是错过了机会,接下来要去淮水。”
“这里仍然是东部战区的范围内……但淮水发源地是在湖北,隶属于中部战区,徽北一代距离中部太近了,恰恰也是东部影响力比较弱的一代,能调用的力量不太多啊。”
淮水附近的驻扎本就不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时而泛滥的河流根本不适合安排太多驻扎点。
而且东部战区大部分力量是集中在靠着海的几个省。
吃完了早餐的夏龙雀得知了陆云川已经提前离开进行部署的消息,她并不着急,打算等着陆中将去淮水探探底线,而自己留在后方慢慢扫尾。
一路走来没有找到他们的行踪,从巢湖离开后就仿佛销声匿迹,要找人谈何容易?
追踪不是自己的长项,碰着运气误打误撞而来。
她前脚离开军区,正考虑着要不要寻求一点场外援助,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鸣笛声穿过街道。
有事?
夏龙雀闪身而过,在街道上疾驰而行,走过的地方,地上的落叶都被卷起劈啪作响。
她跟随着警车奔走着,不过一刻钟就抵达了事件发生处。
以她的听力从警方和路人的交谈里得知,这是一起持刀伤人案件。
伤人者学过多年武术,实力不错。因为嗜赌如命且生意失败导致妻离子散,之后成了社会混子之一,这次前来报复的就是「仇家」,找准了对方来银行取钱的时间,打算杀人夺财,没想到对方把他认出来了,与之爆发了当街对峙,他找来了几个帮手和高手也立刻开始动手。
因为械斗发生在银行门口,直接打到了银行内部。
其中两个帮手也是亡命之徒,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开始抢银行。
这里恰巧也算是偏僻的三线城市,银行也是民营的,乱七八糟居然还真的抢到了钱。
原本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偏偏其中一个歹徒看重了某个路人手里的一张信用卡,黑红配色还有黄金镶边,一看就很有钱,当即开口索要,于是……
“团灭了?”
“嗯。”
“断手断脚的都有,反正下手挺狠,不过都是群亡命之徒,自己招惹到了高手,活该。”
“可谁能想到这地方藏这个二品小宗师?”
原来已经结束咧……没了出场机会,夏龙雀正打算离开,可回头瞬间,腰后的大夏龙雀微微嗡鸣震颤。
“什么?”夏龙雀立刻握住佩刀,低声聆听它传达的意思:“你确定?”
嗡嗡……回答声很明确,夏龙雀立刻看向场地中央,穿过人群:“请让一下。”
一位警察前来劝阻:“前方正在办案,不能进入,请你配合。”
夏龙雀打开证件,警察接过证件,仔细一看,然后手掌一抖:“夏……”
“嘘。”夏龙雀对着女警眨眼,手指按在对方嘴唇上:“保密哦。”
“是,是……”女警脸色通红,激动的很难自持,按着心口一副快升天的样子。
夏龙雀来到近处,带着茶色眼镜,她只做了简单伪装,刻意降低的存在感,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到,她也能在近距离观察到最近的情况,然后视线锁定了一把刀,这把刀插在地面中央,汉刀直刃,虎形环首。
几人都试图尝试拔出来,但一直没拔出来,直至一名青年走上前,手指穿过环形,只用一根手指就把它提了起来,然后如同玩玩具似的,汉刀在指尖上转着圈,他对着旁边警察解释着什么,满脸无奈。
“你至少得去录个口供啊,又不是什么坏事。”
“都说了我不想去,我不过见义勇为而已。”
“兄弟,有奖金的啊。”
“你看看这张黑卡,你觉得我像是缺钱吗?”
青年不乐意耽误时间,跟警察简单的扯着皮,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交给我来处理吧。”夏龙雀主动上前,然后摘下了墨镜,去除了一层神秘的伪装。
露脸后,她几句话就将扯皮了十多分钟的事给摆平了,对着青年说:“走吧。”
青年僵在原地,似乎在考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