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如果它有感情,现在肯定是委屈的暴风式哭泣。
……
“你还真的有地方可以住?”
“这房子是不是有些太老了?”
“看上去起码好多几十年没人碰了。”
最初,薛寒泪是不相信的,白维的一切情况,她大部分都知根知底,他哪来的狡兔三窟?
打脸是来的如此之快。
第二天中午,白维就带着薛寒泪一路转进,来到了庐州附近的一座城郊,在这里坐落着一间古宅。
明国的建筑风格融合了现代和古代的艺术风格,其中不发一些深宅大院、花园洋房之类的独特融合。
眼前这个甚至自带一个小型的园林,看得出是后来的仿造品,放在一个世纪前是仿造品,可一个世纪之后。哪怕是仿造品,也和真品差不了多少。
更惊讶的是,建筑物不住的话,会随着时间迅速老化,没有人气的房子拂袖的会更快。
可这间屋子虽然很老旧,但没有腐朽,建筑外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但内部依旧老而弥坚。
白维用钥匙打开铁门的同时就察觉到了,这屋子内设置了某种特殊的阵法。
“风水,还有……墓葬。”
白维感知到了建筑物的下方还有额外的两层,算是明白了它的设计意图。
中式建筑物讲究风水,不能凝聚煞气,新房子装修的时候,甚至房子大门朝哪边开都要找风水先生来看一看。
而墓葬也是风水的一环,血裔沉睡的时候就会将自己放置在棺材里,最底层垫着祖地故土场面,某种意义上,吸血鬼也是尸体,沉睡自然也是一种墓葬。
结合了东方西方的神秘学,就是为了给自己选了一处好的安眠场地,在这里沉睡,对黑暗种族都有很大好处,但对一般人来说,会太过于阴森。
两人在房子里暂住时,薛寒泪忍不住好奇问:“这房子不是你的吧?”
“不是,找朋友借的,还有这张卡也是。”白维亮出信用卡。
“你朋友可真大方。”
“那可不?”
“代价不小吧,是不是肉偿?”薛寒泪好奇的问。
“你为什么总喜欢往这上面联想?”白维吐槽:“我朋友不能是个男……”
薛寒泪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墙面,墙壁的橱窗里放着几十年前夏莎留在这里的照片,穿着中式的衣服,如同民国时期的老照片,裱在框里挂在墙壁上。
“画上都是同一个女人。”薛寒泪说:“而且装修风格就看得出来,这里是单人居住的,甚至没有夫妻房和婴儿房,只有单人卧室。”
白维对着橱窗里的照片发了一会儿呆,有种历史的沧桑感扑面而来,他对夏莎的个人感觉没有变化,可时间已经过去了五百年,她当然会有变化。
甚至在照片里已经变得不苟言笑了。
“这都是很久之前拍的照片了。”
“看来对方也是个年龄很大的富婆啊。”薛寒泪虚着眼睛:“皮肤白皙眸子鲜红,错不了,是欧罗巴的血裔……运气不错嘛,能碰到这种保质的高质量富婆。”
白维猛地回头,抬手戳向薛寒泪的脑门:“你又在想龌龊的事。”
“我没有。”薛寒泪避开这一戳,手掌护在脑门前方:“但我也不相信男女之间存在纯洁的友谊!”
“存在的。”白维义正言词道:“你怎能胡乱质疑别人!”
“好哇,你这么说,倘若你以后有老婆,说跟男闺蜜出去吃饭旅游七天七夜不联系,你也别吃醋!”薛寒泪巧舌如簧,一通二极管思维给予迎头痛击:“做得到吗?”
白维不接招,反问道:“试问哪个男人做得到?”
薛寒泪坐下来,右腿压着左腿微微前倾身体。
“我丈夫呗——”
“对不对呀?我的男闺蜜阿维?”
室内的空气都安静了几分,一抹盎然绿意正在窗外悄悄绽放,爬山虎甚至爬满了窗户,玻璃外都是绿色。
她说的太有道理,白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男闺蜜竟是我自己?我才是勇敢牛牛,那没事了。
“所以说,我都被迫私奔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薛寒泪指着橱柜里的漂亮女人的照片。
“解释什么?”白维语气平淡:“你只需要知道这里绝对安全就够了。”
薛寒泪不依不饶,仍然抛出了那句灵魂质问。
“她是谁?”
而她真正想问的问题是——她是不是你心底装着最深的那个人?
……
“阿嚏!”
餐桌上,夏莎打了个喷嚏。
“是感冒了?”阿莲娜问。
鲜血公肯定的说:“好像有谁在背后说我……”
“坏话?”
“好像不是坏话。”夏莎晃着酒杯,语气疑惑:“不知为什么,我心情竟有些愉快起来,好怪哦。”
第六百一十四章 住她的房子花她的钱养别的女人
“她是谁。”
这一句提问,很轻又很重,听上去情绪平稳,氛围却很诡异。
由女子来提问男人,而且双方保持不太正当关系的时候,总会让人下意识内心升起一股心虚感。
白维立刻把这种心虚感给掐死了。
慌?
我有什么可慌的?
我光明正大,我高尚,我一点都不下贱!
薛寒泪见到他不说话,觉得这不是底气十足,而是立刻产生有关联想。
要么是不能说不方便说不可以说,要么是不想给她解释,觉得没有必要。
她想追问,忍住了着灼烧着喉咙的酥痒感。
为了排解内心情绪,视线也不由得看向窗外,推开的窗户排开了爬山虎,从这里能看到园林的风景,建造这栋屋子的肯定是个建筑大师,而且这一套房子必然价值不菲。
她看向玻璃柜子,随便一瞥就能看到一大堆具有个人风格的物件,肯定被当做起居室使用过,连研磨咖啡豆的研磨机都有,而明国人基本上都是喝茶的,咖啡很少有人喝。
这是别人家的屋子,虽然没有写上极好,但每一寸都充斥着另一个女人的气息,女主人的存在感如此强烈的留存于此。
即便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她的印记仍然牢牢的留在这里的每一寸地板每一个家具上。
她的内心升起一些烦躁感。
更令她烦躁的则是……白维很自然的行走在这里,他看上去并不熟悉这里。
但在努力的熟悉,应该是第一次来。但看到很多物件时都会流露出「还是老样子」的细腻神情,他没有过多掩饰,表现的就是很熟悉,他拿出了研磨机,甚至轻而易举找到了放在柜子夹层里的咖啡豆。
这么久的咖啡豆早该坏掉了。但它使用了特殊的术法进行封存,上面还闪烁着一层淡红色的光亮。
白维把它拆开了,一秒钟的犹豫也没有,似乎完全是在当做自己的家,研磨咖啡豆,煮热水,手冲咖啡。
动作有条不紊的熟练。
身为明国,却喜欢喝咖啡的人也有。但他是喝茶居多的,招待客人用的也是茶,煮茶泡茶手艺都很好。
但在这一栋屋子里,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简单的几个动作,冲泡着咖啡的时间,他就从明国人变成了欧罗巴人,仿佛早已融入骨血那般自然写意。
什么样的生活,怎么样的亲近,能把一个明国人变成欧罗巴人?
如果不是朝夕相处,很难做得到。
而且……白维说过将来要去欧罗巴,或许会在那边定居很久。
烦躁感越发强烈了。
薛寒泪看向橱窗里的照片,那白皙肌肤的红眼女子竟一点点变得碍眼起来,甚至不苟言笑的表情也有些面目可憎,让她越看越不顺眼。
嫉妒?
我为什么要去嫉妒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子?
像个小孩子似的,真是滑稽且荒谬。
她尝试给自己进行心理解压,自我疏导的抗压能力是她引以为傲的能力之一。如果不是这样,根本捱不了这么多年的监牢生涯。
然而在这短暂的接触后,薛寒泪还是立刻意识到,白维身上藏着的更多秘密,她根本不知晓,那种自以为是的了解已经土崩瓦解,双方之间的距离隔了太远。
不仅是自己站的更远。
也有别的谁,站的距离他更近。
“她……”
喉咙里的瘙痒没能遏制住,她仍然说出了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喉咙里在灼烧。
“她是不是……你的恋人?”
问出这句话,薛寒泪都有些后悔,这不是废话吗?铁板钉钉的事实,还需要问?
白维动作停顿了一下……恋人?被欧拉了足足三页纸的那个?
“不是。”白维轻描淡写的否认:“是熟人。”
“只是熟人?”
“远超熟人,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白维没办法用准确的一句话概括清楚:“大概是好朋友吧。”
“噢。”薛寒泪应了声,三秒后又补充道:“我不太信。”
她想了想:“不太可能是单纯的好朋友。”
白维说:“事实就是这样,东西也是我借来的,我借了,她给了,就这么简单。”
薛寒泪显得闷闷不乐,她问:“那你打算如何报答这份恩情呢?给钱给房子。”
白维好笑道:“又不是不还了。”
“雪中送炭,远胜过锦上添花。”薛寒泪亲身说法:“关键时候出现的人,会让人记住一辈子那么久。”
“这倒也是……回去请她吃饭好了。”白维随意的说。
“哼!”薛寒泪冷哼:“果然不是什么正经朋友。”
“?”白维打出一个问号。
薛寒泪全文背诵经典文字片段。
“吃饭和借书,都是极其暧昧的两件事。”
“一借一还,一请一去。”
“情分就这么结下了。”
她引经据典,然后得出结论:“你坦白吧。”
白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很佩服你的脑补能力,具体要说也没什么可说的,她嘛,大概,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视的人之一吧。”
薛寒泪深吸一口气,嗅到了空气里的咖啡香气:“这还不算是恋人?”
“人与人的关系,从来不局限于爱情里,亲情,友情都是。”白维提起了热水壶,让它别叫了,这嘟嘟嘟的声音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白维放下两杯黑咖啡:“没有糖和牛奶,正宗研磨黑咖啡,会有点苦,但能提神。”
“男女之间没什么纯粹友谊的。”薛寒泪瞥了眼白维:“现在的我可以肯定。”
我过去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友谊。但现在它开始变质了,这是你的错……
“哈?”白维噎住:“你不会以为我是真的想牛你吧?就因为我拍了两下腰股?”
“这倒不至于,你只是拍股,而不是入股。”薛寒泪抿了口咖啡掩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