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狐狸不是貉
这样才会有调教的乐趣。
但既然他如此主动,白洛自然也不会拒绝他。
也许乐趣少了些,但能让他主动要求穿上女装,又何尝不是一种愉悦的体验呢?
十分钟之后,五郎这才有些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
“怎......怎么样?”
提着这套和服的下摆,五郎似乎觉得哪里都很别扭,时不时还晃动一下肩膀、扭动一下脖颈。
但白洛看来,这件衣服再合适不过了。
也就是胸口的部位有点紧致。
嘶......为了不让胸口那里露馅,白洛特意嘱咐过,让胸口那里做大一点,以方便放一些填充物。
没想到啊......五郎的胸大肌竟是如此浮夸。
“很合适你哦。”
伸了个大拇指,白洛将五郎头上的假发稍稍调整了一下,又将油纸伞上的梅花香往他身上抖了几下,这样一来......希娜小姐便诞生了。
这波叫啥?叫走狐狸的路,让狐狸无路可骚。
不愧是我。
这套女装可以说是和五郎的劲装完全相反。
比如五郎上半身是半截装,腹部和肚脐完全就在外面露着。
而这套女装则是将腹部给遮挡住,酥胸半露的同时,锁骨也完美的展示了出来。
胸前巨大的蝴蝶结不仅给人一种胸前真有隆起的错觉,还遮挡住了他那结实的胸肌,并且还将他的锁骨衬托的更加完美。
好一个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啊。
“可是......”
穿着这套衣服,五郎比任何人都清楚它有多适合自己,除了胸口有些紧之外,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他做出来的。
但绯村先生应当不是如此恶趣味的人吧?
再说了,绯村先生一开始是打算自己穿的,压根就没说让他穿,完全是他自己主动开口要穿这件衣服的。
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五郎又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
“五郎,你可是海祇大将,你做得到的!”
对着白洛点了点头之后,五郎就像是去英勇就义一般,打起自己带来的油纸伞,走向了村子。
可是走出去没几步,他又满脸通红的跑了回来。
“绝对不能告诉珊瑚宫大人还有军营的大家!绝对!”
单手提着和服的裙摆,五郎的耳朵不停的摆动着,嘴里像是在威胁。
但是他的这种威胁,就像是小奶狗的嚎叫,虽有气势,但压根没有任何的威慑力,甚至让他这幅装扮看起来更加的赏心悦目。
“在下省的。”
白洛只恨自己没有携带枫丹的留影机,否则这种名场面不拍下来岂不可惜?
就这样,五郎再次略显别扭的走向了绯木村。
不过他这种走法不仅没有引起旁人的怀疑,倒是给人一种已经行走了很久,全身都很疲倦,连走路都有些不稳的错觉。
五郎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那些蜷缩在石墙边上“晒雨”的难民的注意。
他们只是在五郎身上瞧了几眼,便不再继续关注,依旧望着天。
只是那些房门紧闭的茅草屋内,倒是开了个缝。
缝里隐约能看到一些带有血丝的眼球,他们紧紧的盯着走进村落的五郎,眼中有贪婪、有恐惧、有绝望、还有怜悯。
各种眼神交织在一起,纵使是驰骋沙场的海祇大将,也忍不住心里发毛。
看着墙边的人,五郎下意识的想要发问。
但想到自己的声音并不是女声之后,他又忍了下来。
但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以及身上那逐渐稀薄的梅花香,倒是引起了墙边人的注意。
“保本是骗子!村长是骗子!大家都是骗子!”
墙边的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他眼中满是血丝,像是疯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我会为您献上祭品!请您选择我!请您选择我!请您选择我!”
墙角的疯子面容狰狞的扑向了五郎,满是泥垢和血污的双手掐在了五郎的脖子上,竟是想将其活活掐死。
正当五郎决定反击之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石墙后闪出,手中的锄头也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之上。
疯子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而五郎也挣脱了下来,“面色惊恐”的看向了那拿着锄头的人。
“姑娘,没事吧?”
魁梧的男人收起锄头之后,旁边的茅草屋的门立刻打开了。
他们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庄稼汉,只是手里都拿着类似于锄头、铁锹之类的农具。
从表情来看,他们应当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了,脸上也很是憔悴。
但他们的精神却很是亢奋,眼睛也睁的大大的,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我是这村子的村长,名为鹫津,姑娘如何称呼?”
第173章 保本与鹫津
五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若是开口的话,那么他是男人的情况就会暴露。
实在是太羞耻了。
鹫津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沉默的少女,默默叹了一口气。
从她的打扮来看,应当不是反抗军或者踏鞴砂的人,大概率是外国的游客或者鸣神岛那边的人,倒是那对耳朵让他想到了一狭之隔的反抗军首领五郎。
不过那位五郎大将是男的,似乎也没有姐妹,应当只是个巧合吧。
“尽快离......”
鹫津原本是想劝五郎离开的,但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居然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他再次看向了五郎。
“客人,天凉雨大,去屋里坐坐吧。”
鹫津的脸上虽然还带有善意的笑容,但这种笑容和之前相比,却略显的有些诡异。
因为这善意的笑容之中,多了些不怀好意。
作为反抗军的大将,再加上犬类面对危险时的本能,五郎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对方的恶意。
他原本因紧张而向后折下去的耳朵,第一时间竖了起来,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拿自己的弓箭。
“糟糕,刚才换衣服时......”
抓了个空之后,五郎才想起来,刚才为了换衣服方便,无论是身上的短刀还是长弓,都已经放在了绯村先生那里。
“姑娘,小心别感冒了。”
鹫津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和刚才救下五郎时简直判若两人,脸上那原本还算友善的笑容,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四周的村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东西的召唤,也隐隐有合围上来的趋势。
危机,一触即发。
“村长,该吃药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另一个声音在村头响起。
而这个声音就像是夏日的一桶冰水,让包括鹫津在内的一众村民打了个激灵,眼神再次变得清明了起来。
五郎看向村口,发现那里站着一名药师打扮的青年。
那青年推着一个小推车,唯一的油纸伞被放在小推车之上,挡住了车上那一桶桶的药液。
雨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彼此,但他却依旧死死的扶着这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小推车,坚毅的看向了这边。
“保......保本啊。”
鹫津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异样,他下意识的的丢掉了手中的锄头,并后退了几步,看都不敢再看五郎,胸口起伏的频率也比之前快了很多。
在雨水的遮掩下,根本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已经到吃药的时间了,大家过来吃药吧。”
保本对着五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村口等自己,然后便开始发放自己推来的“药液”。
这些村民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对于保本送来的药液,他们并没有抗拒,并且还主动配合饮下。
就是那些病入膏肓的人,他们只会呆滞的望着天空,然后在某天夜里,悄然消失在村头。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其实在大家都还很健康时,保本的老师曾经试着跟踪某个患者。
但回来之后她就疯了,村长怕她伤及到旁人,将其锁在了村子里的地窖里。
她已经好些天没有动静了。
“保本,这药能治我们的病,对吧?”
看着眼前这碗味道香甜的药液,鹫津沉默片刻后,向保本询问道。
保本发放药液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
“能的,一定能的。”
得到保本的承诺之后,鹫津不再言语,仰头将药液一饮而尽。
“送那姑娘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
帮助保本将村民们手中喝完药液的瓷碗收回来之后,鹫津低声说道。
他自己也清楚,如果不是保本吆喝的那一句,恐怕他们已经......没想到即便是他,也已经受到了影响。
“村长,今天还要去神龛那里吗?”
看着鹫津离开的背影,保本忍不住询问道。
“镇物虽被毁,但应当还有些效果,我必须要尽力去维护,否则......”
鹫津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们都已经见识过祟神的威力了。
那是连保本的老师都无法解决的重疾,现在......似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祇身上。
“鹫津村长,您看这个。”
摸了摸一直被他藏在怀里的床单,保本一咬牙,将其拿了出来。
这是幕府军的探子潜入八酝岛之后,贴在他家门上的。
【居民请勿慌张,九条天领奉行孝行大人深感八酝岛难民切肤之痛,特来拯救。天领奉行定当护送诸位安全离开本岛,若急需救助,请速来九条军前沿营地。】
按理说有官方愿意救助他们,鹫津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是看到这传单,鹫津原本平静的脸色反而再次狰狞了起来。
“幕府和反抗军都是一丘之貉,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绯木村会变成这幅模样,全是拜这双方所赐。
他们绯木村的人只是普通的农夫,他们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
为何幕府和反抗军犯的错,却要他们这些普通人来承担?
察觉到自己的情况又有些不对劲之后,鹫津赶忙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但脑门上暴起的青筋,表示着他其实并不是很好受。
“把这些传单给他们看看吧,如果他们想离开的话......我也不会拦他们的。”
鹫津知道,自己是一村之长,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做主。
但事关大家的性命安危,他可不能替大家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