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金钱万岁 第573章

她嘴角多了一丝笑意，似乎也打算用笑容来迎接拯救自己的莫默。

可是，女孩似乎总是善变的，在笑意浮上了仲村由理嘴角的一瞬间，这种笑意变成了一种狰狞的怒容，仲村由理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眼角却似乎因为无法抑制的悲痛，流下了泪水。

“啪！”

莫默的手，被仲村由理狠狠的打开，她没有拉住莫默的手，更没有投向莫默的怀抱，反而似乎心底挤压了十几年的愤怒和戾气，全都找到了宣泄的口子，朝着莫默发泄而去。

“不是时候！”

“一点儿也不是时候！”

“太晚了，你来的太晚了，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为什么不能够再早来一点儿，早来一会儿！”

“就一会儿……”

手中已经射空了子弹的手枪，也被她砸向了莫默，而莫默不闪不避，也没有动用能力阻拦，任凭飞旋的手枪砸到了自己的嘴角，撕开了一片皮肤，让鲜血顺着自己的嘴角流下。

莫默做的，紧紧是收起笑容，用平静如同深海一般的目光，看着仲村由理，正面接受仲村由理忽然间无脑爆发的全部情绪。

“一会儿就好啊！”

“十分钟，只要十分钟就行了啊！”

“为什么，才来啊！”

仲村由理发疯一般的怒吼，她冲到了莫默身前，双拳重重的捶打莫默的胸膛，发出宛如擂鼓一般的声响。

这一刻，她似乎已经不处于这个时空之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让她绝望的时间点，在她绝望的奔跑之中，期待着有着任何一个人，可以来到她的家中，拯救她和她的弟弟妹妹们。

可惜，没有。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被改变，这一点仲村由理非常的清楚，那也不可能是莫默的错，甚至也不是仲村由理的错，她不应该背负任何的责任，也不应该背负任何的压力。

事实也是如此，仲村由理的家人不会责怪仲村由理，反而会把仲村由理当做珍宝一样呵护保护，修复仲村由理心中的伤痛。整个社会上的人，也会把仲村由理当成一个受害者，所有人都会暗中的照顾仲村由理的感情。

就连仲村由理，自己似乎也从那件事中解脱了出来，变成了一个开朗乐观，有责任有担当有能力的优秀女孩，足以让所有人跟随她的女孩。

然而这一切仅仅是表象，从来不是现实。

仲村由理从来就没有从那件事之中走出来过，一切的一切仅仅是她的伪装而已。释怀的理性理智优秀的仲村由理，而那个悲痛绝望的仲村由理，早已经被她封印在了自己的心底。

要证明这一切也很简单，别忘记了，此时是仲村由理，可是在死后世界啊。

跟立华奏以及原著主角音无结弦不同，仲村由理可是合法合理进入死后世界的。这意味着仲村由理有着绝对凭她自己无法解开的心结，而且作为死后世界SSS团的第一人，绝对的老资历，这足以说明她看似洒脱之下，这个心结对她而言的沉重。

这种压抑的绝望，需要有一次真正释放的机会。

在原著之中，仲村由理的释放是在她摧毁了那个神秘NPC以及他背后影响这个世界的系统之后，才完成的。而这一次，原本莫默也没有想过提前让仲村由理释放，对那个神秘NPC的补刀机会，莫默原本也想留给仲村由理。

可是现在，看着疯狂攻击自己的仲村由理，莫默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个补刀的机会，仲村由理已经用不着了。

仲村由理提前触发了这一次释放，用来发泄的对象由神秘的NPC变成了莫默自己，不过莫默还是很高兴，至少他不会被仲村由理用枪打成马蜂窝，仅仅是挨了一通拳头而已。

而且莫默很清楚，仲村由理作为一个理性有担当的女性，既然眼下对莫默拳打脚踢毫不客气，那么之后嘛……

肯定会付出相应的补偿的！

嗯，为了增加一点这种补偿的效果，莫默机智的撤走了量子光对自己的保护，用自己的肉体硬抗仲村由理疯狂的攻击。

仲村由理可是单凭肉体能够跟强化过的天使立华奏近战搏击的人，单论战斗力一般的成年人带着武器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样的战斗力，也立刻反应在了莫默的身体上，莫默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击，开是艰难的咳嗽了起来，嘴角的那一丝血迹，也正巧被莫默喷在了仲村由理脸上。

你锤我一顿，我喷你一脸，彼此彼此，友好交换，这就是合理的交易啊！

而这个时候，疯狂攻击莫默的仲村由理，她手里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076 感受宁静

脸上的热量和血腥气，瞬间让仲村由理冷静了下来。刚刚她心中忽然间爆发的戾气和愤怒，那股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绪，控制了她的理智，让她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

不过，仲村由理这些年来养成的性格，注定了她仍旧是一个理智而且聪慧的女孩，再加上情绪一时间释放的差不多了，她瞬间开始了解眼前的状况。

而这个时候，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丝血迹的莫默，就立刻映入了仲村由理的眼帘。

仲村由理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大脑快速倒放她刚刚所做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回归她的意识，她终意识到自己对莫默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莫默来拯救了她，而她却因为忽然间爆发的怒气，不仅仅拒绝了莫默的好意，还反过来伤害了莫默，还得莫默喷了一口的鲜血！

嗯……虽然其中微妙的误会了一点儿事情，但是大体上还算没有错误的，没有问题！

仲村由理微微张开了嘴，作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她自己也无比惊愕，她无法理解刚刚那个自己，她只想现在赶紧补救眼前的一切。

然而，莫默的表情，却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默在笑着，仿佛受伤吐血的人不是他一般，仿佛她仲村由理刚刚疯狂攻击的人不是他一般，仿佛这个时候莫默心情也很好一般。

这个时候的莫默，心情在怎么可能好呢？

明明废了好大的力量拯救了自己这边，却被自己这边反过来怒骂一顿，而且乱拳打的吐血。如果这样莫默心情还好，那么只能说明莫默是一个抖M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在笑啊！

而且这一份笑容……为什么这么温柔，温柔的让仲村由理心中的歉意和冲动也淡化了，有一种想要静静沉浸其中的感觉。

明明眼下的情景还需要她向莫默道歉，帮着莫默疗伤，而且周围还有一团团黑色的影子在向她们两个人靠拢，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两个的身体，可偏偏仲村由理感觉自己心底的这种感觉还在快速放大。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难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专门迷人心魄的妖魔鬼怪么？

不过下一刻，仲村由理心头的疑惑，似乎被解开了一点。

“平静了一点么？”

莫默轻轻发声，声音有点儿沙哑，道：“我并不是很了解你的过去，所以也无从对你的过去说些什么，无论是劝说还是批评都没有资格。”

“所以，我能够做的，就是仅仅站在这里保持平静，在任你发泄的同时，希望把这份宁静传递到你心中。”

“现在，由理，你感受到我的宁静了么？”

仲村由理呼吸猛地急促了起来，她眼神开始抖动，本来已经停下来的泪水再次划过眼角。尽管莫默说的宁静什么的，她并不是很懂，但是这不妨碍她感受到莫默的这份心情，这份为了她而付出，而忍受，同时无条件接受她一切的心情。

莫默所接受的，不仅仅是人前优秀的仲村由理，同时也是那个缩在角落，永远为了弟弟妹妹们是死而自责痛苦的小女孩。

“……谢谢。”

仲村由理嘴唇翕动，几秒钟之后才挤出两个字。这两个字很轻，也有些沙哑，却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太多的感谢。

“那就好。”

莫默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拉住了仲村由理的手，拉着仲村由理缓缓后退，靠近了树干。仲村由理也任由莫默拉着，跟着莫默，眼神看着莫默的微笑的脸蛋，跟莫默一起来到树干旁边。

“那么现在的话，看在我为了你而受伤的份上，陪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道歉，不用安慰，就让我们遁入宁静，感受这一份宁静。我很抱歉我无法挽回你的痛苦，不过……”

莫默拉着仲村由理坐下，自信的凝视仲村由理，道：“我可以保证，这样的痛苦将会从你未来的人生之中，彻底消失。”

仲村由理始终呆滞的看着莫默，似乎莫默都已经成为了吸引她一切的源泉。周围游荡咆哮的黑影，也被她彻底忽视了。她就这样跟莫默手拉着手，安静的坐着，似乎也进入了属于她的那份宁静之中。

莫默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看向四周无穷无尽的黑影。密密麻麻的黑影已经完全遮蔽了整个天空，只有零星点儿缝隙，才能够把外界带着红色的朝阳的光芒，投射进来。

不过，这样的光芒估计也持续不了多久了，因为周围所有的黑影，仍旧在不断的加深加厚之中。

“果然……这已经是复制黏贴了吧，为了对付我这边，直接不顾这个学校和世界的平衡，打算之后再收拾烂摊子么？”

在莫默看来，黑影的数量绝对已经超过了学校学生的数量，而且还在没有极限的疯狂增长之中。按照这样复制速率下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学校就会被黑影塞满了。

“不过，”莫默看着这些黑影，有些无聊的摇了摇头，暗中道：“这些东西终究成不了气候，就连普通的刀剑都可以把它们消灭，更不用说眼下我们这边了。”

在莫默的身侧，数十把由未元物质制作而成的匕首，如从剑舞一般笼罩在两个人身侧，形成了球形一般的防护罩，让所有的黑影都无法靠近。

至于东风谷早苗和肤浅姐那边，同样有着莫默远程控制的飞刀防护罩作为保护。

“结衣，优纪那边呢？”

就在刚才，莫默跟绀野木绵季分开行动，莫默这边负责来救仲村由理和肤浅姐、东风谷早苗。绀野木绵季那边，则保护着其余的东方四人组。

“完全没问题呢，爸爸。优纪问我要不要过来跟你回合……不过看爸爸这边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用了吧。要不然，我让优纪顺带也看管一下东风谷早苗和椎名枝里？”

“不用了。”

莫默怎么听不出结衣嘴里调笑的意味，然而被女儿调笑也没有什么丢脸的，毕竟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小由理可是真的非常理智优秀，除非情绪暴走的她，否则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彻底动摇失态。即便眼下我救了她，她也不会因此完全倒向我的。”

结衣对莫默的话有些惊讶，道：“难道爸爸没法攻略小由理么，还是说，爸爸不打算攻略她呢？”

“如果可以的话，优秀的小由理我自然希望她以更加亲密的身份来我身边，不过，既然她是如此理智优秀的女孩，眼下心结也因为提前爆发的混乱而发泄了不少，那么接下来，就是她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了。”

“眼下，我至少可以确定的是，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多一名名为仲村由理的新英灵了。”

结衣歪着头思考了几秒，看样子没有考虑到关键，摇了摇头，道：“好吧，反正爸爸说了算好了。还有爸爸，今天爸爸擅自受伤的事情，我可会如实告诉所有妈妈们的哟！”

“咳！”

莫默双眼一瞪，猛地咳嗽了起来，他连忙安抚结衣，道：“结衣，不用这么绝情吧，咱们的父女之情呢？”

“爸爸，爸爸，我要做爸爸的妻子！”

“这个没得商量！”

“呜呜，爸爸又擅自受伤了，爸爸不听结衣的劝说，伤心欲绝的女儿结衣，要去找妈妈们诉苦了！”

在莫默的目瞪口呆之中，结衣从莫默的意识中消失，而且莫默可以肯定，这一次结衣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有着很大的可能性，她的主意识已经到了IS世界，去跟那里她的妈妈们告状了。

莫默感到了浑身恶寒，身体忍不住开始发抖，似乎这一次，二十多双眼睛，莫默妻子们的眼睛，正在莫默背后死死的盯着莫默。

在那之后，还有两万双幽怨的眼睛在排队。

“莫默，你还好么！”

仲村由理见状，看着莫默剧烈咳嗽浑身发抖，却以为莫默的伤势变严重了。她原本就发白的脸色更是惨白一片，接着，她另一只也一起握住了莫默的手，两只手把莫默的手紧紧的抱在胸口。

“对不起，都是我……”

莫默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感叹着女儿结衣越来越有主见，然后对仲村由理说道：“放心吧，我的伤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你还以为你真的能够伤到我多少么？很快就会恢复了。”

“我这么做，也是心甘情愿的，毕竟刚刚的你哪怕没有被黑影吞噬，也可能被自己的心结吞噬。无论如何，把你拉出深渊，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仲村由理深深的凝视了莫默一眼，听从了莫默的劝说，既没有道歉也没有感谢，反而轻轻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莫默淡淡一笑，道：“如果我说，因为我喜欢你，你相信么？”

仲村由理闻言愣住了，莫默见状，本来想继续解释，结果仲村由理却出乎莫默的意料，展颜一笑，道：“我相信。”

“相信？”

莫默惊讶的看着仲村由理，然后他在仲村由理的眼中看到一丝调皮的笑意，以及一丝淡淡的释怀。

“没错，我相信，你可是一个花花公子，不是么？”

“就在昨天夜里，先是小奏，接着是藤原妹红，短时间你就撩到了两个妹子。藤原妹红不说，恐怕立华奏已经死心塌地跟着你了吧？”

“还有，你身边的绀野木绵季，恐怕也不是你的什么亲妹妹，也是自愿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女孩吧？”

仲村由理的眼神，这一刻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077 反抗命运的下一步

“有趣。”

莫默眨眨眼，饶有趣味的看着仲村由理嘴角的笑意，看着她明亮的眼神，知道这个时候的仲村由理绝对恢复了不少。

而莫默也很想知道，此时的仲村由理，到底怎么看待这一切的。

“告诉我吧，小由理，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聪明的女孩了呢。”

“咦，是这样的么？”

仲村由理则反驳莫默，道：“我怎么觉得，小奏那样的纯洁的孩子才是莫默你最喜欢的呢？毕竟，不管怎么样小奏都跟定你了吧。像我这样的，说不定会反过来打伤你，还会转身甩了你跑路呢。”

“那么，你会甩了我么？”

莫默朝着仲村由理凑近脑袋，调笑询问，而仲村由理没有后退，不甘示弱的靠近了莫默一点，道：“那么，还要先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收下我呢。”

“说说看。”

莫默继续追问，而仲村由理接着说道：“你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不是人类，而超越人类的东西。不过，你应该是由人类变化而成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贪恋人类的一切，更不会作为一个花花公子调戏女孩子了。”

仲村由理自信的说着，道：“先是小奏，再是藤原妹红，眼下是不是轮到我了？”

一边说着，仲村由理抱着莫默的手往她的胸前压了压，尽管只是一小点儿距离，却让仲村由理脸色变得血红一片，似乎这个动作，对她而言更加让她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