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终试炼 第305章

没错，以魔女为对手，就只能用同等或以上的魔女还有魔导师了对抗，幸运的是，这里是‘魔族特区’，那样的人，矢濑也认识几个——

072 牧尘：下三滥终究只是下三滥

被称为魔导书的书籍确实存在。

它们过去曾是记载着咒文、魔术仪式的步骤、灵体存在的制御法什么的实用书籍，但是在积累庞大知识的过程中，其本身开始变成带有强力魔性的书籍，最终成为了能够给予读者超越人智的力量，唤来强大灾祸之物——

这就是魔导书，拥有力量的书籍。

探求魔道之人，谁都希望能够将魔导书得到，但是，实际上能够读懂其内容，制御其中积蓄的巨大魔力之人，还是少数。

至今有无数的研究者在控制魔导书时失败，并且因此令魔导书破灭，从中流出的灾厄将数个城市毁灭，让数万人的灵魂受到污染，在这样的过程中，大量的魔导书丧失了。

对这种状况感到忧虑的魔导师，以及魔女们所设立的就是LCO——被称为“图书馆”的组织。

他们在世界各地将魔导书收集起来，以其用途将它们严密地分类，封印起来，然后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将其借出，并不是为了魔导的发展，也不是为了守护世界的安宁，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与欲望——

“图书馆”是极为随意且独善的魔导研究者的集团，同时还具有在设立之初就遗留下来的犯罪组织的性质。

这LCO所拥有的魔导书中的一册，“No.539”被解放的场所，是在‘魔族特区’的中心，中枢石门的屋顶之上。

在倒金字塔状的巨大建筑屋顶上，描绘着巨大的深红魔法阵，这是守护魔导书的结界。

被作为描绘魔法阵所用的材料的是，特区警备队队员的血。

让守卫中枢石门的他们身负重伤，用从他们身上流出的血来建造出这仪式魔法的舞台，负伤的警备队员们一边痛苦地呻吟着，边像被用破的绘画管那样，被随意扔在一旁。

“不觉得很漂亮吗，奥克塔维亚？我有种今天会有美妙邂逅的预感。”

在魔法阵中央站着的是梅亚姐妹的长姐，艾玛，身穿漆黑衣装的魔女。

她所守护的古洋书正不断吸收着作为生祭的警备队员们的生气，散发着强烈的魔力波动，为了让他们作为魔导师的动力源，两姐妹才没有杀掉警备队员们。

“真不愧是姐姐大人，从没有意义的物品之中读取命运——您是在模仿古代命运论者吗？”

绯色的魔女——奥克塔维亚·梅亚看着血染的魔法阵，露出了某种轻视的表情，她跟姐姐不同，没有看着将死之人而感到愉快的兴趣。

她喜欢的是更加华丽地将脑浆还有内脏飞洒，满是飞溅之物的杀戮。

“呐，姐姐大人，不觉得塔上剩下的愚民们很碍眼吗？”

可以去杀他们吗，用这样向姐姐请求的态度，绯色的魔女抬头向上看。

她视线的前方是兼具电波塔功的铁塔，以及铺着玻璃的展望厅，因为两姐妹占据了屋顶，观光客们就被关在大厅里出不来，他们只能从变成监狱的那个地方，呆呆地看着面前所展开的惨剧。

“别去管他们，奥克塔维亚。”漆黑的魔女呵斥着妹妹，“用他们的恐惧和绝望，来给我们悲愿成就的瞬间作为装饰也不失为一趣。”

“……真是美妙的趣向，姐姐大人，无论怎样祈祷，神也不会带着奇迹介入——您这是在尝试理神论对吧？”

绯色的魔女好像有些不服的叹息着这么说，她们在这建筑之上设阵，至今已经有半天，实在是开始有些无聊了。

“空间的倾轧，真是舒服。”慎重地翻转着魔导书，艾玛说。

虽然普通人的眼睛看不到，但是弦神岛周围的空间，现在正像蜘蛛网一样发生了无数的龟裂，这些龟裂正在慢慢成长，仿佛生物的触角一样探寻着什么东西。

龟裂会对拥有强力魔力的人产生影响，但是那不过是单纯的副作用。

无论被卷入空间扭曲之中的人被扔到了哪，又或者从别的时间轴上将什么人吸引过来，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跟今后即将袭来的混沌比起来，连打发无聊的余兴都不算。

“诶诶，没错，而且这力量真是厉害啊，‘苍之魔女’——”无意识的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奥克塔维亚说道。

从LCO借出的魔导书“No.539”——而实际上控制着它的，并不是她们两姐妹。

梅亚姐妹所属的是第一队“哲学”，虽然是能够操纵因果律或存在论的强力一派，但另一方面在空间制御之类物理性的魔术上比较生疏。

“No.539”本来的解读者是LCO派遣来的另外一名魔女，是将空间制御的魔法完全掌握，被冠以“苍之魔女”之名的新入者。

“当然了，她是只为了这个而设计诞生的魔女，就让我们好好利用一下吧，在找到那个之前。”说着败者嘴硬的话，艾玛笑了起来。

没错，那个小丫头是道具，不过是好用的人偶，附和般，奥克塔维亚也浮现了笑容。

下个瞬间，姐妹两的笑容冻结了，因为发现了正朝向自己发出的，冷酷的杀气。

“什么人！？”

“用脏脚玷污这难得的艺术风景，不是很无礼吗——！”

“一下子问我两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先回答谁，嘛，就一个个来吧，不过，你问我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我并没有什么出名的名号，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么，你们就理解为即将要你们的命的人就好了。”

一个白发少年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们面前，并且还缓缓地朝着他们靠近。

入侵者堂堂正正的踩在了她们用鲜血描绘出的魔法阵上。

“真是的，虽然血是很不错的媒介，但是就不觉得恶心吗？一群只会使用这种手段的下三滥。”

从魔法阵中飘起了瘴气的雾，在那雾中爬出了半透明的触手。

那是前天，将特区警备队的部队瞬间毁灭的，阿什道恩的怪物，梅亚姐妹的“守护者”。它对进入结界的异物产生了反应，开始自动迎击，无数的触手袭向侵入者，将其肉体拍碎——

这么想的下个瞬间，因为强力爆炸的暴风，“守护者”的触手被做成了冰雕，连同地面上的魔法阵一同被冻结了起来。

然后，在一瞬间就被冷却到极低温的冰雕伴随着收缩以及低音脆化而碎成了粉末。

大气因极低温的冲击而嘎吱作响，透明的雪之结晶飞舞在了空中。

“什！？”

魔女姐妹因为惊讶而表情扭曲。

在宛如站立于钻石星尘之中，侵入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走过来。

“只能够欺负欺负普通人的手段还真亏你们拿得出手，‘阿什道恩的魔女’也就这种程度了，真是让人失望透顶，怪不得你们魔女终究只能够被当成道具来利用，只会偷偷摸摸的行动，看到别人抢过自己就通过蔑视来逃避的下三滥也就这种程度了，看来我就不应该让你们进入弦神岛，在你们来这里的时候就把你们碾成渣。”

“你……你是……！？”

“可恶，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鬼少给我嚣张……！？”

“嗯，吼的不错，可惜也就只有吼的能力了……”

牧尘瞥了一下正在驱动中的魔导书“No.539”，然而，他对这所表现出来的兴趣，也只有一瞬。

对于魔术他虽然有兴趣，但是还不到要去花时间研究的程度，即使这个世界的魔术很发达，甚至到了能够改变现实，改写世界，操纵因果的程度。

073 牧尘与瓦托拉

“虽然是挺不错的魔力，但是简单地说就是【千里眼】的应用版吧，我想你们现在正在寻找被封印在‘魔族特区’里的贵重品之类的东西吧，嗯，按照你们的目标来看，寻找的东西估计应该是监狱结界吧，真遗憾……就凭你们是打不开监狱结界的。”

一瞬，空间的扭曲停止了下来，原本肉眼不可视的裂缝在瞬间就被暴力的抚平。

同一时间，弦神岛上发生的空间摇晃也渐渐的停止，应该是源头被阻断了，所以那些副作用也消失了吧。

“不可能！空间的扭曲竟然在一瞬间被恢复了，明明没有破除我们设下的魔术……”

“不，是空间在瞬间被强行固定了……”

魔女姐妹因为这宛如胡说般的乱七八糟的情况而动摇了。

牧尘并没有拯救弦神岛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因为出门行走被妨碍了心情不爽而做出了行动罢了。

但是这对于梅亚姐妹来说，等于就是计划将在这里被打破，面对这种压倒性的不公，绯色魔女咆哮起来。

“快住手，奥克塔维亚！”艾玛试图阻止她。

然而绯色的魔女在发出怒声的同时启动了自己的魔导书，魔导书“No.193”——过去曾经引发了“阿什道恩的惨剧”，不祥的书籍。

“摩纳德无窗，仅存表象——！”（译注：本句源自dé国哲学家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关于因果律的论述，感兴趣的朋友请自行百度或者Google。）

对奥克塔维亚的吟唱产生反应，从魔法阵里喷出了瘴气的雾，那雾气，再次变成了触手的形态，但是触手的颜色跟之前有所不同，布满了漆黑和绯色的斑点。

接受了魔导书提供的魔力，现在“守护者”的触手带有了特殊的属性，“No.193”的能力为“予定调和”，任何攻击都无法伤害“守护者”，同时任何防御都无法抵抗“守护者”的攻击。

不管对手是谁，也无法打破无敌化之后的斑点触手，在奥克塔维亚这样确信的下一秒。

绯色的冲击波无差别的释放了出来，那几乎要将人碾碎的振动波轻而易举的就将斑点触手烧尽。

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魔女姐妹的“守护者”被消灭，鲜血描绘出的魔法阵也被吹飞，魔导书“No.193”的能力，被牧尘以最为单纯的暴力给击溃了。

“什……”

被艾玛扶住后背，奥克塔维亚微弱地呻吟，那简直就像是噩梦般的光景。

即使在人类魔法师所操纵的使魔之中，魔女的“守护者”也是超常的存在，“守护者”也就是恶魔的化身，若是普通吸血鬼的眷兽，也能斗个不相上下，要是有魔导书的支援，据说就算与“旧世代”吸血鬼对抗也可以，可那样的“守护者”竟如此轻易被粉碎，让魔女姐妹完全丧失了战意。

“果然只是学院派的废渣，只有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才会展现从容，一旦这份从容被击溃，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丑陋的懦弱。”牧尘对着魔女姐妹抬起了手指，“真遗憾，本来以为你们至少能够让我稍微提起点兴致的，但是看来只是我单方面的高期待了，消失吧，虚闪！”

引起空间嗡鸣的能量奔流，毫不留情的对着魔女姐妹袭去。

“这场骚乱该结束了，仙都木阿夜完全没有出来的必要。”

对于这位出来走了个过场，很快又被送回监狱结界的魔女，牧尘还真就觉得她没什么出现的必要。

除了给仙都木优麻一个解脱，让古城觉醒一匹眷兽之外，真心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牧尘这一次释放的虚闪拥有着匹敌真祖眷兽的威力，如果正面吃到的话，估计瞬间就会被蒸发掉吧，但——

他的攻击，在吞没魔女姐妹前的瞬间被弹开了。

“呵，还真是哪里都能够看到你这个家伙的人影啊。”

牧尘转动视线，看向庇护了魔女姐妹，从虚空中出现的，是穿着黑色外套的少年，一副没干劲面容的高中生。

“古城的身体，这个白痴真祖还真是够了……”

“阁下就是牧尘·阿兹·达哈卡吗？我的名字是仙都木优麻，是‘书记的魔女’仙都木阿夜的女儿。”

“连我的名字都知道啊，我可不是什么出名的角色，不过，竟然自报为‘书记的魔女’……LCO‘总书记’的女儿吗？真是想让我笑死吗？人偶！”

“书记的魔女”是统领犯罪组织LCO的大司书，跟不过是第一队成员的梅亚姐妹之流级别完全不同。

但是，仙都木阿夜并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子，换而言之，仙都木优麻不过只是制造出来的人工产品。

当然，就算是人工产品也是有着自我的生命，既然如此，牧尘就不会去贬低她，不过，只是照着别人的命令行动，认为除此之外自己就没有存在意义的傻货，他不介意一脚踩死。

“借用阁下的朋友、晓古城，为的是找出被藏在‘魔族特区’中的监狱结界，将被封印在结界里的我的母亲解放出来，请暂时对此事高抬贵手。”

“你是说LCO现在正在为了解放被收监在监狱结界里面的囚徒而行动吗？”

与在场所有人完全不同的声音出现在了这里，除了牧尘以及仙都木优麻之外的第三人堂堂地站到了他们的右方。

“迪米托里叶·瓦托拉！你这家伙果然在这里啊！”

“啊，本来只是打算来结束闹剧的，不过被人抢先了一步，所以也不打算出来了，但是现在听到了一些有趣的话题，所以……”

他脸上浮现出的是欢喜的笑容。

“你……你是……！？”

“迪……迪米托里叶·瓦托拉……！？”

魔女姐妹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男子的名字。

欧洲“战王领域”的贵族——“蛇使”迪米托里叶·瓦托拉的威名，在LCO的成员中也是广为人知。

并非因为他是“旧世代”吸血鬼之一，而是因为他喜欢争斗，是个为了自己的快乐，甚至连同族的吸血鬼也能吞噬的稀世战斗狂，他的存在，对于在欧洲活动的魔族或者魔女们，就等于恐怖的代名词。

在这种边境的‘魔族特区’与“蛇使”遭遇——这是所能想象得到的最糟糕意外。因为他的无聊，什么时候被杀掉都不奇怪。

但是瓦托拉根本没有鸟这俩搓逼，只是盯着仙都木优麻，因为他听到了感兴趣的单词——监狱结界。

监狱结界指的是，收容通常的拘留所无法收留，凶恶的魔族或者魔导犯罪者的设施。

LCO的目的就是，从那里面救出大司书“书记的魔女”。

但是，打破监狱结界的话，就等于同时将其中的大多数传说中的犯罪者们一起解放出来吧。

魔族特区，几乎肯定会变成战场。

这对于追求强敌的瓦托拉而言，是求之不得的情况，所以他才会出来。

“你要阻止我吗？”牧尘看着自顾自出现的瓦托拉，“说实话，被关入监狱结界之中的那群挫逼我一点斗志都提不起来，所以他们出不出来对我来说都一个样。”

大概就算他们出来了也不过就是随手干掉的程度，所以，对于牧尘来说，没有放他们出来的意义。

“你才是，要阻止我的乐趣吗？跟你打的话，我的倦怠也会消失吧！”

汹涌的魔力在瓦托拉的体表浮现，看来如果牧尘想要阻止仙都木优麻的话，他是真的打算和牧尘打一场了。

“呼~~算了，和你的话总会有打起来的一天的，不过不是现在，下次我会准备场所和你大闹一场的。”牧尘吐出一口气浊气，然后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暂时就先保持观望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