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霄噬月
这里面最大的原因,也有着他对于大多数人喜欢的东西不感兴趣,仅仅醉心于自己喜欢的事情上有关。
陷入沉寂之中的葛伦忽然回想起那个自从自己上任以来不停纠缠着自己的银发少女,名字叫什么来着……记得是叫希丝……记不太得了。
算了,反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真是的,那个白毛女,居然狠命打上来……真是的,从第一天起就是个狂妄的家伙呐……”
“那只是你自己太颓废结果被认真的她找茬了才对吧!”
“你果然一直在边上看着吧,你这个偷窥狂。”
“呵呵,偷窥狂可没我的本事,这学院的结界对我根本没用。”牧尘看着蔚蓝的天空,露出了笑容。
“……魔法哪里伟大了啊,她是蠢蛋么。”
“这不过只是象牙塔中学习的学院派花瓶的想法,很正常不是,相比起来想你这样的人才是异类吧!”
“说的也是。”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葛伦自嘲的笑了起来,看着前方的双眼毫无焦点,看来是完全走神不知道走到那个次元去了。
虽然只观察了她十天,但只有一点葛伦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这个银发少女的确是认真看待魔法、为了钻研魔法而每天都在毫不犹豫地切磋琢磨着。
她是一个对魔法的黑暗面和危险性视而不见,只憧憬于魔法那华丽的一面,光顾着追求什么“世界真理”那种听起来很好听的玩意儿的……孩子罢了。
不过,如果把那个少女说成是不成熟的孩子的话,那么对她紧咬不放的自己又是什么呢?
“……我也是个臭小鬼呢。”
说不定自己是对那个银发少女感到了羡慕。
羡慕那个能毫无怀疑地相信魔法是美妙的东西、能为了钻研透彻而献上自己全部热情的少女——因为自己对于任何事物都毫无热情。
“你才知道呐,小鬼,不过区区十九岁而已,稍微经历得多点了就以为自己长大了吗?”牧尘的话丝毫没有看气氛,简单粗暴的说出了足以让不少人厌恶他的话。
“你以为谁都和你与瑟莉卡一样都能够不老不死啊,我这个年龄就叫大人了。”
“啊,是嘛!也对呢,接下来我稍微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了,如果想听的话就听着,不想听的话就别听好了。”
010 正义的魔法使与正义的伙伴
曾经,在某个世界有这么一个男人。
比谁都富于理想,也因此比谁都绝望的男人的故事。
那个男人的梦想很天真。
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幸福,一直在心底这样祈盼着。
所有的少年都曾经怀抱过这样的理想吧,但是在认识到人生的残酷之后开始失望而抛弃了幼稚的理想。
不管什么样的幸福都要以一定的牺牲为代价,像这样的常识,无论哪个孩子都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渐渐明白。
但是那个男人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愚蠢吧,也许他哪儿坏掉了吧,又或许他是那种可以被称之为圣人,背负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天命的人吧。
领悟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命都会被放在牺牲和救赎两个天平上进行称量,明白了绝不能让任何一边的托盘空着,从那天起他就坚定了要做天平称量人的志向。
如果想能够更多的,更确实地减少这个世界上的悲叹声,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为了拯救哪怕只多了一个人这边的托盘,必须打翻哪怕只少了一个人的另一边托盘。
这是一种为了让多数人活下去,必须把少数人斩尽杀绝的行为。
因此,他越为了救人,就越变得擅长杀人之术。
那个男人的手上沾满了一层又一层鲜血,但是他从来不后退。
不管手段是否正确,不管目的是否正确,只是为了让天平更加公正无缪,这是加诸于自己的唯一课题。
生命不分贵贱,不分老幼,都只是一个定量单位。
这个男人毫无差别地救人,同时也毫无差别地杀人。
等他醒悟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如果对所有的人都公平对待尊重他们的生命的话,那和不爱任何人是一样的。
如果这个铁的规则能够更早的铭记于心的话,也许他还有救。
冷冻年轻的心,使其坏死,让自己完全变成冷酷无情的计测机器的话,他也许会过上只是冷漠不停地选择生者和死者的生活吧。
那样的话便应该没有烦恼。
但是,他不是这样的人。
别人欢喜的笑容会充满他的胸膛,别人痛哭的声音会击打他的心房。
他会看到别人的冤屈无法申诉而陪着愤怒,看到有人流着寂寞的眼泪他会忍不住为其伸手擦拭。
一边追求着超越人世的理想但是,他又是一个太过富于人情味的人。
这个矛盾,不知为那个男人带来了多少次惩罚。
也有友情,也有恋情。
即便把那样万般怜爱的一个性命,和其他无数素昧平生的性命同时放在天平左右
他也决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正因为爱这个人才要把她当成和别的生命一样同等对待,平等地尊重,平等地放弃。
他永远都是刚和重要的人相遇就转眼失去。
然后,这个男人在人生的末期,遭受了对于他来说乃是最大的惩罚。
当然,在某个人理烧却的时期中,某个特意点之中拥有着他完全没得到救赎,一直作为机器战斗到死,最后依旧被抑制力当作道具,在死后也不得不继续杀人的悲剧人生。
“这个人疯了吧。”
听完牧尘的叙述,葛伦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当然,他没有疯,只不过他背负了太过于沉重,对于他来说完全不应该由他背负的责任罢了。”牧尘虽然说着赞美那个男人的话,但是嘴角露出的笑容却是嘲讽的笑容,“一个没有实力,空有着不符合自身器量的抱负,会落得这种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
“哈~~感觉认真听你讲故事的我真是个笨蛋!果然,我不该呆在这里呐……”
坦白讲,葛伦没有自信今后在那少女面前不再说出像这次一样过分的话。
因为他对于魔法的厌恶是根深蒂固的,自己会变得如何倒还无所谓,但妨碍那些有着明确目标而在努力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一点葛伦也很清楚。
“那么,你是打算离开了。”
“虽然要对不住瑟莉卡了……”
葛伦从怀里取出藏着的一个信封,里面装着的是辞呈,那是葛伦上任魔法讲师时认为反正自己坚持不了一个月而事先暗中写好的。
就在此时葛伦下定了无论如何都要抱着瑟莉卡的大腿过一辈子的决心。
“如果你这么去了她可是会很伤心的。”
“放心,我现在就回去做磕头赔罪的练习,拼命道歉的话瑟莉卡肯定也会原谅的……原谅让我继续当一个没有工作的家里蹲呐!”
就在葛伦心中怀着那种差劲透顶的积极性,从铁栏杆旁起身打算离开屋顶的时候。
“嗯?”
这座魔法学院的校舍构造是在本馆的东西两侧分别以直角接邻着东馆和西馆,所以现在身在东馆屋顶的葛伦能够俯视西馆的正面全貌。
他察觉到西馆的某扇窗户旁好像有一个人影。
这个时候,牧尘也注意到了。
那是一位少女,一位有着绒毛般柔软的适中长短的金发以及青玉色的大眼睛,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
细嫩的肌肤犹如上等的丝绸,从她的容姿和举止当中散发出清秀柔和的气质,那楚楚可怜的脸庞就仿佛是圣画中所描绘的天使那般可爱。
乍一看会给人以靠不住的印象,但同时也让人感到她那内心的坚强——就是这样的一位少女。
和那任谁走过都会忍不住回头的美貌相反,少女身上的衣着却有些奇特,清凉的背心外加百褶裙,上面再套着一件披肩长袍……明明费吉托的气候是即使在夏天到了晚上也会一下子冷下来,但不知为何那身打扮却有些偏向轻装,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左手上带着一只手套。
“啊,是你的学生吗?给人一种内心非常坚强的感觉呢,光用看就能够看出来,还真是够奇特的女生。”这点距离,牧尘能够轻松观察到对面。
牧尘清楚那身轻装上附有永续型的可以调节围绕在全身上下的气温·湿度的魔法——黑魔【空气调节(Air-Conditioning)】,看似其貌不扬但其实是冬暖夏凉,使用起来十分便利。
只是,那身露脐装牧尘实在想不通有什么用处。
据说是和男性不同,是为了进一步发展自身与生俱来的对外界魔力(玛那)的高亲和性而被推荐在学习魔法的初期阶段穿较少衣物的,但是牧尘真看不出有多大的用处。
“……怎么回事?”
记得那间房间是魔法实验室,现在这个时间可不该还有学生留在那里才对。
和牧尘不同,葛伦无法用肉眼看清那么远的地方的事物。
“《遥远彼岸无所遁形·吾乃火眼金睛·远眺万里》!”
葛伦闭起右眼用三节式的卢恩语咏唱出远视魔法——黑魔【精密视野(Accurate-Scope)】的咒语。
然后在咏唱完的瞬间,就宛如以近在咫尺的距离隔着窗户看进去那般,实验室里的光景直接展现在了葛伦闭着的右眼皮上。
实验室里有一位少女的身影。
“那个金发女孩是……”
葛伦想了起来,是那个一直像小狗一样在先前提到的银发少女身边转个不停的少女,记得银发少女是把她叫做露米娅吧。
“都这种时候了,她在干啥?”
只见露米娅摊开着教科书,边看边用水银在地上画了个圆,并在圆里描绘出五芒星的形状,接着再在五芒星内外写上卢恩文字,并在灵点摆上魔晶石之类的触媒。
看来露米娅是在进行独自构筑法阵的实践。
“嚯?那个是……轮回的五芒……真怀念呐,是魔力圆环阵吗?”
这个法阵并不会引发什么特别现象,那个只是用来以视觉去直观地理解流动的魔力在法阵上的流向,相当于学习用的魔法而已。
如果能什么参考都不看就直接空手构筑起这个法阵的话,那说明这个人已经将法阵构筑术的基础融会贯通起来了。
“不过还真是蹩脚呐……看吧,第七灵点绽开了哦?啊~啊,水银流出来了……喂,触媒的放置位置可不是那里……哦,终于是注意到了吗”
少女现在的样子就宛如自己以前在哪看见过的失败一般。
“你小时候不就经常和瑟莉卡一起玩这个吗?那个时候你也差不多吧!”
“呿!”
牧尘这么一说,他也想起了那个该说是自己第一次成功实践的最像魔法的魔法,还记得那个时候这个没有什么效果的三流魔法让自己莫名地雀跃不已了好一阵子啊。
丝毫没有注意到葛伦的偷窥行为,露米娅在不断尝试的最后终于好不容易画好了法阵,然后开始咏唱起咒语。
不过法阵却没有启动,对此露米娅一脸困惑地歪起了脑袋。
“笨—蛋,光是那样怎么可能顺利发动嘛!”
露米娅将教科书和地上的法阵来回对照了好几次,稍微修正了下法阵的边缘后再次咏唱起咒语,但结果还是没能发动,最终她无能为力地垂下了肩膀。
“……大傻帽!”
葛伦看不下去了,他解除掉远视魔法,叹了一口气后就离开了屋顶。
“嘛,好好加油吧,年轻人!”
“哼!天真的小子,你无法做到的,魔王的无情连我也无法彻底贯彻,你更加做不到了,【正义的魔法使】!”
看着下方踹门进去给露米娅帮忙的葛伦,双手撑着下巴,趴在铁栏杆上的牧尘感叹了一句。
“人上了年纪就会多愁善感,看来在这个世界待得太长了,如果能够有场热血沸腾的战斗让我热血沸腾一下就好了。”
抵着铁栏杆的手肘用力,牧尘站直了身体。
“呀咧呀咧,光是在这里待着也无事可做,就稍微去那边玩玩吧,似乎有人正看着这边呢。”
最后看了一眼和自己的学生一起画着魔力圆环阵的葛伦,牧尘的脚下亮起了漆黑的魔法阵,然后,一柄漆黑的长刀从地面上浮现了出来。
与此相对的,他脚下的石地板随之消散无形。
炼金术——应用【形质变化法】和【元素配列变换】的高速武器炼成,如果有魔术师看到的话,绝对会惊讶他这完美而又迅速的炼金术。
以石地板制出钢之大剑的牧尘挥舞了两下长刀,试了试手感,感觉还不错。
牧尘虽然对于这个世界的魔法没兴趣,毕竟离开这个世界就没法用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使用。
熟悉了手中的长剑之后,牧尘一跃而起,朝着结界外的某个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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