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红骷髅
就在号角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风笛打断了他们。
“不,没什么。”
号角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明白,继续追问的结果,艾因多雷也不会回答她什么东西,而是继续打马虎眼,这个血统尊贵的德拉克青年,虽说是自己的部下,可他却更像是一个统帅,但是明明如此,他却丝毫没有那种像是上位之人,或者说在小丘郡见到的那个深紫色的女人一样的压迫感。
“你没和那个男人聊了?”
“队长,别人叫特列斯,不过我现在管他教阿特了,听说熟人都这么叫他。”
“听上去倒是像炎国人的叫法,你刚刚提到的那个陈,我记得是你同期的,来自炎国的留学生吧?”
“对啊,当时可是咱们的首席呢,就是脾气不太好。”
反正脾气再不好的家伙也能和你打成一片....
号角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反而是看着笑眯眯的走过来,戴着圆片墨镜的男人。
“唷,这位就是号角队长了么,真是个大美女,黑龙你不给我介绍介绍?”
“黑龙?”
号角听着这个称呼皱起眉头,而特列斯却是笑眯眯的解释道。
“对啊,以前这家伙在大炎道上混的时候,人送外号黑龙武圣,我当时是被称之为混世魔王,和他算是一时双壁,当时好对手,你说是不是?”
“我有时候真想打你一顿。”
“欸,别那么血腥味重嘛,我知道你不愿意对心仪的队长大人提起自己过往的黑历史,但是啊黑龙,人总会要面对过去的,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发小被我抢了就这么埋怨我啊。”
“.................”
艾因多雷只觉得自己青筋暴起。
折断莫名其妙的设定是个怎么回事?他只觉得特列斯这家伙是越抹越黑,号角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怜悯。
“就是,老黑,我当初没选择你,你不能就这样埋怨阿特啊!”
“你们两个...是真的不介意我在这里动手吗?”
青色的眼中充斥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跑出来和特列斯一唱一和,一脸坏笑的年更是让艾因多雷血压拉满。
“三位原来是这种关系吗?!”
老实人风笛信以为真,不过号角却是愈发怜悯的看着自己这位能干的部下,说实话在她看来,年和特列斯这两个人已经是和艾因多雷划上了‘孽缘旧识’的等号,她也猜想,艾因多雷大概是当初远走他乡的那一支德拉克的幸存者吧。
“那是,当时我和黑龙可是一时的风云人物,要不是发生那种事,我和阿年也不会走到一起....”
说到这里,年和特列斯二人还是十分亲昵的贴在一起,看上去就是一副你侬我侬的气氛。
“我真觉得那位护卫可怜。”
煌摇了摇头,听着特列斯那张口就来的胡话,也是不由得对艾因多雷心生同情。
“所以刚刚他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欣特莱雅倒是一副吃瓜的态度饶有兴趣的听着,不过在旁边的幽灵鲨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最好不要将神父先生的话当真哟,不过他以前在大炎那边倒是真的。”
在索契这么长时间,幽灵鲨她们和年夕两姐妹混的还是蛮熟的,那两个人的力量,超越常识,不由得令她们想起来了海中那个存在。
而年和夕这两人和大炎的关系深刻,恐怕也不是能在言语之间说个清楚的。
“大炎么.....听说那是个神秘的国度,虽然维多利亚被誉为泰拉最强的国家,但是莫妮克小姐倒是有和我聊过,也许那远在东方的古国,才是泰拉最强的国家。”
“莫妮克是指,那位兄弟会的女弓手?”
幽灵鲨倒是挺特列斯讲过关于那边的事情,毕竟她们也为了追踪无胄盟的玄铁大位而接触过无胄盟的资料,而之后无胄盟完全解体重组成为的‘兄弟会’她也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是直接将商业联合会全盘接手,再交给那几个人分散管理。
而其中一人便是维多利亚军人出身的莫妮克。
“是啊,幽灵鲨小姐知道?”
偶尔也会搭伙进行教练的欣特莱雅也是和三位深海猎人相熟,不过她能感觉到,这三个人的实力有些深不可测,即便是在那【修谱诺斯】里面对诸多大型怪物,可在她看来,也许这三个人就可以轻松的收拾掉,再怎么说,这三个人可以满城追着玄铁打。
“知道一点吧,毕竟作为神父先生的部下兼情人,除了要把握一些长物之外,还需要把握许多重要的情报呢。”
“所以你最近也学会和先生一起开黄腔了?”
“这不是最近除了殴打还有些青涩的幼崽之外没什么事情干,无聊嘛,还是说歌蕾蒂娅你是要管我?”
“不,你品行不端从以前就是那样,某种意义上你与先生也是臭味相投吧。”
“哎呀呀,被这样评价还着呢是有些讨厌呢。”
幽灵鲨叹了口气,毕竟要和特列斯相提并论的确是挺让她觉得受伤的,虽说斯卡蒂觉得歌蕾蒂娅的评价倒是满正确的,深海女同以前祸害同僚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撞见。
不过在那样身心都会因为战斗枯竭的状态,偶尔的放纵也许只是在化身怪物前最后获取人性的方法吧?
至于欣特莱雅听着两个人的聊天,总觉得有些危险的味道。
也许除了所谓的情人,这位幽灵鲨小姐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记得小心一点劳伦缇娜,欣特莱雅小姐。”
“?!”
从背后响起的声音让欣特莱雅汗毛倒竖,看着那像是幽灵一样出现在身后的歌蕾蒂娅,她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您是指?”
“不必拘谨,在隶属于那位之下这件事情,我们算是同级,如果要简单扼要的说一下的话,劳伦缇娜还有我们,虽然也是那位的‘情人’,但是劳伦缇娜同样是左右开弓的类型,那位虽说不会在意这点,也许会说什么‘这样不是更好么’这样的话,但是为了你着想,我还是想稍微和你提一下。”
歌蕾蒂娅的低声细语在欣特莱雅的耳畔响起,那低沉的语调仿佛某种特殊的摇篮曲一样让欣特莱雅觉得有些轻飘飘的。
“她虽然最近也会找先生一起玩耍,不过那始终是因为那位是特别的,劳伦缇娜本质上,更喜欢女性。”
“....................”
回过神来的时候,歌蕾蒂娅就已经回到了斯卡蒂的身边,帮着她挑选一些服装,而正当欣特莱雅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只手又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
“刚刚歌蕾蒂娅和你聊了什么呀?小·天·马?”
幽灵鲨揽住了欣特莱雅的腰,后者就这样咽了咽口水,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刚歌蕾蒂娅说的那句话。
【劳伦缇娜本质上,更喜欢女性。】
虽说欣特莱雅没什么恋爱经历就被特列斯据为己有,尽管没有什么越过一线的行为,却也还是怀揣了一些朦胧的情感,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位无胄盟的前白金大位,会好这口。
“不好!”
正在准备下一步捏造黑历史攻势的特列斯脑海之中的危机预警开始吱吱作响,当然,这并不是只是战斗时的那种会导致性命危险的危机预警,尽管盯上他性命的某人的确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混蛋!你这假修女!想要干什么!我还没上过手呢!”
“........................”
看着一溜烟跑掉就一个乌鸦坐飞机朝着幽灵鲨飞过去的特列斯,号角一阵无语,这就是传说中被各国高层警戒,拥有独自引起天灾实力的萨卡兹术士么?
说实话,她原本还挺警惕的,现在看来反而有种太过认真的话自己就输了的感觉。
“那倒也是挺辛苦的,年。”
“哎呀,倒是没有,不如说和那家伙一起过日子还挺乐的,新鲜事物和一些怪事情倒是接连不断,从以前开始就是个懒鬼的我也会变得如此勤奋,也算是一件稀奇事情了,艾因多雷,你又如何呢?”
“你想说什么?”
“现在的维多利亚,还是你的暮日之国吗?现在的泰拉,还有你应该保护的子民吗?(古老的言语)”
“?”
虽说不是语言学精通,但是也掌握了许多外语的号角此刻却有些迷惑的看着正在聊天的两个人,这是什么炎国方言吗?她居然一句话都听不懂。
“血脉还未断绝,族群还未亡故,维多利亚的土地一如既往,他们的思念长存于我的内心之中,我依旧是他们的守护者,反倒是你,十二归一,他真的会那样奉献自身,去帮助你吗?(古老的言语)”
“没必要说这种话了,老黑,我信她,就像是我以前信你那样。”
“是么......”
在混沌蒙昧的时代,艾因多雷亡国的记忆之中,它在泰拉的土地上流浪,背离自己的故土,背离自己应该守护之人,将他们交到了自己的仇敌手里,不过当他打败那个家伙之后,伤痕累累的回到自己的故土,却发现它实际上没有被改变太多,反而更加兴盛了几分。
血与泪,痛苦和断绝,守护与恩怨,他发现有时候,故土的意义,对于他而言似乎在长久的岁月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发生。
而就是那个时候,他还未重新回到故土之中,他就被背叛,葬身于了距离故土一步之遥的黄土之上。
若不是卡兹戴尔没有对他的土地像以前那般赶尽杀绝,他说不定现在,还不会是维多利亚的艾因多雷,而是一个孤魂野鬼,一个不知道自己还是什么的怪物,就像是,在那时候,失去了自己名字的友人一般。
眼前的她,确实是没有几分像是从前的影子,可艾因多雷却也明白,她是祂,是曾经那荒土之上的凶兽,也是他的旧友。
尽管对于他而言,无论是过去还是从前,都无所谓,可在现在的她看来,从前早已经成为想要割舍的噩梦,而现在,才是她想要得到的未来。
“我不会信赖他,年,他对于我而言永远是不变的,永远还是过去的那个可恨的男人,可若是你相信他,那1也会试着相信他的一言一行,以及他那所谓的谋算和未来规划,但是他若背叛了你的信赖,那么我变会执剑,去毁灭他在乎的一切,就像是他过去,给予我的灭顶之灾那样,我不会容忍背叛,因为背叛,始终是要建立在信赖之上的。”
如盟约一般古老的言语,在艾因多雷的口中吐出,而年也是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只不过我这里还有十来人,怕是意见也不会那么统一,像我这样信他,可以接受他的人恐怕也不会有几个。”
“我知道,所以我信的是你,年,不是以前的你,是现在,我面前的你,这是我作为友人,对你选择的尊重。”
“那还真是多谢咯,老友。”
不由得,年感受到一股特别的触动,眼前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古板,认真,而且信守他所坚信的那一切。
546.下一站是......(二合一章节)
“真怀念啊,以前不用打仗的时候就是一整天窝在宫殿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像个咸鱼。”
“你平时就没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吗?”
“喝酒。”
“对你有什么期待的我是个蠢蛋。”
“所以说你在期待什么啊,黑龙。”
依旧是四城联合的某家商业中心,依旧是一个当钱包和一个当苦力的,虽说现在女性们聊的很开心似乎和他们两个人就没什么关系了。
“我没对你有所期待,只是觉得,我不了解你。”
“嘶...你不对劲啊。”
“..................”
特列斯一副像是被侵犯了一样抱住自己的肩膀,瘦高的个子摆出这种动作让艾因多雷只觉得火大。
“好啦好啦,你这人还是脾气太臭,禁不起玩笑。”
“我不觉得你的玩笑话很好笑,卡兹戴尔,所以你以前究竟想干什么?”
“能有什么啊,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阴谋很大,我就是想当个咸鱼过过好日子,要不是你最后和一堆人过来搞我,指不定我还能开拓一下泰拉版图呢。”
“是么。”
艾因多雷远远的望着,女孩子们之间的谈笑,行走在商场工作和购物的人们,老人、孩子、青年、少女、少年。
和平也许在他们这样的人看来只是表现,暗流在泰拉涌动,和在平凡的人眼中,自己生活的小小世界之中,没有什么巨大的恐怖,没有什么移动的山岳,没有什么无法断绝的灾厄。
“现在是个好时代,黑龙,也是个坏时代,感染者远没有我们那会受待见。”
“的确如此,因为他们没办法解明源石的奥秘,没办法理解血脉之中蕴藏的机会,而因为不了解,感染者被当做怪物,被当做异类,被当做不该存在之物攻击。”
“就好像最开始的‘我们’吧?”
“你好像不在其列吧?”
“是么?说的也是,不过我吃了那么多‘同类’还是能窥见一些过往的记忆,随着力量的恢复,那些记忆,也愈发的鲜明,在钢铁浇筑的实验室内部,那些欣喜若狂,仿佛认为自己成为了创造主的人类,那些一个接一个被制造出来,处于懵懂无知的‘超生命’。”
“那就像是在看一场电影,最初的所有人都是懵懂无知的,明明具备超常的身躯,超常的力量,却像是从顺的家畜,任人宰割,但是有一天,一切都有所改变,那像是一个号令,像是来自某处的呼唤,像是谁的怒号,然后所有的超生命得到了解放,或者说可以称之为‘觉醒’,那是一场‘革命’,卡兹戴尔,你也许不能明白那时候我们的想法。”
“确实,我懂不了,毕竟我是相对特殊的异类,和你们这样被创造出来的原始生命还是不太一样的。”
特列斯越聊越觉得这和这人总是能聊到一块,但是却又是一种平行线,真是奇怪的心情。
“所以,为什么变成在聊我的事情。”
“谁知道,大概是我还不怎么了解你吧。”
“哼,说到底,我们为什么要相互理解呢,我们本该是仇敌,我们相互见面的那一刻,本该显露獠牙,撕裂对方的身体,吞噬对方的血肉才对。”
“原始而且暴力,属于我们那个时代的招呼,可为什么没这么做呢?黑龙,是我们从荒蛮的时代走出来了,还是说我们本来就不是荒蛮之中的悲哀囚徒呢?”
“囚徒么.....倒也是这么一回事,在狭隘的泰拉之中,享受着自己王国之下平安,却又被风暴摧毁,最终却无法从过去和仇恨之中走出来的囚徒,你的虐杀,我的复仇,都是被囚禁在之中的一种情感释放。”
“你还是个带哲学家啊,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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