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红骷髅
可现在这个呆板的家伙就被那个佩洛牵了出来,嗯,被狗牵了出来。
最主要的还是…夕记得,阿咬好像,听得懂人话?
“来,墨魉,他是你什么人?”
黎博利青年毫不畏惧,拍了拍阿咬的脑袋,这小东***的看了一眼那个黎博利青年,再看了看被绑在柱子上的说书人,眼前一亮。
“……………..”
夕算是明白了那个男人的依仗所在,可若是他能够明白这些墨魉和自己的关系,那么可就不是一介平凡武夫可以解释了。
被解开绳子的阿咬一路跑到了说书人的身边,用脸蹭起了夕的大腿。
“好吧,你赢了。”
夕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个小子,确实不止是那些江湖术士图谋她的力量这种水准,她感觉到熟悉,那多半是和她的兄弟姐妹有关系了。
“果然!你….”
还未等镇民开口,说书人便扫了一眼激昂的镇民,顿时,他们的声音静的可怕,双目呆滞,把嵯峨吓了一跳。
“林施主,这?!”
“正如我说的那样,此方天地皆由这位高人所创,自然,这些婆山镇民,也不过是他的造物,你说对吧?”
“呵,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这种本事,黎被你骗了,还真以为你是个义士,是个武夫。”
“我自然是义士,自然是武夫,发动这些镇民抵抗墨魉来袭,而不是根据你这位说书人之口熬过几日,虽说能有长久的安宁,可怀揣着恐惧度日,可不是什么好的打算。”
“墨魉入侵不过寥寥几日,那点损失,和长久以来的平静生活比起来可算不了什么。”
“但是恐惧腐蚀人心,一直到他们的子孙后代,都会认为这些墨魉不可战胜,到最后,只剩下了畏惧,而不留一丝一毫武勇,和前进的步伐,你所创造的这方天地,不过是停滞的,无法进化的绘卷。”
“绘卷不就不会进化。”
阿咬将绳子咬断,说书人缓缓的飘落到了地面。
“你利用这个僧人在这婆山镇十年间的信赖,让她游说镇民,对抗墨魉,而说书人则按照我的想法,让村民不要抗争,而是度过几日就可以了,可你却抓住了一个缺口,一个哪怕是这个东国的云游僧都不知道的缺口。”
说书人摸了摸那只墨魉阿咬的脑袋,它在说书人的面前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宠物一样。
“那便是,我是创造这绘卷的主人,这些墨魉的主人,而我有些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简单,那位叫做黎的老板娘说了,她有一位高人朋友,布下结界,让那客栈有一方安宁。”
“噢,现在是客栈了?算了,这都是小事,所你觉得那高人与墨魉有所联系?”
“所谓敌我同源嘛,我猜自然是有所联系。”
说书人眯起眼,摇了摇头。
“那为何会与说书人扯上关系?还是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说书人的心中,自然是将眼前这个黎博利青年与自己的兄弟姐妹联系在了一起,特别的其中一个麻烦的‘姐姐’。
“什么人派来的,这里就先卖个关子,要说猜到你和说书人的联系,其实源自于我来到这里听到的故事。”
“呵,你到手不否认,你是被谁派来找我的,罢了,我听听,你说故事,是什么故事?”
“罗刹大魔的故事。”
“……………….”
听到这里,说书人的表情微变,看向这个黎博利的眼神也略微有些不一样了。
“我倒是意外,她会和你讲这件事情。”
“这到不是她和我讲的,而是我本来就知道这个故事的真正结局,青龙小姐。”
“唔….”
一句‘青龙小姐’,让说书人的表情有些无法镇静下来。
“罗刹大魔,嗯,或许说是卡兹戴尔更为合适,他在与其他神明的战斗之中落败,成为了失败者,而你,或者说曾经的‘你们’,在那场战斗之中,只是一个旁观者,毕竟你们的心中有不同的情感,对于那位被你称之为罗刹大魔的恶魔君主没有什么过多的好感也意愿,起初,他的死对于你们而言毫无意义,因为在那样的时代,一位神明的陨落不过的家常便饭,他死了,不过是代表他的时代结束了而已。”
“你懂什么?”
“噢?青龙小姐有何见解?”
“他本不可能败!无论是军队、威望、实力!他都不可能败才对!”
“是,如日中天,横扫大地,萨卡兹人的军队方阵犹如所有人的噩梦袭来,先进的机械兵器打的联合军团节节败退,但是在凡人无法插手的神战之中,他们无可匹敌的君王却落败了,这就是事实。”
“……………….”
事实胜于雄辩,尽管说书人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她始终无法继续下去,因为他失败了,败得彻底,萨卡兹人分崩离析,卡兹戴尔如今零落,她想过施以援手,可最终,选择了放弃,而是学着那个人,去和人类打成一片,可最终,换来的只有心中的伤感。
人类太过渺小,太过短暂。
“当然,现如今去讨论卡兹戴尔的胜败也无关紧要,不知道青龙小姐意欲何为?”
“呵…原本,我打算把你丢出去,让你灰溜溜的回去给我那个姐姐带句话,可现在我改主意了。”
天地震动,山河破碎,嵯峨一脸惊讶的看着周围的房屋,镇民还有山水如同落入水中晕开的墨迹一般消散。
“你打算毁了这里?那那位老板娘呢?”
“那里自然不用你操心,至于你们两个,则给我去其他的地方,好好体会一下惹毛我的后果吧!”
“你脾气真差。”
“聒噪!”
说书人大手一挥,嵯峨与特列斯二人如同墨迹一样被从画卷之中抹去,而平静下来之后,回到画卷之前的夕看着被弄乱的山河古镇图,叹了口气。
“又要重画了,算了,就让他们两个体会一下自己内心的….”
“内心的破绽和懊恼?”
“?!”
夕睁大眼睛,转过头去,看着那个平平无奇的黎博利青年就站在她的身后。
“怎么可能?”
她的画卷,只有堪破苦难,心如明镜之人方可走出。
“啊,小僧出来啦?阁下便是那位高人呀!原来是一位女施主,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而紧随其后的嵯峨更是让夕有些绷不住了。
“我的力量,失效了?”
顿时间,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画是不是坏掉了。
194.社会性死亡
可曾记得,心中的苦难?
可曾回忆,丧失之痛苦?
可曾想要忘记,那心中的疤痕?
“父亲,抱歉。”
“父亲大人,我做的好吗?”
“父王?您哭了?”
“陛下,身为您的子嗣,我倍感光荣。”
无数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走过,尽管特列斯开过玩笑,自己的孩子可以绕索契几圈,但是他却很少谈及这些孩子。
在那样的时代,他的孩子,自然不会高枕无忧的呆在后方,他们大多数都很优秀,大多数都很英勇,值得他去骄傲。
可他们的结果,大都如被时代碾碎的沙尘那样,消逝在时光之中。
有些人很了不起,也有些人碌碌无为。
特列斯很爱的孩子们,他们生而伟大,可他却没有要求他们必须光荣自己。
但是同样,他们既是神君之子,也是母亲的孩子,在那样的时代,那样的社会,他无法奢求他们过上如记忆里那样和平的生活。
而特列斯为之努力的理由,也有想着给今后会诞生的孩子们一个光芒万丈的未来。
可最终,他失败了,败得凄惨。
画卷的黑暗之中,他停在了一座篝火前,望着那跳动的火星,和坐在对面,身穿沉重铠甲,一脸肃穆的君王。
“你要继续前进吗?”
那个暴君这样问道。
“不然呢?”
平平无奇的黎博利青年回答道。
“没什么,就是问问,反正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无法停下了,哪怕是为了孩子们。”
他背负着众多生灵的期盼前行,但是那并不代表,他现在就已经放下了一切。
心灵的缝隙,曾经的伤痛,他已经跨越了许久,最初的一百年,他问过自己,这么做下去对吗?是不是该继续稳固发展?
可孩子们的死讯,让他感到茫然,感到愤怒。
所谓的稳固发展,并不通用于那样的时代,并不通用于,那样的无情的时代。
只是因为贪婪和渴望,他们就要遭受苦难,就是因为他们想要稳固发展,才会让人觉得可以欺负。
特列斯记得自己成为父亲的那一天,他暂时放下了对故土的迷恋,对曾经美好生活的向往,决心在这片大地,成为一个父亲,一个受人敬仰,能够回应期待的领袖,亦如他和迷雾之中的另一半的约定那样。
跨越黑暗,跨越那无垠的空间,跨越自己数百年的内心之路,跨越那些纷乱的战场,最终,他拿起了自己的剑,拿起了自己的愤怒,拿起了自己的雄心,冲向了面前那最后的敌人,然后落败。
没有什么青龙小姐,没有什么救赎和天降奇兵,只有漫长的寂静。
她的画卷,让人直面自己内心的缝隙和苦楚,特列斯不禁苦笑,他早在坚定了踏平大地,一统之后,就没有了迷茫,哪怕是现在打算换个风格和方式,也是如此。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窈窕的背影之后,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年这个妹妹,看上去和她真是风格迥异,一头黑长直,那看上去惊讶的表情也有些可爱。
一想到年口中的报酬,特列斯的脸上不有浮现出了自信的微笑,找回男人雄风,从眼下开始!
而后,那位嵯峨大师也突然从旁出现,这让特列斯也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那纯然无垢的眼神,这位大师,也应该是一位真正的大师吧。
“怎么….可能?”
夕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过来,那表情让特列斯很是受用,这才正常嘛。
“我的力量失效了?”
不过确实,攻心的权柄大都是最好用的,更别说反映出那一人一生之中的后悔和懊恼,再度让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你甚至有可能去改变它,这才是那画卷最为危险的地方,如果无法抵御其中的诱惑,甚至会重复成百上千次自己犯下的过错。
可特列斯不一样,他的心志早在最开始的百年被磨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除了美色,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有多少动摇!而夕的这一次画卷则都是冲着他的丧子之痛来的,不得不说有点狠,但是特列斯还是挺过来了。
毕竟,当时他也不可能人人都来大复活术,那对他的消耗极大,对国力而言也算是一种危险,他不可能为了子嗣去让更多的子民陷入危局之中,而且换个说法就是拉起来送,更缺德了,他可干不来那种给自己扎刀子的事情。
“不,我觉得你的力量还挺厉害的,但是谁叫我的内心如同铜墙铁壁,你可没办法轻易摧毁!”
“呃…虽然小僧听不明白太多,但是林施主,能够跨越苦境,应当有大智慧。”
“大师过奖,大师这样的年纪能有这般修为,更是让小可佩服。”
特列斯抱拳回礼,而觉得有些头疼的夕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我那个讨厌的姐姐的确是找了个麻烦的家伙来,罢了,既然你们能到我的面前,那也说明你们有些能力,姑且听听,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吧?”
“小僧,倒是无话可说,只是对高人的面貌如主持师傅所说如出一辙,而感到有些惊奇。”
“主持?噢…你是说当初那个小沙弥么,我倒是有点印象。”
夕思来想去,自己见过的秃驴好像也就那么几个,除了当初的神明之外,和她有些联系的也只有那个人类了,记得她还送过他一幅画。
“那么,你在我的画卷里呆了十年,你有此心性,我倒也可以送你一幅画卷,你要吗?”
“不必了,能够到达此处,见过那般奥妙,就已经是一场不可多得的修行了,还是请高人听听林施主所言吧。”
“啧…”
夕有些不爽的看了一眼特列斯,老实说她不怎么想和这家伙打交道,一看就是自己的姐妹派来的。
“我的话,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受人所托,至于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和你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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