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弦乱舞
司徒婉婉愣住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那只满是水泡与灼烧痕迹的手。
暮寻看明白了,她的内心其实是一个非常善良温柔的女孩,即便刚刚明明是暮寻自己冒失去拉她,她也觉得这是自己的错。
所以,暮寻无非就是在利用这一点罢了。
利用她的愧疚罢了。
司徒婉婉犹豫了一下,那只玉手颤颤巍巍的伸了过去,将自己指尖上的药膏轻轻抹到了暮寻手上。
“嘶!!!”暮寻故意表现出了一副很疼的模样,他其实并没有感觉怎么样,再痛的事也已经经历过了,比起雷罚的灼烧,这个反而不算什么...
甚至是可以说,比起暮寻感受过的那些痛,这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罢了。
司徒婉婉看着这只手,她只觉得这是自己的错...便更加温柔,小心翼翼的为暮寻涂抹药膏...
她手指上沾着的那些药膏涂完了,她却没有立刻逃走,而是主动的沾起药膏为他慢慢涂抹着。
暮寻可以感觉得到,她在微微发颤。
她应该很害怕,却也很愧疚。
他没有在做什么或是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司徒婉婉为他抹完了药。
司徒婉婉收拾好了盒子,暮寻这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司徒婉婉娇躯一颤,旋即抱起盒子便走出了窝棚。
她其实并不想靠近暮寻的,甚至是任何人她都不想靠近...
司徒婉婉回去了。
暮寻看着自己手,斜眼瞧了一眼小院那边,门已经关上了。
他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回到摇椅上坐下开始思考下一步。
希望今天晚上老天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暮寻观察着云层,山谷的天气是多变的,所以对于暮寻来说,今天晚上说不定有机会,再给她来一记试试看。
他稍微休息了一会。
夕阳西下,随着气温追击降低,风逐渐变大,山谷之中风声呼啸,暮寻靠在摇椅上望着外面的情况,看来今天晚上确实是有机会。
没一会,阵阵雷声响起,狂风席卷,不过这个窝棚是暮寻加固过的,所以倒也没什么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雷声隆隆,骤雨暴降。
雨季的时候会下雨并不奇怪,尤其这几日,都是差不多在黄昏之后便会下雨,伴随这狂风与雷鸣。
暮寻闭上眼睛,灵力探出。
司徒婉婉在一楼,而且不在窗户的位置。
暮寻嘴角一笑,抬起手来,灵力悄然聚拢。
轰隆!!!
一声巨大的雷声惊醒了还在发呆的司徒婉婉,她这才注意到此时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她想起暮寻现在住的那个小窝棚,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没去开门,而是回到了二楼来到了窗户面前,通过窗户的缝隙一看,暮寻的窝棚已经倒了,他刚刚好从窝棚里面爬了出来。
他站在雨中,望着自己的窝棚,此时电闪雷鸣,周围几处都遭到了雷击,她所居住的地方有着特殊的灵阵,毕竟她若是一不小心就会点燃整个屋子,所以此处设有结界不会遭到雷霆之类的东西影响道。
司徒婉婉望着暮寻站在已经倒塌的窝棚旁边,顿时一阵揪心。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他就不会被她的父亲抓来天极宗,也不必遭到这些...
那窝棚是被雷击中了吧...已经彻底的散架了。
周围雷声轰鸣,暮寻站在那里,就像是绝望了似的,任由暴雨打在他的身上。
司徒婉婉想起这些种种,她转身回到了一楼。
打起伞,司徒婉婉走出了自己的小院,她鼓起勇气朝着暮寻走去。
暮寻察觉到她在靠近过来,却没有转过身,只是望着已经倒塌的窝棚。
顺便一提,他已经把那把和他命一样重要的摇椅以及火盆给收起来了。
“暮...暮寻...”
听到她的声音,暮寻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一瞬间,司徒婉婉内心更加的刺痛,暮寻脸色惨白,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滴落,双眼布满血丝,不知是否在哭。
暮寻故意擦了擦脸:“司徒小姐...下这么大的雨而且还电闪雷鸣的,你...出来做什么...”他的声音略带几分哽咽。
司徒婉婉望着暮寻,不由得垂下头去。
他是无可奈何才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天极宗的错...
“雨...雨很大...你...进屋吧...”
司徒婉婉说出了这句话,她心中真的很愧疚,暮寻与自己一样都受到了这特殊体质的困扰...
自己应该理解他才对,他只是被逼无奈的...
司徒婉婉打着伞走了过来,将伞举起遮住了暮寻。
她没敢去看暮寻的脸,只是垂着头轻轻地念叨:“和我走吧...”
“可是...那样好吗?司徒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可是我明白,你应该很怕我才对...我...我没关系的...你回去就好”
司徒婉婉更加的刺痛,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为她想...
她是很害怕没错,可是,这种情况下,她没办法对暮寻的事坐视不理。
“没...没关系,况且,我也...也不能...”
“我并不想因为我的事就牵连到你,之前的事,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去拉你的...不过...我也并非是故意的,只是水里凉...我的手,没什么事,虽说失去了曾经的修为,可还是有灵力护体的,所以没关系,这点雨,不要紧的”
听到暮寻的这些话,司徒婉婉的内心更加的刺痛,他没有什么恶意,司徒婉婉知道的,从升仙大典遇到暮寻,甚至是在云音宗的时候,她都感觉得到,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没有恶意,倒是天极宗给他带来了太多的伤痛。
司徒婉婉望着那只被她的赤火所灼伤的手,这些都是天极宗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没再犹豫,伸出手便想去抓住他的手,可到一半的时候却又停下了。
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又伤到暮寻。
暮寻却是轻轻抓住了那只略冰凉的小手,轻轻一笑道:“司徒小姐...没关系的...我...我随你回去就是”
司徒婉婉望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明明已经被灼烧过一次了,可是他...却没有害怕她...
司徒婉婉轻轻点头,为他打着伞,一同朝着小院走去。
与暮寻想的差不多,司徒婉婉因为自闭的缘故,其实内心很单纯,而且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只可惜,她遇到的,偏偏是他这头大黑狼。
她...是在引狼入室啊。
23、愧疚
回到屋内,司徒婉婉为暮寻拿来了干毛巾。
暮寻看着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便对司徒婉婉道:“司徒小姐...可以稍微回避一下吗?我想要换一下衣服”
司徒婉婉轻轻点头便转过身去。
暮寻可是个毫不顾忌那无聊尊严的人,也不管她是不是只是背对自己,便脱下了衣服,湿透了很难受,比起那些无趣的羞耻,他更在乎的是自己舒不舒服。
司徒婉婉这才想起来,自己可以上楼去啊,她正欲上楼,却无意间瞧见了不远处的铜镜。
铜镜恰好照到了暮寻,好在暮寻也背对着她。
可是那一瞬间,司徒婉婉呆住了。
暮寻的身上,是数不尽的伤势...一条条的疤痕触目惊心。
他到底...经历了多少...
腹部还有一道伤,应该是最近才留下的,伤口已经被水泡的发白。
她连忙转过身来,好在这个时候暮寻好歹是把裤子给换好了。
暮寻也是被吓了一跳,旋即瞧见了那边的铜镜。
得,自己不还是等于现场直播给她看了。
“你...伤口...那里...”
暮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侧腹的那道剑伤,因为一直在忙的关系,他忘记处理伤口了,此时伤口已经有些发炎了,因为这几日被水泡了不知道多少次,再加上山谷里有一些燥热,会变成这样也没办法...
“这个啊...这个是被抓来天极宗的时候...啊...没事”暮寻故意说漏嘴又连忙收回。
司徒婉婉愣在了原地。
是父亲或是大哥他们吧...
暮寻是被抓来天极宗的,是因为她的缘故...
暮寻没有再说什么了,自顾自的取出灵戒中他自备的医疗箱。
还是先处理伤口吧,伤口恶化对他现在的身体不好。
他取出匕首使用烈酒消毒擦干净之后,对准伤口上已经有些溃烂的地方切了下去。
司徒婉婉吓的后退了两步,尽管她也是个修真者,可是始终是个大小姐,对于这些事,可没那么多的经历。
处理好之后,暮寻拿过烈酒浇了上去清理伤口。
或许确实有些疼了,他的嘴角也抽搐了几下,擦干净伤口之后拿出药来涂上,取出针线一点点的缝好...
司徒婉婉看着这一幕,暮寻的年龄应该与她一样,可是仅仅只是这一身的伤,就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多少。
仅仅只是从表面来看的话,暮寻仅仅只是一个白白净净温文儒雅的英俊男子。
可是这一身的伤,以及他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娴熟,可想而知他都经历过什么。
缝好伤口,他收起东西穿好了上衣,然后把地上打扫干净,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做好一切,暮寻才微微松了口气道:“抱歉,这些血迹我明天早上离开之前会处理好的”
“离开...”
“窝棚还得重新搭建起来才行啊...毕竟那也算是一个我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暮寻只是笑笑,并未过多解释什么。
司徒婉婉听着我们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如今已是雨季,他不能再住在那种地方了。
“你...可以...留下...”
“留下?男女授受不亲,今夜是无奈之举,司徒小姐,我们毕竟男女有别,没关系,你肯让我住一夜,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之前在毒宗的时候,我可是被毒宗宗主关在的地牢里差点喂了毒蛇”暮寻看似开玩笑似的,说的很轻松喜意。
可是这却令听着这些话的司徒婉婉很不是滋味。
“不过还好,后来毒宗与天影阁大战,我乘此机会逃了出来,穿过十万大山之后进入了西域,不曾想...”暮寻说罢便不说了。
不曾想被天极宗抓住了...
司徒婉婉更加内疚,明明他没有做什么,却要被如此对待,甚至是被扔在了这里,这几日司徒婉婉自己也注意到了,天音谷多了不少父亲麾下的护卫,大概是派来监视暮寻的。
他现在连离开这里都做不到...
他在天极宗内能够落脚地方,恐怕就只有这里了,那怕天极宗再大,却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司徒婉婉不禁想起了他还在云音宗时的那座小院,他也是独自一人居住在那里。
以他的体质,恐怕他就算是居住在那样远离人群的地方,也不会得到安宁吧...
自己还算好吧,天极宗内,没有人敢随意靠近她,只要她不离开这里,便不会有人来此,所以...她至少还行享受这宁静的日子。
虽说如今被暮寻所打破。
可却也不能怪他,他也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天极宗的错。
“司徒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这里有吃的吗?我今天还没吃东西,本来是想钓鱼的,结果下雨了...现在有些饿”
司徒婉婉看了一眼四周,她早已辟谷所以并不想要进食,因此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没...没关系...若是没有的话,我明天去抓几条鱼就好了,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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