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公子有闲
凯文干脆回答：“你们的路你们自己走吧，我给不了意见，这并非敷衍。”
“但我所知道的，想要一直走下去，依靠减熵去逃避并不现实，人类首先要有战胜终焉的力量。”
凯文从来不在意逆熵与天命执行着什么。
人类想要有战胜终焉的力量，难之又难。在一千五百年前，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份力量不可能出现，所以才绝望的要开启圣痕计划。
如果不是因为苏的阻拦，这份计划早就被开启了。
而即便是这样，他到现在也不觉得人类有除了圣痕计划之外的其余路可以走。战胜终焉，又谈何容易？
在凯文心中，这个纪元唯独程凌霜和幽兰黛尔，能够达到圣痕计划既定的目标。但即便如此，让她们战胜终焉的可能性也不高。
他十分期待幽兰黛尔的天赋，然而前提是时间充足。
幽兰黛尔看着漫不经心的凯文，不由皱眉。
一边的丽塔反倒是笑意盈盈：“这也是一种答案，幽兰黛尔大人。”
“那么，我们先离开了。”
她不认为凯文会在这上面进行撒谎，毕竟丽塔因为特殊任务，早就接触过很多人。凯文虽然冷若冰霜，但有没有说谎却还是会被她轻易看出来的。
幽兰黛尔手中握着黑渊白花，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很显然，没有见到齐格飞，她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然而......
她现在的身份却还不能暴露。
幽兰黛尔是琪亚娜......这样的身份若是公开，那么让另外一个琪亚娜如何自处？同样的，这对天命的公信力同样也是一个打击。
她坐在领导的位置上有了一段时间，已经学会从这方面进行考虑了。
毕竟她虽然有点呆，又不是真的傻。
只是......战士如果不冲动，还能是战士么？
幽兰黛尔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凯文说着：“前文明最强的融合战士，我，幽兰黛尔想对你发起挑战。”
她说：“我承认你在见识上已经远胜过我，但我并不会承认，这个文明的人就一定会失败。”
凯文只是淡漠瞥着幽兰黛尔一眼。
“来吧。”
他说完后，刹那间，天寒地冻。
第四十七章 可以战败，不可被战倒
前文明纪元与现文明纪元最强大的两个战士交锋，毫无疑问是非常珍贵的资料。
丽塔作为此处唯一的见证者，能做的事却也只是守口如瓶。
幽兰黛尔并非凯文的对手，这一点丽塔从两人开始的交锋就能看得出来。
凯文并没有使用武器，而是有律者那样，操纵寒霜的能力。仅仅是用冰层就直接挡住了幽兰黛尔使用黑渊白花的冲击。
哪怕此刻的幽兰黛尔只是在用月魄装甲而非星铠，但两人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
丽塔必须重新评估世界蛇的价值，以及其对天命的影响。
奥托离开之后，天命就断了与前文明纪元的知识连接，哪怕有长光等一众优秀的科学家，但想要以此攻坚前文明的技术难之又难。但如果有世界蛇在的话，那么就可以肃清很多阻碍。
但前提时，世界蛇愿意合作。
幽兰黛尔与凯文还在战斗，丽塔却已经在盘算出天命有多少拉拢的筹码。
很显然，这位世界蛇的领袖对现代文明的人类实力并不看重，更不看好这个纪元的未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说随便这个文明纪元的人做什么之类的话。
这不是一时赌气的言语，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如此认为。
这样的人，是不可被打动的，尤其是在其战斗能力还非常高超的情况下。
在不远处的战场中，幽兰黛尔连续挥扫，突刺，投掷，而凯文依旧是用不变应万变。
他在除了对抗崩坏的时候，已经不会去全力出手了。
眼前的幽兰黛尔毫无疑问十分优秀，凯文心中想着。
不论是战斗上的天赋，还是其能发挥出的力量，亦或者是战斗技巧，都是已经达到她这个身躯最完美的程度。凯文心中清楚，自己所占据的优势，只是前文明科学的智慧所带来的崩坏血脉。
而对面这个少女，尽管是圣痕计划设想中能够达到的完美产物，但她并没有发挥出圣痕完整的力量。
如果是她的话，或许还真的有一点可能去战胜终焉。
不过，与其信任幽兰黛尔，还不如信任奥托。
凯文知道奥托要做的事，并且也知道奥托那件事成功之后，可能会让整个世界带来好处。但具体是什么程度的好处，他不知道。
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哪怕他身负卓绝的武力。
凯文的手随便一挥，冰霜便成为冰锥直接砸落在幽兰黛尔身上。少女驱动崩坏能让骑士枪变成火枪，冰锥迅速消融，然而她却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装甲猛然一沉。
过于寒冷的温度还是影响了整个装甲的负重。
月魄采用的是天命最先进的装甲设计技术，理论使用环境在-208℃到380℃之间，能承受相当于海底20000米的极限压强。可以这么说，只要幽兰黛尔不傻傻跳入火山口里面的岩浆，地球上绝大多数地方她都可以去。
但现在凯文发挥的冰霜，直接将这一代地方直接降温，已经达到了装甲的阈值。
凯文拥有直接改变环境的力量。
而个人装甲再强，在面对环境的变化，其实也无济于事。
但幽兰黛尔还是没有放弃，装甲的负重系统开始失灵，她就直接用身体作为承载力量的负担。
她所发挥的力量还没有到极限，从来都是越来越强。
而对此，丽塔只是稍稍叹一口气。
结局已经注定了，过程再精彩也还是毫无意义。
这位女仆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够将幽兰黛尔逼迫到如此地步的人。丽塔不由沉思，这究竟是凯文身为战士天赋异禀呢？还是因为前文明纪元科技发达呢？亦或者两者都有？
她不由想到了符华......果然，其实结论还是凯文身为战士而天赋异禀吧。
战斗结束了。
幽兰黛尔用黑渊白花撑着身体，凯文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大步离开。
他必须承认，幽兰黛尔身上有战胜终焉的可能性，但这个时间却很漫长，漫长到让这个纪元的人绝望。
他需要为下一个纪元开启做准备了，毕竟并不是每一次灭世都会有那么幸运，让地表都还有幸存者出现。
而在凯文离开后，丽塔不由扶着幽兰黛尔，后者已经力竭了。
“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略微无奈说着：“看样子我们需要对世界蛇重新进行评估了呢。”
“这件事交给你吧。”幽兰黛尔缓了一阵，然后站了起来。
“在与他的战斗中，我深刻意识到我与这个世界的强者还有这么多的差距，接下来的时间，我还是要在训练室中。”
她看着丽塔：“战斗，才是我应该去做的事，而其余的事对我而言，都是各种意义上的浪费。”
她是不合格的领导者。
尽管她已经足够的放权，也承担起了竖立旗帜的重任。但幽兰黛尔深知，自己不论是领导决策，还是见识上都远差奥托太多。
天命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但她并没有运用这个工具的能力，如果不是今天与凯文这一战，她险些就要误入歧途。
尽管这个误入歧途只是幽兰黛尔自以为的事。
丽塔略微无奈：“我会尽量帮幽兰黛尔安排工作上的事，不会去打扰到您。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你出面，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时间不再是宝贵的私人时间了。”
“一般的事你和琥珀决定就好。”
“幽兰黛尔大人倒是相信我，不怕我以权谋私么？”
即便是这个时间，丽塔还是有心情开玩笑。
幽兰黛尔摇头：“钱财对你来说并没有价值，而且......你身上所背负的，同样不比我少。”
丽塔同样也是崩坏事件下的幸存者。
但那一次崩坏事件后，她成为了孤儿。
在遇见幽兰黛尔之前，仇恨其实才是支撑丽塔在一众女武神中脱颖而出的主要动力。
每一个表面轻松的人，内心都有不可觊觎的过往与深沉。
“说的也是呢。”
丽塔微微一叹：“那么我们回去吧。”
“嗯。”
幽兰黛尔压下心中躁动的心思，在有了目标之后，她就能变的更强。
然而在她们打算回去的时候，幽兰黛尔手中不知何时有了一个邀请函飘落。
两人对视一眼，眉宇一凝。
支配之律者。
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凯文没有发觉么？
还是说，凯文早就知道了？
第四十八章 不可被复制的幽兰黛尔
“丽塔，你先回去吧。”
幽兰黛尔很快就下了决断：“这个时候我当心总部那边，你来掌控局势。”
“嗯。”
丽塔并不担心幽兰黛尔。
还是原来那句话，幽兰黛尔只是带了点，又不是傻。在战斗有关的事上，她完全可以信任幽兰黛尔。
“你也小心。”
丽塔嘱咐一句后，直接离开。
现在并不是拖延时间的时候。
丽塔离开后，幽兰黛尔不由顺着邀请函所记录的地方望去。
凯文应该没有与支配之律者串通的理由，那么这代表支配之律者有远超于常人想象的隐匿能力。
幽兰黛尔想到了此前去过的支配剧场。
“上一次还没有清理干净，这可真是......”
她不由皱眉，开始思考支配律者的弱点。
目前已经知道的情报，是支配的权柄能够让绝望的人变成人偶，同样也能复制别人心中的绝望，并且进行支配。
其权柄的上限，是整个社会弥漫绝望的情绪有关。
所以，人偶们才会如此喋喋不休，想要这样动摇别人心中的意志。
而支配律者再次出现，意味着仅仅依靠着强大的力量在肉体上消灭它们，是做不到的。因为绝望的情绪还会继续弥漫，它们依旧还能找到新的寄宿体。
幽兰黛尔的眼眸陷入思索。
就在这时，她的通讯器收到新的消息。
“幽兰黛尔大人，安娜回来了。”亚尔薇特眨眼，说：“根据安娜的情报，这些人偶的弱点似乎很明显，那就是让它们感觉到敌人不可被意志战胜。”
此前安娜被卷入支配剧场时，天命还担心了一阵时间。
毕竟安娜的身份也算是尊贵了，而且同样也是下一个S级女武神的预备役，在天命，S级女武神可不多，哪怕奥托离开了，幽兰黛尔与琥珀并没有打算下调S级女武神的评级。
“不可被意志战胜么？”
“对的，这个说法也被温蒂佐证了。”
亚尔薇特整理信息，说：“温蒂说在遇见支配之律者的时候，发现它们本身的意志就非常脆弱，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变成人偶了嘛。”
她调皮说着：“可能是因为，乌合之众没有坚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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