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想要读懂人心 第145章

因为那些沉重的生命，还有那不得不去面对的死亡。

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是却是因为一个人的任性，所有人都变的这么绝望。

悲伤之后，她又感到了同等的愤怒。

她看着天空，此时此刻，仿佛有火烧一样的光影在少女的眼眸里生生不息着。

金发王者的目光看着那身影，定定的看了许久。

“现在结束Sword Art Online正式运营教程。”

或许是看够了众人绝望的表情，再加上该交代的也交代了，该说明的也说明了，最后他象征性的说了一句，“在此祝各位玩家幸运。”

他话音刚落，巨人身上就开始散发出红色的烟雾，就好似被火焰蒸发了一样，他的身影缓缓消散于空气之中。

一分钟之后，他彻底消失不见了。

当广场再次照射进了阳光，此时也已经是橙红色的黄昏了。

“..............”

沉默的伸出手，一小片夕阳落在了阿尔托莉雅的掌心，光线是如此金黄而辽远。

如此温柔又清爽的天气，根本完全看不出在这里刚刚发生了一件事关生死的大事。

这个游戏并不是闹着玩的，茅场晶彦留下的话语泛着血红色的锋芒，一字一句的像刀一样刮在了在场每一个玩家的心头上。

就在这时，随着某处一声少女的尖叫声，在场的众人纷纷反应了过来。

于是，混乱爆发了。

“别开玩笑了，想让我死吗！”

“放我出去！从这里出去！！”

“我很困扰啊，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快说，这都不是真的啊！！”

人们都在不断的喊叫着，希望茅场晶彦能出来给一个说法。

悲鸣，怒吼，尖叫，痛骂，请求，以及咆哮作为背景下。

阿尔托莉雅站在原地，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片夕阳，眼眸中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楚此刻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黑发的少年突然意识到了某件事情，他赶忙转身走到两个人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潘德拉贡，克莱因，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说这句话完之后，他朝着阿尔托莉雅点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拉着克莱茵的手就往前方奔跑了出去。

“.........”

眨了眨眼睛，阿尔托莉雅略微沉思了一下，最终也跟在其身后奔跑了起来。

他们三个人左拐右拐，然后进了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

到了这个地方，桐人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自己今天新认识的同伴。

少年的长相虽然稚嫩，但是那双眼睛却非常的坚定，由此可见，他好像心中已经做出了什么决断。

果不其然，少年对着他们开口说道。

“仔细听着，我马上要去下一个村子了，你们两个也跟着一起来。”

在阿尔托莉雅不动声色，以及克莱因惊讶的表情中，他开口解释了原因。

“如果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也就只能不断增强自己，VRMMORPG所能供应的资源，也就是说，我们能够获得的金钱和经验值都是有限的。”

“想必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抬眸，黑色的眼睛扫视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那么在不久之后，起始之镇周围的地区很快就会被狩猎一空，所以为了有效练级，最好现在就把下个村庄作为据点比较好。”

点了点头，金发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看到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桐人继续说道，“我是一名封测玩家，也因此知道路径和危险地点，就算等级是一级也能安全抵达。”

“但是——”

克莱因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了难色。

“——我是和其他游戏同伴一起熬夜才买到这个游戏的，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广场上，我不能够扔下他们不管。”

而这句话话音一落，面露难色的就变成黑发少年了。

原本无伤到达下一个城镇就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只是带上克莱因和潘德拉贡两个人还好，但是如果再加上其他人的话.........

抿了抿嘴唇，他的脑海里在飞快的思索着这么多人一起成功的概率到底有多大，然而越算越感到绝望。

但是..........

“很抱歉，我不能再受你的照顾了，所以不要在意，你们两个去下一个村庄吧。”

绑着头巾的青年爽朗的笑了笑，“不用担心，有你之前教给我的技巧，之后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

沉默了片刻，桐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克莱因。

无论是尊重对方的选择，还是基于对现实的考虑，他最终也只是摇摇头，同意了对方的说辞。

“既然如此。”他把目光移向了在一旁的金发少女，“潘德拉贡，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听到了少年这句问话，弯阿尔托莉雅弯

起了眉眼，也跟着摇了摇头。

“感谢你的好意...........”

在桐人略微惊讶的目光里，阿尔托莉雅欣然微笑，清澈地凝望着他。

“我也有一些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所以很抱歉，暂时我也要留在这个小镇里了。”

“桐人——”

她一身洁白，挽发于后，站在阳光之下的少女，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

“——愿你此番前去，万事诸顺。”

第四章 随时联系，然后，让我们下次再见（二合一）

黑发的少年最终还是一个人踏上了旅程。

相识总是伴随着离别，这个道理直到现在也是亘古不变。

望着桐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阿尔托莉雅不禁心生感慨，至此一别之后不知何时他们才能再次相见，如此长久的离别，希望他能够经受的起路途中的种种考验，吉凶未卜的折磨，以及漫长的昏暗路程。

“潘德拉贡，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克莱因的声音在她的身旁响起，回过头来，她望向了对方的双眸。

略微沉凝了一下，到最后她也只是苦笑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正如我之前所讲，我接下来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去做的。”

———那是关于契约的事情。

因为阿尔托莉雅自身的特殊性，所以如果她想要在不同的世界里维系住自己存在的话，那她就必须要和该世界的某人签订一份契约才行。

就好像是大海中航行的船只需要船锚来使船停稳一样，这份契约对于她来讲，其实就是一个用来稳固自身的船锚。

当时，阿尔托莉雅从那座宫殿硬闯出去之后，身上的伤势竟然奇迹般的痊愈了。

在剑鞘不能够使用的情况之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也就意味着一点，那就是自己的身上依旧有着束缚，依旧有着契约。

金发的王者是能够感受到的，感受到随着自己身上的伤势完全好转，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悄然地缠上了她的心头。

该怎么去具体描述呢？

要知道，这份契约和之前在学园都市里，与美琴的那份从者契约有着很大的差别。

倘若要论契约者和被契约者之间关系的话，或许可以打一个比方，那就是‘锁链’和‘棉线’的区别。

‘锁链’代表着从属，三个令咒更是代表着命运的托付，这是份沉重的桎梏，如果想要违背从者契约，单纯只靠她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棉线’却完全不同，事实上，阿尔托莉雅确实能够感受到有一些微不可查的束缚与自己绑定，但是这份束缚却分外的弱小，弱小到仿佛自己只要愿意，便可以轻易的挣断掉这份牵绊。

不过为什么要挣断掉？

毕竟正是因为这个‘棉线’自己才能和这个世界建立起了联系，维系住自身的存在不是么。

在发现了这个契约的同时，她脑海里也依稀的接收到了一些非常模糊的东西。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她一样,迫切的需要她去做某件事情..........

然而遗憾的是，因为这份联系非常微弱的缘故，所以具体来讲到底是要她去做些什么,阿尔托莉雅本人其实也有些不太明白。

就好像是段段续续，通讯不好的收音机，无论你再怎么竖起耳朵去聆听，都无法从中获得一段完整的故事信息。

在认真的感受了几分钟之后，阿尔托莉雅最终选择了放弃，那份信息的内容现在她根本理解不能，所以也就不打算自己再为难自己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就像是自己和美琴那样，无论如何，该见到的时候总会见到，该理解的时候也自会理解。

“你在想什么呢？”

棕发的青年适时地发出了询问，打断了她的沉思。

“......并没有什么。”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怀念，“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情不自禁的有些失神罢了。”

“不说这个了。”微微顿了一顿，她转移了话题，“事实上，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请问可以帮我解答一下迷惑吗？”

“当然可以！”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克莱因朝着阿尔托莉雅笑了笑，“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吧，我绝对会知无不言的！”

“既然如此..........”

少女轻笑出声上前了两步，修长的睫毛微微敛起那双绚丽的眼眸，她沐浴在阳光之下，显得神圣又庄严。

金色的发丝，眼睫都是金色的，但是双眸却是像森林一样清澈的颜色，那绝色的容光近在咫尺，几乎可以听得到她清浅的呼吸声，这样的距离，让克莱因窘迫的快要无法呼吸。

“因为我自己本人并没有怎么玩过游戏,再加上我们现在所身处环境又是比较特殊的缘故，其实说句老实话，我对这个游戏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完全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的缘故才出现在了这里..........”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起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窘迫。

“所以，请你可以给我讲一讲这个游戏的大概情况吗？”

“当，当然没问题！”

克莱因的脸色有些羞红，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才从对方的美颜暴击中缓过了神来。

把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他掩饰性的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正了正自己的神色，开口说出了一段让阿尔托莉雅感到非常震惊的话语。

2022年，人类的科技力终于得以将完全的网络虚拟空间实际制造出来。

大厂牌电子机械制造商“ARGUS”开发出了名为“NERvGear”的新世代民用终端，使得完全网络虚拟空间潜行能够被利用到了一般的网游之中，而《SAO》——刀剑神域便是首个利用该先进技术的大型VRMMO。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

“《SAO》自发售之日起便受到了众多人的追捧，毕竟网络虚拟空间潜行这种事情运用在网络游戏之中，就好像是真正的开启了一段异世界之旅一般，这种事情足以让所有热衷于此道的人感到疯狂。”

“而我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才会去熬夜排队买了这款游戏。”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克莱因的心中此时充满了苦涩。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会........”

不会怎么样呢？

不会去买？不会排队？也不会进游戏吗？

但无论是哪一种，事实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种话也已经晚了。

所以他也只是话到嘴边绕了一绕，便不再开口继续说他那未完的话语了，事已至此，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了。

此情此景被阿尔托莉雅尽数收于眼底，于是轻启双唇，她开口安慰着对方。

“还请不要如此悲观，在现在这种危难绝望之时，我们所应该做的是坚定自己的信念，并且为了达成游戏通关而努力拼搏。”

“因为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那么希望也就永远不会放弃我们，关于这一点，我一直都是这么坚信着。”

黄昏敛去太阳最后的锋芒。

金发的少女眸似星星的碎片，成为无边夜色里唯一的光。

“这个游戏是残酷且真实的，但我相信它依旧也保有着浪漫且美好的一面，所以为何不把它当成一个奇妙但却真实的冒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