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园都市的庆贺怪 第444章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神裂火织抗拒。他们……不正是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才不得不去扮演坏人的吗？

“好人请暂停一下。”

上条当麻一边折磨史提尔一边听甘泉祐讲解，布伦希尔德事不关己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只有对此「一无所知」的茵蒂克丝专心致志的听着甘泉祐讲解。

或者这么说吧，甘泉祐这么开头，就是为了解释给上条当麻和茵蒂克丝听得。被谜语到的只有他们两个。

“好，请茵蒂克丝同学提问。”

“关于这些记忆我都没有！拥有绝对记忆能力的我不可能忘记这些事情才对，但是我只有一年前的记忆。”

“问得好，这也是你为什么会被自己的同伴，曾经好友追杀的理由。”

甘泉祐打了个响指，赞赏的对着茵蒂克丝说道。

“有奖励吗？”

茵蒂克丝神采奕奕的看着甘泉祐。

事情和彼此之间的关心混乱到了这种地步，茵蒂克丝已经懒得去多想了。

与其自己烦恼倒不如等着甘泉祐给自己一个答案，反正甘泉祐就是这么表现出来的。

“嗯……奖励啊……你等一下，我记得当麻昨天偷偷给自己带了布丁，我去给你拿过来。”

“呃……”逗弄史提尔的上条当麻手停住了。

史提尔猛一抬头希望咬住上条当麻的手指，但是被旁边的布伦希尔德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脸差点砸在桌面上。

“混蛋，你不是也买了，为什么要拿我的！”

“哦，我的昨天就被布伦希尔德吃掉了，已经没了。”

端着上条当麻布丁回来的甘泉祐轻描淡写的说道。

上条当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看到茵蒂克丝一脸开心和兴奋的模样，还是没有说什么。

“阿祐，你干脆从头开始说明吧。这么一点点挤要挤到什么时候啊。”

上条当麻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在逗弄史提尔的时候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正常人想要说明一件事——因为这样这样，所以那样那样，然后这般这。前因后果，叙事逻辑，试图以简单明了的方式让人搞懂。

谜语人想要说明一件事——直接给出结论，非等着人问「为什么」，才把缺失的前提说出来。

然后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再问，再答。非等着别人捧哏才愿意说下去。不捧哏就不说一副我当你们都明白就懒得多说的样子。

至于甘泉祐明明和自己一样是个学园都市，科学侧的学生，为什么那么简单就接受了世界上还有魔法这种玩意。

炼金术师，清教，必要之恶，魔法等名字就和超能力，等级似的轻描淡写从他嘴里面蹦出来。

还有那么多明显不是一般人能够调查到的情报这种事情，上条当麻已经放弃思考了。

反正只要甘泉祐还是自己的损友就行了。

重新坐下来的甘泉祐微微顿了顿，看着什么都没有的逢魔降临录继续开始讲解。

“茵蒂克丝你的记忆之所以只有一年的缘故，是因为每隔一年你的记忆就会被消除。换言之，这些年来你的记忆永远只有一年的量。”

上条当麻：“……”

完全没听啊喂！虽然表面上好像是解释了的样子，但之所以这么说果然还是为了让人追问「为什么记忆会被清洗」。

似乎是注意到了上条当麻微妙的小情绪，甘泉祐瞥了他一眼，裂开嘴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抱歉，习惯之后就改不过来了。”

上条当麻：“……”

第八十一章 人丑就要多读书

“完全记忆能力。”

神裂火织突然开口说话了。

伸出手扶着头的她声音很虚弱，模样很无助，一点都没有刚才和布伦希尔德战斗的人间兵器的凶悍，这一刻她只是个疲惫的平凡少女。

“其实不只是这样，茵蒂克丝拥有的还有免疫魔导书毒素的特殊体质。在你的眼中茵蒂克丝可能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少女，但是在教会上层的眼中却不是这样。

很简单的思考吧，能够免疫原典的毒素，也就意味着可以读取原典中的知识并学习，完全记忆的能力，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记录下来。这样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天灾。”

因为神裂火织开口的关系，众人的视线就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挑了挑眉，甘泉祐将手按在空白的书页上不再发出声音。

“因此，教会对茵蒂克丝进行了处理。她现在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只能保管魔导书而不能使用魔法，这是被调整之后的结果。

我这么来说明吧，她的脑容量有85%以上都已经被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给占满了，只能依赖剩下的15%勉强维持机能……但即使如此，她的能力依然能跟普通人不相上下。”

言下之意便是，只依靠15%的脑容量就和普通人一样，要是剩下的85%都被利用起来，那是何等的可怕。

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裂火织的脸上浮现出了痛苦且寂寞的表情。沉默了好几秒钟，她才整理了心情继续说道。

“茵蒂克丝你之所以只有这一年的记忆，是因为在上一次，在一年以前，你的记忆是我消除的。”

“呃……”只看神裂火织脸上的表情就能够明白，她说的绝不是假话。

那种痛苦，在一年前，她和茵蒂克丝之间一定拥有他人难以理解的深厚友谊。但是，那一切都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了。因为这句话之中她做过的事情。

拿着小勺子的茵蒂克丝突然感觉不到布丁的香甜了。

“为……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是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不是你，错的是我们。”

神裂火织几乎要哭出声了。史提尔也不再去纠结一根两根香烟的问题。低垂着眼睛沉默着的看着神裂火织自己将还未愈合的伤疤给狠狠的揭开。

“因为这种处理，你所能运用的脑容量，只有常人的15%，如果跟常人一样不断记忆下去，空间很快就会被填满。

到了那种时候就会危及到生命，为了避免你陷入危险，只能每隔一年就将那15%的脑容量清空重来。即使……那代表着你失去了那一年当中最宝贵的回忆。”

“呃……”

“等，等下，有点不对劲吧，你不是说茵蒂克丝和正常人一样吗？我也不需要每隔几年就要清理一次记忆啊。”

上条当麻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状况。不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行动，不是单纯的因为「坏」而行动。

最怕的就是有着这样的苦衷。因为这代表着他不能简单的挥舞右手就能将事情解决，上条当麻渴求的，是所有人都能笑着回来的结局。

因此本能的，上条当麻开始寻找可能破解困境的方法。

“只是「像」普通人罢了。忘记了吗，绝对记忆能力。普通人是具有遗忘这种自动清理机制的。

无用的信息都会被清理掉。但是茵蒂克丝不一样，她一眼能够看到多少东西，可能现在一眼看过去地上会有多少碎片，在一年后都记得一清二楚吧。

这种程度的信息量，这种垃圾信息每时每刻都在堆积。所以既然她无法自行遗忘，只好靠外力来让她遗忘，否则她将无法继续活下去。”

“现在你们大概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吧，如果明白的话就不要再拦着我们。真的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候还能冒出来莫名其妙的人什么的真的是够了。”

史提尔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嚣张，但是这一次却有着别的东西夹杂在话语之中。

那大概是「既然知道了，就不要牵扯进来了，就让我们来处理吧」的意思。

史提尔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诫上条当麻与甘泉祐等人，不要和茵蒂克丝再缔结更多的情谊和羁绊了。羁绊越是深厚，到最后消除茵蒂克丝记忆的时候就会越痛苦。

“本来，我也不想伤害她……我不知道她身上的移动教会效果消失了……我以为绝对不会砍伤她的……我也不是心甘情愿做这种事情……”

终于，上条当麻理解了神裂火织说这句话的涵义。

说来理由或许很好笑。只要扮演坏人就不会在新的一年里与茵蒂克丝缔结羁绊。

这样在最后消除茵蒂克丝记忆的时候，茵蒂克丝就不会因为不舍而悲伤。这种想法简直滑稽到好笑。

但是上条当麻笑不出来，因为做出这种决定的神裂火织和史提尔就不得不忍受着折磨来逼迫昔日的伙伴逃亡。即使内在再怎么痛苦也不能够表现出来。

真正的讲解人：神裂火织。

虚假（划掉）逗人玩的讲解人：甘泉祐。

茵蒂克丝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她本不应该相信一直追捕自己的敌人的话，可是神裂火织的话说出口之后，她却想都没想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记忆或许消失了，关系或许被抹去了。但也一定还有着什么残留在她的身体之中。

“就……没有别的方法能够救下茵蒂克丝吗？”

简直就像是考试成绩已经下来了，却抱着及不可存的希望去检查试卷想看看老师有没有批改错误一样。

“没有。如果有的话，你以为我们不会去试吗！！”

呼吸完全停止——皮肤所感觉到的仲夏热带夜的热气，毫无理由地一口气下降。全身的感官如同想从现实中逃离般逐渐朦胧。

简直就像……自己变成了尸体。

空气都变得凝重，仿佛粘稠的水银一般让人呼吸困难。

“所以，都说完了吧，那接下来就让我来说了。”

甘泉祐的声音异常的带着某种愉悦感。这种愉悦感就像是能够从别人的苦痛之中汲取到快乐似的。这种声音出现在此刻，居然显得异常刺耳。

不仅史提尔怒视甘泉祐。就连上条当麻都皱紧了眉。

“神裂火织说的和我调查到的情报基本保持一致，并没有什么出入，这表示她没有想要撒谎的意思。”

“所以呢？”神裂火织冷冷的对着甘泉祐说道。

“如果想要嘲笑什么都做不到的我们，那你随意。”

“我确实是要嘲笑你们。倒不如说我现在没有笑出声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阿祐——”

伸出手将摊在桌子上的逢魔降临录合拢，甘泉祐双手手指交叉撑住鼻梁，遮住鼻子以下的部分。只留下眼睛目光灼灼的与怒视自己的三个人对视。

明明甘泉祐才是「无人性」的一方，可上条当麻、史提尔、神裂火织却慢慢的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心虚。

要问为什么，那就是甘泉祐那双眼睛之中的嘲讽实在是太有底气了，自信到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没了底气。

“故事说的确实很感人，我差点就被感动哭了。”

甘泉祐的瞳孔移动到了神裂火织那边。

“但是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也看明白了你和这个火法到底是个多么知识匮乏的人。在你们那贫瘠的大脑里面，除了装满各种符号，传说，术式一类的东西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空余了吧。”

“知……知识匮乏？”

神裂火织略带口吃的重复了关键词。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的。

“还有，当麻你的记忆开发课应该已经是不及格了，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替你感到悲伤。”

“你再谜语！！”

上条当麻怒极！他默默的举起了自己沙包大的拳头。

然后在甘泉祐举起拳头的时候，又默默的吧拳头放下去了。

“文盲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世间罕见。活该你们被骗。”

甘泉祐指了指客厅边缘的书架。

“我记得那边有与大脑有关的书籍，第三行第五本、第十四本。第五行第六、第七、第八本。还有第六行第二十二本。嗯……这些对你们应该就够用了。自己过去找。”

上条当麻和史提尔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甘泉祐鄙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火法，当麻。人丑就要多读书。”

史提尔：“……”

上条当麻：“……”这个混蛋不但用眼神鄙视，还说出来了！！

“你的意思……难道说……”

虽然被鄙视了，可因为甘泉祐的鄙视实在是很明显，一点遮掩都没有。

反而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似乎很看不起对己方来说绝望的这个「死局」。一种微弱的希望盘踞在神裂火织的心底。

“人……漂亮也要多读书。去找吧，然后自己看。直接和你们说结论你们也不会相信，那就自己看书得出结论吧。

反正你们这群魔法师不也很擅长从各种各样的古籍和记录之中读取信息并加以理解吗。我觉得那几本书只要稍微懂点常识就能够看得懂。”

不想坐着等的上条当麻也起身和神裂火织一起去甘泉祐的书架拿书了。

从书架里将那些很明显翻阅过并且做过批示的书拿出来，一种熟悉的感觉包裹了上条当麻。

要问这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又被安排了的感觉吧。从小到大，从国中到高中，他都是这样被甘泉祐安排过来的……不管做什么，甘泉祐向来都是拿主意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