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四大
第199章 小天使可不可怕
知道？那么就是想要得到确认？
罗兹的回答让乔恩觉得有趣，不过他并没有在对方身上花费时间的打算。
之前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就不需要询问我了。”
乔恩耸了耸肩，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罗兹咬了咬牙，摇摇晃晃着追了上去。
“猎人先生，以后出现的怪谈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强对吗？”
罗兹不蠢，在明白卡廷市的怪谈是因何而诞生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一点。
这个世界工业正在蓬勃发展，所以类似卡廷市这样的城市并不少。
机器的轰鸣带来了大量的财富，但也带来了可怕的破坏。
不仅仅是对环境的破坏，还有对人类自身的破坏。
卡廷市的人们因为糟糕的空气质量不断生病，还有人死去。
而这些人的不甘又化作了怪谈的一部分，最终笼罩整座城市。
守夜者真的只是在扮演一个擦屁股的角色吗？
之前罗兹问过艾登这个问题，但艾登的回答却是他自己之前面对怪谈时的回答，那就是...
正是因为有守夜者的存在，所以才有改错的机会，但...
真的能改错吗？
普通人根本记不住怪谈的存在，而且他丝毫不会低估那些人的贪婪，要知道在怪谈诞生之前，《空气清净法案》就一直被阻挠无法推进。
所以就算这一次成功了，卡廷市以后依旧会诞生怪谈，而且可能会比这一次更加可怕！
“猎人先生...”
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答的罗兹再次开口。
这一次他看到乔恩停下了脚步。
“会。”
乔恩的回答很简单，而且他也确定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因为每一次光耀日结束后，很多东西都是不合常理地被加速推进了。
贝伦市的瓦斯管道升级也好，建立更多的工厂也好，勘探出大量的矿产也好，这一切仿佛都是在推进这件事，那就是让人类逐渐汇聚到大城市中。
而人一多，那么诞生怪谈的可能性也会随之增加。
在给出这个回答后，乔恩在罗兹脸上看到了失落的表情。
“这看起来是必然的结果，不是吗？”乔恩倒是一脸轻松，“倒退会刀耕火种的时代就有用吗？我想也不见得...”
引发怪谈诞生的能量是逐渐堆积的，而且极大概率是在光耀日这一天出现，所以乔恩不觉得回到刀耕火种的时代就不会出现怪谈，相反...
在能量不断堆积起来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引发更加糟糕的情况。
这一点乔恩没有说给罗兹听，罗兹也没有追问，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那么猎人先生您的方法又是什么？之前希卡镇的事情也是您介入其中的吧！”
这句话让乔恩多看了罗兹一眼。
“那时候你也在希卡镇？”
罗兹点头。
这让乔恩觉得有些巧。
“那么当时你的感觉是什么？”
“我感觉...”罗兹先是犹豫，但紧接着又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人类比起怪谈还要可怕！”
“有意思的回答。”
乔恩哈哈笑着拍了拍罗兹的肩膀。
类似的回答他在薇娅以及艾丽莎口中也听到过，但从人类口中听到还是第一次，不过...
“但也不一定正确。”
留下这句话后，乔恩转身离开了，留下罗兹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如果是以前，说不定乔恩还会认可这样的说法，但现在又不一样，至少小茉莉是一个勇敢的孩子，为了拯救其他人而选择放弃人类的身份成为怪谈。
当然这件事乔恩没有告诉罗兹。
他依旧在等，等待着罗兹刚刚听到的那些声音充斥着卡廷市的每一个角落中。
卡廷市生病了，但或许只有这样的症状完全显现出来后，才能得到真正的医治。
...
...
克罗夫住处。
身为异化教会在卡廷市的负责人，这个蓄着山羊胡的中年人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过诺里斯了，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心生不满。
就像是身居高位的他依旧不介意对妨碍教会计划的旅人保持恭敬一样，并不是在害怕旅人暴起杀死他，而是旅人的行为让克罗夫也将其列为了观察目标之一！
之前发生在贝伦市的事情证明这位怪谈大人并不是和教会一条心的，但教会本身并不在意这件事。
教会在意的是怪谈的本质，也就是能将光耀日留下的能量染上色彩的本质，所以这才将旅人吸引到了卡廷市，准备观察会不会碰撞出什么火花。
“绝对的公平吗？”
克罗夫在纸上写下了这行字。
“但可惜的是诺里斯的方法还是出现了一些问题...或许是因为这次能量已经提前被染上了太多色彩？”
作为教会的初次尝试，这次行动无疑是成功的，因为他们已经进一步了解到了怪谈的本质。
眼下诺里斯已经快要真正成为怪谈的一部分，但又和其他自然诞生的怪谈不同，诺里斯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克罗夫在空气中嗅了嗅。
“嗯..真是迷人的气息，这样的公平不该被阻止，毕竟这可是卡廷市人们自己的选择。”
在克罗夫眼中，怪谈诞生后所带来的异化现象并不是什么不幸，更像是某种进化！是人类自身无意识的选择，而且这样的进化在某种方面上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就算是诞生在贝伦市的那个怪谈本意也是希望人们能从火焰中得到想要的一切，而卡廷市则是让所有人都得到公平。
不会又身份贵贱，不会有贫富差距，所有由卡廷市人制造出来的不幸都由卡廷市所有人一并承担，所以怪谈的力量不应该被封印在猎人的体内！因为怪谈而异化的普通人并不是不幸的人，毕竟...
克罗夫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天空。
“其实所有人都早已经生活在怪谈的怀中不是吗？既然已经如此，为什么又要抗拒新的进化呢？”
说完，克罗夫哈哈笑着放下了笔。
他有些期待那位旅人大人会在卡廷市中扮演什么角色了。
天又黑了，那么在今晚诺里斯或许将会迎来他最后的蜕变。
第200章 茉莉的声音是什么?
“色彩...色彩...”
旅人的视线在床上茉莉的身体以及自己掌心来回移动，嘴中不断念叨着这个词。
作为容器的诺里斯能如此快速地掌握本属于茉莉的力量，还让自己成为了怪谈的一部分，依靠的就是异化教会一直所研究的‘色彩’。
那么这样的色彩到底是什么？
这段时间旅人根本没有出门，茉莉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而那逐渐在卡廷市蔓延开来的怪谈气息则是让旅人心生紧迫感。
是诺里斯在模仿这样的‘色彩’？
旅人想起了诺里斯在卡廷市的做法，完全是真正将自己当做了怪谈的一部分，但...
“公平？不...根本不是公平！”
旅人不认为‘公平’这个概念就是怪谈的真面目，至少她在茉莉身上没有看到这样的‘色彩’。
茉莉是努力想要将所有‘不幸’都吸收到自己身上，想要通过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不让其他人生病，根本不是想让所有人平摊疾病！
也就是说，诺里斯所理解的‘色彩’只是最表面的那一层！
想起当时那个捂着口鼻不断咳嗽，站在她面前说不想再让其他人生病的小姑娘，旅人深吸了一口气。
“根本不是公平。”
她伸出手掌轻轻覆盖在了茉莉的脸上。
“应该是拯救才对，出现在其他人身上的不幸只是因为茉莉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
说话的同时，旅人那覆在茉莉脸上的手掌轻轻滑落，就连她的身体同样也是，如果不是琳下意识接过身体控制权的话，恐怕这具身体会直接摔到地面上，然后...
床上的茉莉睁开了双眼。
“是啊，你就是这么善良的孩子。”
看着小小的手掌，旅人用这个年纪孩子特有的糯糯声音说道，随后看向一脸错愕的琳。
“抱歉，琳，并不是想要丢下你。”
进入了茉莉身体的旅人闭上了双眼，她已经听到充斥在周围的绝望声音。
“只是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
...
夜晚再次降临在了卡廷市，一同到来的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浓郁怪谈气息，但此刻卡廷市的守夜者们脸上却只剩下麻木。
接连的失败以及失去记忆的同伴让他们看不到任何希望，之所以没有撤离这座被绝望笼罩的城市或许是他们还记得自身的责任，或许是他们还记得同伴被夺走奇迹时脸上的那一丝不甘。
如果就这样逃离的话，恐怕他们一辈子都会活在梦魇之中。
从一开始的散去废气，然后将奇迹视作不幸，再到现在逐渐充斥在卡廷市各个角落的诡异声音，这个诞生在卡廷市的怪谈在一步一步展露出祂的真正姿态！
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怪谈又在变得正常，因为在守夜者们的认知中，怪谈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的，但...
怪谈的核心呢？
当那个容器彻底化作了怪谈的一部分后，能够帮助他们封印怪谈的核心又在哪里？
为什么他们感知不到怪谈的中心区域？
还是说...
怪谈的核心是整座卡廷市？
但守夜者们机械地使用银之血捕获怪谈的气息后，充斥在耳旁的绝望低语声让他们变得更加麻木。
这些声音...是那些不幸死去的人们留下的吗？
...
...
茉莉醒了。
在醒来后她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还好好地待在新朋友的家中后，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她好像做了个梦。
她梦到妈妈了。
梦中的妈妈生病躺在床上，而她则是努力想要让她的妈妈开心起来，但剩下的她又不记得了。
然后...
“记者先生，我又听见了。”
坐在墙角的茉莉小声道。
从梦中醒来后，茉莉发现自己又听到了那些奇怪的声音，而且这一次变得更加清晰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废气刚刚出现在她周围的时候，她还听不见的，然后渐渐的这些声音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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