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安
静音抬眼看了他一下,说道:“你走吧。”
“哭什么?”
静音倒是十分平静,若非那眼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但越是这般,也越预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还不能哭吗?”静音反说道。
她用衣袖抹了下眼角:“现在不哭了,你走吧。”
“你应该早就知道的。”观月缓缓说道。
静音闻言眼泪又下来了,她嘴里发出一声嗤笑,又按捺不住地掩面。
“是,我早就知道。”她又哭又笑。
“我真傻,我本以为自己对你而言是特殊的,但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你到底知不知道纲手大人和我是什么关系?”
她又冷着脸说道:“你真让人恶心!”
她说完又哭了起来:“我也恶心,明知如此还去和你那样,我对不起纲手大人,对不起红,我是贱人……”
“静音。”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个声音来,观月进来时并未关门,纲手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她在外面穿上了自己那件绿色的外袍。
纲手在门口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来。
她在回卧室后便迅速冷静了下来,因为对方是静音,才让她不愿逃避。
纲手也清楚,以观月的性子是不可能去好声好气地哄人的,反可能说一些难听的话刺激静音,若是自己听了还好,她却万不愿静音受什么伤害。
她走至了观月身侧,低声说道:“你走吧,我和静音说就行了。”
静音将头扭开,不去看他们。
纲手扯了扯观月的衣服,眼神里传递出一丝哀求之意。
观月反握了下她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纲手来到静音床上坐下,看着静音的肩膀还在那因哭泣而抖动着。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的错。”纲手缓缓说道。
“那天阿胧去找你,我早就知道,对不起静音,是我纵容的他。”
她在那低声道歉,语气平缓。
静音哭诉道:“她明明已经有红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我也明知道他和红是恋人,却还肯和他上床,我真是下贱。”
纲手仰面,无声叹气。
第197章 阿胧哥,我才是最在乎你的人
观月并未真的离开,而是坐在客厅里静静等候着。
约莫有了近一个小时,才见纲手从静音房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纲手见到观月,关上静音的卧室门说道。
“怎样了?”观月问。
“……去我房里说吧。”纲手先是沉默了下,而后道。
观月起身随她进了主卧。
“你和她说了什么?”观月问。
“……很多。”纲手坐在了床上说道。
“胧。”她念了下观月的名字。
“对你而言,像静音这样的事,以后肯定还会有吧,那你有想过,将来有一天被红发现了该怎么办吗?”
“到时候,你又要怎么对红呢?”
观月倚在门上,沉默不语。
“我们不去想这些问题,是因为还没有遇上。”纲手说道。
“但你能保证,永远不会暴露吗?”
“每增加一个人,风险就会多一分,像今天这样,因为撞见的是静音所以你才根本不怕。”
“但若是门口站着的人是红呢,你要怎样处理?”
“放弃她,还是放弃我?也可能到时候是红先放弃你吧。”
“我对你,早就不奢求什么了,但是你,最好不要最后弄了一个烂摊子出来,让每个人都不舒服。”
夜里,暴雨如注。
观月没再带伞,独自一人漫步在雨中向家里走去。
身上的衣服在大雨之中已经完全湿透了。
街上难见一个人影,街灯尚且亮着,散发着迷蒙的光。
家家户户关紧了门窗。
纲手说的话,他也考虑过,他并未想到能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如她说的那样,他只是还没到那一步而已。
其实,现在的观月完全可以对每个女人使用别天神,直接修改她们的意志,也能省去一切的后顾之忧。
但这样做的结果,会是他想要的吗。
若对方只是一个工具的话无所谓。
但红不是,她如今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自己再去扭转她的思想的话,已经完全有悖于他的初衷了。
观月一时心绪不宁。
不知不觉间,他竟是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
他的故居,这条街他曾住了将近20年。
周围邻里一切还很熟悉,对面是天天的家,如今已经熄了灯,估计全都入睡了。
稍作停驻,观月便走了过去,他没带这房子的钥匙,不过想开门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来到门前时,他却是隐隐听见房间里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声音,在暴雨中听不清楚。
观月将耳朵贴近了些,一手伸向门柄。
“嗯~”
“阿胧哥……”
观月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之中。
“……”
雨声嘈嘈切切,噼里啪啦敲打着瓦片和窗户。
在门前站了许久的观月忽地敲了敲门。
里面瞬间静寂了下去,旋即又是一阵窸窣般的动静。
几分钟后,门开了,是天天在里面。
因为是晚上,她原先的两个丸子头扎成了双马尾。
“阿胧哥……你……你怎么来了?”天天神色说不出的奇怪,又惊讶地说道。
她见观月全身被雨淋湿了,想要喊他进来,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观月面无表情地问。
“我……”天天低下了头去,支支吾吾的。
“下雨了,我睡不着……”
她不敢套头去看观月,她不知道观月来了多久,又在外面站了多久,为什么要敲门,是听见……
她不敢再想了,有点不敢去面对观月。
观月看见天天的手紧攥着衣角,缓缓叹了口气。
“回家吧。”他说道。
“嗯……天天的眼神慌乱,拿起了立在一旁的伞。
刚要走出去,她又问:“阿胧哥你呢?”
“我在这坐会儿。”观月说道。
“……”
天天止住脚步,抿嘴问道:“这么晚了,阿胧哥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
两人如今的身高相仿,她现在也能平视着观月。
而现在的观月,也让她心中的那份感情愈发浓烈。
“想些事情。”
“和……红老师吵架了吗?”她又问。
“没有,她出任务去了,这两日不在家。”观月道,
“噢。”
又是沉默。
“你还不走吗?”观月问。
“我也睡不着,留下来陪陪你吧。”天天说道。
观月走进了房间,身上的水渍不住地流淌至地面。
房间里还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光线极暗,视野也看不清什么。
一张木板床什么也没有铺,他的视力极好,能在晚上看见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
床角放着一件衣服,是他以前的,天天常来这里洗澡时让她穿走的。
他装作没看见,坐在了床上。
天天则是不动声色地将那件衣服弄到地上。
“阿胧哥,你不开心吗?”天天也坐在了床上,问道。
“嗯。”观月倚在墙上,闭上了双眼。
“我身上很湿,离我远些。”
但他刚说完,便感到一具温热的身贴了上来。
天天静静靠在他的胸口。
“阿胧哥。”她轻声唤道。
“你有多久,没抱过我了。”
靠在观月胸膛的感觉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了,因为身体变小了的缘故。
观月平静道:“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要明白男女有别。”
“我知道。”天天缓缓说着。
“但是阿胧哥,和别人不一样,我好想你能再抱抱我。”
“上次在你家里,你都可以那样抱雏田……”
观月闻言道:“因为雏田只当我是老师,我才可以抱她。”
天天从他胸前蓦地起身,凑过去在黑夜中直视着他的双眼。
“我就不行是吗?”她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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