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秋色
“但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鳞泷左近次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斩鬼之剑，仅仅是这样，还太过于脆弱！”
“真是严格呢！”
绯生羽轻吐了口气，道：“不过我想，鳞泷左近次，应该也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想到了。
当然想到了。
鳞泷左近次面具后的眸子微微一闪，但没有说话。
在绯生羽到来之前，他已经提前得到了来自产屋敷耀哉的书信，自然也知悉了事情的大概。
极有可能存在的，潜藏于藤袭山内的强大恶鬼。
每一年，居高不下的新人死亡率。
仅仅只是这两点，就足以让他想到了很多——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更不可能允许，炭治郎去送死！
“我其实能理解你的想法。”
绯生羽叹了口气：“很不好受吧？每一年，都看着自己培养出来的弟子，离开之后，就再也回不来……”
鳞泷左近次仍然没有说话。
这件事，本身也不是什么隐秘。
自从他从柱的位置上退休之后，这些年来，他就呆在这狭雾山上，从未离开，也一直都致力于培养新人。
只是，时至如今，他唯一还存活的弟子，除了还没有出师的炭治郎之外。
也就只剩下一个已经成为了【水柱】的富冈义勇。
每一年，看着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带着满满的信心，向着藤袭山出发。
每一年，目送着他们离开。
然后。
等来的，却是一封短短的书信，一个个书写于噩耗之上的名字。
虽然鳞泷左近次始终未曾说话。
但是……
那种孤寂。
那种悲怆，却也始终都是存在着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答应你的要求。”
老人嘶哑着声音开口，道：“炭治郎……还没有参与的资格！”
“我知道。”
绯生羽道：“但是，他已经掌握了呼吸法了吧？”
“不过是刚刚起步而已，无论是从手法，还是运用上，都是毫无疑问的菜鸟！”
鳞泷左近次并未否认。
绯生羽则是摇了摇头，看向了窗外。
月影晃动。
在不远处，隐约可以看见一块巨大的圆形岩石，看见岩石表面上浮现的、无数纵横勾勒的刀痕。
以及……
周围笼罩着的稀薄迷雾里，隐约晃动着的身影。
“这样么？”
他微微沉吟。
祢豆子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开口，更没有插嘴。
第五十七章 看穿彼岸之眼
炭治郎已经沉沉睡去。
祢豆子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绯生羽也只是凝望着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称得上是俊朗的面容，带着几分莫名的思绪。
鳞泷左近次长长的吐了口气，站起身来，道：“虽说我并不欢迎你们，但是既然来了，那么我自然不会怠慢，好好休息吧——”
他说着，转过身，走出了门外。
那苍老的背影，却也渐渐消失在了迷雾里。
“绯生先生……”
祢豆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绯生羽的衣袖，歪了歪头，目中带着疑惑，以及不解。
她当然不可能看不出鳞泷左近次对于他们那非常明显的拒绝的态度。
“不用担心，你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吧！”
绯生羽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眼前的小女孩的脑袋，回应道：“我会处理好的。”
眼前的女孩，一路走来的表现，证明了自己的决心以及意志，绯生羽自然也不会像一开始那样，那么冷漠而残酷的对待。
“唔……”
祢豆子抓了抓两侧垂落的发丝，似乎显得有些害羞。
绯生羽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我出去走走，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虽是微笑，但那话语之中透露出的毫不留情的意思，却也令得祢豆子心中一凛。
“是！”
女孩立刻大声的回应着。
然后就看着绯生羽走出了门，跟前一步离开的鳞泷左近次一样，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女孩深吸了口气，侧过眸子，看了一眼旁边沉沉睡去的炭治郎，那张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显得越发的柔和的睡颜。
“哥哥……还是没有变化呢！”
女孩忍不住低声的呢喃着。
却又想起了刚刚离开的绯生羽。
温柔，却又残酷，看似矛盾，却显得极为真实的男人……
“绯生先生，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小小的手，捧起了一只蓝紫色的蝴蝶，垂落的红玉般的眸子，在旁边燃烧的篝火的映照之下，恍如流光璀璨。
“忍小姐，又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他？”
不解，困惑着、
但这些都与绯生羽无关。
他当然不会知道，哪怕是知道了，恐怕也只会一笑而过、
对于祢豆子，他从来没有什么想法，毕竟……灶门祢豆子，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三岁。
而且他与蝴蝶忍，早有约定。
——虽然那约定，无关于此。
但也算是某种对于自身的限制。
走出了门外。
狭雾山，正如其名，在这一座称不上高大的山上，却也缠绕着苍白的雾气，到了山顶，虽然雾气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却也仍然是存在的。
绯生羽缓缓地迈步，向前。
头顶月色高悬。
他看了一眼远处，那一块巨石所在之处，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随即，走了过去。
迷雾流动。
很快，穿透了树林，来到了那巨石之前。
凝望着那上面绑缚着的白色联结绳，无数的刀刃的痕迹，以及那一股透射而出的凛然决意。
看的出来，这石头上的痕迹，有不少都是新的。
这里，也正是平日里，炭治郎修行的地方——
若是绯生羽没猜错的话。
此刻的他，在这里，已经呆了有一段时间，完成了基础的修行，以及呼吸法的基础运用。
而鳞泷左近次交给他的最后的任务，正是将眼前的这块巨石……
斩断！
“用剑斩断巨石，还真是苛刻啊！”
“但，如果能够成功的话，恐怕实力，也能够达到匹敌高等级的鬼杀队成员的程度吧？”
绯生羽低声的呢喃着，伸出手，抚摸着那剑上的痕迹，纹路。
晚风吹扬起他那漆黑的羽织，在这一刻，周围的迷雾，也似乎变得更加的浓郁了起来。
“呐，锖兔，你说这个人在干什么？”
摇晃着，清脆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没兴趣。”
另一道男声回应着，语气平缓，听得出来，与拿到清脆的女声一样，年级都并不算太大。
“听鳞泷先生说，他好像是这一代的【柱】之一，应该很强吧？不过他应该看不到我们，真是可惜了呢，这可是我除了富冈师兄之外，第一次见到的柱……”
女声再一次响起。
少年的声音没有回应，或者说，来不及回应。
“当面议论他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喔！”
绯生羽抬眸，声音响起。
周围的迷雾，似乎也在这一瞬间，蓦然凝滞。
抬起的视线，能够看见那立于巨石之上的身影。
一男一女，看起来，年级都不算大，只能说是少年少女。
少年有着肉色凌乱头发，穿着一袭白色羽织，腰间悬挂着水蓝色的刀刃，脸上带着白色狐狸面具。
少女则是披散着一头漆黑的短发，穿着一袭纹刻着无数花瓣的粉色衣衫，外面罩着漆黑的短衫，面容精致稚嫩，与旁边的少年一样，带着白色的狐狸面具，不同的是，少女的面具并没有盖住面容，而是斜挂在了头顶的一侧。
绯生羽看见了他们。
而在声音落下的同时，两人却也都微微一愣。
“你……看得见我们？”
少女张了张嘴。
“你认为我是在跟空气说话吗？”
绯生羽叹了口气，道：“我看起来像是那样的疯子么？”
“怎么可能，我们不过是残留世间的灵魂而已……”
少年的声音显得有些严肃，但是声音落下，他自己却又突然顿住了。
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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