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轻诉
斯巴达血统专属武器,A,B,C级兑换卡各一张,外加一万积分兑换,武器等级视统持有者血统等级而定,传说魔法装备。
“花光全部积蓄了呢……”
少女吃力的提起这把大剑,看着狰狞帅气的剑身,喃喃说道:“前辈的血统目前是C级,那这剑绑定他之后也是C级装备,这把剑会随着他血统的升级而升级,他以后不会再更换近战武器了,这把剑会一直陪着他,直到离开或死亡。我的‘叛逆’,就交由前辈保管了……”
惠刚想将这把剑收入戒指,但脚步声从身后传递过来。
少女身体顿了顿,几乎不用转身就知道前辈生气了,是很严重的那种。
从他这句冰冷的命令就可以感觉到,他压抑着多大的怒火。
“过来,我们谈谈。” 雪之下家的茶室内,雪母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身前的茶具,为眼前几位客人泡着茶。
她依旧是一身朴素淡雅的和服,动作轻盈不急不缓,却让人生不起焦急的情绪,光是看着她赏心悦目的动作,就让人感觉整个灵魂都放松了下来。
“说起来,二位有很久没来寒舍做客了吧。”
雪母将眼前的小盏用竹夹夹到两位中年人面前,将泡好的绿茶斟进杯子后,轻声笑道:“最近那次也有几个月了。”
“夫人,我们原本就只是雇佣关系,辞职后也没有理由再打扰了。”
身穿白色T恤,眼眶上架着一副非常普通的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缓缓端起眼前的茶盏,轻吹一口气后小小的抿了一口。
随后,又看了看旁边端坐的雪乃与北原空,疑惑道:“今天是什么原因呢?仅仅是请我们过来喝茶吗?”
“我就不能单纯的请你们喝茶吗?”
雪母无奈的摇头,随后为左右两侧的北原空与雪乃也倒了一杯,温婉的笑道:“达也,你在职期间为我们家解决过很多麻烦,就算离职了,我们情分也是在的吧。”
听见雪母这么说,叶山达也身旁相较拘谨的叶山美子却坐不住了,连忙摇头道:
“啊,这只是我丈夫分内的事,朋友情分什么的,雪之下夫人您……”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情分吗?”
雪之下夫人露出笑非笑的表情,看了看美子,又看着整准备点头附和的叶山达也再次问道:“所以在你们眼里,我们只有单纯的雇佣关系?”
“我……”
叶山达也语塞了,沉吟片刻后又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假如夫人请我做客的原因是想要重新应聘我,那只能是抱歉了,我的存款已经足够我和美子下半辈子的生活,我们现在只想安静的过完下半生。”
男人早已失去了锐气,他只穿着很简单的白T恤来赴邀,这是他在乡下的居家打扮,原本的金丝眼镜也换成了廉价的黑框眼镜,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此时也染上了斑驳的银霜。
仅仅只是几个月,岁月在他身上却像经历了十年,虽然脊背挺得笔直,但已就像即将步入老年一样。
身旁的叶山美子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缕沧桑与疲倦,比起还是医生时的她,此时就是一名非常普通的家庭主妇一样。
看着两人此时的模样,而雪之下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达也,还在恨我吗?”
听到这句话北原空与雪乃微微对视一眼,随后默不作声的抿了一口茶,虽然疑惑却不打算开口询问。
可这边的叶山达也却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左右两侧的少年少女,随后陷入了沉默。
直到良久之后,才摇头轻笑道:“我从一开始就坦白过,对于夫人的行为有过不解,但绝对谈不上恨,毕竟您对我们家是有恩情的,没有您的提拔,我不可能有这番成就,也不可能在律法圈有崭露头角的机会。”
“您向千叶政府施压应该有您的苦衷,我恨的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没有得到应有的惩戒,恨的是我自己,恨我自己的欲望和野心,我恨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他昂头将杯中的绿茶一饮而尽,将空杯轻轻的放回茶几,“我只是不解,为什么您会阻止我去暗中调查,为什么阻止我报仇……您……”
他再次扭头看了一眼北原空与雪乃,好不容易沉寂的心再次波动了起来,他缓缓的低下头,语气有些嚅嗫,“我不能恨您……您对我太宽容,太放纵了……”
叶山达也不恨雪母,只是疑惑,只是不解。
他不理解为什么雪之下家主向千叶政府施压,让他们停止调查,疑惑雪母为什么要逼他停止暗中调查,为什么雪母要妥协。
他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到。
他无能为力的,在成为雪之下家的顾问前,叶山达也只是律师事务所一位名不经传的小律师,面对雪母他无能为力的,或许并不是不恨,而是不敢生出迁怒的想法。
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消失,又为什么只有雪之下雪乃和这位名叫北原空的少年回家,为什么永久消失的人员里,偏偏有叶山隼人?
不能往恶意的方面去猜,在雪之下家工作多年,雪母的品性已经被叶山达也摸的七七八八了,这位家主有能力营救自己女儿,就绝不会瞒着他人只救自己的女儿。
假设一定只能救两人,那也不会是北原空和雪乃回归,因为这位家主根本不认识北原空,而隼人小时候经常来雪之下家玩耍,好歹是个熟人。
这位家主对叶山达也太好了,放任他的野心,给他儿子机会,放任叶山隼人与她的两位女儿交流,她什么都知道,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我对你太放纵了,因为你足够优秀,因为小隼人看起来也足够优秀,所以我放任了你们,或许……我不该放任你们的。”
“家主夫人。”
这时,叶山美子插话了,她脸上挤出个艰涩的笑容,否定道:“就算您拒绝我丈夫的‘上进心’,他也会从其他的方面努力争取赢得您的认可,我太了解他了,并不是隼人搞砸之后,他会就此收手,我们的过错是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
这边的北原空看了一眼满脸愁苦的主妇,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对她的话却是万分认可。
一个有野心的人并不是命运交错后就会抹去他内心那份渴望,叶山隼人小时候搞砸一次。
就连他本人都已经放弃,可叶山达也依旧期盼着,期盼着和解,期盼着渺小的希望,只要雪乃原谅隼人,那么阳乃也大概率会原谅的。
这也是为什么叶山隼人会在总武高读书的原因,因为叶山达也提前了解到海外归来的雪乃会在总武高就读。
对于自己儿子的遭遇已经无能为力,他们现在只有后悔,后悔自己没有让自己儿子在短短的人生中感受温暖。
他们对自己儿子只有逼迫,无尽的逼迫,希望儿子能成为他们心中的样子。
在叶山家,叶山隼人的人生不是自己的,而是他父亲的,他就像个傀儡一样苟活着。
假设叶山隼人是个正常的孩子,那么这对夫妇就只会有悲伤,而不是增加自责与愧疚。
“只有等一切不可挽回,才会幡然醒悟……”雪母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悲啊。”
叶山达也颤抖的掂起杯子,嘴唇贴近茶杯,再次抿了一口茶,再次陷入了沉默,直到一分钟后,才抬头直视雪母清澈的瞳孔。
“是啊,真是可悲啊,其实比起复仇,我更放不下的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假设隼人是真实的活了17年,按照自己的想法体验了人生……”
叶山达也的肩膀突然微微颤抖了下,他取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眼眶后,笑道:“假设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17年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了吧,或许对于他来说,我比杀害他的人还可怕……”
重新戴好眼镜后,叶山达也好像松了口气,他直面北原空与雪乃,语气轻柔:“北原君,二小姐,你们的经历虽然不能告诉我,但我也能猜到的,一定很……痛苦吧,你们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
看着语气有些哽咽的叶山达也,北原空轻叹一口气,雪乃也垂低了眼帘。
眼前这位父亲真的已经变了,或许他本身就是如此优秀,只不过被欲望蒙蔽了双眼。
假设换一个人的话,一定会歇斯底里的质问,为什么你们活下来了自己的儿子却没能逃走呢?
你们究竟有什么秘密?
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往往会让人变的疯狂,变得不顾一切,他或许一开始也是这样的,但现在他竟然能强忍着悲痛反过来安慰,真的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