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云
库丘林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没走几步又折返了回来，目光朝脚下的土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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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167.言峰绮礼的乌鸦
“有魔力的波动，这种感觉，应该是人类。”
职介为Caster，库丘林对魔力的感知程度也大幅的提升，那怕是极其微小的波动他也能察觉到，像是自带了一个感知型魔眼一样。
“能在这种地方出现魔术师，绝对是敌人没错了，看我解决掉他。”
库丘林兴奋的顺着魔力波动的方向前进，在揭开了一个井盖后进入了阴暗潮湿的下水道中。
库丘林将德鲁伊之杖往前一伸，使用了一个亮光术，德鲁伊之杖的顶端就像灯泡一样明亮，照出了前进的路。
走了没多久，库丘林就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而在男人旁边，一团黑雾若隐若现。
“这就是Berserker和他的御主吗？真是扫兴啊，还以为能有一场激烈的战斗呢。”库丘林一脸失望的摇摇头。
他一眼就看出兰斯洛特此时正因为严重的魔力匮乏，加上受了重伤，已经到了连具现实体都做不到的地步，毫无反抗能力。
而他的御主间桐雁夜，已经只剩半条命了，若是放着不管的话，不出一天，间桐雁夜就被会身体里的虫子啃食殆尽，到时候Berserker组自然就败北了。
“让我结束你的痛苦吧……算了，还是先问一下Master的意见吧。”
库丘林用念话向言峰绮礼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Berserker组吗？让我看一下吧。”言峰绮礼使用魔术连接了自己与库丘林的视野，看到并听到了库丘林所见所闻。
“记得他是师父资料里间桐家这代的御主，和师母的关系不错，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言峰绮礼深感疑惑，在师父的资料里，间桐家应该是水魔术的大师，为什么邪恶的虫魔术会出现在间桐家继承人的间桐雁夜身上。
“小樱……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半昏迷状态下的间桐雁夜，嘴里发出虚弱却坚定的声音。
“小樱？是师父的小女儿远坂樱吗？记得师父很早就把远坂樱过继给了间桐家……虫魔术，间桐雁夜，难道？”远在冬木教堂的言峰绮礼惊讶的长大嘴巴，出于代行者的直觉，他的猜想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
“时辰，我绝对……绝对要让你付出代价！”
昏迷状态下的间桐雁夜在念出时辰这个名字后，面目突然变得憎恨起来，干瘪的手掌也下意识的握住，像是两人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樱遭受了那样的对待，你会恨我师父也是应该的。”
言峰绮礼的心情复杂起来，连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愉悦的笑容。
间桐雁夜这副痛苦的模样，让言峰绮礼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这股愉悦感仅次于上次将师父的情报出卖给自己的好友东野奏时获得的愉悦。
在某个瞬间，言峰绮礼甚至觉得就这样看着间桐雁夜，既不施救也不杀死，就看着对方在绝望与痛苦的折磨中死去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
但这个想法只存在了片刻就被言峰绮礼否定。
他可是侍奉主的仆人，虔诚而善良的修士，那怕对方是可憎的魔术师，也不该遭受这么冷酷无情的对待，自己为何会有这么残忍的想法呢？
“既然是师父的敌人，还是早点杀死比较好，杀了他吧Caster。”
言峰绮礼下达了命令，但就在库丘林画出火焰的卢恩，打算将间桐雁夜就地火化时 ，言峰绮礼又情不自禁的喊出“等等”二字。
“我为什么要制止Caster呢？明明间桐雁夜是师父的敌人啊，为什么我会有放他一马，好让他接着与师父作对的想法呢？”
言峰绮礼一脸痛苦的抓着头发，眼球因极度的纠结而充满血丝，表情充满了迷茫。
“难道我是一个通过行恶就能获得愉悦的人吗？”言峰绮礼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我难道是邪道的恶魔吗？”
下一刻，言峰绮礼心里诞生出向东野奏求救的想法，如果是东野奏的话，一定能解读他内心的困惑，并给他指出一条明路。
“哇——哇——”
一阵粗劣嘶哑声响起，迷茫中的言峰绮礼被瞬间惊醒，他听出这是乌鸦的声音。
通过库丘林的视野，言峰绮礼发现在昏迷中间桐雁夜的身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硕大的乌鸦。
乌鸦正在看着他，言峰绮礼能清楚的看到乌鸦的眼睛一个是普通的眼睛，而另一个是血色有着黑色tu案的魔眼。
“乌鸦？下水道里怎么会有乌鸦！”言峰绮礼惊呼出声。
“乌鸦？”库丘林一愣，四下望去，发现这里除了间桐雁夜只有虫子与老鼠，哪有乌鸦的身影？
“Master，这里没有乌鸦啊，你眼花了吧。”
“可是乌鸦明明就在间桐雁夜的身上啊！”
“没有啊，我在现场并没有看到什么乌鸦，Master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所以看到了幻觉，我很早就感觉你这个人不正常。”库丘林吐槽一声，将心中对言峰绮礼的不满说了出来。
“没有吗？”
在短暂的惊慌过后，言峰绮礼也冷静了下来，认真的分析起来。
首先库丘林是在现场的，而且身为Caster的库丘林绝对能看到许多他看不到的东西，库丘林没有说谎的理由，也就是说这个有着一颗魔眼的乌鸦真的是自己的幻觉。
“我病了吗？”言峰绮礼露出疲惫的表情，语气有些自欺欺人。
言峰绮礼身为代行者，对自己身体的情况最了解，他知道他自己不但没生病，反而心情愉悦的不少，是圣杯战争让他感受到了活着的快感。
“乌鸦啊，我该不该杀死间桐雁夜呢？”
迷茫的言峰绮礼选择向他的幻觉求助，希望能得到一点答案。
出乎言峰绮礼意料的是，乌鸦居然在此刻认真的摇头了。
“你不同意我杀他，难道是想要我救他吗？”言峰绮礼一脸不解的在心中问。
乌鸦点点头。
“救他，为什么救他？难道乌鸦你的意思是救下间桐雁夜，然后继续让他与师父为敌吗？”言峰绮礼心中莫名的兴奋起来，像是找到了一个知己，一个支持者。
乌鸦摇摇头。
“呃……”
答案出于意料，言峰绮礼顿时语塞，看来乌鸦并不想让自己继续愉悦下去。
第170节 168.亚德的苏醒
“那为什么要救他，只是单纯的行善吗？就像看到乞丐给他些零钱一样吗？”言峰绮礼的脸又变得苦闷起来，行善这种事他做了不少，可并没有收获助人为乐的快感，反而内心毫无波动。
乌鸦点点头。
言峰绮礼这下更迷茫了，不论是放着间桐雁夜不管，还是救间桐雁夜一命让他接着与师父作对，他都能收获一大波的愉悦，行恶的愉悦。
可幻觉中的乌鸦却让自己行善，行善能干嘛？一点收获都没有，为什么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犹豫了许久，言峰绮礼决定遵照乌鸦的意思，不是为了坑师父，而是单纯的为了行善而救间桐雁夜。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言峰绮礼面前，一条恶之路，一条善之路，而救间桐雁夜的行为会让他走到这两条路的交点。
言峰绮礼想看看这两条路上的风景，看看自己救下了间桐雁夜后，自己究竟是在看到间桐雁夜与师父作对后获得愉悦，从而走向一条恶堕之路。还是单纯的因为拯救了生命，因为行善而获得了愉悦。
在言峰绮礼做出决定时，他看到的乌鸦消失不见了，他又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Master，快做决定吧，再拖下去这个御主可就要死了。”
脑中传来了库丘林催促的声音，言峰绮礼定定神，沉声回复道：“你先用治疗魔法处理一下他的伤势，我去让东野君来接手他。”
间桐雁夜可是个烫手的山芋，言峰绮礼就算想救也不能自己出手，要是被远坂时辰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可就破裂了。
虽然现在的言峰绮礼早已出卖了远坂时辰，内心已经对远坂时辰离心背德，但东野奏说过自己需要言峰绮礼作为间谍潜伏在远坂时辰身边，所以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言峰绮礼掏出一个无线电呼叫机，这是东野奏提前给他准备的，在一阵生疏的操作后拨通了东野奏那边的呼叫机。
……
十分钟前，在东野宅中，结束了一天战斗的东野奏刚从浴室出来，然后目送两仪式走进了浴室。
虽然从者不用洗澡，由魔力构成的他们身上不会沾染灰尘，但洗澡文化可是日本的国粹，两仪式那怕以从者现世，也有每天洗澡的习惯，用她的话说洗澡就是件用来享受的事。
一想到两仪式出浴后，要搂着自己睡觉，东野奏脸上就浮现出一阵粉红色，心里有些羞涩。
东野奏虽然是个老司机，但也是处男一枚，被一个美少女抱在怀里睡，不心动那是假的。
“都老夫老妻的还害羞个毛，现在要摒弃杂念，专心打圣杯战争，真英雄不能沉溺在温柔乡中。”东野奏振作精神，打算先将今天没处理完的事解决一下，转移注意力。
东野奏将忍具包放在腿上，从中掏出一个金属盒子。
这个金属盒子正是东野奏当初从格蕾那打劫过来的亚德，因为离开了格蕾，亚德变成了一个废铁，人格陷入了沉睡中。
东野奏将亚德捏在手上，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冷哼一声说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苏醒了，别以为忍具包里的动静我感受不到。”
一阵寂静过后，亚德并没有回应东野奏，还是和原来一样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
“啧啧！”东野奏发出不满的声音。
下一刻，东野奏猛地摇晃起亚德，幅度非常大，速度快到只能看到残影。
一百个来回过后，亚德率先撑不住了，只见它睁开眼睛嘴巴，大声的求饶道：“别摇了别摇了！我要吐了！”
东野奏停下动作，亚德的眼睛转着圈圈，嘴巴张开几欲呕吐，但吐不出什么东西。
“你是怎么发现我苏醒过来的？”亚德弱弱的问。
“我之前就猜测，能与格蕾产生共鸣的你，在阿尔托莉雅这个原主人面前应该也能产生共鸣进而苏醒。在今晚的战斗中，我明显感受到忍具包里的你动了几下，所以我知道你已经苏醒了。”
“失算了，没想到骑士王殿下居然在圣杯战争中现世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吾王了。”亚德一脸惆怅。
亚德的人格原型是圆桌骑士中的凯，阿尔托莉雅的义兄，亚德传承了一部分凯的记忆，加上本身就是阿尔托莉雅生前的武器，自然认识黑无毛。
“不过吾王现在的状态好奇怪，虽然身体是吾王的没错，但精神却很不一样，表现的像个暴君一样，她明明是个完美的王的。”亚德一脸苦恼，若是有手有头发的话，亚德现在一定困惑的揪着头发吧。
“我不管你的骑士王变成什么样了，反正你现在的主人是我，你听我话就行了。”东野奏用手指戳了戳亚德。
“胡说！你才不是我主人呢！”
亚德张开大口，咬向东野奏的手指，却被对方轻松躲过。
“我现在的主人是格蕾！你的强盗，快把我还回去！”亚德跳动着，发出不满的抗议。
“你帮我打赢圣杯战争，我自然会把你还回去。”
“不可能！我才不要男人碰我，只有格蕾这种美少女才能驱使我！”
“你个色礼装！要是我死在这里了，你就一辈子也回不到格蕾身边，我想你也不想永远沉睡中这片土地上吧！”东野奏厉声威胁道。
亚德顿时哑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正如东野奏所说，亚德现在和东野奏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黑无毛一旦被淘汰，它就会陷入沉睡，而东野奏一旦死在这，除非格蕾自己找到它，不然它就算生锈了也见不到它心爱的格蕾。
“要么帮我，要么永远见不到格蕾，选一个吧！”
“我……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能用我和骑士王殿下战斗。骑士王殿下是我的前任主人，我就算死也不想伤到她！”亚德出于凯人格的影响，不想与黑无毛整个曾经的王上为敌。
“可以。”东野奏爽快的答应了。
动动嘴皮子就能拐一个宝具，对现在手中没有趁手兵器的东野奏可是大赚，虽然不能对黑无毛使用，但只要能砍其他从者东野奏就是血赚的。
第171节 169.假补魔
“既然都是战友了，那有些限制我要跟你说一下。首先我是因为吾王的出现才苏醒过来的，一旦吾王离得太远，出了这个市区，那我就会再次陷入沉睡；其次由于你不是吾王，圣枪真正的力量你是使用不了的，你只有使用我模式一的权限，明白了吗？”亚德说道。
“只有模式一吗？算了，够用了，我也不指望我能使用圣枪。”东野奏有些遗憾。
圣枪Rhongomyniad可是A++级别的宝具，有了它东野奏可以完胜这次圣杯战争中绝大多数对手。
不过东野奏毕竟不是呆毛王，得不到圣枪的承认，自然驱使不了宝具。
“行了，你就先待在我包里待命吧，我需要你时我会拿出你的。”
东野奏打开忍具包的盖子，亚德厌恶的看了自己的临时主人一眼，果断跳了进去，不想再理会东野奏这个强盗。
嘀嘀嘀——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东野奏打开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专门用于和言峰绮礼联系的电话。
“喂绮礼，这么晚找我又什么事吗？”
“东野君，我有件急事想拜托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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