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香味咖啡
震天铄地的爆炸声响冲天而起,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颤抖起来,赤炎与雷光交相辉映,璀璨的光芒将无边的黑夜映照成永恒的白昼,宛若风暴一般的魔力波动疯狂地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将周遭的一切事物无情碾碎。
感受到这股力量的澎湃,弗拉德三世和迦摩的脸色同时一变,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向后撤退,
一边是诛杀神明的雷霆,一边是焚尽世界的火焰,两者在新生中破灭,又在破灭中新生,然后相互抵消,只留下无尽的混沌。
如此瑰丽的光景,即便是在英灵的领域也很少能够看到,所有注视着这一幕的人,内心都不由得被强烈的惊骇所充斥。
“哪怕是传说中的神灵,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弗拉德三世轻声叹息着,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和真正顶尖从者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迦摩抿着薄唇,目光微微闪烁着,透露出几分后怕,又潜藏着些许轻松。
杀生院祈荒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爆炸持续了整整十分钟,等到一切动静渐渐归于沉寂,被厚重硝烟笼罩的广袤大地上已经布满了无数宛如蛛网般的裂缝以及仿佛陨石坠落般的巨坑,而缔造出这一切的,仅仅只是这场碰撞的余波罢了。
朦胧的硝烟中,手持弑神之枪的迦尔纳和手持天火大剑的亚纳恩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相对而立,平静的眼眸相互注视着对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难不成是打了个平手?众人的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耳边便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
他们愕然转过头,看到迦尔纳手中的弑神枪正在一点一点破碎开来,散落的残渣尚未落地便化作灵子的光辉消散开来。
同样伴随着灵子光辉化作虚无的,还有迦尔纳本身。
“看样子是我输了。”迦尔纳看着自己正一点点消散开来的身体,轻声一叹,“全力以赴,没有任何人的干扰,即使这样,我也还是输了。”
“你是真正的英雄。”亚纳恩认真道,“无论是这份意志,还是你的努力,都值得所有人尊敬。”
“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其实很开心。”迦尔纳轻笑道,“本来我只是为了实现Master的愿望而降临,没想到居然能够得到这样的满足,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生前遭遇了种种不幸,最后也因为敌人的算计使得真正的本事都没有使出来就以近乎谋杀一半的结局收尾,虽然迦尔纳并没有因此生出任何的怨恨,但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和遗憾,最后的最后居然连全力都没有使出来。
但这一次,他终于得到满足了,竭尽所能,公平公正的一对一,即便最后的结局是失败也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不是那种特别看重胜负的家伙。
唯一比较可惜的是,这一次他已经没办法为那位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的Master献上胜利了。
抱歉了,Master.......他轻轻地阖上眼睛,彻底化作光点消散。
红方Lacner,太阳神之子,迦尔纳,灵基消散,确认阵亡。
“结束了......”言峰四郎轻声叹息着,眼睛里闪过些许复杂之色。
现在他们这边的两骑破格从者,Rider奥兹曼迪亚斯与Lancer迦尔纳都已经阵亡,仅存的战力只剩下Assassin赛米拉米斯与Archer迦摩。
虽然黑方阵亡的从者数量同样不少,包括Caster阿维斯布隆,Saber齐格飞、Berserker弗兰肯斯坦以及Assassin开膛手杰克,但剩下的三骑从者Lancer、Rider与Archer都是最顶尖的英灵,再加上一个立场明显偏向黑方的Saber莫德雷德,从战力对比上看,红方已经将他们彻底碾压了。
万能的主啊,这就是你对我最后的裁决吗......言峰四郎抬头看着星河璀璨的夜空,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时机差不多了。”杀生院祈荒轻笑道。
时机?什么时机?言峰四郎疑惑地看着这位来历神秘的尼姑,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闷哼。
“咳咳......”
猩红的鲜血从嘴角滑落,弗拉德三世向前踉跄了一下,眼中充斥着明显的不可思议之色。
他微微低下脑袋,看到一只宛如幽蓝晶体拼构而成的纤细手臂从自己的胸前贯穿而过,那掌心里攥着的,正是他的心脏。
怎么可能.......到底是......什么时候......
“总算让我等到现在了。”轻松愉快的语调回荡在他的耳边,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重合在一起,“那么,为了庆祝这难得的时刻,先用点餐前甜点吧。”
幽蓝的火焰燃烧而起,弗拉德三世的心脏瞬间被焚烧成一片灰烬。
“王!”刚刚从杰克的幻境里脱离的达尼克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成针眼大小。
“没有......那么简单!”
弗拉德三世紧紧咬着牙关,神色狰狞,眼中充斥着疯狂,将长枪狠狠地插进地里,两万根铁桩一齐钻出,连同他和迦摩一齐覆盖。
一起死吧,混蛋!
大地剧烈的颤抖着,冰冷锋利的铁桩轻易地贯穿了弗拉德三世的身体,但在他背后的那股气息却没有丝毫衰落,反而如同解开了某种束缚般不断膨胀着,很快就超越了普通灵基能够承载的极限。
“同归于尽?想法是不错,但可惜,缺了点实力。”
迦摩抽回手臂,看着一点点化作灵子消散开来的弗拉德三世,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古怪扭曲的魔角一点一点从脑袋两侧蔓延而出,随之出现的还有一根接着一根肆意扭动的漆黑触手,幽蓝的晶体伴随着火焰迅速朝着暗红色转变,弥散出堕落与不详的意味。
难以言喻的恐惧从众人的心底升起,注视着形象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的迦摩,所有人都莫名地产生了一种直面天敌的感觉,甚至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狮子劫满头大汗,嘴里重重地喘着粗气,努力抵抗着那仿佛要将他压倒的可怕气势,“为什么Archer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了,喂,Saber,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转过头,却惊愕地发现这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骑士此刻握着剑的双手竟然在微微地颤抖着。
“怎么.......可能,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Saber的话,狮子劫心中那股不详的感觉愈发强烈,赶忙追问道:“Archer那个形态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她已经不是Archer了,Master。”莫德雷德嗓音沙哑道,“那是人类的恶,是终极的灾厄,其名为Beast[兽]!”
众人微微一怔,心底猛然泛起了一阵寒气。
作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他们自然清楚,圣杯战争的召唤系统其实是脱胎于用来拯救灵长世界的决战魔术——降灵仪式·英灵召唤,而这个魔术的作用,便是召唤位于七骑英灵顶点的冠位(Grand)从者,前来讨伐阻碍着灵长世界发展的大灾害。
而关于这场大灾害的另一种说法,便是[人类恶],也称——
Beast[兽]!
第四十八章 迎战,第三兽!
兽,是被人类史所拒绝的大灾害。
它亦被称之为[人类恶],指的正是威胁人类历史,毁灭人类的各种灾害。它们诞生自人类的闻名,伴随人类的发展而变得愈发强大,却从社会的内测将文明毁灭,是癌细胞般的存在。
在型月的世界观里,一共有七大人类恶,只要人类还会继续存在,人类恶就永远不会根除,这种[恶]并非是基于对人类的恶意,因为恶意只是一时的,越使用就越稀薄,因此所谓的人类恶,其实就是人类爱本身,是那个想要守护人类美好未来的愿望。
[兽]的强大无需赘言,连位于英灵顶点的七骑冠位英灵也只有在携手合作的情况才能战胜一只[兽],光从这点就已经足以窥见[兽]的强大与恐怖。
狮子劫等人虽然听说过关于[兽]的传说,但却从未亲眼见证过这种存在,在他们心里,所谓的[兽]就和所谓的[神]一样,只是遮掩在历史浓雾之下的缥缈虚影,属于那种即便耗尽自己的一生也无法接触的存在。
但任谁都没想到的是,在区区一场圣杯战争里,[兽],真的降临了。
这一刻,无论是天上正在纠缠的尼德霍格与赛米拉米斯也好,还是地上的诸位英灵以及魔术师也好,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注视着那道仿佛成为了天地中心的魔性身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兽]会出现在这里.......”言峰四郎已经彻底失去了往日的从容,眼中已被强烈的骇然覆盖。
在决定参加圣杯战争之前,言峰四郎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对他而言,只要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努力,那么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会甘之如饴地接受。
但是,唯独那个东西,是不在他预料范围内的,不,更准确一点说,恐怕没有任何人会预料到那东西的出现。
噌!刀声如龙,清亮如雪,言峰四郎用太刀紧紧地贴着杀生院祈荒的脖颈,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杀生院祈荒!”
言峰四郎没有忘记杀生院之前所说的那句“时机差不多了”,联系当前的场景,很明显这个来历神秘的修女从一开始就知道了Archer的真实身份是[兽Beast]。
“你既然知道Archer是兽,为什么不早点说,你难道不知道[兽]的危害性有多大吗!?”
言峰四郎厉声质问着杀生院祈荒,手中的太刀再次向前逼近了一分,在后者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迹。
“[兽]的危害性?我当然知道了,应该说,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出乎言峰四郎意料的是,杀生院的反应十分平静,俏脸上依然挂着那抹宠辱不惊的微笑,仿佛救苦度厄的菩萨般圣洁而耀眼,“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言峰四郎咬牙切齿道,那可是能够摧毁人理的兽啊!
“当然。”杀生院微笑道,“我不仅知道Archer是[兽],而且还知道她是第三兽,司掌爱与欲的‘堕落’之兽——魔罗。”
“第三兽.......”
“天草四郎时贞,你的目标,是为了救济全人类,让这个罪恶的世界彻底获得救赎,对吧?”杀生院转头看向战场中央的迦摩,仿佛一点都不在意那紧紧贴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太刀。
“是又怎么样?”对于自己的真名被叫破,天草四郎时贞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这个修女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简直就是一团捉摸不清的迷雾,哪怕她现在坦白说自己也是[兽],他也不会感到惊讶。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排斥第三兽呢?”杀生院祈荒微笑道,“对于你来说,第三兽不正好是一个实现目标的机会吗?”
天草四郎时贞微微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三兽的能力,是能够施与任何事物以[爱],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人类。”杀生院祈荒摊了摊手,“想象一下吧,倘若人类都沉沦于爱,那么就再也不会有人想着与其他人进行比较,人人都可以在无穷无尽的[爱]里获得永无止境的满足,没有人会因为贫穷、自由等各种可笑的理由挑起争端,因为他们都已经获得了自己的满足,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将再也没有争斗,所有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爱。”
杀生院的低语宛如甜蜜的糖浆般不断淌进天草四郎时贞的心底:“这样的世界,不正是你所追求的[救赎]吗?”
“别开玩笑了!”短暂的迷失后,[启示]的力量又让天草四郎时贞重新恢复了清明,“这根本不是救赎,只不过是[兽]的囚笼罢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杀生院祈荒满脸无所谓道,“比起见证世界的残酷与黑暗,当一只待在笼子里无忧无虑的小鸟不是也挺好的吗?”
“你果然.......已经疯了。”天草四郎时贞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刀鞘。
“哦?你想杀了我吗?”杀生院祈荒微微挑了挑眉,饶有兴味道。
“Archer现在还没有彻底转换为兽,她身上还有和你的契约,只要在那之前杀掉你,一切就还来得及。”天草四郎时贞沉声道。
“哦?你真是这样认为的吗?那你还真是天真......”
没等杀生院说完,天草四郎时贞便果断挥舞起太刀,清冷的刀光瞬间从空气里一斩而过。
不对,这个手感.......
天草四郎时贞的瞳孔微微一缩,预想之中人头落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眼前的杀生院祈荒居然仿佛水中泡影一般直接从他面前消失了!
魔术,还是宝具.......天草四郎时贞紧握太刀向后退了两步,谨慎地观察着周围,防备着敌人可能的偷袭。
“说下手就下手,你还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呢,真不知道Assassin到底是看上你什么,居然这么心甘情愿地为你卖命。”杀生院祈荒的声音忽然回荡在天草四郎时贞的耳旁,明明听上去近在咫尺,但他周围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说什么想要拯救人类,结果到头来你的觉悟也不过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嘛,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天草四郎时贞。”杀生院祈荒遗憾地叹了口气,就好像好不容易得到了新玩具却发现里面的零件都已经腐朽了一样,“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你就待在这里,准备好见证这最终的救赎吧。”
“兽.......”
感受着那股彻底脱离了普通灵基程度的庞大魔力,贞德的眼中已经彻底被凝重填满。
“这难道就是我被召唤过来的原因吗?”
她低声自语着,心中却还是有着些许的困惑。
虽然她是Ruler,但在[兽]这种世界级的大灾难面前,能够发挥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想要对抗[兽],只能由抑制力亲自出手才行。
贞德摇了摇头,将这些无谓的思绪抛在脑后,无论圣杯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召唤她,现在[兽]的出现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将其阻拦下来!
看了一眼身后失魂落魄的六导玲霞,贞德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转身朝着战场赶去。
“喂,Saber,你想干嘛!?”看着提剑上前的莫德雷德,狮子劫赶忙开口道。
“Master,趁现在快逃吧。”莫德雷德头也不回地说道,“抑制力是不可能容忍[兽]一直存在的,祂必定会有所应对,所以你不用担心[兽]会给人类社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威胁。在那之前.......”
赤色的雷霆环绕在莫德雷德周围,澎湃的魔力将周围的空间搅动成一片扭曲。
“我会尽力为你们争取时间的。”
“Saber.......”狮子劫呆呆地注视着莫德雷德的背影,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嘛。”莫德雷德回过头,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你之前承认过的吧,我是你的王啊,既然身为王,保护臣民不就是我的责任吗?”
狮子劫沉默了下来,他当时之所以愿意称莫德雷德为王,不过是抱着和她处好关系这样单纯功利的目的而已。
你应该也很清楚吧,这个时代已经没有王了,那个称呼,不过只是一个虚名而已.......
“没错,你就是我的王!”狮子劫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用手锤着心口,“王啊,请你再一次,为我带来胜利吧!”
猩红的光芒在瞬间绽放,感受着这股身体里突然涌上来的庞大魔力,莫德雷德微微抿了抿嘴,而后勾勒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当然了!我可是莫德雷德,亚瑟王的唯一继承人,你就准备好......”
她将脑袋转向远处的迦摩,眼中的战意如同火焰一般炽热燃烧着:
“迎接我的凯旋吧!”
“呼~彻底解放开来的感觉可真不错,那个狭小的灵基简直要把我给憋死了。”
看着手上燃烧的暗红火焰,迦摩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转头看向亚纳恩,戏谑道:“如何,Rider,现在你终于意识到,神灵和凡人的差距了吧。”
“少在那里自欺欺人了,迦摩。”亚纳恩眼神平静地注视着迦摩,“你难道还认为现在的自己,能够承担起[神灵]之名吗?”
“当然!”迦摩高傲地扬起了下巴,“现在这副模样,才是我作为[爱之神]的本来姿态!”
“真的是这样吗?”亚纳恩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因为被指定靠近他人的爱,结果反而因此遭受了毁灭,所以打算用自己的爱来挤占宇宙中其他的爱,对你而言,[爱之神]不过只是虚伪之名,因为你根本不是在施与[爱],而是在逃避[爱]。而且更可悲的是,这股令你蜕变的力量,就是来自那场导致你毁灭的无妄之灾。”
亚纳恩稍微顿了顿,眼中露出些许嘲弄:“我倒是有点好奇,每次你动用这股力量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给我闭嘴!”
迦摩低吼着,抬手一挥,一道暗红火焰聚合而成的红莲自虚空落下,精致而梦幻,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丝毫的威胁。
亚纳恩眼睛微微一眯,没有选择接下这朵红莲,而是立刻借助千界一乘的力量闪现到了百米开外。
红莲晃晃悠悠地落到地面上,悄无声息,仿佛只是一片没有重量的叶子,但在接触的一瞬间,暗红的火焰瞬间铺洒开来,将方圆五十米内的土地彻底覆盖,只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原地就只剩下一个深达十数米的巨大坑洞。
这毫无疑问是不正常的,即便是太阳神的火焰,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坏力,之所以会出现这番光景,是因为这些火焰中所蕴含的概念并非是[燃烧],而是更深层次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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