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提妈圣杯 第373章

　　“我、会、等、着、你。”

　　熟悉的心灵相通，这一刻远坂凛好像再次回到了在冬木和方寒并肩作战的场景，他们是御主和从者的关系，也是托付一生的恋人。

　　“那等我再度回来的时候，大小姐你可得至少完成一个小目标哦。”

　　“什么小目标？一个亿？”

　　“成为时钟塔当之无愧的女王哦。”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时钟塔有比我更靓丽的青春美少女么？”

　　“那可不一定哦。”

　　方寒笑笑，在未来的求学生涯当中，远坂凛遇到的对手可不同一般，据方寒所推测的就似乎有来自中东的拉妮Ⅷ，也就是某个位面吕高达的御主，当然有可能碰到求学当中的纱条绫香，或者是号称理想的王圣的那个男人——太阳骑士的master雷欧。

　　这些都是时钟塔未来有可能入学的精英。

　　不过在此时此刻，貌似某个淑女起重机就是颜艺凛大小姐的绝对竞争对手吧。

　　这次没有方寒的帮助，也不知道远坂凛会不会再次穷到去露维亚家当女仆打工，不过想起自己在临走的时候早就为大小姐准备好了御三家的资本，以及尤格多米雷尼亚家族的财产，就算每天都用宝石训练，大概三百年之内还是能够挥霍无度的吧。

　　——故事还有一点后续。

　　在大约三天后的晚上。

　　方寒等人离开的最后一天晚上。

　　十二月也已近进入中旬了。镇上早已被圣诞气氛所包围，四处都能听到铃儿响叮当的曲子。在刚来到伦敦的时候，大量的人群组成的杂乱无章的景色曾经让兜帽少女感到毛骨悚然。每天定时拥入灰色大楼的人群，在格蕾看来就像是向着墓地前进的死者队伍一样。

　　现在……至少不会感到讨厌了。

　　装着毛绒玩具的气球浮在空中，在欢快的音乐声中，路上的行人看上去比平时要更加幸福。格蕾现在可以这样解读这些景色了，可以去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了。虽然格蕾大概终其一生都无法完全习惯，但也没必要因此就去抗拒这副她无法习惯的光景。

　　突然，一阵特别热闹的音乐传入耳朵。

　　那是即使在圣诞之前的伦敦，也特别鲜艳的一副光景。

　　好像是游行。穿着布偶装或者戴着面具的人们排成大队，以管弦乐式的乐团为背景，展现着引人入胜的舞蹈。在慢慢前进的队伍后方，时不时会有美丽的烟火升入空中，引来观众的喝彩。

　　（……新开的百货商场？）

　　盛大的游行看来是为了庆祝百货商场的开业。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施工的地方，现在出现了优美的白墙建筑。这场开幕式营造出了一种这里将会成为伦敦出名地点的氛围，可以说是非常成功，少女漫不经心地这样想道。

　　是的，没错。

　　这里正是有着淑女起重机，爱尔兰之犬称号的露维亚瑟琳塔·艾德费尔特小姐的新产业。

　　听说是故意买下来给远坂凛小姐羡慕嫉妒的。

　　对于这种有钱人的暴发户行径，格蕾直呼不懂。

　　不过，让她停住脚步的，并不只是游行。

　　在百货商场的门口，一个拿着小提琴箱的人影在向格蕾挥手。

　　“……梅尔文先生。”

　　“嗨。”

　　白发青年露出笑容。

　　因为那引人注目的外表，他光是站在公路旁就引的路人频频回头。让少女都忍不住担心起这样对于以隐匿为美德的魔术师来说是不是不太好。

　　“那个，为什么您会在这里。”

　　“哈哈哈，这里是我和露维亚一起投资的商店。”

　　梅尔文用下巴指了指身后的建筑。

　　“这家百货商场是吗？”

　　“没错没错。因为今晚是落成晚会，我的身体状况正好也好到能出门，所以姑且来打个招呼。毕竟魔术师也是需要表面世界的门面的。”

　　这与魔术师有所不同的高档感让格蕾惊讶得吞了吞口水。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有时间的话，陪我喝个茶怎么样。”

　　“不用了……今天还要给方寒和师父的房间进行大扫除呢，虽然他们明天就要去遥远的南极了。”

　　兜帽少女手上还拿着要用的工具。

　　其中，刷鞋用的刷子和抹布是格蕾豁出兼职的薪水买下的。

　　那还是小姑娘第一次自己挑选商品，所以特别紧张，付款的时候还咬到了舌头。不过，反正也可以用在自己的靴子上，也就无所谓了。

　　“听说你也被方寒先生邀请了？”

　　“是的，那位来自大不列颠的阿尔托莉雅冕下说想带我去见见世面。”

　　格蕾紧紧抱着工具，眼神中满是身为工具人的骄傲。

045 回归迦勒底

　　“好家伙，骑士王....の邀请，不愧是你！”

　　“那应该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不如一起走走吧。”

　　“……好、好吧。”

　　被他的强势所压倒，格蕾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梅尔文立刻就站到了少女的旁边。

　　两人无言地在圣诞前热闹的大街上走了一段，然后梅尔文用仿佛在哼歌一样的感觉对格蕾说道。

　　“嗯，我一直都想和你聊聊。”

　　“和我，是吗？应该会很无聊吧。”

　　格蕾实话实说道，她深知自己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伙伴。

　　听到少女的回答，青年咯咯笑了，然后说出了“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这种肉麻的台词。以他的外表，为什么要当魔术师而不去做演员呢。虽然演技可能略显拙劣，但肯定也会有成堆的人为那英俊的脸庞和神秘的出身而倾倒。

　　“对了。”

　　青年说道。

　　不知为何，格蕾觉得他的表情就像绘画本上看过的恶魔一样。

　　“你听说过我家和埃尔梅罗派的关系吗？”

　　“没有。师父很少提到这些话题。”

　　虽然应该是有着什么债务关系，但格蕾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

　　“是吗，那正好。其实我家正在以五十年为计划调律埃尔梅罗派破损的源流刻印。啊，事先说明，五十年的再生计划可是对别人家来说有些困难的高速哟？不过，除此以外，我还保管着韦伯.维尔维特的担保——维尔维特家的魔术刻印。”

　　魔术刻印。

　　在过去的事件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对魔术师而言不可或缺的要素。

　　“您为什么要保管那个东西呢？”

　　“很简单啊。莱妮丝大小姐出手让他成为埃尔梅罗的君主（Lord）时，作为担保抢走的就是那个魔术刻印。而我这个调律师应该是托付它的最佳人选了吧？”

　　啊，格蕾恍然大悟。

　　之前格蕾也听到过几次类似的话题。莱妮丝从老师那里收取了重要的担保这件事，曾经在对话中提到过。

　　不过，格蕾还是第一次知道担保的内容。

　　“那……师父的刻印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吗？”

　　“不算吧？讲真，作为魔术刻印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价值。维尔维特家不光只传了三代，而且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家系。是那种虽然没什么副作用，相对也没有记录什么厉害魔术的类型。不过，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韦伯.维尔维特匹配的魔术刻印了。从防止魔术师背叛的意义上来说，这可是最棒的担保哟。毕竟这就像是一上来就夺走他的生存价值一样嘛。”

　　从魔术刻印的性质来看确实是这样吧。

　　被祖先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魔术师的象征。另一件器官。他们之所以会拘泥于血统，正是因为能传授这魔术刻印的，唯有自己的子孙。韦伯如果还想成为正经的魔术师的话，魔术刻印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或缺的要素。

　　而那个人不管对自己的才能有多么绝望，也还没有放弃。

　　莱妮丝应该对兄长报以了绝对的信任吧。

　　因为站在她的立场上，早就知道了韦伯维尔维特决不会背叛。

　　（……大概。）

　　格蕾想，大概。

　　毕竟大人之间的事情作为内室弟子格蕾不应该多问。

　　虽然她很感觉自家师父在任何方面上无疑都是一个受罢了。

　　“……”

　　心中奇妙的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因为格蕾自然而然地想到，就算开始时是这样的，现在我所认识的师父和莱妮丝，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发生改变。

　　“哼嗯。好像没受到什么打击嘛？”

　　“好像是呢。”

　　青年盯着兜帽少女，又一次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听上去既像是感到非常无聊，又像是感到非常有趣。

　　两人沉默着继续走了一会儿。

　　不知何时起，路上的行人渐渐开始减少了。这是因为离斯拉越来越近了。马上就要进入魔术师的城镇。这里就像是缓冲带，或者说更像是现实与魔术的交界处。

　　看上去有些寂寞的，可乐的自动售货机。

　　摆放在古香古色的公寓窗户前的花盆。

　　溶于夜色中的生活气息，与神殿般的静谧，矛盾地融为一体。

　　这次，格蕾突然发问道。

　　“——梅尔文先生为什么一直要叫韦伯呢。”

　　“嗯？这还用问吗。”

　　梅尔文歪过头，似乎是在为被问到这个问题而感到不可思议。

　　“他总有一天会把君主.埃尔梅罗这个名字交给别人吧。不是Ⅱ世，更不是Ⅲ世，而是真真正正的君主.埃尔梅罗。到那时，如果没有人叫韦伯名字的话不会很寂寞吗。”

　　看到他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番话，少女不禁眨了眨眼睛。

　　青年就像是阐述什么事实一样，详尽地说明道。

　　“确实那个什么第四次圣杯战争好像给韦伯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我也是因此才注意到他的。”

　　在冬日的夜空下，梅尔文热情地说道。

　　“但是，在那之前的十九年对韦伯来说，应该也是非常重要的时光。因为没有那段时光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改变的基础了不是吗。同样，如果哪一天他不再当君主了，那之后的时光应该和他当君主时一样宝贵吧。至少我是这么想的，这样就足够了吧。”

　　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前的时光。

　　还有，不再是君主（Lord）之后的事。

　　啊啊，是啊。

　　他说的没错。

　　即使师父大人会前往方寒先生所说的那个与英灵殿类似的地方，但他终究还有一个最基本的身份。

　　那就是时钟塔出身的普通魔术师，韦伯维尔维特。

　　“早就想和你聊一下韦伯的事儿，聊完之后果然很开心呢。”

　　说完，梅尔文挥挥手，转过了身。他的背影马上就被黑暗吞没，彻底看不到了。

　　不知不觉间开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