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提妈圣杯 第350章

　　是因为方寒一段时间没见自己想他了吗，小凛不得而知。

　　而其他人继续讨论道。

　　“……也就是说，那是能够再现过去发生过的事的魔眼喽？”

　　伊薇特问道。

　　就像是在等待着有人问出这个问题一样，菱理颔首道。

　　“是的。恐怕能够从过去再现的行动是有限的。这次的情况是将预先记录下的斩击在特定的时点重放——或许就是这样的用法。比如说，像这样。”

　　菱理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小刀和苹果。

　　她先用小刀横切了一下。

　　“像这样对斩击进行记录，并保存下来。”

　　然后，她将苹果移动到刚才小刀划过的地方。

　　菱理像刚才那样再次挥动小刀，划伤了苹果的表面。

　　“之后，魔眼的拥有者就可以借由观测，在任何时间利用记录下的斩击将对方切断。我所说的魔眼就是拥有这样的功能。——请问，难道不就是您吗。”

　　说着，她又一次看向老人。

　　“就是您吧。卡拉柏.弗朗普顿。”

　　“……你说，是我、”

　　黑肤的老人像是在【打摆子】一样颤抖着，在女魔术师和老人之间，仿佛有不详的诅咒在嗤笑。

　　“既然拥有这样的魔眼，那么对您来说，魔眼蒐集列车（Rail Zeppelin）应该是一个方便的道具吧。毕竟列车是沿着铺设好的轨道前进的。”

　　她的食指一挥。

　　这个动作似乎是在比拟铁路。在途中，小刀闪过，切断了幻影的铁路。

　　“事先在前端的待客车厢中对虚空进行斩击，然后特莉夏的首级迟早都会到达那个坐标。确认椅子在房间的什么位置并非难事。而且还可以将斩击的范围设置的大一些。”

　　她拿起刚才苹果，放到小刀闪过的地方。

　　“ 特莉夏的尸体被发现时，列车正停在森林中，卡拉柏先生当时也在室外。只要从窗外轻轻一瞥就可以了。之后，虚空就被您所认知的过去所拉扯，再次被撕裂，连同特莉夏.菲洛兹的脖子一起。接着，特莉夏.菲洛兹的首级就通过她自身的虚数魔术，被封印在了次元口袋中。”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都快信了。

　　如果不是刚刚在虚数空间当中亲眼看到了特莉夏的身体，小小的奥尔加所长真要被这位法政科的话事人给带进沟里去了。

　　不过，方寒先生让我等会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

　　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的出现？

　　小所长眨巴着眼睛，看着老神父那满是皱纹老脸，有些迟疑，算了要是等会儿化野菱理真要对这个令人可敬的神父出手，自己就算是违背方寒先生的嘱托也要告诉所有人事实的真相。

　　——特莉夏并没有死，而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封印在了虚数空间里。

　　而且伤势似乎也在被方寒先生治愈好了。

　　感受着刚才贴身教师平稳的呼吸，奥尔加玛丽内心的承重早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然而此时现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沉默降临了。人们似乎在重新验证菱理所说的话。既然经由魔术师之手，那么从一开始不可能犯罪就是不存在的。然而即便如此，对于在场的魔术师来说她的解释也还是过于离奇，很难立刻领会。

　　让玛利奥挠了挠头，开口道。

　　“喂喂，你等一下。照你这么说，那七年前的连续杀人案也是……？”

　　人们的目光集中到老人身上。

　　七年前的连续杀人案。有数人失去头部，圣堂教会派遣卡拉柏作为调查员的案件。菱理为什么要在事前特意提起这件案子，懂得都懂。

　　然而，她却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我并非是要断定您既是七年前的杀人魔，同时也是这次的凶手。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既然发现了这些环境证据，我们也应该有理由采取一些措施了吧？”

　　动人的微笑现在包含了可怕的意义。

　　“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如果是您的话——是您的魔眼的话，是否能在头颅被斩下很久之后，强行赋予结果呢。”

　　她这是在钓鱼执法？？

　　还是真的认定了自己会是杀人凶手。

　　来自圣堂教会的老年神父卡拉柏惊慌地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刀下留人！”

　　突然，待客车厢的门被打开了。

　　首先是方寒一马当先，黑色西装带着领带看上去潇洒自如的大步走出里屋，而身后的工具人芥雏子却是扛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毫无疑问对方便是那位马其顿的女战士。

　　“本人有话说！”

026 泡沫之魔眼

　　“前辈——！”

　　“方寒——！”

　　连一直都只是在看热闹的远坂大小姐都站了起来。

　　“好家伙你终于现身了吗，你和老芥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啊。”

　　家主眯起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方寒。

　　而方寒只是紧了紧衣领。

　　“遇到了点意外，在给那位女战士聊天的时候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事物，所以耽搁了点……不过没想到所有人都聚集过来了。”

　　“哪儿的话！有热闹看不看白不看啊！”

　　“不过我就算您没出现我都已经看到了很精彩的一幕了，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居然企图刺杀天体科的随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是阿尼姆斯菲亚在研究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么。”

　　你说的是迦勒底么，苍崎橙子小姐？方寒笑笑，并没有告诉冠位人偶师她的猜想在某种程度上并没有什么差错，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解除大家的误会儿。

　　“哈哈，大家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说来。”

　　方寒扬起了嘴角，用其他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总而言之，按照菱理所说的那样，腑海林之子和虚数魔术，还有过去视的终点，这些事物都是真实存在的，不过但是其中有细小的差错本人还有待补充。”

　　他从正面凝视着菱理，竖起三根手指。

　　“Miss.菱理。你刚才的推理中，有三个问题。”

　　“啊咧咧，有这么多问题么，我不道欸。”

　　“第一，卡拉柏氏的魔眼是否真的拥有那种能力。第二，假使他有那样的能力，也依旧存在Miss.特莉夏是死于其他魔术师之手的可能性。”

　　方寒没有在意菱理说的话，不加停顿地陈述了自己的意见。

　　“第三，刚才的推理中并没有提到动机吧。”

　　经典的福尔摩斯式提问，老福如果在此地显现恐怕会讲某人引为挚友的吧。

　　“卡拉柏.弗朗普顿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要去杀死特莉夏.菲洛兹。要对别人穷追不舍，你不觉得这个猜想过于不完善了吗。”

　　“原来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了。。”

　　菱理点了点头，笑容变得更加“腼腆”了。

　　接着，她啪的一拍手。

　　“对了，如果您一定想听动机的话，那么因为过去视魔眼的副作用，而把自己和杀人魔视为了同一个人这个解释如何？比如说在七年前调查杀人案时过于专注，而将自己当成了杀人魔之类的。在逐渐无法控制魔眼的情况下，这种事不是很有可能发生吗？”

　　“……你是认真的吗。”

　　“如果是认真的您就能接受吗？我们可是魔术师啊，认真与戏言难道不是没有太大的分别吗。”

　　菱理耸了耸肩，摇头道。

　　玛修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说不定在时钟塔的历史上真的曾出现过她所描述的事例。与小说《化身博士》相似的情节，或许也存在于时钟塔所记录的历史中。

　　“作为时钟塔的魔术师，已经有足够充分的理由要求暂时拘捕卡拉柏先生了不是吗？”

　　她向神父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再次要求道。

　　“另外关于能力的问题，只要有人作证就能解决了。”

　　“……我不是说过我办不到了吗。”

　　卡拉柏声嘶力竭地申辩道。

　　“是吗，您说您办不到？那也没关系。”

　　菱理的笑容更加渗人了。

　　“卡拉柏先生的魔眼将会在拍卖会上出售不是吗。那么魔眼蒐集列车（Rail Zeppelin）的诸位应该能为玛修们说明他的魔眼拥有怎样性能吧。”

　　“——是的，他的魔眼确实拥有那样的能力。”

　　突然有人这样说道。

　　不对，那不是在说。严格地说甚至不是在想。

　　那就像是概念本身突然渗透到所有人的大脑中一样。

　　玫瑰之女也像概念一般现身了，被称为魔眼蒐集列车（Rail Zeppelin）代理经理——曾数次出现在玛修眼前的女人。

　　似乎只有这回，除玛修以外的人也认知到了她的身影。

　　聚集在待客车厢的魔术师们全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她。

　　[时限已到，在此前来收取魔眼。]

　　“时、限……？”

　　[工作人员应该通知过。须在拍卖会开始半日前实施魔眼的摘除。]

　　为了拍卖会而进行魔眼摘除。

　　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不对，不是这样。正因为到了这个时间，菱理才会选择公开自己的推理。

　　（【相反】……）

　　玛修为自己发觉的这个事实感到不寒而栗。

　　菱理自然清楚，自己没有充分的证据能让其他魔术师认同自己的推理。先不论特莉夏的死前留言和卡拉柏曾参与过七年前的事件的事实，她擅自假设过去视所拥有的能力这种做法，不可能得到所有在场魔术师们的认同。

　　然而，无论多么离奇，多么荒诞无稽，她都有自信魔眼蒐集列车（Rail Zeppelin）将会为自己提供证据。在正常的需要集齐证人与证据才能指证凶手的方式中无法办到，只有在都是魔术师的这个地方才能实现的逆转的手段。颠倒的侦探。

　　不对。

　　她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自己要成为侦探。对她而言，这并非推理剧。

　　【是政治剧】。

　　化野菱理像解决时钟塔暗潮涌动的种种权力斗争一样处理了这次的事件。她在暗中向魔术师们宣示着，这就是法政科的做法。

　　就连身为时钟塔君主继承人的奥尔加玛丽和莱妮丝都无法阻止。

　　当然，某人是例外。

　　卡拉柏摇晃着后退了几步。

　　“等、等一下！现在还不可以……”

　　玫瑰之女仿佛是被吸过去了一样入侵到试图反抗的老人胸前。在腑海林（Einnashe）之子中展现过过人体术的老人会这样被人轻而易举地接近，是因为他正处于非同寻常的慌乱中吗，还是因为玫瑰之女拥有着卓越的神秘呢。

　　她的手指戳入了卡拉柏的脸中。

　　如同伸进泥土中一般，自然到异常地戳了进去。

　　不过下一秒，却被方寒阻拦了：“代理经理是吧，我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