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看本子
对锡兰和杀戮以外的事都不怎么敏感的黑完全没有注意到泥舟是故意的，她只是对这个词产生了无比的幽怨，好不容易展露的笑颜又被阴霾所替代。
“过往是洗不掉的……无论是记忆，还是血污……”
黑的低语，听起来让人心疼。
泥舟也这么觉得，所以他回答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6岁当兵，还有20年战斗经验，这得杀了多少人？100？300？”
“泥舟……”
听到泥舟这刻薄的责备，黑先是一惊，然后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低下头去的她连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可泥舟完全没有要住嘴的意思：
“光杀人还不算，你当少年兵的那会儿，总不敢说自己是正义的那一方吧？手下留着无辜人的血吧？那些被你杀害的人，他们难道没有家庭？算上那些家破人亡的，因你而不幸的人，得快到千了吧？”
“呜呜……”
泥舟除了会用甜言蜜语讨人喜欢，用利刀般的言语伤人也是无人能出其右。
黑被说得字字珠心，血水和泪水一并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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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
143.大江大浪都过了，却在阴沟翻船
“我觉得你不只是个士兵，你还是个货真价实的杀手。”
泥舟的毒舌依旧没有停止，黑擅长杀人，而泥舟最擅长的就是诛心。
“不要再说了……”
黑苦苦哀求道。
“来到这座城市，也没见你金盆洗手，还回去杀了仇家，得亏是你们市长面子大啊，这都把你保下来，换在龙门，就算你是受害者，也得蹲个几年。”
“不准你提老爷的事情。”
黑刚想发怒，却发现对方是那个救了自己最爱的城市，救了自己的英雄，于是又变成了哀求：
“别再……说了……”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不稳定，当年在当少年兵的时候，她的心脏差点被人刺穿，可即便是那样的重伤，她都没觉得有现在这般心痛如刀绞。
“你说你想洗掉血污？想忘记过去？你洗的掉吗？忘得掉吗？我再给你十年，二十年，你能把这些旧账一笔勾销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
黑从来没有遇到过泥舟这样的人。
那些亲近她的人，不会这般伤害她，那些伤害她的人，也全都死于自己的手中。
哪有这么一个，杀又杀不得，打又打不得，还这样伤害自己的人？
“我一定要……以死谢罪吗？”
“死？”
泥舟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只见他一把按住了黑的脖子：
“既然都想到以死谢罪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去死？”
“我还要……保护……锡兰小姐！”
黑一边回答一边反制住了泥舟的手臂。
“早这样说不就完了？”
泥舟突然之间的卸力让黑的身体也晃荡了一下。
“泥舟？”
黑彻底懵逼了，刚刚歇斯底里过还想着要不要跟泥舟拼命的她完全不明白现在的状况是什么。
“过去的血污是洗不掉的，逃不走的，可你现在却还要努力地活着，这不就代表你想要守护锡兰的信念比那些痛苦的过往更为重要吗？”
泥舟帮黑擦去了眼泪，然后轻轻地用纸巾将她嘴角的鲜血蘸干，继续说道：
“过去不是用来逃避的，而是用来战胜的，你早就战胜了它，却还要因它而困扰，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只是为了锡兰小姐留着这条命而已，并没有像你所说的，战胜了过去。”
“所以你就开始自我惩罚？”
“……”
一下子被猜透的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总是说过去是你一直想要洗去的血污，那我问你，如果有机会让你改变过去，把你变成一个健康成长的读书少女，就像锡兰那样，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
光是想象一下，黑就几乎要叫了出来。
“是嘛，但是代价是，锡兰会死于暴徒之手，不只会死，还可能被玷污。”
“？！”
同样只是想象了一下，黑的瞳孔就不断地震颤，眼眸周围布满了血丝。
“你还会选择改变过去吗？”
“我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
泥舟分析道：
“虽然你过去有犯下罪孽，但你不得不承认，你现在的强大，全都是靠过去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而你又用这样的力量去保护锡兰，那不就可以说，锡兰的命，就是由你过去的罪孽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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