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笨淡
——不能再给他时间了。
符华下意识地如此想着，架起剑来冲向林麟。
她知道这样做几乎没有胜算，但人类面对崩坏的战争，哪一场又有过胜算？一往无前，视死如归，这才是他们这些融合战士。
林麟拿出烟雾剑，一边接下她一招接一招的太虚剑气的攻击，一边继续说道：
“不只是基因，你的剑法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剑法，而是会影响人体结构的崩坏能操控法。这种潜移默化地改造人体，使人体能更多地容纳并运用崩坏能的手段，绝不是天命拥有的。”
用这种方法锻炼自身的话，崩坏能适应性就可以后天培养，而不再是单纯的天资。天命要是有这种方法，女武神的数量就不会是现在这么稀少了，战斗也不会完全靠装备。
林麟忽然恍然大悟道：“我就说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原来你是奥托的老朋友，神州的赤鸢仙人。”
因为奥托的过去中九成九都是与卡莲有关的各种计划安排，符华的情报这种丢在角落里的东西，确实是挺不起眼，害得林麟现在才想起来。
既然是这样，那有些事情就说得通了。融合了崩坏能的基因后，就连寿命都超出常人了，五百年前她就是这幅少女的样子，估计今后也不会变。
而她五百年前就存在的话，只能证明她诞生的时间段更加古老。
排除她其实是人与崩坏兽结合而诞生的生命体这个不可能的事情，那她就是被人为混入了崩坏兽的基因。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总不可能是原始部落吧，那种时期世界上估计都没有崩坏兽。
这么说，这个世界还存在着超古代的特别发达的人类文明？这应该就是奥托所知的上个纪元。
按照这个流向，下一步是不是要在哪里发现藏着光之巨人的金字塔了？
符华这样的从上个纪元生存至今的人，估计是上个文明失败后，留给这个文明的对抗崩坏的希望。
对抗崩坏，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掌握着上个纪元的遗产的奥托，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可他还是决定要掌控崩坏，要利用现在文明程度不高、崩坏不强大的优势，将崩坏的力量纳入手中。
他确乎是个危险的赌徒。
想通这些，林麟就不想再和符华这个宝贵而神秘的人才起冲突了，果然搞奥托才是要紧事。
他挥出烟雾剑，从侧面斩在符华的剑上，靠蛮力将她的剑刃压下，然后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掏出一个空瓶罐，对着倒在一旁的smash旋开了瓶塞。
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smash那坚固的身躯化为无数细小的颗粒被吸入到瓶罐之中，一抹金色逐渐浮现在原地。
金色的发丝，俊美的面容，健硕的身躯——那人，符华再认识不过了。
“怎么回事……奥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符华抬起头，大声质问自己的“老朋友”。
第419章剑心与剑神
林麟将收集到了新成分的瓶罐收起来，向后退了一步，静看事态发展。
看样子，符华被骗的不轻。奥托什么都没有告诉她，结果就像现在这样，恐怕要将她也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了。
真心支持奥托的人，怕不是只有琥珀。当然，在奥托看来，除了自己外的一切都只是棋子。即便是离他最近的德丽莎和琥珀，也只有在他回忆卡莲的间隙，才有可能见到他真正的一面。
至于其他人，尤其是那些被奥托主动告知“真相”的人，不是离死不远，就是用完这次就要处理掉。
不受掌控的棋子，没有存在的价值。
不过这一次，奥托可没有时间和办法来处理不受控制的棋子了。因为，这枚棋子有些烫手。
用出太虚剑气的符华，可以凭手中的支配之键和自己的身体，操控周围大气中的崩坏能。在现在的天命总部，这全球崩坏能浓度最高的地方，符华的战斗能力绝对达到了S级的水准。
恐怕即便齐格飞使用天火出鞘，也只会被她连火海带人一剑斩开吧。
“那个怪物……是奥托变的？不，是奥托的身体变得吗……居然连自己的克隆也不放过吗，奥托？！”
直到这时才终于理解了状况的齐格飞，和符华一样看向了半空中张开的虚拟屏幕。奥托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杯红酒摇来晃去。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男人的身上仍旧有着一股“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气势。
没错，一切确实都在奥托大人的计划之中。
虽然在看到逆熵的人和前线小队的人出现之后，奥托就知道这一战已经没有胜算，甚至于连总部可能都得抛弃，但对他而言，仍旧只是小亏。
只要他自己没事，那无论损失了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时间还长得很。
重点就在于，他能在这场战斗中得到什么，有没有填补亏损的可能性。
而奥托大人的计划，就是看情况捞一笔，然后作为天命主教奋勇抗敌，最后光荣“战死”。
原本他还想过，在两个西琳的身上做文章，以此把浮士德推到人类的对立面上去的事情。
但因为那枚失败的裂变弹，逆熵似乎已经与浮士德结盟了，那无论他怎么做文章，都不可能让逆熵去前面送死了。
不过，若是奥托主教率领天命为了拯救人类而战，却被觊觎律者力量的组织暗算，导致总部沦陷的话，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遗憾的是，奥托的思路还是受到了见识的限制。
他觉得这件事可以从长再议，是因为他不认为自己可能会彻底地死在这里。
浮士德的stalk，能搓黑洞，挺厉害的。但我不还是成功地在另一具身体里再生了？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并非是克隆，只是用特殊技术培养出来的肉块。虽然从生理角度上讲是‘活着’的，但是那具身体只是个空容器，里面没有灵魂。它不会思考，没有感受能力，就只是‘活着’而已。”
“这样的东西，可不能算生命。所以，我要怎么使用它，都是我的自由。更不用说，我还让它为人类的未来做了贡献。就算它真的是生命，也只会感谢我吧？”
“奥托……你！”
符华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生命，岂是能被如此玩弄的事物？
若是奥托心里的想法真的和他的说辞一样，那他已经走上了邪道！
“好了，如果在这方面有分歧，之后我可以慢慢听你说，我的老朋友。现在，还是以解决这场危机为最优先吧？”
虚拟屏幕中的奥托微笑着，看向站在大圣堂中的符华。
如果是最初相遇时的符华的话，那个单枪匹马将以卡莲为首的天命全军击溃的符华的话，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无力。
就算是奥托，也没有办法帮助符华取回力量，不过，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设想。
500年前在天穹峰的时候，符华受了很严重的伤，力量大不如前不说，精神力也衰退得很严重，就算说她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也不为过。
作为结果，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全部记忆作为驱动神之键的“能源”储存在羽渡尘里面，这才得到了现在的她能够使用的“羽毛”。全盛期的她，可是单靠自己的精神力，就能将这把神之键应用自如，颠覆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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