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笨淡
崩坏能不够的话,是不可能变成律者的。现在阻止西琳的话,一切都还能挽回。
等林麟飞回到宽阔如大厅般的窟室中,西琳已经停止了咆哮。那个研究员还有一口气,他只是被爆发的崩坏能吹飞,脑袋磕了监控室的碎垃圾,同时身体开始侵蚀坏死而已。
活是活着,大概只能再活个一两分钟吧。
木然地浮在空中的西琳,只是向地面的方向微微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明仇人就在面前,她看起来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
“求求你……救救我……我还想见到女儿……”
“啧,你也配这么说吗……便宜你了,你这混蛋。”
林麟抬手一枪轰碎了朝他伸出手的研究员的脑袋,转头看向空中的西琳。
林麟本来还打算用追溯者唤起研究员心中最为美好的记忆,然后让他一边回忆幸福时光,一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寸寸坏死,在恐惧与绝望、怨恨与遗憾中终结生命。
但是,林麟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他又不是真的魔鬼,没有折磨人的兴趣。
更何况,现在也没空陪这个垃圾浪费时间。
确认西琳的状态才是最紧要的。
“西琳……回答我,西琳!”
听到林麟的声音,被崩坏能拱卫的女王浑身一震,而后缓缓转过脸来。
这一瞬间,大气为之凝滞。
“啊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
随后,便是凄厉的尖啸。
无论那具身体是否被律者人格之类的存在掌控,现在她无疑正处于失控之中。
西琳一闪而逝,随后林麟便被击飞到天上。淡蓝色的光影割裂大气,短短刹那之间,无数的拳脚便如密集的流星雨般坠落在林麟的身上。
一秒之后,女王归位,而林麟摔在地上,装甲各处爬满裂痕。
基础性能便有60t,然后又在超出设计上限数倍的崩坏能的加持下得到提升,这一通殴打,就算视作寻常骑士的必杀连发都不过分。
光子血管闪烁不已,而后纳米装甲从林麟的身上剥离。
无法踏入那般极速的领域的话,仅仅只是能飞的天帝,是无法抗衡“空之女王”的。
蝼蚁就该匍匐,人类应当死去。
幼小的女王悬浮在林麟的跟前,足尖积蓄着足以匹敌一发战斧巡航导弹轰炸的能量。
她要踏碎这个人类的脑袋。
这一行为并非出自任何意志,只是单纯的本能罢了。硬要说的话,现在支配着这具身体的,只是崩坏能而已。
崩坏能提着线,西琳的潜意识则是人偶。
在极度的憎恨与愤怒之中,西琳顺从了时隔许久又一次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决定杀死人类。
不只是那个研究员,所有人都该死。
让这个研究员肆意妄为的家伙,帮助他的家伙,让他研究这些技术的家伙,都要去死。
而另一个人类,也杀了吧。他明知道母亲的死因,却不明说。他明知道这里可能有问题,却一直没有过来看看。他本能够阻止一切,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死在这里的实验体,也可以说是他害死的。西琳的母亲,那些村庄的人们,也可以说是他害死的。
那么,让他偿命就很正常了吧?
这明明是毫无逻辑的推论,但在仇恨的支撑下显得是那么理所当然。盛怒之下,理智是不需要的。更不用说,西琳的心已经沉溺于崩坏能之中,被那声音诱惑,单纯的躯体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
她一脚踹下,林麟挥出拳头硬接。
空气肉眼可见的震荡起来,而后林麟身下的地面轰然爆碎,蛛网般的裂纹密密麻麻地向着四周爬开。
这一击的震荡甚至波及到了反应炉旁的牢房,将墙壁撕开了一块儿。
牢房内,一个白发金瞳的女孩缓缓站了起来。她那狰狞无比的表情,与那双与西琳无二的黄金眼瞳一同燃烧。
又接了西琳好几下拳脚,林麟这才站稳了身体。他将腰带和手机收起来,拿出了自己的表盘。
实话说,打得是真疼。不过,想要杀死血条超长的gd林麟,这种程度还差得远。
对付高速化的敌人,要么停止其时间,要么让自己也高速化。而对付失控的敌人,要么使其无力化,要么将其唤醒。
而能够同时实现以上大部分条件的,就是林麟自身的力量。
要速度有速度,要输出有输出,要回忆杀有回忆杀。
在抵达这里前能解锁展望者,简直就像是命运一般。
林麟之前在面对虚饰魔女的时候,也曾这样想过。他这一路走来,最大的助力就是这份幸运。真正的王牌,总会适时地出现在他的手中。
“西琳……如果你只是打算复仇的话,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你了。不要被那些胡扯的声音诱惑,不要忘记你妈妈的话!你不属于那边,西琳!”
“变身!”
光辉闪过,表带缠绕。
变身为追溯者的林麟一跃而起,与消失在原地的女王一同踏入了极速的领域。
时间的概念被拉长,在这无人能见的世界之中,林麟与西琳彼此碰撞又分离。
林麟从未想过,西琳竟然也能有如此具有进攻性的一面,如此……凶残的一面。
她不再是平常那个连模拟战都要催眠自己才能发挥出真实水平的女孩,而是将过去的自己踩在脚下,发挥出远超过去的技艺的武人。
一身的崩坏能只会本能地依附到拳脚上,装甲的能力没有一个知道用,面对躲不开的拳脚,也不知道用无视物理打击的裙摆接下,她只是一个劲地发挥出与林麟互角的格斗技,硬是打得不相上下。
仅仅只是拳脚交错,迸溅的冲击波便在四周的墙壁上留下了划痕。
她尖叫,她咆哮,她恸哭。
不愿面对现实,对这个世界绝望。
本以为自己已经从痛苦与绝望中走出来的女孩,直到听到那句漠然的话语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未走出来。
她一直以来,只是沉浸在幸福和母亲的期望之中麻痹自己,让自己没空去回忆罢了。这是逃避,不是接受。
母亲的死是她永远的心之伤,而那些与自己有着同样的命运的孤儿所遭受的待遇,那个研究员的丑恶嘴脸,不仅撕裂了女孩的伤疤,更是让她近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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