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楚军中军,站在井栏上的项燕脸色阴沉如水,直直的杵在井栏上,从来就没想过,楚军竟然败得的这样快,这还没有半个时辰,已经被秦军重甲步卒压制住。
但是随之而来的闷雷般的马蹄声让他惊愕的看向秦军的营门。项燕一直在防备大秦的骑兵,项伯的五万重甲步卒,一直守护在项燕的周围,这是最终的战力。
重甲骑兵出动,地面似乎都在颤抖,大秦重甲步卒顾不上杀伤敌人,慌忙的闪避。
“怎么回事。”楚国甲士惊愕之间,就听大秦营盘中响起了惊雷般的马蹄声,万马奔驰,让整个战场似乎都在颤抖。
“秦军还隐藏着战斗力。”百战之余的老兵,没有一个傻子,眼看着冲向楚军中军的大秦重甲步卒都在闪避,刚想后撤,却不防身后项燕的中军已经潮水般的涌了上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冲。
楚国甲士顿时全都变了脸色,这是逼着自己送死啊!
还没等楚国甲士全部反应过来,大秦营盘已经并肩疾驰而出三匹战马,黑色的战甲犹如鬼魅,连人带马全都包裹在黑色战甲之中,就连面部也是一层黑黝黝的面具,只有手中四尺大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看上去如此的阴森,如此的凶残,如此的狰狞。
“这是什么怪物。”楚军甲士在也顾不上突然之间逃窜的大秦重甲,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大秦营盘中急冲而出的重甲骑兵。
楚国也有骑兵,只不过楚国属于内陆,马匹都是身材矮小,就是有几匹雄健高大的,也被将领当成了坐骑。当年楚国和秦国交好之时,也曾从秦国购买过战马,只不过秦国出卖的战马,都是被煽了的太监,根本就没生育能力。
之后和秦国断交,购买战马就无从谈起,而且楚国内陆多河流,舟船才是主要工具,楚国贵族也没在意骑兵,只有项氏一族,保持了万人以上的骑兵。所以楚国兵卒对于骑兵的认知能力相当低弱。
但是玄甲铁骑纵横淮北,已经给楚国大军上了÷课,所以项燕也留下了五万重甲武卒,防备着骑兵冲锋。
但是,这样全身包裹在重甲中的骑兵,却是生平仅见,这玩意儿他跑的动吗!
楚国甲士正惊愕之间,大秦营盘鱼贯而出的重甲铁骑已经展开了冲锋。
铁幕铁殇身先士卒,策动战马摆出箭矢模样的战阵,而紧随其后的黄金火骑兵也摆出相同的阵型,只不过蒙恬已经摆出捡便宜的架势。
项燕瞳孔骤然收缩,三千重甲骑兵手中的大剑就像是寒光闪烁的森林,给人一种阴森死亡的感觉,当下项燕向着井栏下的项伯大叫:“武卒方阵出动,不惜一切代价拦住大秦骑兵。”
“诺。”项伯大叫:“武卒方阵出击。”
不管是大秦的重甲武卒,还是楚国的武卒,都是仿照魏武卒的建制而来。
项伯的将领迅速传递下去,一队队身披重甲的武卒组成方阵,排列在项燕的井栏前,五万大军迎着碾压过来的重甲骑兵,摆出了厚实密集的阵型。
“嗷。”铁幕铁殇同时狼嚎,胯下战马瞬间加速。
身后的三千重甲骑兵也随之开始加速,不到片刻功夫,三千重甲骑兵已经像是一座黑压压的山岳,向着楚国重甲武卒方阵撞来。
黄金火骑兵就像是这头蛮牛的尾巴,还是着火的,随着嗷嗷乱叫,听的蒙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妈的,怎么跟狼一样。
但见马头涌动,战剑寒光凌冽,上万匹战马铁蹄重重的砸在大地上,犹如死亡的鼓点,敲响在楚国重甲的心坎上。
几十万大军同时住手不战,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重甲铁骑和黄金火骑兵冲击武卒方阵,实在是太骇人了。
“轰。”铁殇和铁幕同时俯下身体,让身体和战马并称一线,直接就撞了过去。
“砰砰。”连番巨响,几十个重甲楚军的身体呈抛物线的形状,被沉重的战马撞飞,砸在本军军阵之中。
这种时候,战剑的战斗力反而不如战马的冲撞力,两千斤的大马,加上马背上的骑士,笼罩全身的重甲,足有两千五百斤,当战马以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狂奔,造成的冲击力何止巨大,简直是狂暴绝伦。
而且马背上的骑士,并没有减速的想法,闯进楚军军阵之中,还是疯狂的用战剑拍打战马,让战马更加的狂暴。
重甲骑兵的冲锋,岂止是凶残两个字能够形容,只能用狂暴。
第0051章 第二把火
铁幕和铁殇疯狂的用战甲拍打着胯下狂暴的战马,身为重甲骑兵的统领大人,这两位很清楚自己这支骑兵的特色,湖光那丫的给重甲铁骑配置的饲料,包含者让战马狂暴的药物,只要战马的气血流转开来,除非眼前再也没有敌人,战马才会逐渐平静。
现在只要慢了一步,就连自己也会被身后包裹在青铜战甲中的怪物撞飞,所以只有拼命拍马冲撞。
战剑的作用就是马鞭,敲击着战马臀,部的青铜甲铮铮作响。三千重甲骑兵一起敲击,加上沉重如雷的马蹄声,就像是死亡的序曲。
重甲骑兵只有一战之力,这是将闾将这支重甲骑兵交给王翦的时候,郑重的嘱托,等战马狂暴之后,就会虚脱,需要休养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所以王翦将重甲骑兵当成了杀手锏,直奔项燕的中军大营。
但是,就是早有心理准备,王翦也没想过,这种重甲骑兵的冲击力这样的恐怖。
铁骑疯魔一样的狂奔,马上的将士一只手攥住马缰,控制战马前进的方向,身体整个的趴在了战马上,手中的战剑还在疯狂的拍打马屁股。
瞬间,重甲武卒和重甲战马撞在一起的声音,青铜剑砍在青铜甲上的声音,加上骨骼碎裂和将士的惨叫交织成了一片,三千重甲骑兵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血犁头,一下子就将五万重甲步卒方阵犁开了一道血口,直奔项燕的中军大营而去。
项燕不敢置信的看着狂奔而来的三千重甲,五万重甲武卒的密集阵营,本身就是对付战车冲撞的,但就让这三千重甲冲破了,现在项燕恨不得骂娘,王翦老儿从那里弄来的这种狂暴骑兵,楚国要是有这样的三千铁骑,早就把大秦重甲武卒冲破了。
“不好”项燕看清了三千重甲铁骑的来势,急忙回头大叫:“快,撤回淮阴城。”
红色的战甲,红色的战马,黄金火骑兵踏着一条血肉铺成的血路,跟随在三千重甲之后冲锋,其实就是跟着跑了一圈,挡在三千重甲骑兵前面的武卒,已经全都被撞飞撞死,再被战马践踏成肉泥,就连地面都是血液交融的泥浆。
但是,蒙恬很清楚,三千重甲骑兵不能持久,只要能将守卫项燕中军的五万步卒方阵重开,就算是完成任务。
但是这三千重甲骑兵就会累得全身虚脱,任人宰割。
这样的骑兵,这样的勇士,怎能殉落在战阵之中,扭头狂叫:“杨瑞,李信,章邯,你们看傻了吗,还不冲。”
不仅杨瑞,李信,章邯看傻了,几十万大军全都看傻了,全都呆立在原地,也不攻击敌人,震撼加震蛋的看着三千重甲将五万重兵武卒犁成一条条血沟。
李信首先回过神来::“兄弟们,三千重甲是冲着项燕去的,千万别让他们抢了头功啊!杀啊!”
章邯,杨瑞也都明白过来,三千重甲骑兵这样的狂暴,肯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现在立功已经是次要,先把三千重甲骑兵保护起来才是最重要的。“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浑厚的战歌再次从战场上响起,三千重甲铁骑犹如分波踏浪,一往无前的直奔项燕的井栏。
四面喊杀声练成一片,老秦兵一边高唱战歌,一边挥舞着战剑,向着楚军头上砍去。
一万匹战马让大地颤抖,十万匹战马狂奔,足以用地动山摇来形容。
关键时刻,将闾率领九万铁骑狂冲而至,躲开大秦士兵和楚国士兵相互纠缠的战阵,直奔项燕的井栏而去。
现在三千重甲恐怕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坚持不了了,这群兄弟死一个将闾都心疼老半天。
王贲,赵平,太史腾,小黎,火媚儿,紧随在烈焰马后,烈焰一声长嘶,全部骑兵瞬间就改变了方向,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楚国军阵狂奔。
战马飞驰,战剑飞舞,一颗颗头颅冲天而起,鲜血抛洒,玄甲铁骑的冲锋已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公子,项燕,项燕。”王翦在城头大叫,身后的几十名传令兵也随之大叫:“公子,斩杀项燕,斩杀项燕。”
将闾手中一丈多长的聚气成刃横扫,烈焰再次长嘶,身体化成一道红光,砰砰,一连撞飞了几十名楚国重甲,玄甲铁骑所到之处,楚军犹如波分浪烈,四散分逃。
九万铁骑一起冲锋,最惨烈的战场瞬间就显示出来,大军所过之处,只剩下一片肉泥血海。
现在项燕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就是带着大军撤回淮南,也落不到这样的惨败。
玄甲铁骑一个冲锋,就让楚军损失了二十万大军,而大秦重甲武卒更是犹如疯虎,猛不可当。
最要命的是,三千重甲和黄金火骑兵已经距离自己站立的井栏不足一里。虽然在项伯的指挥下,重甲武卒放弃了刀剑,手拉手站在一起,结成了一道人体肉墙,但是这堵肉墙在重甲骑兵的冲锋下,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铁幕和铁殇趴在战马背上,披在战马身上的青铜甲都在滴淌汗水,战马虽然一直往前冲,但是战马的身躯已经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