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而湖光更是内吏大魔王，他要翻脸，李斯还真没辙。
玄甲是内吏军团，皇帝的扈从骑军，可以说，整个帝国，有资格统御玄甲的只有皇帝亲自委任的十八子胡亥，内吏上卿蒙毅。“二九七”
就连太尉王贲，没有旨意都调不动玄甲。
蒙恬不知道行营形势，却用玄甲来和李斯打擂台，不服就干的玄甲，在没见到皇帝旨意之前，是有资格冲击行营的。
李斯扭头向着身边的吏官道：“去请，太子妃，晓梦公主，李贽夫人！”
“诺！”吏官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王离和湖光汗透重甲，不由自主的长出一口气。
“玄甲驻留原地，等太子妃的旨意！”李斯看了一眼王离：“既然将军一心想觐见陛下，就一起来吧！”
说完，马车圆转，驶向行营后队，王离看了湖光一眼，一挥手，两名捧匣军吏大步随行。
大约走了两三里地，李斯马车和王离，这才穿过了各色仪仗马车，进入道边的一片小树林。
王离和两名军吏已经走得浑身大汗，一路上又闻腥臭扑鼻，越靠近树林，腥臭也就越加浓烈。熏人眩晕，走进树林，王离已经脚步虚浮了。
暮色沉沉，小树林中一片幽暗，一大排样式相同的马车，排列的整整齐齐，双层甲士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阵，将御驾围在中央空地上。
前方的甲士，持戈林立，形成了一个森严通道。
“王离觐见！”甬道尽头，小蛮子悠长尖利的声音响起。
“臣，王离参见……”话未说完，王离在一阵扑鼻的腥臭中跌倒了。
“武成侯不得失礼！”小蛮子一步过来扶住王离，惶恐万分地低声叮嘱。
“多谢。”王离喘息着站稳，重新报号施礼一遍。
“九原，何事？”前方车内传来一阵沉重的咳嗽喘息，正是熟悉的皇帝声音。
“启禀陛下：太子将闾、大将军蒙恬有专奏呈上。”
“好……好……”御车内又一阵艰难喘息。
小蛮子快步上前，接过王离双手捧着的铜匣，转身上了御驾。
王离抬头，见御驾两侧的侍女，拉开了车前的横档，但不管怎样，努力睁大眼睛，都看不清皇帝的容貌。
“小蛮子，念！”
小蛮子利索的打开铜匣，拿出一卷羊皮书，一个内吏举起了一只火把。
王离趁机膝行两步，向着御驾张望，只见马车之中，捂着一袭大被，露出一头的白发。正要凑近之时，旁边的小蛮子惶恐道：“将军，不可失礼。”
显然，这是小蛮子特意关照，王离无数次的听说过这个小太监，自从赵高外调，他就进入了中枢，执掌皇帝印玺。
可以说，当年扶苏和胡亥作乱，得益最大的反而是他。
王离后退两步，伏地看着地上草尖。
就听小蛮子一字一顿高声念道：“儿臣将闾，国尉蒙恬启奏陛下，阴山大战结束，两万玄甲，五千黄金火骑兵，长驱万里攻陷狼居，帝国边境，远达北海，匈奴群王授首，浑邪王，右贤王，已经成为帝国臣子，草原部族，已经开始了草原大迁徙。
万里长城即将和龙，臣等殷切，期盼陛下背上，亲自主持北边大捷和长城竣工大典，扬我华夏国威，臣等并三军将士，恭迎陛下。”
“好……好……”
车中又一阵咳嗽喘息，嘶哑的声音断续着，“王离，传喻太子将闾，回到九原，即刻回归咸阳，蒙恬暂留九原督军，督促长城合拢，等待朕之旨意0 .此大局也……
等朕病体痊愈，在北上……”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剧烈咳嗦喘息，车内沉寂。
小蛮子跳下马车，快步走到王离身边：“陛下睡过去了。”
王离深深一躬，含泪哽咽道：“陛下保重，臣遵命回复！”
李斯快步走了过来，正色低声叮嘱：“王离，请转告国尉蒙恬，放飞鹰隼，派出飞骑，迎归太子。
并陛下染疾，长城内务于草原部族安抚之事，需严加防范，但凡紧急国书，本相当以八百里加急，知会九原。
同时知会老国尉尉聊，在两陇督军，安置边民。”
“谨遵丞相命！”王离站起身来，抱拳行礼。
小蛮子过来：“丞相，是扎营夜宿，还是趁凉赶路。”
李斯断然地一挥手：“夜风清爽，不能耽延，上路！”
说话间，身穿素色长裙的东皇，晓梦，李贽，带着湖光走了上来。
湖光向着王离微微点头，却一语没说。
“行营防务，就移交湖光将军了！”李斯看向湖光。
“末将遵令！”湖光抱拳。转身向着树林之外挥手。
一声苍凉的号角声响起0.3。
王离肃然拱手：“太子妃，公主，夫人，丞相，王离告辞。”转身大步走了。及至王离走出树林走上直道，皇帝的大巡狩仪仗已经启动了。夜色中，黑色巨流无声地向南飘去，一片腥臭在旷野弥漫开来。
九原大营，蒙恬焦急的在帐篷中转来转去，李牧，辛胜侍立一旁。
大营之中举火如昼，显然全军为眠。
夜半时分，王离飞马赶了回来。
听王离详细诉说，蒙恬，辛胜和李牧沉默了。以皇帝的口谕，蒙恬是不能去觐见皇帝了。
“于常理不和！”辛胜下了断语。
蒙恬没理会辛胜，却突然问了王离一句：“你说，几乎被腥臭熏晕，可知道为什么。”
第0392章 国最怕无主
王离郑重道：“两位随我一起觐见陛下的军吏都看到了，在行营之中，有十几辆马车，装载鲍鱼混杂其中，车上不断的流淌臭水。”
说话之间，王离又大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显然对那种恶臭，厌恶到了极点。
蒙恬又问：“恶臭弥漫，难道大臣，将士，乃至陛下随身服侍的太监宫女，都没异常吗！”
王离皱眉：“我也想不明白，丞相和一群内吏，似乎都没长着鼻子一般，若无其事。”
蒙恬眼光一亮：“丞相亲口叮嘱你，让九原，两陇放飞鹰隼，乃至派出飞骑，寻找太子，督促太子早归！”
“国尉，这种事情，末将岂敢儿戏！”王离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