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蒙恬笑道:“七国大战之时,丽姬将军几次顶替太子,以青龙上将军之名指挥玄甲,战无不胜,众将无不拜服。
灭燕之980后,赵国大战之前,丽姬将军跟随太子,去了楼兰,而她麾下的楼兰精骑,骨干也是太子留在楼兰的玄甲精锐。
而这一次,蜃船运输的大量军械,已经开始装备楼兰骑军,楼兰骑军的战力,不在玄甲以下,尤为特殊的是,他们更适合于沙漠戈壁作战。”
“太子究竟藏了多少暗棋!”即便是血妖魔,想起将闾也是高山仰止。
蒙恬笑了笑,却没明说,当年的将闾只不过是一个王子,而楼兰却是他选择的退隐之地。成为大秦太子之后,楼兰才成了大秦孤悬大漠之中的一座军堡。
“那时候太子多大!”公孙蝶儿默算了一下时间,惊愕问道。
“十一岁!”蒙恬苦笑:“太子横空出世,羞杀大秦千将!”
公孙蝶儿瞠目结舌:“我还以为,他说他九岁领军出征,是骗我的。”
“九岁组建玄甲,第一战就灭了韓国。”蒙恬笑道:“虽说,是两位老将军在背(abfj)后给他撑腰,让王贲,蒙毅投身玄甲为副将,但那一战打的也实在太漂亮,谍战,军战,降服申裘,灭了韓国,还不到一个月时间,也因此,大秦展开了征伐中原之战。”
公孙蝶儿彻底无语,有些话,将闾说出来就像是玩笑一样,让人信不得,但这些话,从蒙恬口中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种味道了。
但她也懂了,王贲蒙毅,为何被皇帝太子这般看重,六十万大军战塞外,皇帝东巡,将一切军政大事,全都交给了王贲。
可以说,王贲在皇帝太子心中的地位,要重于蒙恬。
蒙恬猜到了公孙蝶儿在想什么,苦笑道:“有些事,不说也罢!”
“太子是一个鸡毛狗啃之人!”公孙蝶儿迟疑道:“别看他不说,有些事他是不会忘记的。”
“所以,尉聊才打算卸任国尉,让我顶替其职。”蒙恬倒是洒脱一笑:“看样子,我这辈子就没当上将军的命了。”
“咯咯!”公孙蝶儿掩口娇笑:“却不知道,上将军和国尉,那一个官职大!”
“国尉是三公之中!”蒙恬笑道:“和太尉执掌军部,权力自然要比上将军大。”
“让将军任职国尉,是谋国而非谋战了!”公孙蝶儿笑道。
“将草原大漠纳入帝国疆土之后,帝国的重心也要改变!”蒙恬笑道:“而草原之上,需多谋而少战,即便有战事,也只不过是局部战争,再也不会有阴山两陇,两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了。”
“所以,王贲和将军,才会委以文职。”公孙蝶儿一笑:“而这一场大战,涌现出来年轻将佐,局部战争也足够用了。”
说话之间,拉谷共已经策马上了一座小山坡。
站在山坡之上居高临下,七万狼骑从他脚下汹涌而过,如同一片狼骑王阳,无边无际,放眼望去,一直到天边地头,全都是攒动的马头以及嚣叫的人潮,更有滚滚烟尘扶摇而起,遮蔽了半边天空。
望着浩浩荡荡、奔腾向前的骑兵大军,拉谷共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
杂乱的马蹄声中,左右谷蠢王也带着亲卫上了小山坡,在云中君的穿针引线之下,在加上局势所迫,三王终于达成了和解。
不夺回狼廷,谁当单于本身就是一个笑话。所以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洗劫鲜虞和呼延部族。
“看到了吗!狼烟!”拉谷共回头扫了左右谷蠢王一眼,马鞭指向前方,淡淡道:“看样子,秦人大军早就知道我们要袭击狼廷。”
左右谷蠢王顺着拉谷共马鞭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有一道狼烟扶摇直上云霄,当下两人便是心头一沉,秦军早有防备,这可不太妙,匈奴大军随军携带的军粮已经耗尽,再接下来就只能依靠杀马充饥了,匈奴大军拖不起哪。
“云中君,你怎么看?”拉谷共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云中君身上。
云中君道:“右贤王,左谷蠡王还有右谷蠡王,现在就回漠北,七万大军至少也得饿死一多半,若能夺回狼廷,还有机会在攻月氏,有道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咱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了。”
隆冬的草原,就像是被如茹的丑陋不堪的绵羊,矗立在冰雪上的牧场,随着寒风抖动。积雪也没融化的迹象,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一只狍子蹿到雪地上,躬着身子在雪里刨了一阵儿,找寻着食物。忽然,它机警地停止了动作,竖起耳朵左右看看,突然使尽全力向前方奔去,很快就消失在冰雪覆盖草原上。
草原重又归于寂静,但这寂静只持续了片刻,然后枯黄牧草茎叶便瑟瑟地抖动起来,纵目于草原尽头,一条淡淡的黑线蠕动着,渐渐变成了一片起伏的波浪,用同样的频率起伏着,贴着地面奔涌而来。
第0334章 人心各异
那只狍子刚刚离去的雪地,洁白的雪已经被马蹄践踏成泥,一排排骑士马头挨着马头,静静地站在那儿,随着一声吆喝,阵前五排骑士纷纷摘弓、搭箭,斜指长空。
后方的骑士,将一柄柄犀利的战刀,长柄上垂落的丝带缠绑在手腕上,然后斜举百战刀,映日一片鳞光。
马蹄声急,号角催命,随着闷雷般的马蹄声,每个人的心跳都在加快,突然之间,无数弩箭腾空而起,于狼骑射来的羽箭交错于长空之上,而随后,静止不动的玄甲铁骑,追逐弩箭射出的方向,从轻驰到狂奔。
两股大军以迎头撞击的态势,狠狠的穿凿。
负责冲锋的狼骑,眼孔陡然变色,他们曾经游战于雁门之外,对于秦军极为熟悉,穿披甲,持定秦剑的是虎贲,黑衣黑甲,手中百战刀的却是大秦顶级精锐玄甲。
而这些端坐在马背上的骑士,就像是一个个钢铁造像,就连面孔都隐藏在漆黑面甲之下,而且冲锋之时,绝不发出任何声音,整齐的队形就像是一股怒潮,裹挟着粉碎一切不可的气势漫卷而来。
不可敌,也无法敌。
心惊胆战的两名领军冲锋的狼骑万夫长,一个交错,就被一名不穿甲,紫衫紫发,双手持刀的年轻公子斩落于马下。
以他为首,形成的箭矢阵型,左右也是同样不披甲,一人身材奇高,脸色惨白,却是赵高,而另一位,却是头发如雪,始终鲨~齿劈斩出猩红剑气。
在往后,是湖光夜空,李甲李左车,漆黑骑卒尾端,吊着一直鲜红衣甲的骑军。
人如虎、马如龙,铁蹄翻飞,滚滚铁流交错而过,就像那漫天交错的箭矢,兵刃磕击声、厮吼声、砍杀声、利器入体声,战马厮鸣声交错在一起,无数的生命在瞬间绽放出了最后的风采,血的风采。
狼骑在一阵剿杀之后,面对源源不断的玄甲,开始了主动两侧避让。
玄甲铁骑的冲杀速度更快,一名万夫长,眼角瞥见一缕寒光,下意识地仰身倒向马股,同时扬起了圆盾,“嗵”的一声,利刃劈中了他的盾,险之又险地挡在了他的身前,阻止了切割入体的危险。
但是,随后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匹练般的席卷而来,一颗人头带着一腔热血冲天而起。
刚刚开始对凿穿阵,七万狼骑已经呈现出了溃败之势。
可以说,这一段时间的接连惨败,已经让这些狼骑,早已失去了嗜血的本性。
尤其是,对阵的还是秦军中的精锐玄甲。
玄甲一路穿凿,狼骑却向着两侧溃败,一旦脱离军阵,就拼命打马,向着休屠泽方向亡命逃窜。
前方大战正酣,左右谷蠢王刚要亲自上阵,拉谷共的大帐,却被人猛地一把撩开,随即一个全身鲜血的匈奴大汉一头闯了进来,进账只喊了一声右贤王,就昏死过去。
“这不是铸铁城守将耶律阿木吗!”拉谷共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急忙上前两步,搀扶起耶律阿木,厉声道:“阿木,阿木,你猩猩,快醒醒,你不是驻守铸铁城吗,怎么跑到休屠泽来了,阿木,你他娘的倒是说句话啊!”
左右谷蠢王呆若木鸡,不用想也知道,铸铁城发生了什么事。
云中君闻讯赶到,伸手狠狠一掐延术的人中穴,昏厥过去的延术便幽幽醒转,又一把抱住拉谷共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悲嚎道:“右贤王,完了,全完了,单于庭和铸铁城遭到秦军偷袭,全完了,全完了呀,嗷嗷嗷……”
“你说什么?!”拉谷共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骑军偷袭?!”
云中君也悚然倒吸一口冷气,极其失态地尖叫道:“是蒙恬的黄金火骑兵。”
秦人出战,素来都是两只骑兵,相互交错,相互掩护。“但是,黄金火骑兵和玄甲同时出现在大漠,狼廷谁在守护。”
“不知道。”耶律阿木摇头,黯然道:“黄金火骑兵穷凶极恶,见人就杀,见帐就烧。我已经派人通报狼廷,但等了几日,却始终没有情报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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