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月神微微躬身,小黎淡淡一笑!
十八岁的小姑娘,却给清夫人一种睿智沧桑的感觉!而她一双清水明眸,透出的却是一股淡淡的自信!
小黎的身份,清夫人并不清楚,但是月神对小黎的尊敬,却让她有些惊讶!
到了月神这种地位,天下能让她躬身的已经寥寥无几,但月神拜的理所当然,小黎也受之无愧!
小黎笑看了清夫人一眼:“太子让我随行,就是要拔掉那根毒刺!”
清夫人沉吟!
小黎的眸光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股杀机!
白登山上,山顶有水,水中有池,池水中央的巨石之上,一个原本仰面而躺的婀娜身形坐起身。
大晚上晒月亮的女子这个动静不大不小,池水摇动,月辉恍惚,只见她独坐石上,左手边整齐摆放着一双靴子,右手边隔着一壶酒。
她的姿容并不出彩,只是此时此景,便衬托得她朦朦胧胧,增色无数。
离舞和兑鲤默默的站在黑暗之中,月辉皎洁处,是一袭白袍的将闾。
梅三娘穿好靴子,拎着酒壶飘落在将闾身边。
将闾扭头而笑:“人生几何,对月当歌,怎么不赏月了!”
梅三娘撇撇嘴:“月亮有什么好赏的,就像是一张被咬了一口的大饼。”
“噗嗤!”即便是离舞,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兑鲤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将闾也是芜尔一笑:“少年不识月,错当白玉盘!”
梅三娘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他腰间的万物乾坤袋:“有没有适合我的兵器!”
“剑有几柄!”将闾摇头笑道:“但七宿之剑,都有剑魂,并不适合你!”手腕翻转,两柄百战刀出现在手中:“战阵杀伐,最适合的是刀,而不是剑!”
梅三娘将酒壶抛给兑鲤,顺手结果他手中双刀0扭转身形,和将闾并肩站在山顶,轻声问道:“他会来吗!”
将闾点头:“张良虽然诡计多端,但说话算数,却是唯一的优点!”
手腕双刀的梅三娘不在言语,闭目养神。
将闾转身看了三女一眼:“不到万不得已,不需要你们出手!”
兑鲤,离舞沉默,梅三娘却有些惊讶:“他岂会自投罗网!”
“白登山没有罗网,只有你我四人!”将闾叹息一声:“如果今夜不来,那从此以后,我在庙堂,他在江湖,再也没有和我公平一战的机会了!以子房的高傲,势必不肯放弃最后一搏!”
“你已经是无情境,真人身!”梅三娘鄙夷笑道:“张良在狡诈,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虚妄!”
上山之后,三女已经将白登山附近仔细的搜索了3.9一遍,并没有第五个人影。
换句话说,白登山并没有张良隐藏的高手。
“在东郡一战,大铁锤死了,逍遥子死了,高渐离死了!”将闾眸光一闪:“但是,张良却从杀生剑下逃脱。
而在泗水,张良和云中君会面,恐怕也讨要了一枚真人丹,所以,现在的子房,已经不是当初的张良。”
“道家真人,儒家圣人!”梅三娘讶然问道。
将闾微微点头:“所以,这一战,对子房,对我都是公平的!”
白登山脚,有一老一少沿着崎岖山路,缓缓登山!
少年叫狗子,是河谷县市井底层的人物。被官府征调的劳役!
第0207章 董狗子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不远千里来寻夫的孟姜姐姐,还有一位跟随在孟姜姐姐身边的大汉,这才摆脱了劳役之苦。
而后,又被孟姜姐姐,引荐给了这位一袭白袍的老年儒生,结伴来到了白登山。
少年无姓,只有一个贱名叫狗子,秀雅的老年儒生无名,狗子只知道他姓张,就喊他为张爷爷。
老儒生是一个学富五车,张口子曰的人物,就像是一个学塾老先生。好在少年虽然不曾学文识字,但天生性情淳朴知礼,一老一小相处得还算可以。
狗子登山而上,口中念念有词:“子曰: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这些艰涩难懂的话,都是一路上,这位老年儒生教给他的,狗子只管死记硬背,意思明不明白,先放着!
当少年照本宣科念出那句“子曰: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后。
张儒生忍不住的一声叹息!
老之将至,人之将死,自大秦马踏中原,儒家在诸子百家中,都是显赫门派,居于桑海,远离中原,自有01一番兴旺。
而后天下读书人,都在诵读那些在圣贤书里密密麻麻的“子曰”二字。
这个子曰,就是孔家圣人说的话!
但这时候,张氏老儒生唏嘘感概:“孔氏圣人,一辈子说了这么多的话,真正让世人记住的,却不过寥寥几句,而被奉为经典的,却是一句食色性也,何其可笑!”
狗子问道:“张爷爷,你说什么?”
张氏老儒生破天荒露出一抹笑意,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你算是我唯一的弟子,以后喊我先生就好了。”
狗子一脸茫然。
张氏老儒生,牵着狗子的手,继续登山,淡然道:“昔日我在小圣贤庄,号称齐鲁三杰之一,却从来没收过一名弟子。三千弟子,咏读圣贤,却有些迂腐了。”
迂腐不迂腐,狗子不知道,仰头看向他:“桑海在那儿!”
“在齐鲁!”张氏老儒生淡淡一笑:“是圣人门庭,也是儒家正宗,虽然没出过高官王侯,却是天下读书人向往的所在。”
“为什么,那些大官不都是读书人吗!”狗子惊讶问道。
“因为这是春秋,不讲什么礼仪道德。”张氏儒生笑道:“兴刀兵亡礼教,马蹄之下,众生臣服……”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见到张氏老儒生,将闾却是好气又好笑。却没半点的怒意!
当世为雄,却没一个对手,站在山巅,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寂寞。
所以看到张良,扮成一个老年儒生,他感觉好笑,但也莫名的多了几分烦躁。
到了将闾这个境界,已经可以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几分天意。张良此来,即非是雪中送炭,也非是落井下石。